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那......那我们要不要追?”
  “我先回来歇歇再追吧,现在累得很。”于是许沛言径直回了令魂殿。
  人跑了却不追,这让吕杉有些摸不着头脑:“啊?不要紧吗?”
  “放心,他们逃不掉的。”许沛言的表现让吕杉觉得应该是没想到是柴微让放走的。可若许沛言真的问起来,柴微定然实话实说。
  “怎么办?我总不能也跟着进令魂殿吧?”于是她隐去气息,悄悄上了令魂殿的房顶,随时待命。
  守卫们只看见一抹浅绿“蹭”地一下蹿上了房顶,他们瞥了一眼又马上装作看不见。
  唯有新来的巡逻兵求学好问:“兄弟,刚刚那个是?”
  “咳咳,别问,哥儿几个啥也没瞧见。”
  “哦,好好。”那巡逻兵心下了然,继续寻别处去了。
  吕杉在房顶悄悄扒开一片瓦往下看,这里正对着里间床的位置,还能闻到淡淡的碰碰香的味道。
  吕杉在心里默念:“我不是想偷看的,我是好心,我是好心。”
  许沛言将披风放好后,发现柴微没去呈书殿,而是将奏折都搬到了屋内,有的散落在地,有的高高摞起。
  “嗯?怎么都搬这儿了?”许沛言低身捡起散落的奏折,又体贴的按案件的严重程度分类好,放在一旁。
  柴微没来得及抬头看,正奋笔疾书着:“呈书殿有些放不下了,我批的没有君上快。”
  柴微还穿着里衣,绸缎的布料勾勒出身段的曲线,衣襟因她忙得忘我,微微敞开却没被注意到,隐隐能看到里面的美好。
  许沛言吞了下口水,又闻闻自己身上,确定没有嗅到浓烟的味道,才慢慢凑了过去。
  热乎乎的手陡然探进来,柴微感觉就像电流通向四肢,浑身酥麻。
  “干嘛~”柴微看着贴过来的脸,一脸献媚的样儿,于是宠溺地和许沛言顶了顶脑门儿。
  许沛言轻笑,旋即亲亲柴微的鼻尖,又辗转吻住柴微的双唇,同时也得到热情的回应。
  暧昧的黏腻声渐起,两人陶醉于浓情蜜意的吻,完全忽略了屋顶上还有个操着老妈子心的吕杉。
  吕杉简直看不下去一眼,干脆仰躺在房顶上只听个响。
  从窒息般的亲昵中清醒过来,许沛言准备将柴微的衣襟重新拉好,却又趁着柴微还晕乎乎的,偷袭了一口那里的软弹。
  “哈啊~”濡湿的触感惹得柴微一声轻呼,本来就泛红的脸都快要冒热气了。
  这样的喘息让许沛言像喝了酒一样痴痴地看着柴微。
  “都亲过不止一回了,怎么还不适应?”
  柴微像逗猫一样轻挠着许沛言的下颌:“谁让你刚刚跟个猫一样,还是个偷腥的猫。”
  许沛言轻笑道:“那我可是只专一的猫,因为只想偷你。”
  嬉闹过后,许沛言不再打扰柴微,乖巧地在一旁陪着批奏折。
  看着端坐在一旁的许沛言,太阳的余辉描摹着她的周身,恬静美好,不曾有一丝生气的表现。
  “沛言,你去过恒策大狱了?”早晚要问的,不如自己先开口。
  “嗯。”柴微只得到淡淡的一个回应,就再无其他。
  许沛言奋笔疾书没抬头,察觉到一旁没有声音,安静得很。她顿了一下,偏过头看到柴微正低垂着眼眸,想什么出神,就干脆停下笔看着柴微。
  “你是想问看到那群人跑了,我为何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柴微摇摇头道:“我是想问,你应该猜到他们是怎么跑的了,为何不生我的气?”
  许沛言调皮地笑笑:“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把他们重新抓回来,再让你放走。随你开心,我就开心。”
  “快别闹了,这是可以玩的吗?你就不问为什么吗?”
  “无需多问,你定然是为我考虑过的。”许沛言转过身子,拉起柴微的双手,坚定且深情。
  这句话包含的意思很多,是彼此无条件的互相信任,是多年的包容,是谁也拆不散的爱意。
  许沛言懂她,柴微比听了多少情话都开心。
  “你明白我,就都值得了。”
  瓦片被放回原位,房顶上的人心满意足的离开,太阳都回家了,自己再不走就不解风情了。
  夜半,许沛言正劳心劳力控制力度轻拢慢捻时,柴微忽然打断了节奏:“对了,你不去追他们那些人了?”
