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这副样子倒像是落荒而逃,她刻意回避陆芯雪的视线,却还是暴露了眼中刻意隐藏的欲念,她们彼此了解,更明白这样的神情出现是意味着什么。
  陆芯雪拿着火机的手有些僵硬,分不清是天气太冷,还是因为自己和唐澄一样,想到那件事情。
  再转头,陆瑚和上官雪没注意到这边的异样,两人手上拿着烟花,在空气中来回拨弄,她们倒像是没有烦恼的少年人,尽情享受着所有的轻松快乐,眼中看不清任何,唯有彼此。
  陆芯雪陪着她们一会儿,直到上官雪将火机凑够她手中取走,问:你的小情人呢?
  她有点冷,先进屋了。为唐澄辩解。
  上官雪拿着火机重新点亮一束新烟花,其实你与我和阿瑚一点都不像,思考片刻又说,你和你两个外婆也不像。上官雪补充。
  陆芯雪没理解话题是如何跳跃到那边,正要问,上官雪说:你对待爱情,很谨慎。
  陆芯雪原本是要辩驳的,思考片刻后,不得不承认上官雪的评价很正确。
  你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合格到能够撑起整个陆氏,妈妈也很骄傲。你能够最大程度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但这对唐澄并不友好,很难想象,这么多年你们会有多累。
  陆芯雪就默默的听着上官雪续道,手中那束烟花释放出的爆竹硝烟味钻进陆芯雪的鼻腔,很难闻。
  你应该听过你外婆和外婆的故事,贵族小姐和穷丫头,我和你妈妈,流浪者和豪门小姐,身份不对等不决定爱情始末,但你和唐澄,似乎注定了结局。
  陆芯雪听着,心上是辗转,手脚麻木到甚至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小芯,其实妈妈只希望你开心点。
  烟花即将燃尽,陆芯雪看着那束即将燃尽的烟花,意识到现在或许已经接近零点,她们还剩下一天。
  爱情不讲究利益置换,只要喜欢,就去争取,放心,凡事还有妈妈给你兜底。
  烟花燃烧殆尽,陆芯雪身体逐渐回温,顺着上官雪的目光看去,陆瑚还在雪地上摆弄着脚边的雪堆,好了,入夜渐凉,你快进去吧,我和你妈妈再呆一会。
  陆芯雪点头转身进门,她明白上官雪言语之外的意思。
  客厅中已经没留下人,陆斐和冯姨已经各自回房休息,爱迪生和唐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陆芯雪有些走神,慢悠悠回到自己的房间,唐澄不在里面。
  陆芯雪心上回味着上官雪和自己说的那些话,言语辗转,被碾成碎渣掉在心上,一下以下的有点疼。
  忽然被什么从背后拥住,麻木的身体缓缓恢复触觉,怀抱温暖得融化掉浑身的冰晶,她像是万年的冰雕,缓缓被溶解,僵硬的手臂搭上腰间的手臂。
  她很久未嗅见唐澄身上的甜罗勒的味道,那股信息素很淡,只淡淡飘在陆芯雪的鼻腔上,稍微放松,就会飘走。
  陆芯雪:我刚刚没找到你。
  唐澄的脑袋搭在陆芯雪的脖颈处,吐露出的呼吸打在耳朵上,很热,也佷痒,陆芯雪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是什么情绪,脑子里踊跃的是上官雪说的那些,而更多的又是房后看见的亲昵。
  陆芯雪侧过脑袋,与靠在肩膀上的唐澄撞上,视线交织,还没开灯的房间中涌出暧昧,目光下移,微弱的月光掉进房间,又正好落在两人的红唇上。
  为什么要找我?
