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方琬音沉默了片刻，道：“嘉丽，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总会有争吵，但只要我们还能相互信任对方，我们的友谊便能长久，别忘了我们的初心，你我一开始都想要证明，无论是书还是电影，中国的东西永远不比西方的东西差。”
程嘉丽回她：“当然，我不会忘的。”
“嘉丽，祝你电影大卖，祝你……能够得到你想拥有的一切。”
方琬音的祝福是真心的，以一个好朋友的立场祝福她。
她明白程嘉丽的野心，明白她的欲望，程嘉丽从来不是什么小白花。
即便一开始，她们的合作有利用的成分，也是良性的利用，她们懂得对方的野心，所以成为了朋友，两颗碰撞的野心里，夹杂着一丝友情。
时间不早了，方琬音与程嘉丽告别，与蛮头回了顾公馆。
如今她每一次再回公馆，都会觉得自己与这里的联系在慢慢变少，顾廷璋曾经送过她的那些东西，都被她一一放回原位，包括那个八音盒。
她回到卧室，墙边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与包袱，都是她收拾好的一些东西，离婚后，她搬回方家，从此就与这个地方再无任何瓜葛了。
这一晚，方琬音睡的很香甜。
……
第二天一大早，方琬音迷迷糊糊从床上醒来，然后去楼下吃早餐，她一边清醒着一边朝着楼下走，在下楼下到一半的时候，她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随即惊慌大叫。
“啊——”
不知怎么的，顾廷璋今天一大早就出现在了一楼，他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方琬音便同时想起，她穿着最裸露的一件吊带睡裙。
顾廷璋被她的叫声吵的头疼，他揉揉太阳穴，不耐烦道：“喊什么啊。”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顾廷璋站起来，转过来与她面对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我的房子，而且，你昨晚不是说了让我今天回来吗？”
“可我以为你会晚上回来呢！”
“哼，既然我答应了要回来，那是早是晚，你说了不算，顾公馆姓顾，不姓方。”
这倒是。
方琬音倒没什么可辩驳的，这里很快，就不属于她了。
不论是公馆，还是人。
“而且，你有什么可害羞的，我们又不是没做过。”
方琬音一直是内敛的性格，再加上两个人在闹离婚，算算日子，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同房了，顾廷璋此话一出，弄得她很羞。
“过来吧，一起吃早餐，我也饿了。”
“一起？”
“怎么，不想跟我一起吃早餐？我们还没离婚
呢，至少现在，你还是从顾公馆的床上醒来。”
“吃就吃。”
她的重点放在了是否“吃”早餐上，而不是“一起”。
顾廷璋说的没错，他们又不是没做过，还不是一次，顾廷璋该看的都看过了，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方琬音走到餐桌那里，拉开椅子，然后坐下，拿起桌子上的馒头，大口大口吃起来。
顾廷璋似乎是不太饿，只喝着粥，方琬音才不管他，反正她一大早上醒来之后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离婚书我已经委托嘉丽的律师弄好了，你只要签字就行。”
“好。”
“你放心，你的东西我不会贪的，我一件都不会带走。”
“好。”
“但是，我有个要求，秋桃和杏子一样，要继续留在公馆当丫头。”
“好。”
方琬音咬一口馒头说一句话，无论她说什么，顾廷璋都说“好”。
方琬音微微抬头看着顾廷璋的方向，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
她又想起了婚前在贺家的寿宴，那次顾廷璋也是像这样，无论她提出什么条件，他都同意，包括杏子的事情。
她的眼眶有些发酸，但她绝不能在顾廷璋面前哭，特别是即将离婚的时候。
方琬音又多咬了几口馒头，咬到她的嘴巴鼓鼓的，然后再将嘴里的东西一点点往下咽。
啃完一个馒头后，方琬音实在没胃口吃下去了，她一大早的全部胃口，都被这个男人给弄没了。
她站起身，准备回房间拿离婚书，问道：“你有什么要求吗，可以提出来。”
顾廷璋亦起身，走向她，趁她一个不注意，将她整个人按在桌子的边沿。
