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到底是谁在折腾谁啊?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议员长忍无可忍,干脆掀开被子,对准不安分雄虫的腹肌,像是摆弄毛茸茸的大雪团子,直接将脸埋在了对方的肚皮上。
  暴风吸兔.jpg
  诺厄:“……!”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
  圣阁下眨眨眼睛,和疑似理智离家出走、气急败坏的议员长面面相觑。
  一秒。
  两秒。
  三秒。
  黑发雌虫冷静地掀开被子,起身,将雄虫的衣服规规矩矩地拉下来,又盖好被子,冷静地退后两步,一直退出了门外,最后“啪”地一声,关上大门。
  卧室里静悄悄的。
  唯有幽蓝色的水母在空中来去漂浮,散发着漂亮的荧光。
  诺厄:“噗嗤。”
  眼见着雌虫的身影彻底消失,年轻的圣阁下再也忍不住,右手轻锤床单,笑出了声。好一会儿后,他才眨巴眨巴眼睛,拉好被子,露出一个满足又狡黠的坏笑。
  糟糕。
  他好像明白,当初议员长为什么那么喜欢逗他了。
  只是勾勾手指,稍微来点小动作,就能让对方的情绪跟着他上下起伏,逐渐失控……
  这不是,超级好玩吗?
  第34章
  【34】
  三分钟后, 议员长回来了。
  手上还抱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新被子,一虫一张,和圣阁下卷成火腿面包的被子一起拼得整整齐齐, 互不干扰。
  中间甚至隐隐间隔了几厘米。
  做完这一切后,黑发雌虫冷静地翻身上床, 躺进属于自己的那一张被子里, 若无其事地道:“好了,睡觉。”
  诺厄却不肯放过他。
  “伊格里斯, 你在和我闹别扭吗?”年轻的圣阁下摇摇头,语重心长, 提出批评:“你好幼稚哦。”
  ……?
  伊格里斯气笑了。
  对方都追着他杀到这种地步了, 同样曾经没少干过这种事的议员长。哪不知道对方这是故意在逗他玩。
  他微笑,双手抓住雄虫的脸往外揪了揪。
  “你就仗着我不敢动你,可劲撩拨是吧?”
  “为什么不敢动?”
  圣阁下疑惑:“我们是夫夫, 是可以吃的呀。”
  伊格里斯:“……”
  吃?
  吃什么?
  蛋糕还是水果?
  他很想假装没听懂诺厄的意思, 偏偏圣阁下若无其事地补充:“而且你明明也有反应了。”
  “……”伊格里斯:“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用管它。”
  语调平静得没有半点起伏, 十分之冷酷。
  “好吧。”
  见对方态度坚决, 圣阁下也不纠缠, 转而乖乖巧巧地道:“那你能管一下我的吗?而且你刚刚也没有亲我的耳朵。”
  伊格里斯:“。”
  ……
  完事后, 黑发雌虫起身漱口。
  雄虫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耳朵慢慢地红了。
  ……其实他本来说的是手来着。
  他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耳朵, 用被子将自己卷成一个团, 滚过来滚过去,滚过来滚过去,滚过来……大雪团子被不明生物抓住, 滚不动了。
  诺厄仰头。
  黑发雌虫单手按住他,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床上,嘲笑:“到底是谁比较幼稚?”
  诺厄:“。”
  按圣阁下的脾气,这一下怎么都得怼回去才是。
  但是。
  几分钟前发生的一切,不期然在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播放。
  圣阁下有点慌。
  他可以接受贴贴,也愿意主动亲亲,毕竟都是已婚夫夫了,避之如蛇蝎才是比较奇怪。
  可是。
  可是。
  这个怎么是这样的啊?
  未经虫事的年轻雄虫有点呆。
  那种陌生的感觉太过微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尚且迷茫的时间里再次走向失控,连带着他自己,似乎都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抓着被角的手情不自禁地紧了紧,心跳奇怪地变得不太稳定。
  诺厄没法形容这种感觉,他的目光从枕头晃悠到雌虫身上,又不自觉地晃悠回来,想说点什么,又组织不出像样的语言,当下眼睛一闭,超大声:“咪!”
  伊格里斯:“?”
