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直到来到门前,宋消畏畏缩缩站在一边,连门都不敢敲,苏涸也不指望他什么,自己敲了敲门,又拿出手机开始给盛矜与打电话。
  “你不用待在这里了,回去吧。”苏涸腾出空来朝宋消道。
  后者如蒙大赦,感激得鼻涕眼泪都快糊到苏涸身上了,这才赶紧离开。
  电话没有打通,敲门也没人应,苏涸心里烦乱,敲门的动作已经转为砸门,可他又不确定盛矜与到底在不在里面。
  他转而给方特助打去电话,对方的号码居然也在占线。
  苏涸继续不厌其烦地敲了三分钟,里面终于传来一点声响,随后就是一声愤怒的爆喝:“滚!”
  “是我!”苏涸趴在门上喊道,“是我,盛矜与,没有别人,你开一下门。”
  第49章
  里面的声音停住了, 片刻后,房门咔哒开了一条缝,屋内没有开灯, 环境极为昏暗,走廊的一道亮光在盛矜与脸上照出一道光柱。
  他微微有些发愣,像是没想到门外的人会是苏涸, 半晌才低声一句:“我不是告诉方程别告诉你了么。”
  苏涸立刻替无辜的方特助洗清了冤屈:“不是他告诉我的, 我能进去吗?”
  虽然他也不知道他进去能做什么, 但至少不想让盛矜与自己待在里面。
  盛矜与抵着门, 半晌才松开了,苏涸推门进去,反手关上门。
  昏暗的灯光下看到盛矜与身上挂着件浴袍, 松松垮垮穿得不太正经,头发湿漉漉得滴着水, 像是刚从浴室里出来。
  苏涸开口道:“我碰见宋消了, 就是那个被你赶走的明星,这件事不是他故意的,是制片。”
  盛矜与语气极其不耐:“我知道,他也不敢。”
  他烦躁地拢了把湿透的头发,在昏暗中看向苏涸的脸, 生平从未有过哪个瞬间, 像现在这般, 对一个人爆发出如此直白的欲望。
  苏涸的声音像一把刻骨的钩子,剜进他心里牢牢牵进去, 每一句话都在他小腹添一把火,盛矜与像是掉进了蒸腾不息的熔岩里,浑身上下都是烫的。
  呼吸, 皮肤,甚至是理智……都快要被烧断了。
  他从未如此渴望过,指尖都在发抖……
  寂静的黑暗里,一切声音都无所遁形,苏涸听见盛矜与的呼吸杂乱而沉重,像是在痛苦地强自忍耐。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直勾勾得,一眨不眨地盯着,突然让苏涸想起盛矜与养在盛宅的那只白虎,它狩猎时也是这样一双聚精会神的眼睛。
  像要把什么东西拆吃入腹,带着势在必得的侵略性。
  “我……”
  苏涸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见盛矜与猛地转身,暗骂了一声,冷硬地扔下一句:“操,我再去冲个澡。”
  他声音沙哑而沉重,头也不回地一头扎进浴室,还反手带上了门。
  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燥热,随着水声响起,苏涸却听见了另一种杂乱无序的声音,咚咚咚一下下杂乱无章。
  他后知后觉,那是他的心跳声。
  那么急促而慌乱,片刻都不能平静。
  苏涸慢慢朝着浴室走去,手放在把手上,深呼吸一下后,缓缓按下去。
  门没锁,很容易就被他推开了。
  浴室里冷得出奇,苏涸一眼就看见站在花洒下的男人,连浴袍也没顾上脱,昂着头任由冰凉的水花从头淋下,顺着精壮而紧实的肌肉一路滑下去,腰间的那处布料被顶起一个明显的弧度。
  这画面实在烫人,苏涸不自在地别开头。
  听见声音,盛矜与猛地睁开眼睛回过头来,他眼角已经被水泡得发了红,皮肤也透出一层不正常的热度。
  他眉头死死皱紧,视线仿佛能把人烧穿,苏涸抬手把外套脱掉丢出浴室,低着头去关掉了盛矜与面前的花洒。
  溅出的水花砸在苏涸身上,冰得他一个激灵,他很不赞成地看了盛矜与一眼。
  “你这样会生病的。”苏涸看着他道。
  盛矜与眉头的弧度越皱越紧,他知道苏涸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还这么闯进来,真是……
  他无奈地哑声道:“那你想要我怎么办?”