方琬音的腰被桌子卡得很痛，却用动弹不得，只能用眼抗议。
“什么要求？我想想，”顾廷璋好像真的开始冥思苦想，“你再让我亲一口，怎么样？”
“你有病吗，我是问你关于离婚，你还有什么要求。”
顾廷璋一脸无辜：“要求就是……再亲一口啊，没听过离婚吻别吗，这就是我的规矩，我跟百乐门的那些女人告别的时候，都是这些规矩。”
方琬音气急，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顾廷璋的脸上又出现了几道红红的手印。
“无耻！”
然后推开他，跑上楼去拿之前已经准备好的离婚书。
不一会，所谓的离婚书就被拿到了顾廷璋面前，方琬音直接将那东西扔在桌子上，然后自己离他八丈远。
“你看看吧，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了，签完之后，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顾廷璋拿起那离婚书看了看，然后就重新扔回了桌子上。
方琬音更气了：“顾廷璋，你有仔细看我给你的东西吗？你能不能不要什么时候都是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
“我烂泥扶不上墙，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达不到你心目中的样子。”
“你有努力吗？可我看不到。”
“现在你看不看得到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你就是看我哪哪都不顺眼，当然，我也一样，所以我们才会闹到这样无法挽回的地步。”
“别说这么多了，你要是对离婚书的内容满意的话，我们就好聚好散，都到最后了，也不必闹得太难看，否则，我会觉得与你的这几年，尽是虚度光阴。”
顾廷璋又重新将离婚书拿起来看。
离婚书的内容中有这么两条：
允许方琬音带走自己的衣服和日用品，但超过一定金额的东西不能带走。
离婚后，双方不能做出有损彼此声誉的事情。
他迅速将离婚书看完了，点头：“我都同意。”
“既然没什么问题，那就签吧。”
第99章 啰嗦嫁给我的这些年，你开心吗？……
顾廷璋抬手在空气中挥舞了几下：“没有笔我怎么签啊。”
方琬音瞪了他一眼：“真是事多,那我去楼上给你拿。”
方琬音上楼的速度极快，好像一点都不想再以夫妻的关系与他相处一秒。
不一会，笔拿下来了,是方琬音写作时常用的那支钢笔,顾廷璋接过来，笔上还残留着方琬音手心里的温度。
他迅速签完了离婚书,至此，他们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
写到“璋”字最后的一竖时,钢笔迟迟没有从纸张上拿开，笔中前不久才换过的墨水“喷涌”而出，晕在纸上。
他抬眸，看到了旁边方琬音的名字，两个人的名字并列于纸上。
像婚书一样。
方琬音看他的手停了，踮起脚尖看他有没有签完,然后将离婚书夺过来，犹豫片刻,道：“算了,这离婚书你留着吧,我不想留着这么晦气的东西，我怕往后看到它,就会心情不好,给你保管了。”
方琬音将手中的婚书又扔回了顾廷璋手上。
顾廷璋盯着手中被退回来的婚书,又叫住她：“琬音……”
“嗯？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顾廷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琬音，嫁给我的这些年……成为我妻子的这些年，你开心吗？”
开心？
方琬音不明白，开不开心重要吗。
方玉堂知道她打算离婚的时候,也是问她开不开心，顾廷璋这里，还是问这个问题，这两个人就像通过气儿了一样。
“这个重要吗，都到最后的关头了，为什么还是要问我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也许对你来说无关紧要，但对我来说很重要。”
方琬音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顾廷璋袒护她的时刻，然后点头：“开心……我是开心的。”
最后就好像要证明她是真的开心一样，又重复了一遍。
方琬音没回头，但是她听到了顾廷璋那不易察觉的笑声，就一下。
“开心就好。”
至少往后他出现在她记忆中饭的形象，不全是不堪的。
方琬音想即刻上楼去收拾剩下的行李，顾廷璋又叫住了她。
“对了，关于留学的提议，你可想好了？可想去留学吗？”
“当然。”
