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呼风唤雨 第11节
  这就是不学习的后果了,遇到解释不清的事情就觉得是妖术。
  陈昭提起拳头,照准罗市眼睛,狠狠一拳。
  弱不禁风是吧!
  又对准鼻子狠狠一拳。
  乳臭未干是吧!
  一顿老拳殴完,陈昭终于神清气爽,抬手将脸侧散落的发丝拨至耳后,心满意足看着倒在地上间或抽搐一下的男人。
  陈昭蹲下,用掌心轻拍头罩下的脸,轻叹:“你说,你和我讲道理不好吗,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辱骂我呢?”
  “我性子有些急躁,这口气不出我晚上都难以安寝起码你比阜城县令运气好。”
  阜城县令可是当日就被她一剑杀了。
  她报仇,不想隔夜。
  “我也踢一脚。”赵二郎跃跃欲试走上前,对着罗市肩膀就是一脚飞踢。
  一个时辰后,陈昭带着人大摇大摆离开了罗市府邸。
  依然走的墙道。
  还贴心给罗市留了一张纸条。
  【陈昭到大丈夫处一游。顺便,送还罗渠帅白日所言“这点小事也要闹到老师面前,可笑。”】
  甚至贴心加粗了“大丈夫”三字。
  阿昭这么做有深意,后面情节会写阿昭这么做的原因
  至于直接动手会不会太简单粗暴,引起对面也这样。
  或许东汉末年孙策被刺杀身亡,曹操刺杀董卓,吕布刺杀董卓,何进被十常侍骗进宫杀害,董卓废帝杀少帝,曹操杀孔融,司马昭当街弑帝风气就是很简单粗暴的杀过来杀过去,毕竟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乱世
  而且黄巾军的别号是黄巾贼,对待贼匪,简单粗暴打一顿或许比政斗更好用(历史上黄巾军渠帅还有叫马大眼的,从这个起名水平上看黄巾军渠帅可能水平也不高)
  第11章 约法三章
  “诸事务决于地公将军。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每日张角都会专门腾出数个时辰召集手下渠帅讨论事务。
  只是今日略微有些不同。
  张角盯着自进入堂厅内就一直没有抬起过头的罗市,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问:“你的脸?”
  虽然罗市一直低着头试图减少存在感,可奈何这张脸实在让人见之不忘。
  一张先前还能算威严的脸上如今青一块紫一块,左眼眼眶一片乌青,右眼眼角带着青紫,左眼大右眼小,好不凄惨。
  罗市闷声闷气:“弟子睡觉不老实,昨夜从床榻滚落,摔着了。”
  从床滚下来能摔出拳头形状的乌青眼眶吗?
  张角眼角一跳,哭笑不得。
  却也不打算多管。
  昨日罗市才刚辱骂了陈昭,今日脸上便多出几处显眼乌青,谁之作为一想便知。
  不过弟子间的事,不影响正事,他便不会过问。
  一户之中同胞兄弟姊妹都难免冲突,非亲非故的同门又怎会毫无嫌隙。
  昨日罗市辱骂陈昭就在这县衙之中,与他一墙之隔,张角没管,今日陈昭殴打罗市,张角自然也不会插手。
  都是能领兵作战的渠帅,还要他来主持公道就太过无能了。
  难不成他还要像私塾先生一样,一手拉一个,命令“罗市不许骂人”“陈昭不许打人”吗。
  张角不禁被自己脑补逗笑了。
  何况罗市今日还能爬起来议事,这点小伤估计还比不上在校场与同僚切磋时候受的伤重。
  只是打在了脸上,才显得凄惨罢了。
  “你啊。”张角摇摇头,“日后还敢小觑天下英杰否?”
  已经年纪不小的罗市被自家老师一调侃,顿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弟子、弟子是不小心摔的”
  正如陈昭所料,罗市非但不会大摇大摆找她麻烦,甚至还会想方设法把此事遮掩过去。
  毕竟一个年过而立的渠帅被一个“黄毛丫头”潜入府中,暴揍一顿,还是他挑衅在先,说出去才是贻笑大方。
  罗市又幽怨道:“还有一事,老师竟不曾向我提及世上竟有控鬼神之术,实在偏心。”
  张角看着罗市离去的背影,一头雾水。
  我会控鬼神之术?
