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男生围在一起开着不入耳的玩笑,他们在市场部的位置上,虽说距离销售部有一小段距离,但明晃晃的嘲笑声还是传了过去。
  受到影响最大的大概就是曾姿,因为有冯副总的关照,她的工位占据了格外优异的地理位置,但距离市场部也最近。
  她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打算换个位置转换一下心情,待在这听这些污言秽语实在是很倒胃口。
  刚迈出去几步,听着身后传来逐渐往成人的尺度发展、愈发不堪入耳的话语,她还是没忍住回头张口斥责:
  “你们男的分手后找新对象是风流倜傥,到女生就是水性杨花?未免太刻薄了些吧,真有点恶心。”
  往常他们议论什么,甚少有人会出言反驳,尤其是一心只醉心于工作、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曾姿,被她直白地这么一说,在场的几个谁都没反应过来辩驳。
  “就是。”远处传来一声应和,“也没听说过分手后不许再谈的,而且找开宝马的也总比找你这个开本田的强吧,怎么你不开宝马是因为你不想吗?”
  帮着说话的人是郑梦和,她早听着这些话不爽了,但先前被金铃怼过后,她再没就她的事情发表过看法,今天有这一遭还是因为曾姿开口再先,私心也想算作是之前的赔礼。
  “噢对不起!没说本田不好的意思,主要还是看开的人。”郑梦和又补充了说明,“当然,像你这样的,别人看不上你也正常。”
  挑起事端的那个男人以前正是被金铃拒绝过,听着郑梦和的话嘴角抽了抽,脸色很是难看。
  一直蠢蠢欲动的赵越也终于找到了机会加入战场:“就是就是,连骆总这么优秀的男人我组长都是说甩就甩,真不敢想她的下一任会有多惊艳,我都有点期待了!”
  托骆聿的福,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他们分手的内幕,经赵越这一提醒,在场人更是都想了起来,是金铃把骆聿甩了的啊。
  所以并不存在因为找不到更好的而被迫降低标准这种说法。
  而另一边在医院的金铃根本不知道这期间公司里的争执,她正在埋头吃饭。
  跟骆聿达成合作后,她再来陪他吃饭自然不可能真的是只人在这站着,骆聿十分周道地另外给她准备了餐食。
  以往碍于两人的关系,金铃吃饭总是慢条斯理,把面子功夫做到了极致,一举一动都卖弄着优雅。
  现如今已经摆脱了恋人的身份,她再也不用费劲维护形象,吃饭单纯就是吃饭。
  而专心吃饭的结果就是不到十分钟就吃饱了,回想起自己在忙碌时五分钟就能解决用饭问题,今天的进餐速度还是保守了些。
  金铃放了筷,在心里反省自己的小失误。
  对面骆聿还在慢悠悠地吃着,金铃指着他面前明显一动没动的菜品,下了命令:“吃这个。”
  他的饭菜是专门搭配的营养餐,吃一点不吃一点,哪能达到营养的效果?
  面对金铃的强势,骆聿默默夹了一筷子。
  金铃则在心里暗自窃喜,她刚这一招师从她妈妈秦凤娇,保准把那霸道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
  瞧着骆聿递过来那诧异的一眼,金铃又装模作样回到往日的温柔小意:“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是太凶了点,没办法平常这样习惯了,如果是真的太凶……”
  “不会,这样正正好,给我点压力我能多吃点。”骆聿一脸真诚地回应,似乎真的对此接受良好。
  “我也不会改的。”没说完的话被卡在嗓子眼里,眼见事情没顺着自己想法发现的金铃有些气急,“你是不是抖那个m啊……”
  骆聿嘴角透露出一丝笑意,挖了勺米饭送进嘴里,偶尔在不经意间扫过一眼金铃佐餐。
  嗯,她扭过头去气闷的样子也很生动可爱呢。
  -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经过医生诊断,骆聿已经到了可以出院的日子。不过他跟金铃约定还不能就此结束,因为现虽是可以脱离医护的监管了,但还并没有完全恢复到正常人的进食状态。
  不过终于能从医院副本过渡到外界的餐馆副本了,于两人而言都是好消息。
  出院的这天正巧是周末,金铃陪他吃过午饭后没急着离开,反正晚饭也是要一起吃的,索性留了下来。
  林特助被骆聿派去了忙别的事,金铃有意减少跟他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琢磨着准备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你入院的那些单据呢,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吧。”
  骆聿闻言从床头的柜子里翻出一文件袋的单据,有用的没用的都零零碎碎地掺杂在了一起。
  “……”
  两人静默了一瞬,骆聿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道:“有点乱。”
  算了……金铃从他手里一把夺过文件袋,一股脑地将里面的东西倒到一侧的桌子上,从里面筛选出诸如预交金收据这类等会能用得上的单子。
  翻看了两张,见骆聿还坐在床边,金铃扬了扬眉:“你——也别闲着,过来帮忙。”
  “好。”骆聿才反应过来似的,忙前来协助。
  因就一张沙发,两人约定过不能有任何肢体接触,骆聿很是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也不敢凑过去坐,只好蹲在桌子前翻找起来。
  看着人高马大的男人被自己支使着、有些违和地蹲在低矮的茶几前,不甚舒适的模样,金铃在心底冷笑着,还隐隐有些得意:嗯!计划通!
