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实录:启航1926 第62节
  “胡焕庸线,说明了一个事实,即民国的我国国土,只有420万平方公里,是大致适合人口密集居住的。这个事实很残酷,但事实就是事实。”
  主席的脸色有点严峻。
  李思华接着分析:
  “按照前世时我国及东南亚的耕地开发情况,大约宜居地区有30%左右的面积,可以开发成耕地,再多的话,对于生态环境的压力就太大了。按照这个30%,我们大致可以估算耕地,大陆420万平方公里的30%,是126万平方公里,合19亿亩耕地;我们计划纳入国土的东南亚285万平方公里,按30%则是85.5万平方公里,大约13亿亩耕地,两者相加就是32亿亩耕地,大部分的基本盘就有了。这是705万平方公里的最宜居国土,所能提供的适当的耕地面积。”
  “如果前面我们设想的3大地缘战略都得以成功,那么我们的总国土面积可能达到1460万平方公里左右,即不太宜居的国土,还有755万平方公里。”
  “首先要去掉西藏和青海约200万平方公里,那里海拔太高了,只能种植少量青稞之类的粮食,产量也很低。所以能考虑的,就是剩下的550万平方公里左右。”
  “这550万平方公里,实际上不是不能耕作,而是因为缺水。其实一些地区,有足够的水的话,开发耕地的潜力很大,例如新疆,是“三山夹两盆”的地形,平均海拔在1000米上下。两个大盆地,如果不是缺水,都是非常适合作为小麦这样主粮的耕作基地,其耕地规模的潜力至少是50万平方公里(7.5亿亩)。”
  “我们未来,会只能依靠科技研究带来的技术进步,探索能否从西藏引水入新疆的问题。短期是用不着的,宜居地区的32亿亩耕地,已经足以让我们有非常充足的粮食了。但如果我们要开发西部,就不能不考虑粮食在当地生产的问题,总不能全部靠从东部运过来。这550万平方公里领土中,短期我们就算有5%比例的耕地是不缺水的,那即是27.5万平方公里,合4亿亩耕地。”
  “所以建国初期的时候,也许我们很快能实现32加4即36亿亩的耕地格局,这足以支撑我们粮食丰足50年,而50年后,就需要增加耕地了,这要依靠届时的科技进步。”
  “在建国初期,产量如果按亩产400~500斤算的话,大约是我前世2020年左右的亩产一半左右,即36亿亩相当于前世2020年的18亿亩产量。按此估计,我们在初期,从24亿亩耕地开始,就足够了,这已经能支撑我们所有粮食的消耗,并有大量的剩余,按照建国初期的储备条件,我们要努力先实现“积三年之栗”,那么所有的自然灾害,就都不怕了。当然,粮食在近期的储存技术下,也最多只能三年,超过时间,肯定都要腐坏了,不合算。”
  “所以啊主席,东南亚的战略意义,从粮食上就凸显出来了,如果没有东南亚,那么我们的耕地会非常紧张,必须让所有的耕地100%地发挥作用,基本上没有什么腾挪余地,而且未来必然要实施计划生育。有了东南亚,如果我们未来实现36亿亩耕地,可以全开发出来,每年使用24亿亩,其余12亿亩休耕,这样每块耕地基本实现“耕二休一”,三年中能有一年得到休耕,蓄养肥力,让农地土壤自然恢复,或者养殖一些牧草,提供畜牧业使用。”
  “当然,这是短期的,随着人口增长,就很难保证耕二休一了,以后农地土壤的修复,要依靠科技。”
  李思华的这一段数据分析,让主席非常激动,他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深知粮食的战略意义,这就是国家的最根本大计。他转过身来,对李思华说:
  “不抓粮食,总有一天要天下大乱,吃饭是第一件大事。有了饭吃,社会上少数人闹事也不怕。农业是轻工业原料的主要来源,农村是轻工业的重要市场。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农业就是工业。苏联在发展农业上走过的弯路,我们不能走,要引以为戒。”
  第102章 资源的困局与破局