  黄巾军营帐设在城外,罗市拜别张角后就径直到了营中。
  往日罗市会亲自领兵训练一阵,今日却窝在营帐中不出营帐,只传令让手下牙将领兵训练。
  又命人找来铜镜一柄,对镜自照。
  铜镜不甚清晰,耐不住他左眼那拳头大的乌青太显眼。
  罗市磨着后槽牙,心里翻来覆去把陈昭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不敢骂出声。
  谁知道那妖女会不会什么窃听的妖法,自己昨日只是骂她一句便挨了一通老拳,今日若是再多骂几句,安知会不会被半夜抹脖子。
  一深思却更加又怒又幸又怕。
  怒的是陈昭竟敢潜入他府中套他麻袋。
  幸的是多亏潜入他府中之人是只想殴打他一通的陈昭,若是敌人派来的刺客,只怕如今他已经身首异处。
  怕的是陈昭的神异和本事。陈昭满打满算也才来到广宗两日,却能轻松潜入他的府邸找到他。
  他自己都还没弄清
  那个府邸里到底有几十间屋子,陈昭却能轻易潜入他的卧房。
  倘若陈昭昨夜给自己的不是一拳而是一刀。
  罗市思及就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桌案上还摆着成摞的军务,罗市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只一味焦急在营帐中踱步。
  “让王泰来见我!”罗市嚷嚷。
  王泰这个该死的狗东西,给他惹了一个大麻烦。
  片刻后苦着脸的王泰掀开了营门,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那个女郎罗市认识,陈昭麾下的人。
  陈昭派来从他手下抽调精锐士卒?罗市紧紧皱眉,瞬间想起了自己昨日的猜测。
  “尔等来此做甚?”罗市冷淡道。
  没有因为赵溪是瘦弱年轻女郎就再出恶言。
  赵溪拱手行了个礼:“在下奉监军之命来宣布军规。”
  不是来要兵,那没事了。
  罗市紧绷的肩膀松懈,眼角余光迅速瞥了王泰一眼,思索就这么把王泰交出去会不会对他颜面有损。
  虽说他不占理又打不过,但是就这么随便让人把手下带走也太没面子了。
  罗市陷入了两难,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突发奇想要把王泰喊过来。
  深思熟虑之后,罗市认为还是自己的脸面重要至少也得陈昭亲自来要人他才能把人交出去。
  “咳咳。”罗市轻咳两声,准备暗示赵溪回去请她上官来要人。
  “王泰乃是我手下都伯,尔等要杀他,莫非是不把我放在眼中?”
  赵溪沉默着从随身的书袋里掏出一张帛书,展开,来回看了三遍。
  抬头发问:“按照军规,王泰不用死。”
  脸都被吓得苍白的王泰腿一软,跪下了,喃喃道:“我不用死,我不用死。”
  罗市缓慢眨眨眼,震惊:“那陈昭打算如何处置他?”
  “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此三条乃是日后黄巾军规。监军命令我等将此三条通告全军,违者依法处置。”
  赵溪低头寻找条例:“不知者无罪,先前未有人将军规告知全军,是故诸将士皆既往不咎,自今日起开始实施此规,违者按律处置。”
  “那我,我是不是,无罪?”王泰虚虚问。
  赵溪又翻出一册竹简,“无罪。但你属于重点教育人员,需要把这三条军规抄写三千遍,张贴示众,引以为戒。”
  王泰愣了许久,片刻后俯跪在地,痛哭流涕。
  死里逃生。
  他听出来罗市不想保他了。
  他以为他得罪了陈昭会死。
  等到王泰哭声渐弱,赵溪才又开口,她朝罗市拱手:“还请罗渠帅下令召集士卒,监军命我要亲口将此三条军令告知各军。”
  不多时,罗市手下的各个牙将就把士卒聚拢在了一处。
  赵溪站在临时用土堆和桌案垒起来的高台上宣布了三条军规。
  台下一片哗然。
  “以往是不知者无罪,今日监军特意命我等来营中告知尔等,往后如有再犯,军法无情!”赵溪高声道。
  与此同时,几十个身着朱红上衫的士卒鱼贯步入整齐排列的军伍之中。军中十人为什,五什为队,一队五十人站成方块,执法士卒沿着方块边缘深入军阵之中,一边敲锣一边高喊“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又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搬来一块二人高的木板,木板上刻着“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以红漆填充,就放在军营入口处。
  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