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随着舞台报幕的结束，叶樊慧和范黎擎上了场，台下掌声连连。
江叙站在季翘的身边，问道：“紧张吗现在？”
季翘摇摇头，好像被眼前的画面带了进去：“不紧张，让人想起大学里的草坪音乐节。”
江叙记得，有季翘的音乐节总会吸引很多同学驻足。
他们拿着荧光棒挥舞着，静静地听季翘唱歌。
有时候是民谣合唱，有时候是轻柔摇滚。
但后来，季翘再也没有唱过歌了。
“话说，你在学校的时候，听过我唱歌吗？”季翘好奇极了。
原来现实世界的江叙是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草坪音乐节上的。
季翘觉得，江叙可能更乐意看书、刷题，也不乐意看着自己的死对头。
他好像对江叙不会出现一直抱有肯定的心态，所以那心头一点点的情绪也被他刻意抹除。
但此刻，季翘却突然砸吧出一些别样的感觉。
好像.......
有点遗憾？
季翘笑着无声叹了口气，呼吸绵长：“不听才是正常的吧，毕竟每年拿奖学金的人，多把精力放在提升自己身上也是正常的——”
“我听过。”
江叙出声打断。
季翘觉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几分。
台上是热热闹闹的节目，台下是笑声不断的村民。
而季翘只听得到江叙对他一字一句地说：
“一共三次，我站在离你一米的银杏树下，听你安静的唱歌。”
“不过，你没看过我一次。”
“所以，我才是真的单方面认识你。”
“我没说谎。”
第31章 《桑梓》的歌
他听过, 甚至不止一次。
季翘听到这里猛然有些无措，他自知江叙的性格，所以在心里笃定一切, 包括给江叙下的任何定义。
却没想到, 得知的真相却背道而驰。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但在季翘的世界里, 却什么也听不见, 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这算是......安全感吗？
季翘不知道算不算。
他来到这个书中的陌生世界，却是第一次感受到和其他人产生了现实世界的共鸣。
“小季老师、小江老师, 待会准备上场了。”工作人员看了看时间，提醒他们。
季翘收回心思, 点点头：“好。”
叶樊慧和范黎擎的表演已经临近尾声，江叙拽了拽季翘的衣角，示意台下候场的位置：“走吧。”
两个人站在候场区，明亮的灯光洒在舞台上，台下乌黑一片，只有节目组准备的手持荧光棒。
叶樊慧和范黎擎节目结束，台下爆发热烈的掌声。
季翘突然莫名地有点紧张。
明明不应该的。
主持人上台串场：“下面的节目, 由季翘、江叙为大家带来, 请掌声欢迎！”
叶樊慧从侧场下台，和季翘他们擦身而过, 对他们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看好你们哦~”
季翘笑着回答：“叶姐，节目很棒。”
说完，季翘便一脚踏上台阶，深吸一口气准备上台。
“小季老师。”江叙低声喊住他。
季翘动作一顿，转身，就这么突然地被一个温暖且热烈的怀抱拥住。
江叙的呼吸响在耳边, 清晰可辨：“我......有点紧张。”
季翘微微笑了起来。
他突然就不紧张了。
可能是身边有了一个比他还要紧张的人。
紧贴的胸膛，季翘能感受到江叙炽热又快速的心跳，还有明晃晃的依赖。
“没事，”季翘说，“有我在。”
他回抱了一下江叙，拍了拍他的背：“跟着我走，别怕。”
就这样，季翘拉住了江叙的小拇指，迎着盛大的灯光，从暗处走到了台前。