  苏涸踢掉鞋子,壮着胆子走上前,声音很低,却很坚定:“我……帮你吧。”
  他的声音有些抖,他其实也怕,也不确定,不确定结束之后他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不堪的样子。
  但那句话还是脱口而出。
  犹如点燃的引线,一下将盛矜与今生的理智彻底击溃,他一把拽过苏涸,大手拢住他的脖颈往身前一带,猛地吻了上去。
  他终于又尝到了那唇,只是舔吻还觉得不够,盛矜与抬手揽住苏涸的腰,想要把他紧紧缠进身体里,软舌长驱直入,又嘬又吮。
  狂乱的吻暴雨一样噼里啪啦砸下来,苏涸脑子懵了一瞬,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低在湿淋淋的墙上了。
  狭窄的空间里只剩色气而缠绵的水声,一下下冲击着彼此的耳膜。
  好痛,舌头痛,嘴巴也痛,苏涸眼睛下意识闭上,遮住了头顶炫目的灯光。
  他在半空中乱抓的手挥了几下,最后落到盛矜与滚烫的后背上,终于像是抓住了什么,五指都用力的陷进了皮肉里。
  他能听到盛矜与低沉的粗喘,动情的沉吟。
  冰凉的手拽开了苏涸的衬衫,从衣摆处钻进去,一路顺着脊柱的凹陷慢慢捋到后背,那触感实在太奇怪了,苏涸忍不住喉间溢出一阵闷哼,如同幼猫的呜咽。
  这一声仿佛是催化剂,让那吻变得更深,更凶,直叫人喘不上气,可即使那么难受,脑子里却生出一种近乎变态的欢愉。
  苏涸睁开颤抖的眼皮,望见了盛矜与深深望着他的眼眸,像藏着巨大的深渊。
  他没见过这样的盛矜与,他有些怕了。
  苏涸攀住他的手,闪开盛矜与继续袭来的吻,几乎是声声破碎地叫了他一声:“盛矜与!”
  好不容易呼吸到空气,苏涸靠在墙上不住的喘息,身上的衬衫早已经在混乱中湿透了,一块一块贴在身上,透出诱人的蜜色。
  盛矜与渐渐停下来,眼神逐渐聚焦,才恍如大梦初醒,向后猛地撤了一步,却撞到了一旁的置物架。
  架子上的瓶瓶罐罐摇摇欲坠,一瓶浴液啪一下砸在地上,碎了一地玻璃渣。
  苏涸要去捡,却被盛矜与一下捉住手腕:“别动。”
  他把苏涸拉开,拿过毛巾把玻璃渣盖住推到墙角,捡起大块的碎玻璃扔进垃圾桶,最后一块却留在手上没丢。
  指尖慢慢用力,尖锐处刺破皮肉,鲜血霎时涌出,疼痛却让盛矜与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想要苏涸,但不是眼下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他应该让苏涸出去。
  可那些赶人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鲜红的血珠滴滴答答砸在地上,顺着水流蜿蜒开来,苏涸脸色都变了,忙去捉住他的手:“松手!”
  他掰开盛矜与的五指,把那块锋利的碎玻璃抠出来,丢进垃圾桶,抬起头瞪着他。
  “干嘛这样,好不容易给你养好了,要是再不小心伤到了筋骨,你真想变成左撇子吗?”苏涸有理有据地数落他。
  盛矜与哑然失笑,抬起没伤的那只手,撩起苏涸沾湿垂落在额间的发丝。
  他笑了笑:“这点小伤不碍事,你怎么还是那么凶?”
  苏涸气呼呼地捏了捏他的手,扭着头道:“你不要我帮,那就算了,用不着这样。”
  他作势要走,一条结实的小臂从后腰绕过来,结结实实将他搂住,拦住了去路。
  盛矜与下巴搁在他肩头,呼出的热气全吹在他耳畔,轻声低喃:“你再勾我,我可就真忍不住了。”
  苏涸垂落的手指悄悄蜷起,很小声地说:“也没让你忍……”
  “什么……?”
  也不知盛矜与是真没听清,还是装的,把苏涸调转过来没完没了地问,把苏涸气得耳尖通红,朝他下身来了不轻不重的一下:“再说我不管你了!”
  盛矜与吃痛,嘶一声抽气,却又笑得很不要脸,抬起苏涸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苏涸颤着手,拽开了盛矜与的浴袍,几乎根本没用什么力气,整件浴袍就掉在了地上,他十分青涩地配合着盛矜与的节奏,一个没留神,身上的衣服就被扒了个干净。
  苏涸说话算话,说要帮他,哪怕手心是烫的,脸颊更是要被烫熟了,却依然在履行承诺。
  浴室里只剩下粘稠暧昧的喘息,盛矜与的掌心包着他的手,比苏涸自己卖力来得更刺激了。
  只是苏涸没想到,不知道是那加在酒里的料实在太猛,还是盛矜与本人欲念太盛,三次之后,他连手都累了,回头一看。
  那家伙还精神得像是刚开始那样。
  ……
  造孽啊!
  苏涸被燥热撩拨的大脑都快缺氧了,浑浑噩噩间,他只感觉到盛矜与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对方的手就朝下探去,他眼睛猛地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