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谢忱低下头去,一遍一遍地安抚,“好,带你走,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他的身体僵直着,没有再动,为他的悲伤而悲伤,为他的痛苦而心疼,只想抚摸着他的头发,将眼前破碎至极的人好好护在怀里,疼着,宠着,让他一世无忧。
  玉芙卿拿额头蹭了蹭他的额头,低泣着说:“先生,不要停,让我知道你在,让我知道你在。”
  “好,先生在的,先生一直都在,卿卿感受到了吗?”他动了动,让他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安抚掉他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惶恐。
  躯体的风风雨雨,情绪的大开大合,最终结束的时候,夏清和已经疲惫至极。
  他歪靠在谢忱身上,任他如何,都不再挣扎,不再反抗,乖顺到予取予夺。
  谢忱爱极了他,看到这样子的人儿,满心满眼都是怜惜,哪里还舍得作弄,将人好好擦干净,抱了出去。
  盖上被子,坐在床边,用最低挡位的柔风,一下一下帮他吹着头发,轻声细语地哄着:“睡吧,先生爱你,最爱你,带你走,带你回家,去看江南的水,坐江南的船,吃江南的鱼……”
  夏清和呼吸渐渐平稳,陷入深眠之中。
  谢忱俯身在他的脸颊处贴了贴,无声地说道:“我也爱你,最爱你,想带你一起看遍万千世界,想陪你走过每一处地方,想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想你也爱我。”
  谢忱收拾完卫生间,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一扇窗,丝丝海风挟裹着潮气吹进来,一层层白浪在黑色的海上翻涌,伴随着洗刷海岸的声音。
  明月照白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凉风习习,月色正明,爱人睡在身边。
  良久,他关上窗,于黑暗中,在夏清和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拿了烟和打火机,开门走向海滩。
  后半夜的沙滩,没有白日的繁荣热闹,只剩下海浪拍岸的声音,哗啦啦,一阵又一阵。
  谢忱点燃一支烟,坐在沙滩上,面朝大海,吸了一口,圈圈白烟瞬间便被夜风吹散。
  得与失,满腹甜蜜与心酸,也只能与明月大海共享。
  戏总有拍完的一天,当夏清和只是夏清和,不再是玉芙卿的那一刻,这个人还会多看他一眼吗?还会允许他触碰一下吗?
  或者,连见一面都会变成奢望。
  最开始,觉得能知道他的名字就好了,后来知道了名字,就想认识他,想走进他的眼里,想走进他的心里,想碰触,想拥有。
  想借助拍戏塑造的一切假象,都变成真的。
  人类的贪欲,从来都没有止境。
  比如,他对夏清和,不敢动,不敢碰,却又想独占,想禁锢。
  背后响起脚步踩在白沙上的声音,谢忱没有回头,迎风又吸了一口烟,猩红的烟灰飞散在风里。
  “果然是你。”曲九弦在他旁边坐下,递过一罐冰镇啤酒。
  “弦哥也没睡啊。”谢忱接过啤酒,拉开喝了一口。
  “我新电影最近在法国取景,有时差,睡不着。”曲九弦也拉开啤酒罐,喝了一口,“在屋里看到沙滩上有红点的闪啊闪的,猜着可能是你。”
  “这一屋子的人,怎么就猜着是我了?”谢忱笑着问。
  “这一屋子的人,就你一个满腹心酸事。”曲九弦说,“没想到你喜欢的人是他。”
  “什么啊?弦哥别乱说。”谢忱笑道,“夏老师听到,该跟我绝交了。”
  “那你可任重而道远了。”曲九弦跟他碰了碰,笑道。
  “弦哥,你怎么就这么确定?”谢忱问。
  “你这些年,打着年纪小事业为重的幌子,男女都不近身。”
  “也就骗骗粉丝和小年轻,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心里有人。”
  “再说了,作为过来人,你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我都使过。”曲九弦说,“当年追你嫂子,追得也挺辛苦的。那时候在韩陵剧组,她跟男二演吻戏,我一颗心啊,又酸又涩,差点没苦死了。”
  “韩陵又要求真亲,为了这事儿,我还跟韩导打了两次架。”
  “满心的苦水啊,还不能让她知道,怕吓着人家,惊着人家,更怕被人家拒绝,以后连好好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现在已经趟过来了。”曲九弦拍拍谢忱的肩膀,笑道,“兄弟你还需要继续努力啊。”
  谢忱哼笑一声:“我以为,你是来安慰我的,没想到你竟然是来炫耀的。”
  “弦哥,不地道啊。”
  “哈哈,不然呢。”曲九弦开怀大笑了两声,“我比你命好点儿,你这位明显连情窍都还没开,前路漫漫啊。”
  第45章
  翌日清晨, 夏清和睁开眼睛,看到谢忱穿一件松松垮垮的居家白t,坐在床上手指飞快地敲击手机, 不知道在忙什么。
  他看了一会儿, 准备起床,腿一动,直接疼得吁了一口气。
  谢忱听到动静, 放下手机,看过来:“醒了?”
