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冯尤死了?”
  在场的人脸色难看,冯尤一定知道不少东西,这下死了。里面搜出了三个受害人的遗骨,甚至还有残缺的遗体,作案工具等等真是给他们定案留了完整的证据链。
  甚至还有个活口供他们拿口供。
  却没人高兴得起来,这就像是fa扔了一个凶手过来,告诉他们别折腾了,该结案结案。
  杨昭看向敛眉沉思的杜彦泽:“长官,您今晚还回唐宅吗?”
  “为什么不?”
  “可是……”杨昭就在旁边自然听见了,那一声含糊不清,但不至于让人误会。
  杜彦泽却摇摇头,向她要走了一支sdd的cake诱导药剂,他一直在用的就是这种。
  “当然要回去。”
  *
  晚上的唐宅前院的灯光未歇,但繁茂的树木倒是遮挡着光源,只有树影在地上晃荡着,白日里清晰的路都昏暗不清了,远处的房子也模模糊糊的只有轮廓。
  “先生还在三楼等您。”管家站在门口接他,对他被划烂的衣裳也不多问,只是在看到了他手臂和锁骨上包着的纱布时多问了一句。
  “需要叫医生来吗?”
  杜彦泽神色泰然,好像只是在外边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不了的,温声拒绝了。
  “您直接上三楼吧。”管家停在二楼,用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请他上去,杜彦泽乐得配合。
  这几天唐知律偶尔让他上去陪他睡一会,字面意思。虽然杜彦泽不理解他这种抱着好吃的睡觉的行为,但全程配合。
  不过他也是替唐知律麻烦,每次还要看着他洗刷干净了,要不然他不仅要擦,还要把床品扔掉一套。
  杜彦泽没有敲门,但靠坐在一边的唐知律立刻就放下了手里的书。
  他今天只穿着睡衣,眼镜还架在鼻梁上,黑发垂下,看着有种等着情人回家的人夫感。
  “你受伤了?”
  唐知律脸色变了一变,杜彦泽歪头观察着他的表情,似乎在考量他的惊讶是真是假。
  杜彦泽的短袖衬衫后破了好大的口子,暗红的印记干涸在了布料上,他站在门口没有急着走向唐知律。
  “是啊,我现在很脏。”杜彦泽补充说明“只随便包扎了,没有洗漱,在外边跑了一天,身上估计也有灰尘。”
  唐知律深吸一口气,搭在书页上的手指一颤,声音低了很多:“伤在哪里。”
  杜彦泽却并不接话,只低头笑了一下,转身走向浴室。
  唐知律站起身,冷声提醒他:“伤口不能沾水。”
  杜彦泽当作没听见,直接进了浴室。
  他随手关了门却没有反锁,只要往下一压门把手,就能打开浴室的门。
  杜彦泽只是待了一会,清甜的味道充盈着整个空间。也许味道没那么重,但唐知律无法克制地心跳加速,指尖发麻莫名亢奋,这是身体的本能。
  浴室里传来水声,唐知律知道一旦进去,里面的味道只会更浓郁。他下好了套,试探他会不会忍不住。
  杜彦泽所有的算计,心思,唐知律都清楚,他不该上套的,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他受伤了。
  怎么伤的,谁伤了他,严不严重,上药了没有,都受伤了怎么不消停一点,跟他较劲就比什么都重要吗?
  咔哒一声,浴室的门开了。
  唐知律看着自己的手推开了门,心焦的感觉仿佛有火燎烫。
  夏天里,热水没有白雾,只有浓郁到心惊的香气网住了他的嗅觉。但唐知律的眼睛却根本离不开目前的人。
  染血的纱布被他草草和衣服扔在一边,后背肩膀上一道血痕宛如最残忍的画笔,硬生生在白皙靡丽的画布上添上最惨烈的一笔,淡粉色的水流蔓延开来,流向唐知律。
  杜彦泽似乎笑了一声,侧头看向唐知律,根本不在意被他看光了。他的手臂上也有浅淡的血痕,只不过显然不深,已经结了血痂。
  他的皮肤肌理纤秾合度,水流湿淋淋地包裹缠绕着,顺着他的身体曲线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唐总,这不好吧?”
  唐知律的确是个视觉动物,他一直以为他的审美应该是那种完美,宏大有某种固定韵律的美感的一切事物。
  但他今天发现了,他原来喜欢着能牵动他心跳的,比如正半侧过身体,眼含挑衅地看着他的杜彦泽。
  他以为他会失控的,也许杜彦泽也这么想他。
  但他听见自己只是问他:“不疼吗?”
