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贺兰泽一直正在输入中,陆冰夏猜测贺兰泽大概率是在想怎么解释贺兰泽的账号被盗。
  果不其然。
  贺兰泽:我的账号被那群人拿走了,具体怎么盗走的贺兰潇在处理。
  贺兰泽又怕陆冰夏把她删掉一样,解释说账号已经回来了,事情贺兰家的人会想办法解决,让陆冰夏不用担心。
  陆冰夏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她现在需要的思考是今天怎么不着痕迹的透露给贺兰兄妹。
  最起码要告诉贺兰兄妹,水鬼和乌家的事。
  陆冰夏:明天有空吗?晚上见一面?
  贺兰泽:抱歉,但最近他们追踪得紧。
  陆冰夏:地址给我,我去找你。
  这回贺兰泽没在说说什么,乖乖发了地址。
  还是贺兰潇的办公室。
  也挺好,刚好贺兰潇也要听听。
  陆冰夏回了他一个好,贺兰泽还是正在输入中,陆冰夏笑了笑,打字。
  陆冰夏:我有办法不被追踪,你放心好了。
  贺兰泽回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贺兰泽:好!
  陆冰夏几乎能想到对方又开始摇动的无形耳朵。
  她浅浅笑了一下。
  贺兰泽总是能让她笑起来。
  马上就要到下午了,还要去看傅煦杪,陆冰夏和贺兰泽说了自己有事,结束了聊天。
  想了想,又发了一条消息。
  陆冰夏:注意安全,都会没事的。
  出门前,她想了想,打开了直播间。
  忙碌的一早上差点把直播间都忘掉了,这时候刚好路上看一看。
  直播间终于打开了,兴奋的观众们都在吵闹。
  [最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直下播?]
  [主播搞不成就赶紧换人,整天[已禁言]]
  [贺兰泽到底什么情况?]
  [说好的玩弄呢?贺兰泽整天高高兴兴的,还没崩溃就让他死?]
  各种各样的谩骂争吵,还有各种各样的疑问,直播间的观众们明显也对贺兰泽的情况摸不住头脑。
  也有人在骂主播失策了。
  主播没有说话,画面里贺兰泽戴着帽子,努力把自己融在人群里,他的样子甚至有点可怜了,但是直播间的观众明显没有同情。
  等到骂声也慢慢平息,主播终于开口了,还是戴着变声器的声音,平板没有有一点感情。
  “先不着急,会成功的。”
  他把贺兰泽现在的情况含糊了过去,观众们勉强算是满意了,陆冰夏冷冰冰笑了一下。
  主播大概率也不知道贺兰泽的情况,才只能这样安抚观众。
  那贺兰霖呢?之前陆冰夏一直觉得这是割裂的两个组织,但现在忍不住想起另一种可能。
  如果有人利用了直播间,可以达到不沾手的杀死贺兰家人吗?
  比如第三个人那个“清清白白”的录屏。
  齐雪书的话忽然响在她耳边:游戏剧情的进展是要靠主角推动的,否则就只能停滞不前。
  如果她没有发现这些事……
  陆冰夏又看了一会儿,感觉心中愈发的沉闷,刚好公交车报站已经到站,她把手机收起来,准备进入医院。
  第25章 新场所开启
  因为是下午的缘故,医院里面没有陆冰夏想象的那么多人,反而有种生硬的安静。
  甲市的医院不少,但学生们会去的只有一家,陆冰夏直接去了病房楼,感觉鼻尖萦绕着医院的气味。
  消毒水味道和病人身上的味道混杂成一种熟悉的味道,陆冰夏不喜欢医院,在之前的一年多,她经常因为劳累过度被送到这里。
  陆冰夏现在依然记得那种感觉,一口气学到头痛欲裂,然后在某个时间身体突然垮掉直接晕倒,再次醒来,就是在医院里
  一年的时间,她进了七次医院。
  她这段时候已经玩了不少养成类游戏,对这种行为并不陌生,但是当发现这一切都是游戏之后,多少就让人心情复杂了。
  她也不是天生的学习狂,只是玩家的设定而已。
  傅煦杪给了陆冰夏具体的病房号,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到脑后,陆冰夏直奔骨科病房。
  这段时间骨科病房的生意还算好,傅煦杪和另外一个同校生住了同一间。
  陆冰夏进去前,想过傅煦杪会在做什么,傅煦杪摔伤的是胳膊,可能在百无聊赖的发呆?