  李思华还谈到了人口与耕地、林地之间的配比问题,她给主席算了一本大帐:
  “如果未来是20亿人口,城市化率50%,即农村农业人口仍有10亿人,假设其中7亿为乡寨人口,以农业多元化为发展方向;其余3亿为农场人口,以农业规模化和林业管理为发展方向。”
  “7亿乡寨人口,人均配给农地3亩,预留委托种植1亩,平均单人就是4亩,这样14万个乡寨(占地280万平方公里),总体管理耕地28亿亩。45亿亩余下的17亿亩,则由农场管理,进行大规模种植。”
  “对未来我国的国土进行计划性的顶层设计,总计1460万平方公里,其中类似青藏大部分地区这样难以开发的大约200万平方公里,可开发面积就是1260万平方公里。”
  “耕地占掉了300万平方公里。”
  “乡寨的280万平方公里中,耕地去掉187万平方公里,森林化绿植我们假设是剩余土地的70%左右,算63万平方公里,所以住宅、寨区、建设用地等,占地是30万平方公里。”
  “农场3亿人,耕地占掉113万平方公里。对应的住宅和建设用地等,占地按照乡寨的比例,是13万平方公里。”
  “城市10亿人,城区按照1000万人口对应2000平方公里的国际参考数据,大约需要20万平方公里的城区,按照1:5的绿植比,其实就是100万平方公里,加上预留城区扩张20万平方公里,总计120万。其中城区20万,绿植70万,其余30万是夹入的乡寨面积。”
  “其余用地,内河水域40万平方公里,道路交通也是40万,军事用地20万,不可预计20万,总计还要用掉120万平方公里国土。”
  “所以综合估算,去掉难用的高原荒漠、耕地、城区、人居区、其它用地,总共约700万平方公里。剩余76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我们应该尽量将之涵养为森林或者森林与草原的混合体。这样国土的森林覆盖率就基本能够超越50%,保持非常好的绿色生态环境。”
  “这里就涉及了农场为主的林地管理,假设最终真的实现了760万平方公里的森林加草原,那么再假设260万平方公里的森林保持原始森林状态。剩余需要管理的林地,也有500万平方公里。”
  “这些人工管理的林地,需要在严格管控下提供木材;采集多种药材、植物果实、花卉、各种可供工业加工用的原材料;发展药材、蘑菇等森林种植业;发展养鸡、养羊甚至养牛等森林草场“自然肉质”的养殖业;发展造纸、家具、板材等加工业等等。”
  “500万平方公里的林地,对应农场的大约7500万个家庭,每个家庭对应100亩管理林地,这样我们就可以实现对林业的精耕细作。”
  “以上就是我对最重要的资源即土地尤其是农地的未来战略思考,这一战略,是立足于完全基于国内实现100%的自给自足,并能积储大量粮食。”
  主席哈哈一笑:“好一本大帐,这就是你常说的战略顶层规划吧,都是用数字来说话,也就是你说的数字化管理啰。”
  李思华笑咪咪地点点头,不过她神色又严肃起来,开始向主席讲述她对其它资源战略的思考:
  “除了土地和粮食外,其它国家最重要的自然资源,就是能源和矿产。”
  “能源资源,主要是煤炭、石油、天然气,以及在3大能源上派生出来的电力。”
  “我国煤炭资源比较丰富,主要集中在山西、内蒙、外蒙、新疆、贵州、安南等地,不过运输压力不小,因为东部沿海的煤炭资源是比较少的。”
  “煤炭资源丰富的原因,是因为中华大地,主体是一片古大陆,“陆相生煤”,千万年的森林倒下,逐步被埋入地底深处,逐渐转换为煤层。”
  不过谈到石油和天然气,李思华就不禁叹气了,她向主席说道:“主席啊,我们国家不折不扣地是个贫油国啊,前世不过发现了东北大庆、山东东营胜利等几个算得上的大油田,到了2020年左右,每年要消耗石油8亿多吨,其中超过6亿吨都要进口,自己生产的不过2亿吨左右,所以,石油是一个我们巨大的资源缺陷啊。”
  主席有些好奇,问道:“如果我们的战略得以完成,国土面积达到了1460万平方公里,那么大的国土,还会缺油吗?”
