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陆冰夏有种看了剧透直接跳关的心虚感。
如果没有属性时装堆出来的属性和强制剧情的字幕，她想要得到六个人的死亡这些信息，恐怕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就像查找孙语诺的事情一样，查找整整一条线。
但现在，今天她就可以得到结果了。
申请通过，群名让陆冰夏手不自觉攥紧。
【眼睛】。
“眼睛，”陈明光又闭上了眼睛，“这是群名字，也是我的证据，两年内，甲市总共七个死者，他们都来如意观求过辟邪符，他们的住处，都可以发现和眼睛相关的物件。”
群相册分出来六个子相册，六个名字排列着，里面都是死者的相关资料。
“群里没有贺兰霖的资料，”她涩声道。
“贺兰家的两个孩子加入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又退出了，他们不觉得贺兰霖和这六位亡者属于同一类。”
这是主线吗？
陆冰夏点开其中一个相册，少年人坐在某个颁奖典礼上，笑容懒散，身边是他的名牌。
越星。
这是游戏吗？
“家人的悲痛总会有持续时间，这也不过是现在依然会寻找真相的人，不过，”陈明光又顿了顿，“他们也许也不可信。”
“那，”陆冰夏抬头，“你为什么觉得我可信？”
“贺兰泽相信你，那孩子头脑简单，但看人很准，”陈明光语气很淡然，“而且知道这个群的人很多，比如负责宣传那边的齐雪书，他也进来过，不过认为都是无稽之谈，又退出了。”
“这也就是他们也不可信的理由？”
陈明光颔首，话锋一转：“你觉得齐雪书是个什么样的人？”
齐雪书是个什么样的人？
外表看起来乖巧，开朗爱笑，本来该是很受人欢迎，他还健谈幽默，能很好的挑起话题。
和齐雪书的聊天永远很舒服。
但是——
“我希望他是个好人。”
可我觉得不是。
陈明光道：“我和师父对他的观感不同，但毕竟观里是师父做主，这几年来，观里的生意也的确蒸蒸日上。”
他苦笑：“我没理由让他走，但万一如意观不知不觉间，成了什么帮凶，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陆冰夏眨了眨眼睛，沉默。
陈明光也在试探她，陆冰夏想。
当然，能立马找出来六个人这些事，陈明光有所怀疑也正常，不过这条支线已经跳过，陆冰夏也不想在这上面继续纠缠。
“陈道长，”她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齐雪书为什么进这个群？”
陈明光愣了下，回道：“为了一个叫越星的学生。”
陆冰夏道谢，离开，刚刚出门，手机就响起来，陆冰夏打开，是齐雪书的消息。
齐雪书：今晚陆同学有没有时间？我有没有机会和陆同学一起上自习？
陆冰夏：现在还是早上。
齐雪书：所以要早点邀请，陆同学那么受欢迎，等到晚上就没有机会了。
他头像那只软软的浅亚麻色小熊还在无辜地开怀大笑，陆冰夏敲字：好，咖啡馆见面如何？
齐雪书：荣幸之至。
陆冰夏的确听说过越星的事，不过她更期待齐雪书的说法。
*
虽然陈明光把陆冰夏拉进了群，但群里没有动静。
陆冰夏扫了扫群文件，主要就是群相册里的资料和照片，特别是越星的，里面的上传者居然还有好几个。
其中一个，叫做：qi。
qi，齐，齐雪书。
陆冰夏点开，照片看起来像是酒吧团建，一群人在打扑克，桌面一堆牌，越星和几个人合影。
每个人都笑容灿烂，满心欢喜，陆冰夏找了一圈，角落里是个熟人，齐雪书拿着一瓶矿泉水在喝。
他看起来和其他人格格不入，不是陆冰夏看惯的温柔笑脸，娃娃脸上一双笑眼半闭，透着种百无聊赖的漠然。
陆冰夏把这张照片保存下来，想了想，又给傅煦杪发了条消息。
陆冰夏：你认识越星吗？
越星和傅煦杪都是隔壁b大的。
傅煦杪没回消息，估计在忙别的，陆冰夏收起手机，拍了下孙语诺肩膀：“我忙完了，咱们去逛逛？”
“哦，”孙语诺站起来，“附近有个商场，不如去那里？”
陆冰夏对去哪不在意，主要是不想再在如意观呆，小孙问她和陈明光谈了什么，陆冰夏沉默一会儿，忽然道：“我也不知道。”