节目组早就准备好了立麦，两个凳子，以及一把吉他。
季翘把手放在立麦上，呼吸声轻轻地从话筒传到了广播，再到台下许多人的耳朵里。
他说：“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蛇山。”
台下的观众们安静了下来。
“一首在极短时间编写的歌，送给这里的一草一木，送给大家。”
季翘说着便坐了下来，坐在了江叙身边。
他拿起早就调试好的吉他，将话筒对准了自己的嘴边。
“名字叫《桑梓》。”
后台的工作人员看准时机，开始播放伴奏。
最开始是几声鸟叫，清脆又明亮，而后淅沥沥的流水声混入进来，带着风声，吹得草木沙沙作响。
季翘手指轻拨，流畅的吉他琴声便倾斜出来。
他把自然的声音巧妙得融合到吉他声中，让人一听就觉得心中宁静。
“孤身一人我来到这座城市
梦里却总出现一片光景
我赤着脚 走在乡间的泥土里
还有落在我手心里的星星”
季翘的声音温柔又绵长，像低声诉说着故事，却代入感极强。
“梦里还有一个女孩
白色裙摆飘啊飘
随风摇曳
化作心底的深藏的记忆”
这时，季翘将目光落向江叙，浅浅一笑。
江叙拿起手里的口琴，慢慢放在嘴边，他闭上眼睛，似乎又看见了妈妈朝他笑，朝他招手。
口琴声和吉他声是此刻完美的组合，季翘也闭上眼，脑海里闪过他和江叙在山顶奔跑的画面——
“啦啦啦——”
“啦啦啦——”
“她说她是回不去的故乡。”
“啦啦啦——”
“啦啦啦——”
“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
口琴声停止了，季翘继续弹着间奏，他却将身体微微侧过，面朝着江叙弹奏。
江叙深吸一口气，他双手扶过话筒，缓缓开口。
同样的副歌部分，但却编排得不同，淡去了伴奏的声响，几乎只留下了人声。
江叙唱歌时的声音很华丽，但没有多少技巧，只是凭着心里涌出的情感来唱。
而且，他换上了当地的语言。
特色的发音，富有情感的人声，言语呢喃间的思念，都让这首歌的情绪到达了顶峰。
最后，当他的声音停止，吉他声也轻轻收尾，琴弦震动到缓慢停止，现场都悄然寂静。
江叙第一时间看向季翘。
舞台的灯光明亮到可以看清季翘脸上的每一处绒毛。
他没有躲在远处的黑暗里，而是第一次和季翘一起站在聚光灯下。
江叙突然有股冲动，他太羡慕此时此刻，他要把当下牢牢记在心里。
啪啪啪——
现场爆发了剧烈的掌声。
江叙嘴唇微动，朝着季翘用方言说了一句话。
很短的一句话。
被掌声淹没，季翘没有听见。
季翘的眼睛随着掌声微微弯起，他拉起还在愣神的江叙，朝着台下的观众鞠了一躬。
“小季老师厉害！原来江校草唱歌也这么厉害啊！”
工作人员围了上来，把刚下台的两个人堵着水泄不通。
季翘有点不好意思：“大家听个乐子，我也是业余的。”
“好听啊！后面会发demo吗？想收藏进歌单！”
季翘想了想：“我回去试试。”
“江老师好厉害，唱的是当地的语言吧？真的好好哭，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感觉就是好听。”
江叙还像是没回过神，站在季翘身边却不回话。
“江叙？”季翘拉了拉江叙的衣袖，才将人唤醒一般。
江叙抬眼：“嗯？”
季翘说：“大家夸你呢。”
江叙淡淡点头，对着工作人员道：“谢谢，是小季老师教得好。”
“哟~~”工作人员又开始起哄。
季翘本来被夸心里就有点热，现在更是热度上头：“我、我去趟厕所。”
他想逃了。
江叙伸手抓他，却没抓住，空空的掌心。
他看向季翘的背影，目光深沉而悲恸。
*****
晚上节目录制完已经是凌晨快两点，季翘早就困得眼皮打架，他单采完之后就回到和江叙同住的小屋，一下子躺在床上。
季翘的脸闷在被子里，竟然还有点.......