  唐澄问,言语间是调侃,陆芯雪却知道,那双环住自己腰肢的手已经在逐渐僵硬,与她不同的,那不是冻僵,而是心上的慌乱。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彼此越发频繁的呼吸,双唇间的距离一再靠近,分不清是谁主动,亦或者是情感使然,唇齿间交合,重叠,陆芯雪被唐澄掰正,面容相对,唐澄将人压在墙上,一只手扣住陆芯雪的脑袋,一只手从后腰处搂紧。
  她们的吻很深,直接的闯入,侵占整个口腔,共舞后,是挑逗,缠绵。
  从墙角到床上,围巾,外套被扔在地上,围巾上沾染了不少雪,室温逐渐升高,冰晶逐渐融化,成了一滩水,就躺在地上,随意流淌。
  唇终于有了分开的时候,夜里,唐澄终于看清陆芯雪的表情,她的手难得回温,攀上她的腰腹后背,唐澄忍不住的浑身战栗,眼神愈发颤抖,腾出手抓住那只点火的手,弯腰稍作警告:阿芯,别闹。
  陆芯雪听得清楚,却没当回事,那只手愈加放肆,从背后引到生前,唐澄刚刚冲完澡,还没来得及躲闪,一下被陆芯雪擒住。
  是逗弄,也愈加放肆,陆芯雪脸颊微红,而她身上的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她身上散发的甜罗勒味道愈发浓郁。
  窗外烟花绽放,或许是别家的,也可能是双母放出来的,唐澄没心思去探究,彼时只想和眼前人好好享受难得的眷恋。
  陆芯雪的衣服很厚重,唐澄拆了许久,才是将那件衣服缓缓褪下,月光洒下,晃了彼此的眼睛,这次率先吻上来的是陆芯雪。
  唇重新覆盖上,沿着下巴缓缓下落,是侧脸,耳朵,脖颈,往下是肩膀,腰肢,解开的外套被扔到地上,精准落在不远处的围巾上,融化的雪水泄了一地,被外套重新覆盖到地面,不过片刻,雪水被重新吸入外套,潮湿饱满。
  唐澄重新吻上那张唇,饱满且敏感,舌尖是忍不住的撩拨,放在腰间的掌心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生前人的异样,很快,唐澄就精准找到锚点。
  烟花硬生生的冲向天空,半晌没了声,陆芯雪仰着头,能看见那根烟花的尾端,从空中划过一道痕迹,在空中炸开,轰隆一声,眼中泛着白,点亮了半片天空。
  和标记的感觉很不一样,标记是缓释痛苦,却迟迟不能满足心头的焦躁。
  分明已经过了,可唐澄似乎还不想放过她,那一双手狠狠固住,不允许她动弹,于是乎还没降落的烟花是一波连着一波,带着刺眼的光亮冲进陆芯雪的颅腔。
  僵硬的身体逐渐回温,后背甚至沾染上汗渍,起伏的胸口再也承受不住激烈的触碰,陆芯雪偶尔会想,她分明是机械师,可那张嘴怎么就那么厉害。
  热吻重新沾上她的唇,唇周都带着湿润,似乎抢占一个还不够,唐澄原本扶在她腰上的左手缓缓挪动。
  双唇同时被撬动,缓缓深入,湿热饱满紧紧包裹着唐澄,她坏心眼得凑近陆芯雪得耳边,阿芯,我可以开始么。
  她分明还没回应,唐澄就开始,她依旧没变,像是从天而降,搅乱了她所有的思绪。
  没留给她挣脱得余地,陆芯雪很诱人,浑身散发着百里香的味道,表面上是辛辣激烈的,剥开外壳,能品尝其中的甘甜,另一只手轻轻托起陆芯雪的腰肢,帮她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唇舌还留在陆芯雪的后颈处,她们可以做任何,却不能标记陆芯雪,唐澄的唇擦过陆芯雪的后颈,连带着整个人不由自主直起腰来。
  陆芯雪原本抱着唐澄的后颈,接连的潮水逐渐覆盖意识,然后是忍不住的喘息,细小的声音从唇间泄露,像是地上吸满水的外套,雪水沿着翘起的衣服边角缓缓掉落。
  陆芯雪不由自主地抵在唐澄的肩膀,试图凭借自己的力量推开面前的人,却聊胜于无。
  后来,陆芯雪也不记得唐澄和自己纠缠了多久,她深知机械师的耐性有多强,索性便放弃挣扎,投身其中,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失去意识的。
  最后那几次唐澄的吻很轻,落在她的面上,却又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发了狠的亲吻,像是要在她身上落下绝对的标记,可最后也没忍心让陆芯雪喊出一声疼来。
  陆芯雪知道她们在告别,在生活的每一处细节中都在做着告别,做着彼此这一别可能永不相见的准备。
  后来唐澄将她抱起走向浴室,冲洗擦拭干净,在整齐干净的床单上休息。
  唐澄从背后紧紧抱住她,陆芯雪蜷缩在唐澄的怀中,像是很久很久没有享受过的温暖。
  陆芯雪又做了个梦,她又梦见自己和唐澄离婚了,像是无法避免的海啸,在梦境中狠狠扼住她的咽喉,不能呼吸,她深知这是梦境,却迟迟无法苏醒。
  窒息感涌上鼻腔,激烈刺激的疼痛迫使她惊醒,是梦,是梦,侧目,看向那个睡得正熟的唐澄,陆芯雪想起来了,这可能不是梦,她和唐澄真真正正要解除婚约。
  第97章 第97章
  新年来临,唐澄起的还是比陆芯雪要早,在陆斐并不惊讶的目光中从楼上走下来,昨夜又下了一整夜的雪,大早上官雪已经将门前雪扫走,然后和冯姨还在厨房中筹备今天的年夜饭。
  两位陆姓的大小姐还在楼上休息,莫约昨晚都累坏了。
  唐澄给上官雪打下手,最后连冯姨都被赶出厨房去陪陆斐看电视。
  这边忙完了,等会去叫小芯起床,准备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