“啊？”孙语诺明显没想到这个回答。
“我想摆脱一些东西，”陆冰夏慢慢道，“但它很陌生，不管它会有很坏的结局，我只能去了解它，那就要跟着它走。”
触发强制剧情，努力找到各种支线主线，命运的巨轮在转动，但看着孙语诺，陆冰夏一瞬间惶惑。
如果以改变最后结局作为目标，她这样做真的对吗？
孙语诺明显没听懂，一时间没回答，她俩这时候已经坐上了公交，陆冰夏笑着换了话题：“你还记得越星吗？”
孙语诺还真的有印象：“是隔壁那个天才少年吗？被齐雪书压了一头，前几年抑郁症死掉那个，你不说我都记不起来了。”
“是啊，”陆冰夏抬头看向窗外，“人死如灯灭，总会被慢慢淡忘的。”
小孙却道：“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淡忘也不一定是坏事，永远沉浸在痛苦里，把活人的生活也过成死人的，也太可怕了。”
“也是，”陆冰夏想起陈明光所说的群里来来去去的人，“算了，聊点轻松的，你最近还有碰到什么事吗？”
“没有！”孙语诺语调都是轻快的，“整整一周什么事也没有，真的太好了，做梦一样好。”
“是啊，那也太好了，”陆冰夏微笑，“到站了，咱们下车吧。”
开学季，商场里人不少，两个人一人买了一杯冰激凌，正随便溜达着，孙语诺忽然“啊”了一声：“那是……贺兰泽？”
陆冰夏看过去，只见贺兰泽正被几个人围着，捂着口罩委委屈屈：“你们认错人了！”
她和孙语诺都不追星，因此早上都没什么反应，这时候陆冰夏才想起来，贺兰泽多少也算个明星。
“这，”孙语诺看贺兰泽还在强撑着证明自己不是贺兰泽，有些不忍直视了，摇摇头，陆冰夏“啧”了一声，跑去隔壁一家店铺，和店员说了几句话。
孙语诺很兴奋：“来个美救帅哥？夏夏，你打算怎么做，我帮你！”
陆冰夏很是奇怪：“那么多人咱们怎么可能挤过去，我让商场店员叫了保卫。”
话刚说完，陆冰夏就感觉一道幽怨的目光看向自己，她转头，幽怨的目光也跟着转，她低头，那目光简直是如泣如诉，稳稳落在她身上。
感受加太高了也不好，陆冰夏默默抬头，扶额，走了过去。
“大壮！”陆冰夏高声。
“牛大壮！叫你呢！出来换身衣服就不吭气了？”
贺兰泽还算机灵：“朱小花你说什么！我这是不想吭气吗？他们非说我叫什么贺兰泽。”
“让你乱跑，”陆冰夏摇头，“都让让，这是我朋友，你们认错人了。”
有个姑娘很无语：“这位朋友，你当我们是傻子啊，贺兰那头标志的红发还有这身高这脸型这声音，我们也就是想给他做个采访，没别的。”
她胸前挂着记者证，陆冰夏不吭气，走近，问道：“借我张湿巾？”
有人给了她一张，一脸“我看看你能给我们搞出来什么新素材”的表情。
陆冰夏垫脚：“低头。”
贺兰泽很听话，让低头直接蹲下。
湿巾在贺兰泽头上擦了擦，那头红毛慢慢褪掉颜色，露出下面鲜翠欲滴的绿色。
贺兰泽的头发是很粗很硬的手感，钢针一样根根硬挺，还很浓密，陆冰夏心里感慨难怪他是这么个发型，又快乐地在他头上擦出来一个生机勃勃的“x”。
围观记者们：……
陆冰夏弯腰，去揭贺兰泽的口罩，本来以为贺兰泽还会挣扎一下，没想到贺兰泽仰起头，一动不动，任由陆冰夏施为。
露出来的是一张小麦肤色，眼如铜铃，方唇阔嘴的大脸，看着就朴实无华，贺兰泽咧嘴憨厚一笑，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真的光辉。
记者都无语了：“这位牛兄弟，你早点取口罩，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贺兰泽委屈道：“我又不知道你们那个贺兰泽长什么样，你们找他干嘛啊？”
“谁叫他……关你什么事，”记者很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
“喂！你们干嘛呢？”贺兰泽还没回答，两个保安走过来，吆喝，“散开散开，挡路了。”
拎着长木仓短炮的记者们瞪贺兰泽，保安靠近他们，不耐烦地驱逐：“走开，走开，这没有新闻！”
等记者们都散去，贺兰泽才站直，兴奋问陆冰夏：“你怎么做到的。”