  李思华点点头,说道:“还是会缺油。虽然确实会改善我们自己的石油和天然气储量,毕竟也增加了一部分。但是这些新入的国土,其实情况和中原本土一样,石油都不算多。”
  她解释说,石油与煤炭不同,煤炭主要来自植物死亡后的尸骸沉积,而石油则是来自于动物油脂性的尸骸沉积。因此是“海相生油”,汪洋大海几十亿年,每年都有无数动物和微生物尸骸坠入深海,沉积入地层,被一层层地压入深处,逐步形成油田。
  因此,大部分石油储藏,都在难以开采的深海。而陆地上的油田,则大多来源于沧海桑田的地质运动,海底隆起变成了陆地,下面就有可能有大油田。至于陆地上的其它油田,大多数都是因为原来是大湖大泽,类似海洋的作用,亿万年沉积,形成了油田,但这些油田的储量就比较有限了。例如我国的江汉油田,大概就是云梦泽亿万年的遗泽。而塔里木盆地,就是远古海洋的遗泽。
  我国是古大陆,说白了就是几十亿年一直是陆地,因此石油就少,而煤炭就多。但是现代随着工业的发展,石油的重要性越来越超过煤炭,因为无论是作为动力能源,还是化工材料,都有着煤炭难以比拟的优越性。
  世界上石油最多的地区,是中东,其次是美洲(美国和委瑞内拉等国),然后是苏联,偏偏就漏掉了我国和欧洲。我们的海军,至少需要50年的发展,所以对于中东原油,我们是比较被动的,地理上不远,但实际上鞭长莫及啊,未来对于我们进口石油卡脖子和威胁,一定会成为美国重要的对华遏制手段。
  在地缘战略上,我们已经尽量弥补。有了缅甸,可以通过最短距离,进口中东原油,用输油管输送全国的工业区;有了马六甲海峡,就控制了最重要的海运路线,这个海峡是“咽喉要道”。但这一切,在海军强大起来之前,仍然是不够的。五十年之内,这一定是我们的一个大的痛点。
  从技术上来看,替代原油,可以有煤变油技术,但成本高,穿越前,成本似乎是在煤炭成本再加上20美元/桶左右,一旦原油价格便宜或者煤炭价格过高的时候,就会亏本。不过这一技术我们应该坚持发展,至少是一个替代选择。
  然后是近海和深海石油开采技术。近海相对比较容易一些,我们已经开始着手在进行预先性的研究,争取建国后早日实现近海石油开采,前世渤海的近海油田储量,还是不错的。至于南海这样的深海油田开采,那就至少要以50年为单位了。
  远期最重要的是页岩油技术,页岩油也是石油的一种,是存储在页岩层系中的石油资源,储量远超地球石油的总储量。按照2020年左右的统计,俄罗斯约有750亿桶、美国的储量则为580亿桶,中国则约有320亿桶,因此中国在页岩油方面是不缺的。不过页岩油的开采技术,前世直到2010年左右才成熟,短期是指望不上的。
  李思华向着主席摊摊手,说道:“所以咯,主席,石油问题,是无法完全自给自足的,建国初期还可以,我预计不到二十年,就必须依赖进口了。所以战略只能是,自产一部分,保证军事和重要的战略用油;进口一部分,主要用于车辆运输和石化工业;发展公交系统的同时,压制国内私人汽车的大量使用,降低私人对汽油、柴油的消耗量。短期,大概只能是如此了。”
  主席哈哈地笑了:“我们怎么可能没有资源缺陷,每个国家都有。我们比较倒霉一点,正好缺了那么一种最重要的。但这也许就是老天爷对我们的考验,社会主义建设,总是要闯千关历万险的。”
  李思华继续阐述:
  “能源除了煤炭、石油、天然气以外,铀矿也非常重要,不仅是造原子弹要用铀,而且这是未来利用原子能,实现核能发电的基础。我国的铀矿储量,虽然不是最丰富,但还算好,尤其是内蒙和东北,都有大铀矿。在这个时空,如果我们的国土能够扩大,铀矿的储量就更丰富了。”
