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陆芯雪矗立在阳台上,大概是听见汽车声音却没人进门所以出了阳台来看她。冷淡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好奇,但从陆芯雪的角度,大概是看不见这只小狗。
  阿芯,这有一只小狗。
  还活着么?
  唐澄点点头,接收到陆芯雪的视线后,唐澄伸出另外一只手将本就不大的小狗拢在手心里。
  靠近门下的灯光才发现,这是一只黑白的小边牧,白色的狗毛上染了不少发黄的泥土和灰尘,小狗很轻,蜷缩在唐澄的怀中,还要往衣服里去挤,冷风吹过,唐澄迅速打开房门。
  陆芯雪从楼梯上下来,一双眸子在唐澄进门就紧紧盯住她怀里的那只小狗。
  唐澄注意到她手中的毛毡,站在离唐澄五步远的地方,收到唐澄的回望,攥紧手中毛毡。
  阿芯,你要不要来看看它。
  陆芯雪没靠太近,但还是将手中的毛毡递过去,交给唐澄,全程没发言一句。
  接过毛毡,唐澄将小狗放置在上面,又去厨房取了一瓶羊奶,加热后倒在小碗里,转身险些撞到凑近观察的陆芯雪。
  唐澄觉着好笑,轻声问:怎么了?
  我看看。言罢,陆芯雪离开厨房,站立在一边的餐桌上,双手捧着马克杯,眼眸从唐澄转移到那只小狗。
  唐澄将手上的小碗放在小狗面前,黑漆漆一团的小狗少了嘤嘤声,不过片刻就能抬起头来喝奶。
  见还能动弹,唐澄呼出一口气,转目看向陆芯雪,轻声问:阿芯很介意么?
  陆芯雪小时候还算喜欢动物,那时候隔壁邻居养了一只猫,陆芯雪就总要去隔壁串门,带着小小的唐澄一放学就要去看那只英短,可惜后来小猫到了年纪离开,陆芯雪在房间里伤心了很久。
  就像鲜花一样,喜欢,却舍不得它离开,分别是陆芯雪最难学会的课,所以拒绝离别,拒绝相逢一直都是陆芯雪的行事态度。
  你喜欢就留着。
  陆芯雪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默许这一切发生。
  养下一只小狗?唐澄转目看向那只正在喝奶的小黑狗,阿芯要是没做好准备,我们就先把它送走。
  陆芯雪微微张口,最后却还是说:留下也不影响,你照顾好它。
  是唐澄的意料之外,陆芯雪很少这样,将决定留给自己。陆芯雪在克制本能,让一只脏兮兮的小狗进入家门,强迫她自己不去想分开之后的失落,将决定权交给她。
  这实在是不像陆芯雪会做出来的事情。
  唐澄洗干净手,上前凑近陆芯雪,伸手搂在她腰上,阿芯最近是怎么了,变得有些不像*你。
  陆芯雪没有挣脱唐澄的拥抱,反倒是因为唐澄拥上来,将身子放松,顺势倒在唐澄身上。
  却还是一脸冷淡:哪里不像?
  你看前几天我问你要不要给你带早饭,你说随意,往常你肯定会说不用给我准备。再有昨天我问你那个酒会要不要我和你参加,你说你想来就来,早些时候你肯定会说:你只需要留在家里!
  唐澄刻意夸张得模仿,对着陆芯雪一句一句鹦鹉学舌,话语间还真能摸到陆芯雪两分相似。
  你看你今天也是,我问你留不留,你又说随我。你不做决定的日子还真有点不习惯。
  唐澄站直身子,接受陆芯雪全盘的重量,两人之间距离越发紧密。
  你不喜欢?
  这样的阿芯倒是可爱的紧。唐澄轻笑。
  唐澄知道自己哪天和陆芯雪说的话她都听进去了,将选择权交给自己,不再当武断专权的陆总,接受唐澄的所有意见,考虑她的想法。
  唐澄搂在陆芯雪腰间的手被打掉,她整个人从唐澄的怀里钻出来,一双眸子带着恼怒:你取笑我?