如果没有属性时装堆出来的属性和强制剧情的字幕，她想要得到六个人的死亡这些信息，恐怕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就像查找孙语诺的事情一样，查找整整一条线。
但现在，今天她就可以得到结果了。
申请通过，群名让陆冰夏手不自觉攥紧。
【眼睛】。
“眼睛，”陈明光又闭上了眼睛，“这是群名字，也是我的证据，两年内，甲市总共七个死者，他们都来如意观求过辟邪符，他们的住处，都可以发现和眼睛相关的物件。”
群相册分出来六个子相册，六个名字排列着，里面都是死者的相关资料。
“群里没有贺兰霖的资料，”她涩声道。
“贺兰家的两个孩子加入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又退出了，他们不觉得贺兰霖和这六位亡者属于同一类。”
这是主线吗？
陆冰夏点开其中一个相册，少年人坐在某个颁奖典礼上，笑容懒散，身边是他的名牌。
越星。
这是游戏吗？
“家人的悲痛总会有持续时间，这也不过是现在依然会寻找真相的人，不过，”陈明光又顿了顿，“他们也许也不可信。”
“那，”陆冰夏抬头，“你为什么觉得我可信？”
“贺兰泽相信你，那孩子头脑简单，但看人很准，”陈明光语气很淡然，“而且知道这个群的人很多，比如负责宣传那边的齐雪书，他也进来过，不过认为都是无稽之谈，又退出了。”
“这也就是他们也不可信的理由？”
陈明光颔首，话锋一转：“你觉得齐雪书是个什么样的人？”
齐雪书是个什么样的人？
外表看起来乖巧，开朗爱笑，本来该是很受人欢迎，他还健谈幽默，能很好的挑起话题。
和齐雪书的聊天永远很舒服。
但是——
“我希望他是个好人。”
可我觉得不是。
陈明光道：“我和师父对他的观感不同，但毕竟观里是师父做主，这几年来，观里的生意也的确蒸蒸日上。”
他苦笑：“我没理由让他走，但万一如意观不知不觉间，成了什么帮凶，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陆冰夏眨了眨眼睛，沉默。
陈明光也在试探她，陆冰夏想。
当然，能立马找出来六个人这些事，陈明光有所怀疑也正常，不过这条支线已经跳过，陆冰夏也不想在这上面继续纠缠。
“陈道长，”她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齐雪书为什么进这个群？”
陈明光愣了下，回道：“为了一个叫越星的学生。”
陆冰夏道谢，离开，刚刚出门，手机就响起来，陆冰夏打开，是齐雪书的消息。
齐雪书：今晚陆同学有没有时间？我有没有机会和陆同学一起上自习？
陆冰夏：现在还是早上。
齐雪书：所以要早点邀请，陆同学那么受欢迎，等到晚上就没有机会了。
他头像那只软软的浅亚麻色小熊还在无辜地开怀大笑，陆冰夏敲字：好，咖啡馆见面如何？
齐雪书：荣幸之至。
陆冰夏的确听说过越星的事，不过她更期待齐雪书的说法。
*
虽然陈明光把陆冰夏拉进了群，但群里没有动静。
陆冰夏扫了扫群文件，主要就是群相册里的资料和照片，特别是越星的，里面的上传者居然还有好几个。
其中一个，叫做：qi。
qi，齐，齐雪书。
陆冰夏点开，照片看起来像是酒吧团建，一群人在打扑克，桌面一堆牌，越星和几个人合影。
每个人都笑容灿烂，满心欢喜，陆冰夏找了一圈，角落里是个熟人，齐雪书拿着一瓶矿泉水在喝。
他看起来和其他人格格不入，不是陆冰夏看惯的温柔笑脸，娃娃脸上一双笑眼半闭，透着种百无聊赖的漠然。
陆冰夏把这张照片保存下来，想了想，又给傅煦杪发了条消息。
陆冰夏：你认识越星吗？
越星和傅煦杪都是隔壁b大的。
傅煦杪没回消息，估计在忙别的，陆冰夏收起手机，拍了下孙语诺肩膀：“我忙完了，咱们去逛逛？”
“哦，”孙语诺站起来，“附近有个商场，不如去那里？”
陆冰夏对去哪不在意，主要是不想再在如意观呆，小孙问她和陈明光谈了什么，陆冰夏沉默一会儿，忽然道：“我也不知道。”
“啊？”孙语诺明显没想到这个回答。
