和大佬穿回七零 第42节
  第28章 小事大办【一更】
  不算两个小孩,加上苏窈,一共六个妇女浩浩荡荡地找到了大队长家里。
  这阵势把夏大队长和玉兰婶子都搞懵了。
  询问过后,才知道是咋回事,玉兰婶子当即就去喊了会计,让他把工分簿拿来比对。
  夏大队长看见自己媳妇在管了,暗暗松了一口气就躲到院子外头抽旱烟。
  按照苏窈说的日期,工分薄拿出来一查,那十来天连续七个工分,甚至有两个八分的记录,在一溜的五分六分之中格外打眼。
  刚好对上了日期,从第一天七个工分,一直到李春华晕倒那天为止。
  懒惰了差不多半个月的莫小莲,大概是偷懒太久了,一下子没适应过来,连着两天拿了四个工分。
  四个工分,也就是说给她安排的活,连一半都没干完。
  许娟说:“拿着这本工分簿去和莫小莲当面对质,她要是敢承认这都是她干的活,那以后每天干不满七个工分就说明她是在说谎!”
  桂花也说:“对,找她去,还侨汇商店买的高级饼干,欺负咱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么?真要是侨汇商店买的,她就把名字和盒子的模样说出来,咋想办法去验证!”
  玉兰婶子看向桂花:“你去什么去,万一推搡起来,哪顾得了你?”
  桂花一听,瞬间就蔫了。
  玉兰婶子看向苏窈:“苗丫娘,你想怎么办?”
  苏窈:“我因为帮她而劳累过度晕倒在田里,她不仅没来瞧我,还这么诬陷我。事虽然不大,可不对质清楚,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玉兰婶子听着也来气,点头道:“成,我们去一趟知青点,当着他们知青把这件事说清楚。”
  由玉兰婶子带头,一行妇人就浩浩荡荡地往知青点去了。
  夏大队长吹了一口烟,摇了摇头:“这巴掌大的生产队,天天事还真多。”
  想到刚刚听到的事,眉头就皱得更厉害了。
  他吃过的盐都比莫知青吃过的米多,还能不知道她什么心思?
  今年整个大队有三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就有一个名额落在了他们的生产队。
  这个消息虽然还没传出来,但不代表没人知道。
  那莫小莲大概是从别的渠道上知道了,想借机生事呢。
  虽然有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但名额也不可能落到她的身上。
  心思不正这一点就已经把她给排除在外了。更别说她下乡三年以来,劳作不积极,思想觉悟也不高。
  要这名额给到她,那对其他知青不公平。
  这姑娘在他们的地盘上诬陷生产队的社员。
  想威胁谁呢?
  万一他这个大队长出面,帮了自家生产队的社员,她估计都能说是整个生产队欺负她,接着就该威胁不把名额给她,就要举报他这个大队长。
  他啥事没经过,还真以为看不出来她的心思?
  想把小事变成大事,也想太多了。
  这生产队的妇女一个比一个虎,连他这个大队长也敢打的人物,也要看她们愿不愿意!
  *
  苏窈这个当事人,忽然间就变成了吃瓜的群众,步子都差点没跟上大部队。
  刚从县城回来的沈靳,就在道上与苏窈对了个正眼。
  看见沈靳,苏窈忙带夏苗跑了过来,边解着背带边说:“上回那个饼干女知青又生事了,还是那件老事,在知青点诬陷我,我现在和婶子他们说理去,孩子你先看着,万一磕着就不好了。”
  背带一解,孩子一塞,低头跟夏苗说:“跟着你爹。”
  说着就跑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沈靳:……
  他和怀里的夏禾对视了一眼,又低头和夏苗对视了一眼。
  一阵沉默。
  他看她的那个架势,不像是去说理的,倒像冲着干架去的。
  半分钟后,沈靳才问夏苗:“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夏苗重重点头,然后小脸上一脸的严肃:“莫知青坏,说娘坏话,叔婆和婶子她们去找莫知青。”
  沈靳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只是颇为纳闷,几块饼干的事,这阵仗怎就这么大?
  *
  知青点是六九年那会搭建的夯土房子。
  从第一批下乡知青,到去年那一批,老知青和新知青加起来有十四个人。
  知青们害怕十年如一日干不完的农活,不想在乡下扎根,他们每天盼得最多的,是政策改变,收到知青返乡的指令。
  尽管下乡这么多年了,但还是融入不进生产队。
  本质上他们觉得知青点的人才是一个团体,而生产队是外人。
  在团体里,他们怎么内讧都好,但若别人欺负到了他们知青头上,他们就会一致对外。
  所以苏窈她们到知青点,指名要找莫小莲的时候,几个知青就把她们给拦在了外头。
  “你们找莫知青做什么?”
