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在这种时候,孟枕月抽出手,那水顺着她的指尖在往下淌,过了几秒,她又狠狠堵住。
  “现在叫什么?”孟枕月问她,“小贱狗,现在分手了应该叫什么煎。”
  孟枕月故意在她要来的时候,在她耳边说分手,硬生生把**多延续了好几秒,她绷紧了脚趾,手撑不住下滑。
  可是孟枕月收回手的时候,云枝雪按着她的手,让她们继续维持联系,不断开,她说:“妈妈,我们这样是好的。”
  孟枕月说:“云枝雪,你都可以要跟我试试还监控我,还回味我和你做嗳,那为什么不能我们分手了还继续做,做完还不和好?嗯?这是不是一个道理?我可不可以这样?”
  云枝雪不喜欢这种关系,比云景还糟糕,她不能那样,孟枕月这句话告诉她,她多么过分,她低声说不可以这样。
  孟枕月站在她身后,她轻抬着云枝雪的下巴,手指压她唇里,视频里她们在喝水。
  很多很多,孟枕月只要在这个家里,被她无死角监视,她被继女偷吃,被继女偷摸,很多很多,又被她偷看。
  那时候她还没开始教导她,云枝雪就开始变坏了,还故意在她没睡醒的时候栽赃她,孟枕月笑了,她咬了咬云枝雪的耳朵,“我都被你弄成神经病了,我以前还挺正常的,现在像个精神失常的患者,在这种时候还像是在调/教你,跟你做。”
  简直荒唐得可怕。
  要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这种畸形的故事,她一定会肌肉的颤抖,然后说:“疯了吧,神经病,不爱听。”
  一段监控视频放完又自动下一段。
  每一段都彰显着云枝雪的变/态。
  确实和小夏说的一样,视频是从五月开始的,等到云景死后这个房间开始有监控。
  也意味着云枝雪确实比她妈厉害,把一切都进行的神不知鬼不觉,她简直……
  孟枕月抵在她的脖颈上,呼吸热着她耳朵,孟枕月在她耳边说,现在,把视频删除。
  对于云枝雪而言,这是她和孟枕月爱的记录,是她的蜜巢,每次想孟枕月她就可以拿出来看,拿出来回味,她沉浸在妈咪失控的样子里,孟枕月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妈咪,我删除,你不要……生气,原谅我行不行?”
  孟枕月问她,“你在跟我讲条件吗?”
  云枝雪握着鼠标,这对她来说是一种磨难,删除后,她将一无所有,她再也看不到孟枕月了,再也没有记忆了。
  她转身试图扑进孟枕月的怀里,眼睛哭得很痛,“交换行不行,我删除,你原谅我,我们继续谈,行不行,妈咪,我们交换。”
  云枝雪早就开始接触产业,她知道这是过分、不合理的谈判,孟枕月不可能答应,因为这些东西就不应该存在,她应该直接删除,可她就是想去讲条件。
  孟枕月低头看她,摇头。
  果然,她没有答应,但是她给了她正确的做法,“删除,不要讲条件,然后露出你的歉意,这样我会对你动容,不会真的很无情。”
  云枝雪以前只会读书,现在电脑学的很好,因为她把所有技能都用在孟枕月身上,那么什么都学的飞速。她的手指按在键盘上,
  如果孟枕月不爱她了,如果孟枕月不要她了,那么,她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了。
  云枝雪低声说。
  妈咪,很快我就一无所有了。
  手指按下去的时候,她又说了一遍。
  电脑空白那一刻。
  她痛苦的身体都在被啃噬。
  她想,自己现在就剩下一具骨头了。
  *
  所有东西清空,孟枕月坐在椅子上,云枝雪趴在她身上,她很痛苦,就这样贴着她。
  孟枕月无声。
  两个人的心跳在同频里震动。
  凌晨的时候,孟枕月在楼下坐着抽烟,头一次,她也无法处理感情的事,她以前行云流水,也不拖泥带水,现在连找个外援都困难。
  手好像空的厉害,喉咙里也发涩。
  这种已经不是道德问题了,是下贱,她们吵架*,训斥,还他妈要做/嗳,关上门,就跟发/情野兽一样。
  孟枕月想到查宝妹给她看的那头狮子,如今自己比它们还畸形。
  人,有一次性嗳很正常,但是删除完,由着云枝雪吻住她的x,她没有推开,反而把云枝雪往下按,狠狠按进去,两个人再继续来一次,那就代表不正常了。
  孟枕月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在疯狂往下掉,可能,马上她就会成为一个疯子,不是云枝雪怎么监视她,是她会把云枝雪关起来,收拾她,让她改,让她变好。
  必须分开,不然都得死。
  *
  孟枕月外表看着很正常,但是内里已经崩溃了。
  孟枕月到工作室工作效率一塌糊涂,耳朵失聪,听一会儿音频就失神,再回过神就已经播放完了,她去看文件,电脑上密密麻麻一千字,眼前是一片模糊,最后按着自己太阳穴。
  唯一能入眼的只有那张皱巴巴的检讨,字句支离破碎,唯一能代表她歉意的“对不起”都被泪水洇成了模糊的墨团。完全看不懂她在写什么,好像在写一份通煎录。
  孟枕月揉皱纸页,又忍不住展平。反复几次后,纸张蜷缩成小小一团。
  许苡冰说:“你什么时候回wh。”
  “过两天。”
  孟枕月说:“当时说休假一个星期。”
  许苡冰说:“要不还是给你找点事干,后面这就要装修了,你到时候去哪儿?”
