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场上一名为了做出成绩而尝试不减速的车手很快开始轮胎打滑,后轮失控差点撞上防护墙。
  赛道地面的高温导致水雾飞扬,现场能见度大大降低,危险指数还在持续上升。
  赛会不得已出示红旗,要求所有车手进站,等雨势减小再继续进行比赛。
  贵宾包厢里的现场解说面色凝重地告诉众人,这次的雨势并不会很快减弱,或许会持续到排位赛结束。
  ——如果雨势严重到无法在短期内减弱,赛会会选择提前终止排位赛。
  应开澜站到玻璃窗前,面无表情地俯视一楼维修区的场景。
  克莱恩从车内一跃而下,摘掉了定制的专属头盔,浅金色的头发被汗水濡湿,他不甚在意地拿起毛巾随手擦拭,随后与团队众人击掌庆祝。
  看上去意气风发,心情极佳。
  相比之下兰切斯特显得忧心忡忡,依然坐在驾驶舱内,等待着重回赛道的机会。
  果真如解说所料,赛会最终没有收回红旗指令,而是宣布排位赛提前结束。
  场上包括兰切斯特在内,一共有五名车手没有成绩,只能使用上一轮的最快圈速进行排名。
  应开澜气到昏厥。
  多亏了策略组愚蠢的决策,根据排名,兰切斯特明天只能从第七发车。
  而该死的克莱恩走了惊天狗屎运,明天的发车位直接来到第三,有机会参与领奖台的争夺。
  场下工作人员喜忧参半,向克莱恩表达祝贺的声音却总能传递到她的耳朵里。
  应开澜拿出手机,编辑短信:
  「晚上我可以在你身上发泄怒火吗?我遇到了十分生气的事。」
  片刻后她收到回复:
  「可以啊。」
  「正好我的心情无比愉悦。」
  第5章 将指纹填平一名车手最性感的时刻……
  一名车手最性感的时刻,是他跳出驾驶舱摘掉头盔的瞬间。
  因为高强度驾驶而导致的轻度脱水,皮肤苍白中却又泛着血红,薄薄的一层与骨骼相贴。眼眶下会有头盔的压痕,整张脸都彻底湿透。
  夏其目送克莱恩结束称重后前往接受采访的背影,眼神亮晶晶地与应开澜分享自己的心得。
  应开澜说:
  “前提是他同时携带着胜利的香气,而不是一身臭汗味。”
  夏其捂着嘴笑:
  “没有臭汗味呀。”
  “克莱恩今天表现得够好啦,刷新了他个人最好的发车位置记录。而且他临危受命,这只是他人生的第六站f1。”
  新赛年正式开始前,巴伐利亚原定车手阵容一名是兰切斯特,另一名是叫做leon的德国车手。
  leon十多年来一直在巴伐利亚效力,年轻时拿过世界冠军,这几年岁数渐长体力减退,但也始终能维持中上游的排名。
  意外发生在去年圣诞节,也就是车手阵容官宣后的第一个礼拜,leon女朋友的尸体被发现于二人爱巢当中。
  尽管现场缺乏关键性证据,leon并不能提供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于是警方将他列为了主要嫌疑人。
  这是f1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巨大丑闻,昔日的世界冠军一夜之间变成刑事案件的嫌疑人。巴伐利亚连夜删除官宣海报,原本还在开f2的克莱恩成功上位。
  这件事同时也是应开澜在国内被喷得体无完肤的主要原因。
  在leon事件被爆出后,巴伐利亚众多赞助商宣布与车队解除合约,其中包括一家赞助时长高达六年的科技巨头。
  应开澜却岿然不动,坚持履行了合约,这一行动令人费解,更像是坐实了她赞助f1的玩票性质。
  某种程度上说她的名誉也与巴伐利亚紧紧相连,这个赛年兰切斯特必须要拿到总冠军,借冠军头衔创造出足够大的商业价值,她才能扬眉吐气。
  至于克莱恩——应开澜根本没有对他抱有任何期待,今天他在贵宾包厢对自己动手动脚时,更是巴不得他立刻被踢走。
  楼下工作人员们还在忙着调试两台赛车。
  听说兰切斯特无法接受今天排位赛的结果,和车队大吵一架后就先离开了。
  应开澜也没了继续留在这里的想法,带着jones等人离开,只是在经过领队身边时,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表达自己的遗憾:
  “我也不喜欢这个结果。”
  jones倒是心情依然轻快,悄悄安慰她说我相信兰切斯特明天可以逆流直上并最终站上领奖台的。
  离开赛会场馆后他带上了自己的同事,邀请通和团队前往一家本地餐厅享用晚餐,深入地探讨了双方开展合作的相关话题。
