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毕竟自己凭空穿越而来,一无所知都是正常的,绝不是自己的问题。
  迟南青清了清嗓子说:“我也不能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
  毕竟褚长煦才是正宫,你只是情人,认清你的位置!
  谢元却不悦道:“南青也不能太惯着他,虽然他年纪小,但也不能这么放肆。”
  迟南青:年纪小?
  他仔细算了算他们几人的年纪,算得上年纪小的,好像只有郁白。
  他顿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谢元继续说:“天天缠着南青学画画,也不怕南青累着。”
  迟南青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的情人之间怎么也知道彼此的存在!
  原来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有自己?!
  他张了张嘴,非常想问,你们对这种奇怪的关系为何毫不反抗……
  是因为我们都背着褚长煦搞事情吗?
  褚总,你头顶也太绿了吧。
  第18章
  实际上,郁白昨天十分乖巧地回去上课了,迟南青没能按时赴约是自己的问题。他大脑飞速运转之余,还抽空吐槽了一下,上午下午都排了人,自己究竟是约会还是上班啊?
  迟南青内心叫苦不迭,谢元却一直倒着黑水,不遗余力地抹黑情敌:“年纪小就行事没个轻重,一点不怕累着你。学了这么久都没毕业,是根本没有认真听课吧?”
  不好,他鱼塘里的鱼打架了,身为主人的迟南青决定端水。
  众所周知,当只有两碗水的时候可以偏心,当面前有四碗水的时候,歪一下屁股都会全线崩盘!
  “郁白其实很有天赋,基本功非常扎实,一点就通。”迟南青解释道。
  谢元停顿了,思索着难道迟南青更吃那一款?但他的丈夫并不是这种类型。
  检测到对方神色不对,迟南青立马语气一变:“但他确实不如你贴心,你不仅提前准备好画具,还会下楼为我解困。”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当面给对方甜头,迟南青还没做过这种事。
  谢元神色稍缓,准备再给自己美言几句,就听见迟南青紧接着说:“郁白也有听讲不认真的毛病。”
  指的是昨天郁白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还让他浑身沾满香水味,被褚长煦发现!
  想到这里,迟南青微微攥紧了拳头。
  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怨气被谢元敏锐地捕捉到,谢元眼珠微转,暗笑某人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还没等他得意一会儿,下一句对他的批评就来了。
  迟南青清亮的声音缓缓道:“你也没好到哪儿去,进门就脱衣服,举止轻浮,不尊重人。”
  谢元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一人一个甜枣,再一人一个巴掌,均衡出击的迟南青事了拂衣去,默默坐到一边,借手机掩饰不安。
  他内心感叹着,自己怎么就这么顺畅地教训起别人,难道是真情实感的过分流露?他明明是一个温暖治愈小太阳啊。
  罢了,还是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为好。迟南青心虚地咽了咽口水,看到自己和褚长煦之前的聊天框。冷酷如冰山的自己似乎和刚刚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沉思,难道自己有什么尚未被发掘的阴暗面?
  被教训了的谢元垂着头,那句“举止轻浮,不尊重人”的罪名实在太重,重到他心头都压着石头。
  “对不起,我确实着急了。”谢元道歉道,“南青这么久不理我,我以为你已经选择郁白了。”
  迟南青问:“选择……郁白?”
  选他……做什么?迟南青紧紧盯着他的嘴唇,渴求着解释,却又害怕自己听见那个离谱的答案。
  谢元解释的话语如恶鬼催命般可怕:“南青不是说会在我们中间选下一任丈夫。”
  迟南青:!
  那夏书逸呢?我究竟答应了几个人啊!
  他手中的手机一个没拿稳就滑了下去,把他吓了一跳,幸好被谢元灵活地接住。
  谢元递还给他的时候扫了眼屏幕,看见聊天框上的名字,“褚长煦”。
  他低着头轻蔑一笑,一只即将被丢弃的丧家犬而已,不足为惧。
  “我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想法。”迟南青差点就把“离婚”两个字说出口,又生硬地停下,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当着情人的面说自己不会离婚,这也太渣了吧。
  他吞吞吐吐地扯出一个借口:“我……对感情有些疲惫了,你也知道我这段婚姻经历了一些波折。”
  都搞出离婚协议了,肯定很波折。迟南青半蒙半猜地说下去,希望不要露馅。
  谢元理解地坐过来,十分体贴地顺着他的脊背抚摸,让迟南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体内升起一阵酥麻。
  “没关系,我会等你。”谢元说,“这不是你的错,你值得更好的人。”
  此时清楚自己在瞎编乱造的迟南青抚了抚额头:“……”
  谢谢,你真是个好人。原来你捏的是成熟体贴的诱骗人设。
  他正无语着,谢元把他像按小鸡崽一样按进了自己宽阔硕大的胸膛。
  迟南青:?