  陆冰夏推门,又沉默了几秒退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冷静一下,才进去。
  傅煦杪居然在搓麻将。
  不得不说,这个人是有点身残志坚的毅力在的,哪怕一只手吊着也没耽误傅煦杪坐在那里慢吞吞的打麻将,另一个同校生腿还在架着,几个人把桌子给他以一个奇形怪状的角度架起来,居然硬是让两个人都玩上了。
  还有另外两个傅煦杪的朋友,成功凑够了四个人,见了陆冰夏进来都笑着和她打招呼。
  “是陆冰夏来了,傅煦杪,你青梅来看你了?”
  有个人戳了下傅煦杪。
  傅煦杪在隔壁有个一起长大的青梅,这是傅煦杪朋友们都知道的事。
  虽然知道的理由有些与众不同。
  傅煦杪用那只完好的手对陆冰夏一挥手:“夏夏!我们推理社,又多了一个成员!”
  傅煦杪是推理社团的中坚力量,隔壁的推理社名字叫做推理社,主要任务就是狼人杀、剧本杀和打麻将。
  陆冰夏虚心请教过傅煦杪,狼人杀和剧本杀她可以理解,为什么打麻将也算。
  “算牌不也是一种推理吗?”傅煦杪当时淡定道,顿了顿又说,“主要是我据理力争的。”
  当时陆冰夏无言以对。
  陆冰夏瞥了眼那个同学,平静道:“新成员?”
  “新成员,”傅煦杪笑眯眯点头。
  那两个陪玩的朋友松了口气,忙不迭的要起身:“来我这里坐吧。”
  陆冰夏失笑:“我就少坐一会儿,不玩了,你们继续。”
  其中一个朋友冷漠吐槽:“要不傅煦杪你让让,让我们玩两局正常人玩的。”
  另一个搭腔:“陆冰夏都都受不了你。”
  傅煦杪抗议:“我不是正常人吗?”
  他又转头看向陆冰夏:“夏夏,你没有受不了我对不对。”
  陆冰夏悠然道:“嗯,没有。”
  然后陆冰夏继续悠悠道:“但是受不了你的牌技。”
  其余几个人哄然大笑。
  傅煦杪手臭的很,麻将、扑克还有所有的棋牌类游戏,哪个都不行,虽然这不影响他对麻将的热爱,但很影响其余人和他一起玩的热情。
  傅煦杪又不赌钱,虐菜实在没意思。
  陆冰夏则恰好相反,她是那个傅煦杪的救星,傅煦杪牌技有多烂,她就有多好,每次傅煦杪玩到头大就怒而拍桌:“等我找夏夏去。”
  所以傅煦杪的朋友几乎都知道陆冰夏这个青梅。
  陆冰夏今天的确没心情玩,傅煦杪就笑着打岔:“不玩了不玩了,放过你们。”
  两个朋友想翻他白眼。
  之前手机里问不清楚,而且陆冰夏一直都在忙和忧心着贺兰泽的事,这时候才终于有空问问傅煦杪到底怎么回事。
  傅煦杪表示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天他和陆冰夏说的,三个人一起爬山,都是年轻气盛体力好的大学生,看到旁边斜出来个牌子还要凑过去看写了什么。
  “上面写了一句下面有坑。”
  傅煦杪气地都笑了:“你说说这不是有毛病嘛,等我看到的时候,也就踩空了。”
  陆冰夏理解且同情,但她有一件事不懂:“那为什么摔伤的是胳膊而不是腿?”
  傅煦杪摊他尚且完好的那只手:“手太快,往下掉的时候本能用胳膊肘撑住了,就这样了。”
  傅煦杪简直是一把辛酸泪:“等我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找工作人员搞定那牌子。”
  傅煦杪这倒霉运气,也实在是没谁了。
  陆冰夏顺口问了下傅煦杪到底是什么时候摔伤的,听到具体天数,心中微微一动。
  说起来,那天恰好是主播没有上播的第一天。
  她随即失笑,自己最近真的是什么都要朝直播间上关联,哪有那么巧,再说,要傅煦杪真的是主播,会这样大喇喇地告诉自己?
  陆冰夏摇摇头,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些过度联想了。
  傅煦杪又指指旁边床的病友:“和我栽到了一个坑里,比我早两天,都挺惨。”
  病人是个文弱的年轻人,这时候露出来一个羞涩的笑容,陆冰夏也对他笑了笑。
  床头的呼叫铃响了,隔壁床的病友要去做检查,傅煦杪的两个狐朋狗友自告奋勇陪他去,把空间留给了傅煦杪和陆冰夏。
  “夏夏,”傅煦杪忽然道。
  “嗯,”陆冰夏扭头看他。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陆冰夏愣了愣,傅煦杪那双暗金色眼睛里一片暖融融的:“就这学期开始,你一直都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