不舍。
今天的节目录制是季翘意料之外的。
他本以为自己再也不能写出东西了，却没想到因为江叙，又重新有了灵感。
台上的光太亮，有一瞬间，季翘甚至觉得从江叙眼睛流出的感情，有一分不是给他的故乡，他的妈妈——
而是给自己的。
江叙站在季翘的身边，问道：“紧张吗现在？”
季翘摇摇头，好像被眼前的画面带了进去：“不紧张，让人想起大学里的草坪音乐节。”
江叙记得，有季翘的音乐节总会吸引很多同学驻足。
他们拿着荧光棒挥舞着，静静地听季翘唱歌。
有时候是民谣合唱，有时候是轻柔摇滚。
但后来，季翘再也没有唱过歌了。
“话说，你在学校的时候，听过我唱歌吗？”季翘好奇极了。
原来现实世界的江叙是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草坪音乐节上的。
季翘觉得，江叙可能更乐意看书、刷题，也不乐意看着自己的死对头。
他好像对江叙不会出现一直抱有肯定的心态，所以那心头一点点的情绪也被他刻意抹除。
但此刻，季翘却突然砸吧出一些别样的感觉。
好像.......
有点遗憾？
季翘笑着无声叹了口气，呼吸绵长：“不听才是正常的吧，毕竟每年拿奖学金的人，多把精力放在提升自己身上也是正常的——”
“我听过。”
江叙出声打断。
季翘觉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几分。
台上是热热闹闹的节目，台下是笑声不断的村民。
而季翘只听得到江叙对他一字一句地说：
“一共三次，我站在离你一米的银杏树下，听你安静的唱歌。”
“不过，你没看过我一次。”
“所以，我才是真的单方面认识你。”
“我没说谎。”
第31章 《桑梓》的歌
他听过, 甚至不止一次。
季翘听到这里猛然有些无措，他自知江叙的性格，所以在心里笃定一切, 包括给江叙下的任何定义。
却没想到, 得知的真相却背道而驰。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但在季翘的世界里, 却什么也听不见, 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这算是......安全感吗？
季翘不知道算不算。
他来到这个书中的陌生世界，却是第一次感受到和其他人产生了现实世界的共鸣。
“小季老师、小江老师, 待会准备上场了。”工作人员看了看时间，提醒他们。
季翘收回心思, 点点头：“好。”
叶樊慧和范黎擎的表演已经临近尾声，江叙拽了拽季翘的衣角，示意台下候场的位置：“走吧。”
两个人站在候场区，明亮的灯光洒在舞台上，台下乌黑一片，只有节目组准备的手持荧光棒。
叶樊慧和范黎擎节目结束，台下爆发热烈的掌声。
季翘突然莫名地有点紧张。
明明不应该的。
主持人上台串场：“下面的节目, 由季翘、江叙为大家带来, 请掌声欢迎！”
叶樊慧从侧场下台，和季翘他们擦身而过, 对他们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看好你们哦~”
季翘笑着回答：“叶姐，节目很棒。”
说完，季翘便一脚踏上台阶，深吸一口气准备上台。
“小季老师。”江叙低声喊住他。
季翘动作一顿，转身，就这么突然地被一个温暖且热烈的怀抱拥住。
江叙的呼吸响在耳边, 清晰可辨：“我......有点紧张。”
季翘微微笑了起来。
他突然就不紧张了。
可能是身边有了一个比他还要紧张的人。
紧贴的胸膛，季翘能感受到江叙炽热又快速的心跳，还有明晃晃的依赖。
“没事，”季翘说，“有我在。”
他回抱了一下江叙，拍了拍他的背：“跟着我走，别怕。”
就这样，季翘拉住了江叙的小拇指，迎着盛大的灯光，从暗处走到了台前。
节目组早就准备好了立麦，两个凳子，以及一把吉他。
季翘把手放在立麦上，呼吸声轻轻地从话筒传到了广播，再到台下许多人的耳朵里。