  世界安静了,他大脑一片空白,鼻尖传来柔软的触感,抬头震惊地仰望着谢元,似乎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母性的光辉……
  回过神的迟南青猛的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爪子不可避免地放在对方的胸肌上,烫手般缩回来藏到背后。
  眼神飘忽不定,脸颊粉红,一秒能有八百个假动作,看得人心神荡漾。
  谢元笑着溜走,害怕被追责,又说他“举止轻浮”:“我去准备午饭了,你好好休息。”
  迟南青幽怨地盯着他的背影,恨不得把他盯少一块肉,脸颊因为气愤而鼓起,可爱极了。
  他泄力地趴在桌子上,腰部塌陷,露出一截白洁的肌肤,只是有心人无空欣赏。
  看着谢元做饭的身影,迟南青突发奇想,猜测自己难道是因为想蹭饭才和他们在一起的?
  他支起脑袋,越想越觉得合理。
  直到吃上可口的佳肴,迟南青还沉浸在这个大胆的猜测里。
  他感叹道:“这就是不会做饭的坏处啊。”
  谢元听了:“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感慨?”
  难道是因为不会做饭而伤心?他揉了揉迟南青毛茸茸的脑袋,安抚道,“会做饭没什么值得自豪的,不会做饭的小朋友也不用伤心。”
  迟南青皱着眉把他的爪子扒拉下来,这人惯爱动手动脚。
  “我不是小朋友,你忘了我都快奔三了吗?”他摇了摇头,莫名老了十岁,划不来,太划不来了。
  谢元笑道:“好好,那你是我最爱的人。”
  迟南青红着耳朵垂下头吃饭了,不搭理这番突然的表白。
  ·
  另一边,整洁单调的办公室中,褚长煦照例打开监控看看自己心爱的南青在做什么,家里却空无一人。
  他深吸一口气,手在半空中停顿良久,还是打开了一个定位软件。之前的定位与监控被发现后,南青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坚决要和他离婚。
  可是他的手那么软,一点力都用不上。他病态地捧着对方的手心,贴在自己脸上,心疼地问他疼不疼。
  迟南青愤怒中带着一丝恶心的眼神他永远不会忘记。
  虽然保证过绝不再犯,可是……南青已经失去了一些记忆,不是吗?
  失去爱人的行踪,就像牵在褚长煦身上的风筝线断了一样。迟南青早已成为他唯一的支点,为什么南青不想每时每刻占有他呢?
  发现南青记忆丧失后,他居然感到庆幸。他是如此卑劣地渴求着对方,哪怕迟南青再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他也会用尽一切办法拽住他。
  但是,本该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南青居然又和那些东西混在了一起。明明没有记忆,明明现在只记得他,为什么又要离开?
  他心脏中肆虐而起的控制欲再难压抑,叫嚣着要攻占对方的领地。
  亲爱的……亲爱的南青,让我进入你生命的所有,侵入你的每一寸空间,让我留下。
  褚长煦垂眸看着这个地点,是某个高档小区,这是迟南青从未去过的陌生地点。
  南青已经和他们进展到这种地步了?他在别人家里,他们会做些什么?
  褚长煦捏紧了手中的杯子,胸膛急剧起伏着,指节发出“嘎吱”的声响。
  好想……好想现在就出现在南青面前,看看他在干什么。
  他心底盘算着,如果是夏书逸,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找个陌生地点,肯定会大摇大摆带南青走。
  至于那个蠢学生,昨天才见过,频繁刷脸只会让南青厌恶。那几个东西会默契地拉开见面次数,既渴求着与南青相处,又害怕惹他厌倦。
  那就只剩下谢元了。
  褚长煦眼色沉下去,手都伸到自己顾客身上,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怎么还不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