  孟枕月说:“去茶饮店坐着发呆。”
  许苡冰拿她没辙,上了一趟楼,又下来了,她继续絮絮叨叨的问:“这次是真分手,还是放不下她,还有可能吗?”
  孟枕月说:“你非要刺我的心吗?”
  “要不送你小孩去看心理医生。”
  孟枕月说:“不用。”
  许苡冰真的怀疑云枝雪是不是从她肚子里蹦出来的,她其实是亲妈,还觉得孩子没问题,“她这个情况还是得看,提前预防。”
  “我是怕她进去咨询一个小时,我要进去治疗一年。”
  靠。
  艹。
  干。
  “你终于还是疯了。”许苡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还是不死心,“要不你在自我调理一下,喝点什么药,西药还是中药?我陪你去?”
  孟枕月答非所问,说:“总有一个要正常一点。”
  许苡冰慌得不行,各种开导,让她精神正常一点,有什么事儿关着门说,别最后打到台上。
  孟枕月听烦了,嫌她,冷了她一眼,“你最近少跟我说话。”
  天地良心,现在工作室里谁敢跟孟枕月说话,全身都是低气压,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这么过了几天,孟枕月办公室拆了的也是稀烂,现在天气热,加上许苡冰不敢让她出去,怕她们在外面打起来。工作室拆的都拆了,但是一直没开始装修,孟枕月不像是在上班,像是坐在废墟感受世界的崩塌。
  一天晚上孟枕月回去,桌子上放着蛋糕,孟枕月还愣了愣,这会她才想起来,哦,是自己的生日到了。
  孟枕月是从来不过生日的,单纯觉得没什么好庆祝的,她曾经还不知道自己该过身份证那个,还是后面母亲跟她说的那个,纠结来纠结去,发现母亲不给她过。
  后来朋友心疼她会给过生日,几个人凑钱聚餐,买个小礼物给她惊喜,后面各忙各的,就没搞过什么氛围,大家过生日,都是直接甩个购物清单。
  几个人会自由选择帮忙购买,现在搞惊喜有点不太符合她们打工人的年纪。
  孟枕月看着蛋糕上的“28”,她从26岁的小妈变成了28的妈咪,26岁的自己可没想到自己能这么荒唐。
  孟枕月过得是农历的生日,卡在八月了,现在这个节日就很尴尬,因为是七夕。
  只能给她过生日,过不成七夕了。
  倘若没发现监控,也许她们现在就是过七夕情人节。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孟枕月吹了蜡烛,云枝雪坐在对面合拢手掌,好像在给她许愿,又好像借她的生日许愿。
  孟枕月送了一口奶油在嘴里,等到融化,吃出来是她做的,她说:“觉得难过?”
  云枝雪“嗯”了一声。
  孟枕月认真地说:“宝贝,我也很难过,因为和答应跟你试试,你还继续监视,让我无法释怀。”
  云枝雪吃着恶果,她能意识到孟枕月的难受在哪里,自己的过分有在哪里。
  她想哭哭不出来,张着嘴呼吸,最后捂着自己的脸,然后又用力揉,不停的揉……这个恶果不好吃,她要死掉了。
  “……你不会不爱我的,你很爱我。”云枝雪认真地说着,几乎要把声音灌入她的耳朵。
  “哦。”孟枕月应着,“可是,你不是认为我对你的爱只有一点点吗,我随时可以收回去吗。”
  “不会的,你骗人,妈咪,你在骗人,我难受你也难受,你还在引导我,你放不下我,我哭你就睡不着觉,你每天去上班,是因为你怕说出来的话伤害我,你爱我爱的要命。”云枝雪像是陷入了自证环节,她一句句的翻一句一句的说,把孟枕月对她的好剖开,揉碎的告诉她,最后总结,“你就是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