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
  “段灼——你能不能理理我?”
  同一时间,北城一间名叫遇见的福建荟馆包间里。
  呈视影业千金葛嘉诗,拖着娇滴滴的嗓音对段灼撒娇。
  段灼冷着一张脸,是江远舟说,今天攒个局,局上有位挺有个性的编剧刚闭关完成了个挺有意思的剧本,让他来聊聊。
  谁知他来了,包间里竟然是葛嘉诗。
  而她几乎是他最不想见的人。
  段灼一进包间,在看见她的那瞬间转身就走,却被守在包间门口的两位牛高马大的保镖拦下。
  段灼明天还有个广告拍摄。
  需要他的脸。
  不然,他其实挺想打一场的。
  可惜出于对工作的责任心,他脸上不能带伤。
  于是段灼就那么像没见着包间里葛嘉诗这人一样闲闲坐下,掏出手机就开始玩游戏。
  葛嘉诗原本还托着腮,看段灼没有挣扎,正好方便她近距离欣赏他这张帅脸,谁知道他真就完全当看不见她一样。
  她今天可是专门穿了channel的春夏最新款套装,去美容师细细装扮了两个多小时才来见他的!
  他就进门那瞬间视线往她脸上落了一秒!
  “段灼——”
  已经耗了1小时了,哪怕段灼可以屏幕葛嘉诗的视线和声音,他也觉得浪费时间。
  他不耐烦地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在追你啊,”葛嘉诗说:“看不出来吗?”
  段灼气笑了,关掉手机屏幕,直接把手机扔桌子上:
  “你们有钱人都这样追人的吗?”
  他视线在门口俩保镖身上挑了眼:
  “关禁闭呢这是?”
  “哎呀,”葛嘉诗朝保镖摆摆手让他们藏到门外面去,“你别说那么难听嘛,这不是你要逃么,我只能这样啊。”
  她语气挺理直气壮的,点儿都没觉得自己有错。
  段灼要是能乖乖听她说话,她用得着出这招儿?
  段灼不想和她在这儿浪费时间,眼眸淡漠,干脆地说:
  “我不喜欢你。”
  “你是现在不喜欢我,”葛嘉诗没把他话当回事儿:“是因为南惜是吗?”
  提到南惜,段灼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
  “你最好别碰她。”
  葛嘉诗见她只有提到南惜的时候,他才像有感情的人,心里酸得不行:
  “我哪里敢碰她,她可是傅知白的人。”
  葛嘉诗皱着鼻:
  “我只是想劝劝你,你别想着她了,想不到的,她是傅知白要的人,你不可能再有机会。”
  段灼没办法不想南惜。
  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他都会不受控制地想她。
  吃到他们曾经吃过的东西会、在街边猝不及防听到他们一同听过的歌会、看到他们曾一起看过的景色也会。
  她已经深深嵌入他生活的每一处。
  就像这一秒,葛嘉诗只是说出让他别想着南惜,他就又会忍不住的怀念。
  怀念他们的从前。
  不想在葛嘉诗面前暴露更多的情绪,段灼微垂的眼睫重新掀起,注意到她的用词。
  什么叫,她是傅知白要的人?
  “你什么意思?”
  葛嘉诗说:“她是傅知白早就看上的人,傅知白看上的人,是不可能放手的。”
  北城谁人不知?但凡是傅知白想要的,哪怕再难,再不可思议,他都一定会得到。
  段灼确定南惜在去环宇参加宴会前,并不认识傅知白,可看葛嘉诗这意思,傅知白反而是早就知道南惜?
  “什么叫早就看上?”
  葛嘉诗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
  “你不会以为,我找你演我男朋友,是真的吧?”
  她嗤笑一声:“我要是想找男朋友,北城上流圈有的是男人排队,哪用得着我去租?”
  段灼微怔,而后,一向面对葛嘉诗平静无澜的眼眸中泛起波涛。
  “你是说,是你们设的局?”
  葛嘉诗耸耸肩,多的就不必透露了。
  “我是想告诉你,你都进圈了,还这么拎不清吗?你们已经分手了,南惜跟着傅知白,现在过得挺好的不是吗?进最好的剧组,穿别人求都求不来的高定。”
  她都求不到isabelle为她出山设计礼服呢!
  她苦口婆心:“南惜已经过上了那么好的生活,踏上了她的青云路,不会再回头看你了,你能不能也过过你的生活?比如和我在一起呀?”
