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据说男人身上有三个部位的体温最热,说明肾气十足,一二是指手脚。
  这最暖和的地方,属于男人的根基之源了。
  蛇属于冷血动物,体温随着外界环境的变化而改变,无法自主调节体温。
  小黑蛇仿佛在一瞬间被激起了某种兴趣,用蛇头慢悠悠地蹭了蹭郁瑟。
  郁瑟有轻微的洁癖,绝对不能容忍身体发肤间散发出油腻,或不洁净的味道。
  此刻充满橄榄肥皂气味的身体,以及馨香洗衣液的香意,在体温的熏蒸之下,融合成一股极其舒适的、扑鼻的味道。
  受到小黑蛇格外的青睐。
  所以,小黑蛇将长达半米的身躯盘旋在了上面,慢慢得收紧再收紧,放肆地吐着信子。
  郁瑟冥冥中感到了不适,想要动手拍开纠缠着自己的东西。
  而昏昏沉沉的梦中,俨然是另外一幅景象。
  枫音尘笑得很妖艳,一条极品美人蛇似的缠住他,在他身边放肆。
  “郁医生,你是我的。”
  “一辈子都是我的,我死了都要缠着你。”
  “你不要想把我推开。”
  “我要融入你的骨,融入你的血,和你紧密地合二为一。”
  “......”
  郁瑟被他突如其来的扭曲情感感到害怕,当然,震惊也是参杂其中的。
  枫音尘的一双碧玉琥珀色的眸子,在光怪陆离的睡梦中,彻底变作了荧光的绿水,荡漾着迷惑人心的妖娆魅力。
  郁瑟立刻感到窒息,然而这份窒息与恐怖无关。
  而是快乐。
  第20章
  郁瑟无法从这个梦中苏醒,只能用双手紧紧扣住床单,连脚趾也在蜷缩用力,直到新铺的真丝床单变得被汗水浸透。
  “枫音尘.......”
  郁瑟的梦呓中,饱含焦灼地呼唤着这个恼人的姓名,似乎想借助呼唤,从这迷幻的梦境中挣脱出来,回归现实的清醒。
  但梦中的枫音尘如同强势霸道的美人蛇,紧紧束缚着他,纠缠着他,让他沉沦在这既痛苦又甜蜜的边缘。
  枫音尘的身影在梦境中愈发模糊,却又狠狠地真实,他的声音如同魔咒,一遍遍在郁瑟的耳边回响,挑拨着他内心最深处的情感。
  郁瑟挣扎着,试图抓住一丝理智的丝线,却发现自己越陷越深,仿佛要永远迷失在这片由枫音尘编织的梦境迷宫之中。
  最终,小黑蛇缓慢地松开了盘旋扭动的身躯,可能是它听见了枫音尘的名字,也有可能是从舌尖碰触到的空气中,品尝出了奇妙的味道。
  总之,小黑蛇伊尔曼从郁瑟的被窝里钻了出来,像是安装了精准的定位雷达,又沿着原路爬回墙角,重新返回到一片溟濛不清的昏暗当中。
  适时,是凌晨五点半。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晨曦开始穿透窗帘的缝隙,钻入建筑内的每一个角落。
  枫音尘刚完成半个小时的晨练,现在正赤着上半身,站在运动器械前做最后一组拉伸。
  汗水顺着他精致的锁骨缓缓滑落,滴落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的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仿佛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枫音尘的美貌无疑是充满相斥性的,他的脸蛋有多么无懈可击,他的身段就有多么令人眼眶发热。
  然而他的美貌又具备如此的相容性,只要不将身上的任何一件衣服脱掉,根本猜不透如此妖颜惑众美人,在脖子以下究竟隐藏了什么可怖的东西。
  做完拉伸,枫音尘从冰箱中取出一瓶fillico,拧开瓶盖痛快地畅饮。
  枫音尘很珍惜每一次的锻炼机会,假如没有将身体的潜能彻底发挥出来,他就会觉得这一天都白费了。
  换句话说,他尤其珍惜眼前的健康,不允许身体状态出现任何一点下滑。
  小黑蛇伊尔曼在整座宅子中经常穿梭,以至于每一个房间内,都有枫音尘叫人给它特意留下的孔洞,方便它自由进出。
  伊尔曼似乎也很享受这种被重视的感觉,每当它从某个房间游弋到另一个房间时,总是显得格外惬意。
  它今天尤其的惬意,以至于惬意过头了,当枫音尘站在原地,刚喝完水的时候,它像是天降奇兵似的,从屋顶的垂花灯罩倏然降落,笔直地掉在枫音尘的头上。
  枫音尘居然面不改色,完全不会产生任何慌乱感,由着小黑蛇慢慢找准了平衡,从热汗淋漓的头顶慢慢垂至肩头。
  枫音尘意幽幽道,“一晚上终于疯够了,知道回来了?”