  仿佛从这一声奇怪的拟声词中得到了某种安全感,圣阁下耳朵还在发烫,语气却逐渐坚定:“咪咪!咪咪咪——”
  听不懂你说什么。
  不应当,毕竟他只是一只小猫咪。
  伊格里斯挑了下眉,但确实把嘴闭上了。
  得,不笑他了。
  再笑下去,垂耳兔就要变成浑身炸毛的布偶猫了。
  他戳了戳一个劲往他身上滚的大雪团子:“过去一点,你这样我没法睡了。”
  大雪团子咕噜咕噜地滚了回去。
  圣阁下:偷瞄jpg
  雌虫的表情非常自然,几乎称得上是不为所动,似乎刚刚那番足以令雄虫脸红心态的亲密行为,对他而言稀松平常,根本算不上什么,这会儿也不急着盖被子,曲起一只腿,姿态随意地靠在床头。
  察觉视线,伊格里斯微偏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这本该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但初经虫事的圣阁下显然没有议员长那样的定力,只是这样随意的一个瞥视,那些暧昧、失控的感觉和画面便再次涌上心头,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毫无知觉,只是懒散地坐在那里,便让虫感觉有荷尔蒙信息素争先恐后地往外跳。
  “蹭”地一下。
  大雪团子瞬间变成了热气腾腾的红烧垂耳兔。
  圣阁下摸了摸自己烫得快离家出走的脸蛋,左顾右盼,干脆将自己重新埋进被子里,严丝合缝地卷了起来,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伊格里斯:“……?”
  议员长啼笑皆非。
  这叫什么来着?
  又菜又爱玩?
  撩拨他的时候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真刀实枪地碰两下就缩回去了?
  他看得好笑,故意拿对方先前的话逗他:“雄主,你在害羞吗?”
  被子往边上小小地滚了一圈,这才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没有。”
  伊格里斯:“你有。”
  被子精:“没有。”
  “我不信。”黑发雌虫笑了声,慢悠悠地道:“除非我们心地善良的圣阁下也大发一下慈悲,也管管我。”
  被子精悄悄蠕动两下,嘀嘀咕咕:“这个……这个你问我也没办法呀,心地善良的圣阁下睡着了,现在醒着的是没有良心的圣阁下。”
  糟糕。
  怎么感觉他家小雄主越来越可爱了。
  就连拒绝的话,都软乎得像撒娇。
  议员长好险没笑出声。
  他翘了下嘴角,眼底含着笑意,语气却没什么变化,好似很遗憾似地叹口气,煞有介事,故意带起几分恶劣揶揄:“好吧,这次勉强先放过你。”
  “晚安,没良心的圣阁下。”
  像是被雌虫话中疑似记仇的言语所震慑,被子精谨慎地往边上滚了滚,好一会儿后,才传来一声小小的“晚安”。
  ……
  再次醒来,已然是翌日清晨。
  映入眼帘的是海底幻境般的蔚蓝,诺厄迟缓了几秒,这才想起,早在昨夜的时候,他就完成了鸠占鹊巢的壮举,成为了某位议员长卧室的新主虫。
  好耶!
  不愧是我。
  圣阁下抱着枕头,在床上翻了个身,下巴搁在枕头上,像是国王巡视自己的领土一般,志得意满地打量着自己的新卧室。
  最后他歪过头,目光落在身侧的黑发雌虫身上。
  对方的表情格外放松,头抵着枕头,懒洋洋地睡在边侧。即便是沉睡中的状态,掩盖在薄被下的身躯依旧显得瞩目又挺拔,配合那张英俊到不讲道理的脸……
  圣阁下:垂耳兔发呆.jpg
  昨夜发生的种种画面瞬间卷土重来。
  雌虫俯身亲他的画面,隔着被子戳他的画面,还有昨天那个……
  垂耳兔脸红.jpg
  圣阁下晃了晃脑袋,像是想要努力将某些不好的画面甩出去。
  没有成功。
  他揉揉眼睛,若无其事地下床,忧心忡忡地去隔壁洗漱。
  完蛋。
  他好像变成满脑子废料的低俗雄虫了。
  qaq
  洗漱台前。
  结束和牙刷的对线,圣阁下无精打采地洗了个冷水脸,正琢磨要不要连日搬回公司加班,就接到了来自某个下级的通讯。
  下级:“诺厄阁下,关于天龙座星系市场那边的问题,我准备亲自走一趟,没有意外的话,半小时后就出发,你有什么额外的吩咐吗?”
  诺厄心中一动。
  印象里这个星系距离埃尔瑟兰,好像不是很远,也不是太近?
  “有。”圣阁下表情不变,淡然开口:“天龙座星系市场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