  本来不断冲向脑部的血液瞬间慢下来,差点儿让许沛言两眼发花晕过去。
  “唉,等我下次抓到他们一定一顿好打。”
  而夜幕下逃跑的众仙沿着西北朝向的路一直跑着,越跑却越觉得熟悉,直到乔不急说出那句:“前面是瀑布吗,声音这么大!”大家这才敢确定,这条路与之前的那条路明明是一样的。
  “还往前走吗?别又遇见螟影虫了。”
  “哎——!你们快过来——!”众人正犹豫要不要往前走时,前方却传来呼唤。
  “嘶~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重开宴皱皱眉。
  陶歌弦刚刚被人群挤散了,离重开宴远了些,这会儿队伍停下才挤了过来:“开宴,凤娃子呢?”
  “啊?他不是在你身边吗?”重开宴一脸懵,像没见过凤娃子长什么样一样。
  “我让他一直跟着你来着!你一直不知道吗?”陶歌弦这回算是真急了,孩子丢了。
  “我哪里能看住他!他比乔不急还难管!”
  “唉!老娘还在这儿呢就当着我面儿说我坏话是不是?刚才喊人过去的不就是他吗?”
  陶歌弦一听这话,第一个冲了过去。
  “二姐!万一有螟影虫怎么办?”重开宴在后面喊她回来,只被丢下一句:“那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那!”
  于是重开宴拉着乔不急紧跟上去。
  “哎哎?你们两个人去找他还不够吗!我不想跟你死一块儿!”乔不急身体向后仰,不想跟着过去。
  “啧,死不了!你以为我爱跟你死一块儿?”
  等几人赶到凤娃子身边,发现悬崖下的水流方向变了。
  之前明明是向西流的,这回变成了向东流,不远处仍旧是如天柱似的瀑布,也不知是否为同一个。
  “到底漏了几个窟窿啊?天河里的那点儿水都要漏光了吧?”
  “二姐,你现在又不是天帝,就不要操心那些,既然相信了看石,就该相信她能处理。”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我这个位置,谁当谁伤脑子。”
  待众人都寻了过来,看这异样的水流流向,都开始分不清他们走的还是不是原来那条路。
  “大胆猜测一下吧,我们会不会无论走哪条路,都会经过这个悬崖?”乔不急观察了半天,转过头来对大家说,“我建议,往瀑布那边走,看看它的背面是什么?”
  “那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如果它的背面,水是向西流的,那么就说明,瀑布所在位置为最高点,两边都低,那我们自然是无论选哪条路,都不通。到时候,我们就得硬泳过去了。”
  “泳过去?”寿星大仙一把子年纪,着实是腿脚经不起折腾了。“你们把我这老头子就放这儿吧,实在不行我跟许沛言回去就是了。”
  听到有人放弃,不知人群中的哪位,非常壮志豪情地说“大家伙儿有难同当,我们绝不会将您一个人留这儿的!”
  寿星拿着棍子急得直敲地面道:“我呸!我有难,那是我的命!你要是有难,你自己扛着去,别让我跟你一起同当。”
  这里面有些人的小心思,寿星可太知道了,他活了不知多久了,什么花花肠子都明白。“我一把老骨头了,于你们是无足轻重的。少我一个耽误不了你们的事。”
  “寿星可不要不将自己当回事儿,同我们一起走,到时候清算,也方便些。”有两位年轻的仙僚来到寿星身边,皮笑肉不笑地将寿星紧紧架起来。
  “你们!唉......我看呐,许沛言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们啊!冥帝殿下,他们虚伪,您呢?还要配合多久?”
  重开宴冷漠地看看他,回道:“寿星累糊涂了,我自然是与大家同在的。”
  看着冥帝的态度,寿星不觉从手凉到了脚。
  第八十章
  寿星甩开一旁架着他的两人,怒斥道:“我自己会走!拿老头子我当犯人吗?”
  他靠近重开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殿下,入戏太深,自己可就出不来了。”
  重开宴承认,这几日他想重雾散想得紧,“如果没有人类,她不会死。凭什么人类的错要姐姐来承担。”那种许久没有的矛盾心里又出现了。
  装作与大家一起逃命的这两日,他觉得心里那点儿阴暗的想法被掩盖着,舒心得很。
  “寿星大仙遵从你自己的心便好。”他模棱两可地应付一下,转身走了。
  凤娃子目测了一下瀑布的距离,跟大家说“那瀑布看着是近,可要是靠我们现在的腿脚走的话,那可得用一段时间。况且现在最要命的是,螟影虫不一定什么时候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