  说起伊尔曼,与他之间的渊源异常深刻,甚至比起枫澄三兄弟更加亲昵。
  ——是他活着的证明。
  伊尔曼仿佛能听懂他的嘲讽,像是一只撒娇的狗狗似的,主动用蛇尾攀住枫音尘的肩膀,而蛇头则讨好地去磨蹭枫音尘的嘴唇。
  “坏东西。”
  枫音尘由着它放肆讨宠,蓦得嗅到一股浓重的咸腥气味。
  与他那种荷尔蒙超级爆表的味道不同,而是一种更加原始且纯净的感觉,仿佛带着蛋清般的自然腥味。
  这令枫音尘立刻感到不满,捏住伊尔曼的七寸,提起来责难道,“喂,你早已经不是过去的你了,你现在可是一条兰花美人蛇,不要总是偷偷溜出去偷鸟蛋吃,好不好?!”
  “真是一天不教育你都不行。”
  正好枫音尘要洗澡,直接提住伊尔曼一起泡澡,顺便祛除一下鳞片间染到的腥气味。
  与此同时。
  郁瑟也蹲在浴室地面,面色不虞地搓洗着昨夜换下来的内裤。
  上面沾满了又浓又腥的,放在温水里搓洗了七八次,都还感觉清洗不干净。
  郁瑟觉得很羞耻,平生说了第一句脏话。
  妈的,这是春心萌动呢?
  只要回忆起夜里做的荒唐梦,梦中的枫音尘姿色妖娆,引得他天翻地覆。
  也不至于大清早起床,第一反应自己的内裤里凉飕飕的。
  该死,真该死!
  郁瑟小声地警告自己,“你是不是疯了,难道你对枫音尘怀着如此肮脏的遐想?!”
  手上的动作愈发凶狠,恨不得给内裤当场搓出来个破洞。
  可能是之前有了这样一件难堪事。
  所以郁瑟与枫音尘再次同行时,主动坐到了车子的副驾驶座。
  枫音尘坐车时有个习惯,从来不喜欢在车上过度交谈,即使是说话,也只是问一点必要事。
  郁瑟一直担心他会询问自己,昨晚睡得好不好。
  当然不好,自然不好。
  他这辈子除了认真学习,努力当一名合格的医生,除此两件事外,关于爱情之类的问题,尚处于未曾探索区域。
  更何况是人类七情六欲中,最为复杂难解的正是欢爱。
  郁瑟一想到此处,脸颊就不自觉地微微泛红。
  他偷偷瞄了一眼正在专注逗弄小黑蛇的枫音尘,那张轮廓美艳的脸庞显得异常冷静,充分证明这个人昨晚绝对没有钻进他的房间。
  ——我让奇怪的欲念统治了自己一夜,而在此之前,我的梦境干净得像是一张a4白纸。
  郁瑟偷偷打开手机,在网上查了一下关于人会做春天的梦属于什么情况。
  【性.压抑或性.欲得不到满足时,可能会在梦境中出现春.梦。】
  郁瑟天生好学,但他看到这条解释时,俨然并不满意,医生的灵魂是纯洁无垢的,包括所谓的压抑这种解释。
  他继续滑动屏幕,寻找更为科学合理的答案。
  然而,大多数回答都围绕着解决生.理需求展开,这让郁瑟感到有些烦躁。
  他对于爱情和性的理解还处于懵懂状态,怎么可能因为一时的梦境就被贴上“性.压抑”的标签呢?
  【心理压力、焦虑、抑郁等情绪状态,也极其有可能会影响睡眠质量,导致做春天生机勃勃的梦。】
  ——有道理,这条很有道理,毕竟我昨天刚做完枫知乐的手术。
  郁瑟准备安静地关闭了网页,决定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页面弹出了另外一条关于梦境的分析。
  【内心的欲念,经常以蛇的形象出现在梦境中,象征着潜意识中未被满足的渴望与冲动。】
  郁瑟:“......”
  他回头看了眼正在浅寐的枫音尘,包括在他脖颈间安静地小黑蛇。
  那小黑蛇仿佛对他充满好感,只要郁瑟瞧它,它便会扭转视角,与自己遥遥对望。
  ——八成是看多了这蛇的缘故,毕竟日有所见,夜有所梦。
  浅寐的枫音尘却终于憋不住笑,慵懒地说了句,“我很好看吗?郁医生。”
  郁瑟直接被抓个现行,即使他从未有过偷窥任何人的习惯,只是枫音尘的嗓音低低哑哑的。
  与彻夜纠缠在耳畔、身边、腿上的声音如出一辙。
  郁瑟这张脸骤然春风拂面,吹起了一树一树的嫣红桃花,连最不容易发烫的耳垂,也像被人吸吮久了似的红到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