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孟枕月拿起她的手机给她,云枝雪把自己指纹按屏幕上解锁,孟枕月把自己号码输进去。
  云枝雪从浴室里出来,孟枕月还在弄手机,云枝雪就这样打量着孟枕月,她妈妈年轻的情人。
  云枝雪没有多大的年龄概念,只觉得她很年轻,很香,很柔软,也很硬,似乎……云景和她不是很配。
  孟枕月拍拍自己旁边的空位,云枝雪迟疑了半分钟缓慢的走过去。
  孟枕月再次检查云枝雪腹部的伤口,她贴了防水贴,没弄到伤口,她轻嗯一声说云枝雪很乖。
  孟枕月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安置在自己双膝之间。孟枕月跪坐着,齿间咬着新头绳,灵巧的手指慢慢散开她被剪得参差不齐的发尾。
  发丝簌簌垂落。杜鸣萧胡乱剪出的缺口在灯光下格外刺眼。孟枕月俯身点开手机屏幕,她跳过各种修剪方案,直接选中最后一条教程:怎么为女儿编织可爱的发型
  指尖穿梭在发间时,云枝雪连一丝刺痛都没感受到,只能拼命眨着发酸的眼睛。
  孟枕月将残发分成小股编织,再巧妙融入主发中。最后松开些发辫,用头绳固定。
  手指挨着她的头皮,痒痒的,
  “好了。“她递来镜子。
  那些被暴力剪断的发丝,此刻化作精巧的发辫藏在浓密长发里,比原先更添几分灵动。
  “枝雪还是很漂亮。”
  云枝雪眼睛再次发热。
  孟枕月揽着她的腰,和她亲密的挨着,给她足够安全,才开口:“你跟我讲讲那个杜鸣萧。”
  云枝雪身体发颤,孟枕月就握住她的手臂,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不想讲也没事。”
  孟枕月问:“你妈知道吗?”
  云枝雪没着急说杜鸣萧的事,她说:“她不管我。”这里她用了私心,希望可以从孟枕月口中听到说:“我管你。”
  孟枕月没这么回答,她说:“你已经成年了,18岁了,你可以自由去做任何事,也不需要经过别人同意,被人管着是一种约束。”
  那对被她用过的黑色手套,在浸满药味后丢进了垃圾桶,云枝雪盯着它问:“做什么事都可以随心所欲吗?”
  孟枕月说:“是的,你很聪明。”
  云枝雪问了最关键的一句:“那……不用告诉她,征求她的意见?”
  她指云景。
  “嗯。”
  云枝雪眼睛闪烁,她以仰视的姿态去看孟枕月,孟枕月好漂亮,羽睫下的皓眸成了诱人的蜜果,还是两个。她用一种强大不可名状的感觉包裹住了云枝雪,有一个词被云枝雪换了几个轮回,“忤逆她也可以吗?”
  “当然。”
  云枝雪口中的舌蠕动,她咽着气说:“我帮你擦药可以吗?”
  “不用。”
  云枝雪顿了顿,继续说:“你去洗澡吧。”她准孟枕月用自己的洗浴室,上次带来的睡裙,她好好的叠着放在衣柜里面,也可以取出来给孟枕月。
  孟枕月察觉出她在释放善意,温声说,“我是想等会儿,有点难受。”
  云枝雪看得清清楚楚,孟枕月眼底有一种很陌生的光……那好像叫心疼。
  是在心疼我吗?
  “你那天是不是生气了。”云枝雪小心翼翼地问着那天早上的事儿。
  “是。”
  “那你……”
  “但是可以多给小朋友几次原谅的机会。”
  孟枕月握着她的手,把她捏紧的手指掰开,抚了抚她的掌心。
  心蓦地一软,像一脚踏空踩进了棉花里。云枝雪又开始不受控的颤动。
  云枝雪呜咽了一声,“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和你吵架,对不起。”
  孟枕月说:“认错了就是乖小孩,我原谅你。”
  云枝雪攥着她胸口布料埋在她怀里。孟枕月环着她的腰抱她去床上。
  孟枕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等她平静好,去收拾着剪下来的那堆碎发,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拿了那件紫色睡裙去浴室。
  水声响着,云枝雪抓着毯子,眼神几次瞥向浴室,浴室被墙隔着,浓郁的香氛溢满,将她包裹、她想要更多的更多的……
  宿舍有双人床,两个人睡觉足够,孟枕月没上去,躺在中式木沙发上,她后脑枕着自己的手。
  手机光调得很低,还是照亮了她的下巴。
  半夜,云枝雪迷糊的睡过去又醒了,她侧着身看睡着的孟枕月,又从床下来站在她旁边看她。
  有一道声音在她耳边不停的叫嚣,吵得无法思考。
  这是妈咪吗?
  是妈咪吗?