  神经病。
  都是神经病。
  段灼眼眸中掀起汹涌波涛,眉眼间是藏不住的戾气:
  “你们这些人,把感情当什么?”
  他咬紧腮一字一顿:“和你在一起?这辈子都不可能!”
  “段灼!你别不识好歹!”葛嘉诗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
  她好坏话都说遍了,他居然说这辈子都不可能?
  段灼也不再管什么明天的工作不能伤脸了,捏紧拳头就往门口处。
  保镖毫无防备,便一人挨了重重一拳。
  他趁保镖倒地,立刻逃了出去。
  冲出餐厅门口,段灼一边迈着大长腿狂奔,一边给南惜打电话。
  可她早已将他拉黑,无论怎么打,对面都只会传来冰冷的“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女声。
  南惜就是这么敢爱敢恨的一个人。
  在知道他“背叛”后,她就真的将他从她心里完全划掉。
  不知狂奔了多久,段灼喘着粗气,在路边停下,而后红着眼,重重地将拳头击向路灯。
  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第47章 段灼也在现场
  47段灼也在现场
  明明傅知白不允许南惜拍摄骑马戏。
  第二天却也真的留出时间,陪她练习骑马奔腾。
  他画了一个圈,只允许她在圈内安全距离里,在他视线所见范围内待着。
  且完全没表现出一丁点儿,不允许她拍摄骑马戏的模样。
  好像联系红姐,要求删戏的人不是他。
  南惜和他相处,明明他还是那副温润尔雅,对她宠溺到她毫不怀疑即便自己要天上的星星也会为她摘的模样。
  可她就是觉得,好割裂,曾经好不容易在他面前因为爱上他而摘下的、小心翼翼的面具,现在又不由自主地戴上。
  以前她和他在一起,是图利益,她可以毫无忌惮的把自己当做演员,在他面前演一个听话的情人。
  现在南惜觉得,这场戏,她演得好艰难。
  她已经在他面前,展现出过真实的自己了。
  由假到真易,由真到假,好难。
  是不是可以,和他再好好聊聊?
  以她此刻,是他女朋友的身份?
  奔腾马匹上,傅知白将南惜护在怀里。
  昨天还觉得非常有安全感的怀抱,南惜今天却觉得,明明他在身后,却陌生地泛着空。
  马术帽下压住的耳朵,被凌冽的疾风刺得生疼。
  南惜从思绪恍惚间回神,第一时间察觉到的就是耳根的疼痛,下意识抬手去捂。
  “吁——”傅知白及时拉住缰绳。
  在草坪上疾驰
  的爱尔兰温血马猝不及防被叫停,前蹄骤然扬起,几乎直立而起,马鼻喷出急促的白气。
  南惜被这突然的变故猛然拽回现实,一时有些惊魂未定。
  “别怕,我在。”耳边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
  傅知白的嗓音很好地安抚住她。
  他调整了几次缰绳,待马匹渐渐缓和下来,慢悠悠开始踱步,才说:
  “惜惜,在马上的时候,不能有一秒走神,要时刻控制住马,更不能松开缰绳。”
  南惜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贝齿咬紧下唇,明明想证明自己可以在短时间内学会骑射,却因为情绪影响自己而差点出事,这样傅知白估计更不会答应了。
  明明觉得看不清他,在他身边没有安全感了,却又不知不觉间早已开始依赖他,以至于敢在疾驰的马上走神。
  见南惜没回答,傅知白让马停住,翻身下马,然后朝她伸出手,让她踩住马镫将她接下来。
  “我知道了,抱歉。”南惜松开嘴唇,就着他的姿势下马。
  她粉如樱花花瓣的唇,被上齿咬出了浅浅牙印。
  傅知白俯身低眸,温热的指腹按住她下唇唇瓣,轻轻揉捏:
  “和我道什么歉?怎么了?心情不好?”
  他这么温柔。
  明明是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做出威胁删戏的事?
  南惜不愿在他面前胡思乱想,只说:
  “可能最近有点累,晚上没休息好。”
  身体再累,她都能克服。
  可是心里如果时时刻刻怀疑着枕边人,她要怎么克服?
  傅知白知道南惜走神的原因。
  红姐已告诉他,南惜答应用替身。
  虽然他觉得一劳永逸的方式是删戏,但他核心诉求是南惜不去接触危险戏份,所以南惜退一步,他自然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