  杜彦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逃避似的转过脸去,但很快他似乎平静了,而后摸出那支针剂。
  杜彦泽转过身来,眼神犹如狩猎前冰冷镇静的猎人,他抬手当着唐知律的面,毫不犹豫地将针剂送入脖颈。
  清甜的香气铺天盖地,疯了一样地扑向一步未曾挪动的唐知律。频繁使用针剂让他的心率不断加快,体温升高,身体产生了类似兴奋的情绪。
  他也无意分辨那些情绪是源于生理,还是脸色骤变的唐知律。
  杜彦泽靠在墙上,背上的刺痛让他微微皱眉,面上却勾唇一笑,伸手逗狗一样向他勾手。
  “不过来吗?”
  第13章
  话音刚落,唐知律步伐称得上急促地走了过去,他的神情比平时更要冷,毫不掩饰他作为肉食动物的掠夺意味。
  热水自淋浴头哗啦啦的冲刷下来,沾着他的香气,热腾腾的在缭绕。看着无害透明的水流四溅,沾在唐知律的衣物上贴着皮肉,沉重湿热。
  杜彦泽挑眉吹了声口哨,流氓一样,跟他那张漂亮乖顺的脸蛋极为割裂,他笑着赞叹:“身材不错。”
  这么说着背地里却已经绷紧了肌肉,警惕着唐知律的动作。
  唐知律没在意被热水淋湿贴在身体上的衣服,倒是随手甩掉了眼镜,镜片磕在地上发出些声响,并不大,但杜彦泽心里莫名一紧。
  一向懂分寸,知道克制的人一旦放纵就是没有底线的。
  唐知律动作很快,钳制住了杜彦泽正要抬起的手,他手劲却是很大,也很有技巧捏着麻筋钳住了他,但还给他留了个左手。
  “别作,老实点。我不想对你动手。”唐知律冷声警告,但将他带离了墙壁,挡住了水流没让他的后背受一点罪。
  杜彦泽就正等着唐知律对他动手,注定不会老实。他顺势向后贴在他身上,光-裸的后背,线条收紧的腰-臀带着明晰的温度和香气,靠近他。
  杜彦泽侧回过头,唐知律黑发上滴答掉落水珠,浓黑的眉毛和睫毛,下颌都挂着水。离这么近,唐知律表情里每一点细小的变化都躲不过他的眼睛。
  但相应的,他需要始终待在唐知律触手可及的地方,任他揉圆搓扁。
  杜彦泽喜欢他绷紧了忍耐的样子,他的体温已经不低了,但唐知律的温度还是会炽烫到他。
  “我忘了。”唐知律伸手屈指用指腹蹭过杜彦泽酡红的脸颊,轻叹了一口气,引得他们呼吸交融,冷声无奈地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杜彦泽刚问出口,唐知律就放开了他的手,但他刚放下就又动不了了。
  唐知律抓住他的腰将他抱起硬生生转了一面,大掌手指用力,捏起那点白腻的软肉。唐知律没把他放下,只让他脚尖要落不落的点着地,根本踩不实。
  他低头凑到他的脖颈,伤疤很长,唐知律鼻尖闻到的不是血腥味,只有浓郁的清甜味。
  杜彦泽忍不住收紧搭在他身上的手指,感到柔软的舔舐和牙齿蹭过的危险,他揪着唐知律脑后的头发,心里莫名预感到有什么要在失控的边缘。
  似乎不仅仅是唐知律,还有他自己。
  “放我下来。”杜彦泽的心跳声鼓噪地都吵到自己了,生怕他借题发挥,使劲向后拽他。
  “硌。”杜彦泽轻了点声音,给他留了点余地。
  唐知律倒是真的停下了,放他踩在自己的脚背上,但没让他离开怀里。
  “我还以为你多冰清玉洁呢,怎么随便对别人耍流氓啊。”
  唐知律看着杜彦泽酡红的脸颊,发颤的肩膀,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鼻音,听着倒是软和了。
  觉得情况不对,惹到硬茬了就想撒娇揭过去,谁给他惯的。
  “想休战了?”唐知律的手掌漫不经心地往下滑,垂了点眼睛,欣赏似的。杜彦泽后背汗毛直竖,手里拧他的肩膀,受不了他这个带着点色的眼神。
  “不给你长点记性,你能老实?”
  杜彦泽终于知道他那句“我忘记了”后半句是什么了,他以为唐知律这么说了,应该就是算了,刚想拉开距离就被他拉回来了。
  “我说了,你得吃点亏。”唐知律语气罕见地温柔了些,只是他唇角还带着点血渍,眼里带了点温度,让杜彦泽呼吸略急促。
  “唔。”接下来杜彦泽除了偶尔唇齿间露出的,几句无伤大雅不成句子的骂就是喘气声。
  唐知律单方面地觉得还能让他有力气扑腾,还有心思骂人,像个猫一样不收爪子挠人,那都是因为他还没吃够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