  是以结束这场应酬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应开澜分明计划回房间洗过澡后,要认真护肤做准备的,结果刚穿好睡衣就直接在床上昏睡过去。
  她住的酒店位于迈阿密南海滩,白天透过阳台可以看到尖锐的棕榈树、细腻的白沙,和犹如翡翠的海水。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被海浪声吵醒的,还是被客房门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地起床发了条短信,问小金毛是你在摁门铃吗,等到了肯定的回复,她便直接赤着脚摸黑去开门。
  房门被打开的瞬间,她闻到了熟悉的雪松香气,以及浅淡的沐浴露的气味。
  他并未言语,密密麻麻的吻直截了当地落下,从眉心、鼻尖、唇瓣,一直继续向下滑进她的颈窝、手臂,最后来到她的指
  尖。
  将其含住。
  各项感官被强制唤醒,一切都如白天骤然落下的大雨。应开澜因他的吮///吸而感到头皮发麻,指甲背面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舌头舔///舐的轨迹,缓慢绕转来到内侧,像是要将她的指纹填平。
  两周不见,他依旧是那么猛的实干家。
  与牙齿摩擦时是轻微的疼痛伴随着剧烈的痒意和快感的,她快受不了了:
  “你是还处在口欲期的小孩吗?”
  “如果我是小孩,今晚的kyla小姐该多可怜?”
  几乎是将每根手指都尝遍了,他单手抱起应开澜,脑袋进到了她的衣服里,整张脸都紧紧地贴着她,偏偏还要说话,赞叹她的皮肤像是一块羊脂玉。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成为了用来给他五官倒膜的蜂蜡,每一条起伏折线都被清晰地印刻——他的鼻梁实在太高,硌得都有些疼了。
  鼻息像是被安装了导航,精准无误地下行,应开澜垂挂在他腰间的脚背倏得绷紧,偏偏还要胆战心惊这个动作太过危险。
  很怕自己的脑袋撞到天花板上的吊灯,或者他因为看不清而失去平衡,两个人以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姿势双双摔倒后暴毙,并登上社会新闻。
  应开澜扶着墙找到了开关,将房间内的灯尽数打开。然而他却已经天赋异禀地找到了床,抱着她一同摔进被子里,而后抬起头,一瞬不瞬地望向她。
  这一次没了酒劲,也没了酒吧走廊昏暗灯光的遮蔽,她清楚地看到了他一些典型的作为日耳曼人的特征。
  浅瞳、浅发,但是具体的五官依然无法分辨。
  皮肤很干净,可惜对她而言是一副缺少痣、斑等明确记忆点的长相,丢到欧洲的街头她很难再找到。
  他问她准备怎么发泄。
  应开澜已经想好了:
  “我上去。”
  双手滑过衣服肩带,他似乎很喜欢玩这些像是藤蔓一样的东西,依旧没急着将其移开,像是拨动琴弦一样指尖擦过她的锁骨。
  “折磨自己就是你发泄怒火的方式吗?”
  “——好别致。”
  他的手指开始触碰她,划过水雾。
  应开澜恼怒至极: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上去。”
  他笑了,说我听到了:
  “只是想这样的话,现在还不够哦。”
  /
  有时会分不清声音来自海浪还是其他哪里,应开澜还没有正式尝试,已经浑身乏力,事实证明骨架大的人连手指也比常人更宽一些。
  她的身高接近一米七,绝对不算矮,毕竟在平时生活中她常常需要俯视一些男性才能和他们对视。
  但在他的面前,她会有一种自己体格偏小的错觉,时常觉得身体和他每一处都尺寸不匹配,上一次的香槟她适应了很久,这一次居然连手指都觉得吃力。
  整个过程的主导权实质依然在他的手里,良久过后他终于说可以开始了,拉着应开澜的手解开自己的腰带,香槟不需要再醒酒,他扶住她的腰帮她保持平衡。
  才尝试一点点应开澜就受不了了,她的野心高估了她的能力,痛感令她萌生退意。
  想着开着灯,对方见到自己痛苦的表情可以体谅一下,不至于等她自己要求终止那么没面子。
  可此刻她看见小金毛已经皱着眉闭上了眼睛,上半张脸分明看上去隐忍至极,下半张脸却微微张着唇,像在持续叹息。
  隐约觉得没那么难适应了,应开澜又做尝试,到了中程再一次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