这几天，喻怀嘉总是在她身边说什么留学有多好多好，既能见到外面的世界，又能提升自己的能力，方琬音被她的话绕晕了，同时又想到和顾廷璋失败的婚姻，她真的心动了。
程嘉丽回她：“当然，我不会忘的。”
“嘉丽，祝你电影大卖，祝你……能够得到你想拥有的一切。”
方琬音的祝福是真心的，以一个好朋友的立场祝福她。
她明白程嘉丽的野心，明白她的欲望，程嘉丽从来不是什么小白花。
即便一开始，她们的合作有利用的成分，也是良性的利用，她们懂得对方的野心，所以成为了朋友，两颗碰撞的野心里，夹杂着一丝友情。
时间不早了，方琬音与程嘉丽告别，与蛮头回了顾公馆。
如今她每一次再回公馆，都会觉得自己与这里的联系在慢慢变少，顾廷璋曾经送过她的那些东西，都被她一一放回原位，包括那个八音盒。
她回到卧室，墙边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与包袱，都是她收拾好的一些东西，离婚后，她搬回方家，从此就与这个地方再无任何瓜葛了。
这一晚，方琬音睡的很香甜。
……
第二天一大早，方琬音迷迷糊糊从床上醒来，然后去楼下吃早餐，她一边清醒着一边朝着楼下走，在下楼下到一半的时候，她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随即惊慌大叫。
“啊——”
不知怎么的，顾廷璋今天一大早就出现在了一楼，他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方琬音便同时想起，她穿着最裸露的一件吊带睡裙。
顾廷璋被她的叫声吵的头疼，他揉揉太阳穴，不耐烦道：“喊什么啊。”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顾廷璋站起来，转过来与她面对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我的房子，而且，你昨晚不是说了让我今天回来吗？”
“可我以为你会晚上回来呢！”
“哼，既然我答应了要回来，那是早是晚，你说了不算，顾公馆姓顾，不姓方。”
这倒是。
方琬音倒没什么可辩驳的，这里很快，就不属于她了。
不论是公馆，还是人。
“而且，你有什么可害羞的，我们又不是没做过。”
方琬音一直是内敛的性格，再加上两个人在闹离婚，算算日子，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同房了，顾廷璋此话一出，弄得她很羞。
“过来吧，一起吃早餐，我也饿了。”
“一起？”
“怎么，不想跟我一起吃早餐？我们还没离婚
呢，至少现在，你还是从顾公馆的床上醒来。”
“吃就吃。”
她的重点放在了是否“吃”早餐上，而不是“一起”。
顾廷璋说的没错，他们又不是没做过，还不是一次，顾廷璋该看的都看过了，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方琬音走到餐桌那里，拉开椅子，然后坐下，拿起桌子上的馒头，大口大口吃起来。
顾廷璋似乎是不太饿，只喝着粥，方琬音才不管他，反正她一大早上醒来之后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离婚书我已经委托嘉丽的律师弄好了，你只要签字就行。”
“好。”
“你放心，你的东西我不会贪的，我一件都不会带走。”
“好。”
“但是，我有个要求，秋桃和杏子一样，要继续留在公馆当丫头。”
“好。”
方琬音咬一口馒头说一句话，无论她说什么，顾廷璋都说“好”。
方琬音微微抬头看着顾廷璋的方向，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
她又想起了婚前在贺家的寿宴，那次顾廷璋也是像这样，无论她提出什么条件，他都同意，包括杏子的事情。
她的眼眶有些发酸，但她绝不能在顾廷璋面前哭，特别是即将离婚的时候。
方琬音又多咬了几口馒头，咬到她的嘴巴鼓鼓的，然后再将嘴里的东西一点点往下咽。
啃完一个馒头后，方琬音实在没胃口吃下去了，她一大早的全部胃口，都被这个男人给弄没了。
她站起身，准备回房间拿离婚书，问道：“你有什么要求吗，可以提出来。”
顾廷璋亦起身，走向她，趁她一个不注意，将她整个人按在桌子的边沿。
方琬音的腰被桌子卡得很痛，却用动弹不得，只能用眼抗议。
“什么要求？我想想，”顾廷璋好像真的开始冥思苦想，“你再让我亲一口，怎么样？”
“你有病吗，我是问你关于离婚，你还有什么要求。”