  许娟说:“半个多小时前,你们在院子里头说我们生产队社员的那些坏话,我可都听见了。”
  她的话一出,拦人的几个知青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之视线落在人群中的苏窈身上。
  苏窈对上他们的视线,说:“我们只是来找莫知青当面对质,讲道理来的,不是来打架的。”
  有个男知青脸色愤忿:“咱们敢说就敢认,我们确实是提起了李春华同志,但这件事也是你们生产队的同志有问题我们才提的。”
  旁边的知青应和:“对,要是她没做言而无信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会说她?!”
  许娟“呸”了一声,说:“什么言不言信不信的,咱们乡下人没那么多文化,只知道啥事都得讲一个理字。你们的知青说咱们生产队的社员贪了你们知青的东西,要了东西不兑现答应过的事,但我们的社员不认。所以就来这和你们的莫知青当面对质,把这个理给说明白了!”
  “你们是同一个生产队的,那肯定是帮着自家人说话。就算没理的事,你们也能扯出一堆的歪理来证明你们没错。”
  不过才说几句话,两拨人就已经针锋相对上了。
  苏窈微微蹙眉。
  想了想,她和其他生产队的人说:“我来和他们说。”
  其他人看向她,心里怀疑就她这老实巴交的性子,能说得过这群念过几年书的人吗?
  苏窈也没有心思去猜别人怎么想的,她目光坚定,直直地看着说话最大声的男知青。
  她说:“你们是有文化的人,应该也知道没有证据,只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事,不一定是真的。”
  “你们说我贪莫知青的东西,你们是亲眼看到了,还是说有什么证据能证明?”
  男知青语气非常不好:“我亲眼看到莫知青给你东西了,你别不承认!”
  苏窈也不急,再问:“你看到莫知青给我的东西是一整盒的饼干?还是用纸包着的东西?”
  还没等男知青回答,苏窈又道:“就算隔得远,既然能看到给了东西,大小差异也能看出看来一点的,所以一整盒饼干和一小包东西是很好分辨的。”
  男知青刚想说距离太远了,看不清楚。可听她这么一说,好像也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他想了一会,摇了头:“不是一整盒。”
  苏窈:“同志你都说了不是一盒,那为什么说我贪了一整盒的高级饼干?”
  几个知青面面相觑。
  苏窈又说:“我收了莫知青不过六块没包装的饼干,至于是不是侨汇商店买的,我不知道。但我的确帮她干了十三天的活,我们今天拿了工分薄过来,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我到底帮了她多少天。”
  许娟把工分簿翻开了,指给他们看:“你们自己看,她先前大多都是勉强合格的五个工分,偶尔才拿六个工分,可是从这个地方开始,每天都是七个工分,甚至还有两天满工分的。”
  “可自从苗丫娘晕倒后的第二天开始,她连续拿了两天的四个工分,就这四个工分说不定都是有水分的。”
  几个知青凑过去看了,看到这些数目变化,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变了,从愤忿到尴尬。
  苏窈说:“我们站在门口这里不进去,你们就把莫知青喊过来,我们一样一样的比对。”
  苏窈刚说完,玉兰婶子就往院子里头喊:“莫知青,我是大队长家的玉兰婶子,你先出来和我们说说话。”
  许娟忽然冷笑了声:“知青点就巴掌大的地方,我们这么多人说话,她要是在屋子里头就不可能没听见外头说她的声音。”
  “可别是心虚躲在屋子里头不出来。”
  有女知青黑了脸,说:“莫知青身体不好,活干得少了一些,但不是会说谎的人。”
  玉兰婶子脾气也好,也没发脾气,语气客气:“那就请同志你把莫知青喊出来,我们当面说。”
  玉兰婶子到底是大队长的媳妇,而且态度也好,女知青也不好冷脸,点了头就转身去喊人。
  莫小莲在屋子里头,也是有些焦急。
  这与自己想得完全不一样。
  她以为就乡下这些没什么文化,只知道围着男人和孩子转的愚昧妇女,是不会这么好声好气讲道理的。肯定是直接冲进来拽住她,拉到外头去,到时她顺势晕倒过去,知青点和生产队的人矛盾一激化,事情也就闹大了。
  近几年,知青被迫害的消息屡屡传回中央,中央对这件事很是重视,下达了严惩那些迫害知青的坏分子的命令。
  她这一晕,可就做实了生产队欺负下乡知青一事。
  到时候她还能借着这件事来威胁大队长,让大队长把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给到她。
  可现在怎么都不按照她计划进行?!
  莫小莲胡思乱想的时候,就有同寝的女知青推开了门,喊她:“莫小莲,外头都在喊你,你咋还不出来?”
  话到最后,女知青的脸色一变,严肃了起来:“我们可都在帮你说话,你可别到最后打了我们的脸,真诬陷了别人。”
  莫小莲心头咯噔了一下,咬了咬唇,说:“我没诬陷她,她答应过我,帮忙做活做到这插秧结束,可这一个多星期下来,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