他说：“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蛇山。”
台下的观众们安静了下来。
“一首在极短时间编写的歌，送给这里的一草一木，送给大家。”
季翘说着便坐了下来，坐在了江叙身边。
他拿起早就调试好的吉他，将话筒对准了自己的嘴边。
“名字叫《桑梓》。”
后台的工作人员看准时机，开始播放伴奏。
最开始是几声鸟叫，清脆又明亮，而后淅沥沥的流水声混入进来，带着风声，吹得草木沙沙作响。
季翘手指轻拨，流畅的吉他琴声便倾斜出来。
他把自然的声音巧妙得融合到吉他声中，让人一听就觉得心中宁静。
“孤身一人我来到这座城市
梦里却总出现一片光景
我赤着脚 走在乡间的泥土里
还有落在我手心里的星星”
季翘的声音温柔又绵长，像低声诉说着故事，却代入感极强。
“梦里还有一个女孩
白色裙摆飘啊飘
随风摇曳
化作心底的深藏的记忆”
这时，季翘将目光落向江叙，浅浅一笑。
江叙拿起手里的口琴，慢慢放在嘴边，他闭上眼睛，似乎又看见了妈妈朝他笑，朝他招手。
口琴声和吉他声是此刻完美的组合，季翘也闭上眼，脑海里闪过他和江叙在山顶奔跑的画面——
“啦啦啦——”
“啦啦啦——”
“她说她是回不去的故乡。”
“啦啦啦——”
“啦啦啦——”
“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
口琴声停止了，季翘继续弹着间奏，他却将身体微微侧过，面朝着江叙弹奏。
江叙深吸一口气，他双手扶过话筒，缓缓开口。
同样的副歌部分，但却编排得不同，淡去了伴奏的声响，几乎只留下了人声。
江叙唱歌时的声音很华丽，但没有多少技巧，只是凭着心里涌出的情感来唱。
而且，他换上了当地的语言。
特色的发音，富有情感的人声，言语呢喃间的思念，都让这首歌的情绪到达了顶峰。
最后，当他的声音停止，吉他声也轻轻收尾，琴弦震动到缓慢停止，现场都悄然寂静。
江叙第一时间看向季翘。
舞台的灯光明亮到可以看清季翘脸上的每一处绒毛。
他没有躲在远处的黑暗里，而是第一次和季翘一起站在聚光灯下。
江叙突然有股冲动，他太羡慕此时此刻，他要把当下牢牢记在心里。
啪啪啪——
现场爆发了剧烈的掌声。
江叙嘴唇微动，朝着季翘用方言说了一句话。
很短的一句话。
被掌声淹没，季翘没有听见。
季翘的眼睛随着掌声微微弯起，他拉起还在愣神的江叙，朝着台下的观众鞠了一躬。
“小季老师厉害！原来江校草唱歌也这么厉害啊！”
工作人员围了上来，把刚下台的两个人堵着水泄不通。
季翘有点不好意思：“大家听个乐子，我也是业余的。”
“好听啊！后面会发demo吗？想收藏进歌单！”
季翘想了想：“我回去试试。”
“江老师好厉害，唱的是当地的语言吧？真的好好哭，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感觉就是好听。”
江叙还像是没回过神，站在季翘身边却不回话。
“江叙？”季翘拉了拉江叙的衣袖，才将人唤醒一般。
江叙抬眼：“嗯？”
季翘说：“大家夸你呢。”
江叙淡淡点头，对着工作人员道：“谢谢，是小季老师教得好。”
“哟~~”工作人员又开始起哄。
季翘本来被夸心里就有点热，现在更是热度上头：“我、我去趟厕所。”
他想逃了。
江叙伸手抓他，却没抓住，空空的掌心。
他看向季翘的背影，目光深沉而悲恸。
*****
晚上节目录制完已经是凌晨快两点，季翘早就困得眼皮打架，他单采完之后就回到和江叙同住的小屋，一下子躺在床上。
季翘的脸闷在被子里，竟然还有点.......
不舍。
今天的节目录制是季翘意料之外的。
他本以为自己再也不能写出东西了，却没想到因为江叙，又重新有了灵感。
台上的光太亮，有一瞬间，季翘甚至觉得从江叙眼睛流出的感情，有一分不是给他的故乡，他的妈妈——
而是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