  “远期值得注意的是濒临新疆的哈萨克斯坦,它拥有全球第二大的铀储量,有23.2万吨,占全球储量的15%,而且哈萨克还有丰富的油气资源,号称有760亿吨。所以新疆的发展也是长期战略性的。这两年我们开始在抢运澳洲的铀矿石,不过这只是短期的应急使用。”
  “粮食和能源之外,剩下最重要的资源,就是矿产和水资源。”
  “我国在矿产方面,已经是难得的基本能够自给自足了,缺乏的种类很少。这是1460万平方公里广大领土带来的优势,与苏联同样的优势。不过还是有一些重要的缺陷。”
  “第一是铁矿,我国铁矿石的储量是足够的,我穿越前勘探出的总量已经高达800亿吨,但是品味不高,也就意味着钢铁的生产成本比较高,类似石碌铁矿这样的富矿,几乎是凤毛麟角,大多数铁矿,铁含量在30~35%,严格意义上属于贫铁矿。而且很多铁矿的开采条件不太好,地形复杂,埋藏比较深,开采成本较高。”
  “所以从市场化的角度,我国铁矿石是比不上澳大利亚或者是巴西的铁矿石的,他们很多铁矿,挖土下去没有多深,就是含量70%的富铁矿石,所以成本极低。这是老天爷给吃的饭,谁都比不上。”
  “未来战略上我考虑,要将钢铁生产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基于国内铁矿,用补贴的方式进行支持,降低他们的生产成本;另一部分是在沿海,建立若干利用进口铁矿石的大钢铁厂,充分利用海外铁矿石低价的优势,大量生产钢铁,用以发展对外贸易使用和国内民用事业发展。总体是“以我为主,海纳百川。”等到渡过了钢铁使用的高峰期,至少是70年以后,再逐步缩减对海外铁矿石的依赖性。”
  “第二是铜矿。我国铜矿的情况,其实与铁矿很类似,总体储量也不少,但开采和加工成本高。国际上铜矿主要分布在南美和澳大利亚,它们具有同样的优势——品味高、开采成本低。所以对于铜矿石的利用,应该是与铁矿石一样的策略。”
  “值得注意的是,所有这些需要进口的金属矿石,都必须建立起国家统一的采购体制,用国家的力量去压低成本,而不能让沿海的金属生产企业,搞所谓的纯市场化操作,那一定会造成彼此之间抬价,让西方国家利用,会导致损失巨大。”
  “其它部分矿产资源,也存在一定的需要从海外地区进口的情况,这也是开展国际贸易所必须的,否则难道光是从我们国家向外卖产品吗?我们的进口,自然应该以工业设备以及便宜的工业原材料为主。”
  一口气说完了这些,李思华喝口茶,休息了一会,正好让主席思考一下。过了一会,主席从思考中抬起头来,掐掉一支烟,说道:“这些资源,就是以后我们国际战略斗争的一个重要方向,你以前和我说过非洲与亚洲在资源上的互补性。非洲未来的重要性,在经济上确实就是补充资源的不足。”
  李思华点头同意,两人讨论几句后,李思华继续阐述她的资源战略。
  “主席,最后最难的一个资源,就是水资源,要很好地利用我们在胡焕庸线以西的广大国土,最需要的就是水资源。”
  “在我原来的时空,中国的总水量高达2.8万亿立方米,但其实分到每个人的头上时,却只有平均2240立方米,在全球人均水资源占有量里面,接近倒数前十名。总的水资源不算丰富,在西北地区,就更是紧缺了。”
  “这个方面,前世国家做过的努力,主要是南水北调,这个工程规划建设50年,总投资预计超过5000亿元人民币,是人类所计划过的最庞大的建设工程。”
  “到我穿越前,已经花费2500亿,建成了中线工程,每年可以调水150亿立方米,相当于为北方补充了1/3条黄河的水量。其西线工程,即引长江水入黄河,一直都还没有开启。”
  ”我们现在的时空,面临的问题是一样的的。国土扩大以后,水资源的总量,应该说更加改善了,东南亚地区,绝大部分是水资源丰富的。问题是如何将富余的水资源导入西北呢?”