  我没有!唐澄百口莫辩,可嘴角上挂的笑意还是被看见,后者抿抿唇,转身就朝楼上走去,丝毫没给唐澄挽回的机会,若不是瞧见她耳根淡淡的一抹红,唐澄还真以为她和自己置气。
  将小狗安顿好,唐澄轻轻拂过小狗的头顶,那一撮白毛倒是亮眼,像个小灯泡,在夜里能准确辨别它的方向。
  陆芯雪虽说将狗留下来,但唐澄还是要考量自己是否有时间照顾好它。
  还记得小时候的陆芯雪,邻居家的猫死后,她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抱着被子偷偷掉眼泪,那是唐澄为数不多见过的陆芯雪的眼泪。
  小小的唐澄会笨拙的将糖果塞到陆芯雪的手里,学着那些安抚的话,直到陆芯雪喜笑颜开。
  第68章 第68章
  收拾完楼下乱七八糟的杂物,将小狗带毛毡放在楼梯内侧的露营车里。
  冲洗干净便回房去找陆芯雪。
  后者依靠在床头,间唐澄进门,手上拿着膏药,下意识问:这次又是哪里不舒服?
  你知道的,最近研究到最关键的地方,总是伏案,我这个肩膀都要成职业病了。唐澄说着,将膏药递给陆芯雪,后者也习惯性地接过,拆开包装准备帮唐澄贴药。
  要是辛苦,我给你们第五组再招几个机械师?
  那倒是不用,你想想,沅解和鱼樊还好,另外两个一个面瘫一个脸臭,都不好磨合?
  陆芯雪撕开包装,清凉刺鼻的膏药味道还有些冲鼻,不由地皱皱眉:面瘫?脸臭?
  似乎不用说就知道是谁,陆芯雪再问:那你磨合得还行?
  陆芯雪一边抽出膏药,放在手心暖热,等温度平衡,对准唐澄左肩的肌肉,因为跪坐在穿上,稍稍起身调整膏药角度,目光稍转,就能看见唐澄衣服里的风光,其实唐澄还是很有料的,随说平日穿衣服看不出来,但陆芯雪知道。
  阿芯?
  其实屋内没开恒温空调,半敞着阳台门还挺冷的,唐澄衣衫半解,露着大半个肩膀,膏药迟迟为落,鸡皮疙瘩都不知道起来几层,回头看陆芯雪,后者垂眸正盯着自己某处。
  两人尴尬对视,陆芯雪想要解释时,却发现唐澄眉眼弯弯,朝着她一笑:阿芯最近总是偷看我。
  胡说,转过去,别乱动。
  陆芯雪腾出一只手,将唐澄的头掰正,找准位置,将膏药贴上去。
  唐澄:我可没有胡说,你说说,前几天第五组我上台汇报,你是不是在偷看我。
  说着唐澄转身搂住陆芯雪的腰肢,一只手护着陆芯雪的脖子,将人压在身下,氛围暧昧。
  照你这么说,我平等地看了每一位发言者。
  那我这两天做饭,你跟个小尾巴一样跟着我。
  我在学习。
  过去二十年我怎么不知道阿芯这么好学?
  一双手从身下抽出,用力地捧住身上人的脸,唐澄只觉得浑身发颤,一股酥麻从后腰蔓延到全身,险些跌倒在陆芯雪身上。
  耳畔传来陆芯雪的声音很轻,带着秋天的凉意:这么不了解我?
  视线下落,转到陆芯雪的唇上,陆芯雪很少和唐澄说这些话,她们之间的相处正在逐渐回到正轨,像是过去无数个争执时刻,谁都说不清是从那一个瞬间彼此都默认消解,彼此松口气,再重新回到眷恋中。
  算不上说是谁低头,陆芯雪托唐轻谷给自己传话,又是自己先回家,谁都占不到便宜,谁也没不想打破求之不易的和平。
  但这次出乎唐澄意料,陆芯雪竟然十分配合,退步,求和,几乎是唐澄想都不敢想,陆芯雪变了?唐澄不以为然,陆芯雪若是能改,小时候早早就会改,岂会等到现在?
  我不了解你?你看我一眼,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
  那我现在想说什么?
  吻你。
  唐澄俯首,柔软的唇贴上对面冰冷的唇上,软得像刚做出来得软糖,带着她原本的体温,上面还覆盖着属于陆芯雪百里香的味道。
  陆芯雪难得主动,捧着唐澄的手从侧脸转向后颈,伸手钩住脖子将唐澄往怀里带,努力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陆芯雪的舌试探性地舔舐着唐澄的唇角,轻松撬开陆芯雪的贝齿,唐澄几乎没给陆芯雪留下呼吸的机会。
  唇舌交缠时,谁也没注意到原本搂在陆芯雪腰后的手渐渐握成拳状。
  陆芯雪,你最好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翌日如常,唐澄和陆芯雪三点一线,进入陆氏,唐澄毫无疑问又是第一个到五组的人。
  收拾好实验内的器具,鱼樊和沅解提前十分钟到岗,然后是余夏安踩点,谢忱松又迟到了。
  唐澄:早啊!
  不早了,你要知道,现在的时间容不得我们一点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