顾廷璋一脸无辜：“要求就是……再亲一口啊，没听过离婚吻别吗，这就是我的规矩，我跟百乐门的那些女人告别的时候，都是这些规矩。”
方琬音气急，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顾廷璋的脸上又出现了几道红红的手印。
“无耻！”
然后推开他，跑上楼去拿之前已经准备好的离婚书。
不一会，所谓的离婚书就被拿到了顾廷璋面前，方琬音直接将那东西扔在桌子上，然后自己离他八丈远。
“你看看吧，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了，签完之后，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顾廷璋拿起那离婚书看了看，然后就重新扔回了桌子上。
方琬音更气了：“顾廷璋，你有仔细看我给你的东西吗？你能不能不要什么时候都是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
“我烂泥扶不上墙，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达不到你心目中的样子。”
“你有努力吗？可我看不到。”
“现在你看不看得到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你就是看我哪哪都不顺眼，当然，我也一样，所以我们才会闹到这样无法挽回的地步。”
“别说这么多了，你要是对离婚书的内容满意的话，我们就好聚好散，都到最后了，也不必闹得太难看，否则，我会觉得与你的这几年，尽是虚度光阴。”
顾廷璋又重新将离婚书拿起来看。
离婚书的内容中有这么两条：
允许方琬音带走自己的衣服和日用品，但超过一定金额的东西不能带走。
离婚后，双方不能做出有损彼此声誉的事情。
他迅速将离婚书看完了，点头：“我都同意。”
“既然没什么问题，那就签吧。”
第99章 啰嗦嫁给我的这些年，你开心吗？……
顾廷璋抬手在空气中挥舞了几下：“没有笔我怎么签啊。”
方琬音瞪了他一眼：“真是事多,那我去楼上给你拿。”
方琬音上楼的速度极快，好像一点都不想再以夫妻的关系与他相处一秒。
不一会，笔拿下来了,是方琬音写作时常用的那支钢笔,顾廷璋接过来，笔上还残留着方琬音手心里的温度。
他迅速签完了离婚书,至此，他们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
写到“璋”字最后的一竖时,钢笔迟迟没有从纸张上拿开，笔中前不久才换过的墨水“喷涌”而出，晕在纸上。
他抬眸，看到了旁边方琬音的名字，两个人的名字并列于纸上。
像婚书一样。
方琬音看他的手停了，踮起脚尖看他有没有签完,然后将离婚书夺过来，犹豫片刻,道：“算了,这离婚书你留着吧,我不想留着这么晦气的东西，我怕往后看到它,就会心情不好,给你保管了。”
方琬音将手中的婚书又扔回了顾廷璋手上。
顾廷璋盯着手中被退回来的婚书,又叫住她：“琬音……”
“嗯？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顾廷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琬音，嫁给我的这些年……成为我妻子的这些年，你开心吗？”
开心？
方琬音不明白，开不开心重要吗。
方玉堂知道她打算离婚的时候,也是问她开不开心，顾廷璋这里，还是问这个问题，这两个人就像通过气儿了一样。
“这个重要吗，都到最后的关头了，为什么还是要问我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也许对你来说无关紧要，但对我来说很重要。”
方琬音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顾廷璋袒护她的时刻，然后点头：“开心……我是开心的。”
最后就好像要证明她是真的开心一样，又重复了一遍。
方琬音没回头，但是她听到了顾廷璋那不易察觉的笑声，就一下。
“开心就好。”
至少往后他出现在她记忆中饭的形象，不全是不堪的。
方琬音想即刻上楼去收拾剩下的行李，顾廷璋又叫住了她。
“对了，关于留学的提议，你可想好了？可想去留学吗？”
“当然。”
这几天，喻怀嘉总是在她身边说什么留学有多好多好，既能见到外面的世界，又能提升自己的能力，方琬音被她的话绕晕了，同时又想到和顾廷璋失败的婚姻，她真的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