  “南水北调,是解决华北地区的缺水问题,对于大西北,则当然帮不上忙,所以只有藏水入疆,是可行之道。”
  “藏水入疆,或者说大西线调水工程,在我前世可谓众说纷纭,但由于顾虑太多,且费用高昂,不可测因素也多,所以始终停留在传说的阶段,国家的资本一直不算特别富裕,投资在工业上的话,效率不是要高很多?干嘛要投资这个长期有利但短期效益低的大西线呢?后来大西线工程,还被不法分子利用,例如有几年有个纷纷扬扬的“红旗河”工程,据说是上海某金融公司的骗局,用来欺骗老头老太的钱的。”
  “这个红旗河工程,说得还是有模有样的,构想就是从雅鲁藏布江的中游,沿着青藏高原的边缘,沟通整个中国大江大河的上游,然后将河水江水引流到相对干旱的新疆地区,整个输水渠的长度,长达6100里,工程量堪比再造一个长江出来,预计每年可以调整600~1000亿立方米的水量。而更大的大西线工程,是从雅鲁藏布江、怒江、澜沧江、雅砻江、大渡河取水,通过筑坝挖洞,将水引入黄河,支流通往新疆。”
  “总体上,计算下来能够调集的富裕水量,超过了2000~3000亿立方米,相当于5~7条黄河。如果真的能汇入大西北,那自然是换了天地,大西北必然焕发生机,国土的生存空间将大为拓宽。新疆现在的年平均降水量只有145毫米,藏水入疆,自然生态会大变,降雨量也会大增。”
  “从青藏四五千米的雪线下来,到新疆1000米的海拔,应该说很多水流通过自流是可行的,但恐怕要在大山中不断曲折转弯,有的地方恐怕还不可避免地要开隧道通流,整个工程我随便想想,都会头皮发麻。”
  “但我觉得,还是要尝试,不去考虑一下子引入什么600亿、1000亿立方的水,那太不现实。但是,如果能引下来最便利的200~250亿立方水量,新疆也将彻底变化,成为农业耕作大基地,也能有了发展工业的凭据。”
  她深知,很多事情是建国初期,开国的一代人,如果不去做,后来人就不会再去做了,开国一代,普遍有改天换地的大气魄,胜过后来者,这是“天道”。
  至于什么破坏生态,她是不屑一顾的,水流经过,破坏什么生态?让周边的草木更茂盛吗?一条或几条大河,在地貌上就是几条曲线而已,就改变了地质生态了?什么都不敢做,生态也只不过是荒原,对于民生有何好处?
  所以她向主席建议,在建国后,需要让新疆和西藏的同志们,建立起专门的研究所和勘察队伍,对于大西线藏水入疆进行深入研究,最后能有几十亿立方、百亿立方的水资源,进入新疆,都是值得的。
  她解释说,后世对藏水入疆的预算,大约是4万亿人民币,这当然是极为庞大的数字,但那种预算,是全商业、全市场化的。我们在建国之初,就享有低成本的优势,类似这样的工程,只要有足够的粮食和布匹,有施工机械,反而是能够解决大量就业的。与其让上千万青年,去上山下乡,干嘛不让他们去大西线施工呢?