“我想摆脱一些东西，”陆冰夏慢慢道，“但它很陌生，不管它会有很坏的结局，我只能去了解它，那就要跟着它走。”
触发强制剧情，努力找到各种支线主线，命运的巨轮在转动，但看着孙语诺，陆冰夏一瞬间惶惑。
如果以改变最后结局作为目标，她这样做真的对吗？
孙语诺明显没听懂，一时间没回答，她俩这时候已经坐上了公交，陆冰夏笑着换了话题：“你还记得越星吗？”
孙语诺还真的有印象：“是隔壁那个天才少年吗？被齐雪书压了一头，前几年抑郁症死掉那个，你不说我都记不起来了。”
“是啊，”陆冰夏抬头看向窗外，“人死如灯灭，总会被慢慢淡忘的。”
小孙却道：“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淡忘也不一定是坏事，永远沉浸在痛苦里，把活人的生活也过成死人的，也太可怕了。”
“也是，”陆冰夏想起陈明光所说的群里来来去去的人，“算了，聊点轻松的，你最近还有碰到什么事吗？”
“没有！”孙语诺语调都是轻快的，“整整一周什么事也没有，真的太好了，做梦一样好。”
“是啊，那也太好了，”陆冰夏微笑，“到站了，咱们下车吧。”
开学季，商场里人不少，两个人一人买了一杯冰激凌，正随便溜达着，孙语诺忽然“啊”了一声：“那是……贺兰泽？”
陆冰夏看过去，只见贺兰泽正被几个人围着，捂着口罩委委屈屈：“你们认错人了！”
她和孙语诺都不追星，因此早上都没什么反应，这时候陆冰夏才想起来，贺兰泽多少也算个明星。
“这，”孙语诺看贺兰泽还在强撑着证明自己不是贺兰泽，有些不忍直视了，摇摇头，陆冰夏“啧”了一声，跑去隔壁一家店铺，和店员说了几句话。
孙语诺很兴奋：“来个美救帅哥？夏夏，你打算怎么做，我帮你！”
陆冰夏很是奇怪：“那么多人咱们怎么可能挤过去，我让商场店员叫了保卫。”
话刚说完，陆冰夏就感觉一道幽怨的目光看向自己，她转头，幽怨的目光也跟着转，她低头，那目光简直是如泣如诉，稳稳落在她身上。
感受加太高了也不好，陆冰夏默默抬头，扶额，走了过去。
“大壮！”陆冰夏高声。
“牛大壮！叫你呢！出来换身衣服就不吭气了？”
贺兰泽还算机灵：“朱小花你说什么！我这是不想吭气吗？他们非说我叫什么贺兰泽。”
“让你乱跑，”陆冰夏摇头，“都让让，这是我朋友，你们认错人了。”
有个姑娘很无语：“这位朋友，你当我们是傻子啊，贺兰那头标志的红发还有这身高这脸型这声音，我们也就是想给他做个采访，没别的。”
她胸前挂着记者证，陆冰夏不吭气，走近，问道：“借我张湿巾？”
有人给了她一张，一脸“我看看你能给我们搞出来什么新素材”的表情。
陆冰夏垫脚：“低头。”
贺兰泽很听话，让低头直接蹲下。
湿巾在贺兰泽头上擦了擦，那头红毛慢慢褪掉颜色，露出下面鲜翠欲滴的绿色。
贺兰泽的头发是很粗很硬的手感，钢针一样根根硬挺，还很浓密，陆冰夏心里感慨难怪他是这么个发型，又快乐地在他头上擦出来一个生机勃勃的“x”。
围观记者们：……
陆冰夏弯腰，去揭贺兰泽的口罩，本来以为贺兰泽还会挣扎一下，没想到贺兰泽仰起头，一动不动，任由陆冰夏施为。
露出来的是一张小麦肤色，眼如铜铃，方唇阔嘴的大脸，看着就朴实无华，贺兰泽咧嘴憨厚一笑，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真的光辉。
记者都无语了：“这位牛兄弟，你早点取口罩，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贺兰泽委屈道：“我又不知道你们那个贺兰泽长什么样，你们找他干嘛啊？”
“谁叫他……关你什么事，”记者很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
“喂！你们干嘛呢？”贺兰泽还没回答，两个保安走过来，吆喝，“散开散开，挡路了。”
拎着长木仓短炮的记者们瞪贺兰泽，保安靠近他们，不耐烦地驱逐：“走开，走开，这没有新闻！”
等记者们都散去，贺兰泽才站直，兴奋问陆冰夏：“你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