  “你昨晚弄了多久, 感觉皮都破了, 好疼。”夏清和蹙着一双长眉,脸色很不好看。
  想到一会儿还要穿裤子,只要走路就能刮蹭到, 他就想把谢忱拖过来掐死。
  谢忱下床, 走过来, 伸手去掀被子:“真的?我看看。”
  夏清和一把捂住被子,怒道:“走开。”
  “害羞什么, 又不是没见过。”谢忱的手转了方向,在他头上揉了揉,笑着说, “让我看看,到底怎么样了,我这里有药, 真破了得喷一喷。”
  “不用看, 你出去,我自己喷药。”夏清和裹紧被子,把头拧到另一边, 不看他。
  “怎么还生气了呢。”谢忱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声音极其温柔,“昨晚你答应了,我才动的,你总不能睡一觉,就反悔了吧,我认识的夏老师,可不是这样敢做不敢当的人。”
  夏清和倏然把头转回来,拍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地说:“我没有敢做不敢当,是你那狗玩意儿太废人,要知道是这样,鬼才答应,今天还要录节目,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回头有空你再来批判,先让我看看你的腿怎么样了。”谢忱细声哄道,“昨晚我检查过了,没看到破啊,不然当时就给你上药了。”
  他这么一说,夏清和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欲念上头的时候不觉得羞臊,此时正正经经的,谢忱说要看那种地方,他实在做不到心平气和地去掀被子。
  “内.裤。”他羞呼呼,气鼓鼓,两颊粉粉的膨起了两个包包。
  看上去实在太可爱,谢忱忍不住俯身在鼓起的包包上亲了亲,笑道:“这就给你拿。”
  夏清和拿手背擦了擦被亲的脸颊,埋怨道:“你是属狗的吗?这儿也亲,那儿也舔。”
  “你来定,你说属什么,我就属什么。”谢忱从柜子里拿了一条白色内.裤,递给他,同时凑近耳边,小声说,“那我昨晚……亲得你舒服吗?”
  他那个停顿实在微妙,让夏清和立刻就想到了,他本来要说的那个字,恨不得把手里的内.裤呼他脸上。
  想想这是自己的内.裤,还是算了,只是沉着脸说:“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你穿衣服,我还得出去回避,太刻意,跟公开出柜有什么差别。”谢忱回到自己床上,拿出一个黑色眼罩,往脸上一扣,“你穿吧,我看不见。”
  夏清和在被子里细细簌簌地把内.裤穿好,然后掀开来检查,两侧各红了一大片,根处甚至有些发紫,不过确实没有破皮,除了疼还有些发酸。
  他起身走到衣柜前,穿了一条布料比较柔软的运动短裤,把配好的白t套上,转身去了卫生间。
  路上看了一眼在床上保持躺尸姿势的谢忱,他幽幽叹一口气,实践除了出真知,还容易打击人。
  男人在这方面的胜负欲,总是来得直接,又天然。
  谢忱在这方面有些天赋异禀。
  夏清和刷牙的时候,谢忱拉开门走进去,从背后抱着他,问道:“破了吗?我没听到喷药的声音。”
  “没有。”夏清和吐掉一口白蓬蓬的泡沫,回道。
  谢忱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耳朵,说:“别生气了,我下次注意。”
  夏清和喝一口水,漱掉嘴里留存的牙膏泡沫,头都没回,从镜子里瞪着他:“你还想有下次?”
  谢忱怔了一下,立马恢复笑容:“不敢,不敢,我都听你的,你不让用,我肯定不弄,别生气了,宝贝。”
  “你别肉麻,出去。”夏清和继续漱口。
  “谈恋爱都是这样的,你忍忍。”谢忱双手圈住他的腰,腻腻歪歪,就是不松手,“玉芙卿肯定不会对我这么凶,你ooc了。”
  “你是不是谈过?经验这么丰富。”夏清和收好牙具,放水洗脸,倒是没把腰上这双手强行扒拉开。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谢忱说,“枉你拍了那么多爱情偶像剧,连这些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