  她预计,只要有200~250亿立方的水资源进入新疆,就能引发新疆质变,至少耕地能增加到4亿亩以上,能够成为一个承载人口超过6000~7000万,基本工业完善的战略基地,足以支撑远期我们对苏联和中亚的战略行为。
  如果未来调水,能够增加到400~500亿立方,即增加一条黄河,那么整个大西北都将质变。当然远期的调水,其实就是“能量换水”,不说核聚变,至少要等到混合堆成熟,通过核电能够获得便宜的电力,然后建设大量的提水系统,用工业化输油管的方式,将2000亿立方的藏水引入大西北,这就不仅仅是新疆的问题了,包括整个内外蒙、陕甘宁晋豫,都会极大受益。
  新疆的生态和降雨增加,必然会影响到接壤的整个大西北地区,包括内外蒙和陕甘宁晋豫,实际上整个黄河流域都将获利。再配合几十年的水土保养和森林绿化,大西北的环境就将得到极大改善。
  而且,从2000年左右开始,大西北将开始进入一个自然的“暖湿周期”,气温是与降雨量息息相关的,温度降低1度,降雨量也会降低,而历史统计的粮食产量,就大约要下降10%。大西北的干旱,除了古代的人为破坏,更重要的还是因为降温了,所以地球升温,对于大西北是有利的,相当于胡焕庸线向西移动。我们也要利用好这样的历史周期,结合我们人类的主动作为,尽早尽快地彻底改变大西北的面貌,为子孙后代留下发展的空间。
  至于在宜居的700万平方公里土地上,大量的水利工程,也将是建国后的重点,对于黄河、淮河、甚至部分长江流域,都要进行水利工程建设,不仅防御水灾和旱灾,也是进行大生态建设,要避免前世那种“围湖造田”等方面的愚昧行动,尽可能多地保留河湖湿地,涵养水土。
  第103章 首都的选择与货币的抉择
  主席兴致勃勃地说:“回顾历史,我们可以发现,历代王朝建国,没有一个不把水利建设放到重要的高度上的,为的就是恢复农业生产,减少自然灾害,我们当然也不例外。我们的优势就是能够动员人民群众,打人民战争,动员人民一起做大事,这正好是最适合水利工程的。”
  “所以在建国初期,要尽量利用低成本的优势,尽早尽快进行大规模的水利建设,为未来国家的发展打好基础。”
  “至于南水北调和藏水入疆,必然是国家的百年大计、百年工程。先做好研究,然后量力而行,毕竟我们短期人口还没有那么多,对水资源还没有形成非常大的压力,但计当长远,我们确实要未雨绸缪,在有能力的时候,尽早执行。”
  这种改天换地的大工程,让主席很有兴趣,他喜欢这样的无所畏惧的设想,对着李思华说:“我青年时代写过一个《奋斗自勉》,你知不知道?”
  李思华笑着背诵:“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不过主席啊,在我穿越前不少人,可是将您这句话偷偷地篡改了,他们把3句话中,都有意省去了一个奋字,变成了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本来的意思明明是:与天地一起奋斗、与同志一起奋斗,天人合一,昂首奋进。结果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硬生生说成了要斗天、斗地、斗人,把您说成了一个喜欢斗争的狂徒!”
  主席神色愕然,苦笑了一声:“哪有只讲斗争不讲团结的?果然是居心叵测。”
  说笑了一阵,李思华又回到了主题,她谈到了一些特殊资源,例如稀土和石墨。
  我国在稀土资源上具备独特优势,不仅储量大(全球40%以上),而且品种全,尤其是在高精尖制造中占据更加重要地位的中重稀土(以镝、铽为代表),几乎是全球独有。所以后世,我国的稀土被称为中国的“新石油”,具备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
  所以在这个时空,就要对稀土的利用进行战略规划,稀土是与电子信息产业配套发展的,很多未来的电子产品,没有稀土真的就不行。我们要建立起垄断性的央企,不但掌控稀土资源,慎重地进行进出口,而且要在研发上努力做到世界领先,例如稀土分离技术、加工工艺,以及新材料,例如稀土在磁性材料、光学材料、激光材料、核应用材料、催化材料、介电材料、储氢材料等方面的科技研究。
  石墨则主要是考虑到未来石墨烯这种战略性的新材料,其在碳基芯片以及各种材料方面,具有颠覆性的战略作用。石墨烯自然要利用石墨制备,而我国有有5500万吨储量,全球其它地区则仅有2200万吨。
  所以稀土和石墨,都是长期性的战略资源,是未来的新“石油”,我们要早早入手,将之牢牢掌控,并尽早发展相应的应用科技,将自然资源的优势,尽早转化为科技和市场的优势。
  整个资源战略的构成,非常复杂,主席也听得有点吃力,他对李思华感慨说:“我们这一代人,在好多方面,尤其是科技和管理方面,落后了呀,真的要抓紧学习研究,赶上去。但就是人到中年,理解力有点跟不上了喔。”
  李思华笑着说:“主席你还年轻,我们的高层领导,也大都还比较年轻。只要努力,是肯定跟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