  *
  第二天,天有些阴,手机屏幕上面显示60%的降雨量。
  沙发上空空如也。云枝雪伸手摸了摸空荡荡的薄毯,胸口泛起一阵难受的酸涩。
  房间被收拾的很干净,看不出另一个人的痕迹,昨夜彷如梦境。
  她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她走到沙发前。
  为了确定孟枕月是不是真的来过,她抱着枕头嗅了一下,又一下,终于嗅出那淡淡的栀子花香。
  云枝雪撑着伞来到学校门口时,雨已经下大了。她跟着手机上的目的地走,到了学校侧边的树林,看见一群肌肉虬结的黑衣保镖围成半圆,举着黑伞为中央的孟枕月挡雨。
  孟枕月半蹲着,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深深插进杜鸣萧的发间,猛地将他的头往后一扯。雨水顺着她紧绷的手臂滑落,手中的酒瓶在路灯下折射出冷光。
  “两清?“她扬起酒瓶狠狠砸下,玻璃碎裂声混着雨声炸开,“嗯?我有说过要两清吗?”
  第9章 喜欢她会有多简单?
  黑色手套上沾了血,孟枕月把血擦在杜鸣萧脸上。
  “哭?现在知道哭了?”
  孟枕月伸手,保镖将电推放在她掌心,她将推子按在杜鸣萧头皮上,从中间给他推开,然后像是要掀开他的头盖骨一通乱推,杜鸣萧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猥琐的求饶,哭得鼻涕眼泪掉。
  “我错了,我不敢了,对不起,求你放过我。”
  “嗯,对不起什么?不说清楚吗?”孟枕月摇摇头,“说的不对,你连干了什么都不敢说?”她不给杜鸣萧改正的机会,又是一耳光扇了过去。
  杜鸣萧哭着说:“对不起,我再也不敢欺负云枝雪了,我不应该剪她头发。”
  孟枕月用推子抵着他下颚,刚刚还有几分人样,现在杜鸣萧只剩下丑陋,“道歉能完事吗?你不是说两清吗,你的道歉我不满意,得重来。”
  孟枕月看向后面四个男生,“兄弟是吧?”
  他们全被摁在地上,完全没有那时候控制云枝雪的嚣张,高跟落在杜鸣萧手指上,剩下的都交给保镖,哀嚎声顿时响起。
  孟枕月听烦了,保镖打开铁盒把她的烟递过去,孟枕月瞥向旁边的学校,太危害祖国的花朵了,“摁旁边下臭水沟里洗洗脑子,又蠢又毒。”
  杜鸣萧嘴里各种求饶,他根本不知道孟枕月是谁,只知道约自己出来的是云枝雪,来时他还纠结着是和云枝雪在一起玩玩甩了,还是直接拒绝羞辱她给自己涨流量。
  答案还没想出来,这女人就过来了,女人妩媚风情,动手也是快狠准,跟混道上似的,毫不心软,给他打得爬不起来。
  杜鸣萧连续问了几次她是谁,孟枕月眯着眼睛思考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说是姐姐不够亲,谁都知道云枝雪是独女,她勾起唇角,声音穿透雨幕:“我是她妈咪啊。”
  暴雨天成了泼天沸水,云枝雪失了神,伞喝了风往后翻,她迅速闪躲。
  孟枕月正点嘴里的烟。
  察觉到云枝雪,眼尾微挑看过去,她手指夹着没点燃的烟,云枝雪被看得无处遁形,缩着自己的手臂。
  孟枕月不抽了,把烟收了,侧身扔进垃圾桶里,她有些懊恼地说:“不应该让你看到的。”
  孟枕月扯下手套一起丢进去,绷紧的手指凸出一条青色的筋,血液在里面汩汩流动。
  她走到云枝雪身边握住云枝雪手中伞,指节用力扣着伞,将伞翻过去,问:“你怎么过来的。”
  下一秒,云枝雪突然伸手抱住孟枕月的腰,孟枕月只是用手腕虚虚护着她,沾了血水的手指刻意避开她身上干净的校服,不把她弄脏。
  云枝雪怔怔的看着她手臂那块褪去的青色,好像一块刺青啊,是孟枕月为她留下的痕迹,她应该希望这淤青快些消退,偏偏自私地渴望它能永远留在孟枕月身上,成为属于自己的烙印。
  她被自己萌生的想法吓到,身体颤顿,孟枕月看她:“怎么”
  云枝雪摇摇头:“没事。”
  孟枕月开车门让她进去,自己从抽屉里拿出消毒湿纸擦拭手指,然后取出那支银色雪花腕表戴上,这才挨着她坐,温声问:“刚刚说是你妈咪。介意吗?”
  云枝雪动作快过思维,她迅速摇头。
  孟枕月把手指放在她的后脑上抚摸,将上面碎发顺平,将她揽进怀里,安抚的摸摸她,“现在好点没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