  等整理得差不多了,金铃又向他伸手讨要证件。
  骆聿绕去了另一边的床头柜,拿出个跟方才相差无几的文件袋,不过这回里面装的东西整齐得多。
  最上面的就是身份证,金铃抽出来瞧了眼,看起来是早几年前的照片了。跟现在对比起来仍是英俊的,不过年轻的骆聿难得的多了些少年的青涩感,眉眼间也不如当下这般锋利。
  没再多看,把身份证交还给骆聿先让他自己拿着,接着在里面翻找起医院的就诊卡。
  “对了,你有医保吗?”金铃忽的想起这个问题。
  “有吧。”骆聿不太确定。
  果然有钱人都是不在意这点费用的,但金铃在意。倘若以前两人还是在交往中,她也不会替他斤斤计较这些,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她不仅要计较还要格外计较。
  “医保能报销不少呢,我帮你找找?”
  “好。”骆聿点头应下。
  金铃在文件袋里翻找着,还不停在他耳边念叨医保能省下来多少多少,又有怎么怎么的好处。
  骆聿耐心地听着,未置一词。
  估算着他差不多该不耐烦的时间,金铃才停下了念叨。
  找到所需的全部证件后,把刚整合好的单据也都收了进来,临出去前习惯性地又再确认了一遍:“就这些了吧,还有别的吗?别漏掉了什么等会没报销上。”
  “还有……伤心能走医保吗?”骆聿一脸真挚。
  “?”
  神经。
  第20章 “只有你愿意”
  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出房间,家里静悄悄的一片,仅细小的尘埃舞动在晨曦的微光中,带来一丝生机的活力。
  自昨天回来后身体就不太舒服,金铃推断自己应当是发烧了。她从堆着乱七八糟药物的抽屉里翻出体温计,塞到腋下测量温度,在等待的时间里她给秦凤娇去了个电话:“妈妈,退烧药放哪里了?”
  秦凤娇那头或许是正忙,回应得有些敷衍与急切:“你自己柜子里找找,没了就去卫生站买。”
  也不等金铃再说些什么,啪一下就挂了电话。
  看着被挂断的通话界面,金铃抿着唇从腋下抽出方才的体温计,一看:38.3度。
  脑袋被昏昏沉沉的乏力感压着,她短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已经搜寻过的柜子里好一顿翻找,当然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对应症状的药物。
  原本半蹲着的姿势也不知何时因为疲累坐到了地面上,金铃撑着一旁的桌角重新站了起来。
  折回到房间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外套,再听着妈妈的话出了门去买药。
  六月初的日子,天气已经过渡到了炎热的阶段。换上了轻薄凉爽的夏装的行人都还嫌繁琐,这时金铃穿着的外套就尤为打眼,路过的阿姨们纷纷回过头来打量。
  金铃像是感知不到般,步履未停地到了街角的卫生站。其实也就是社区里的小诊所,平日里负责看些附近居民头疼冷热的小毛病。
  时间早,卫生站里还没几个人,只一个值班的医生坐在座位上喝着茶,见了金铃进来,他忙戴起眼镜问了句:“你怎么了?”
  金铃到医生的诊台前坐下,老实答道:“发烧了,在家量38度。”
  “哦。”司空见惯的小问题,年长的老医生不慌不忙地从一侧的瓷瓶里抽出一根泡在消毒液里的体温计,在空气中甩掉多余的水份后递了过来,“你再量一次。”
  金铃依言把体温计夹在腋下,与医生两人大眼瞪小眼,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