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樊斯年觉得自己很冤枉,他什么时候和除了乐嘉木以外的人装过乖?
  “那小父亲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给你糖?”乐嘉木不信。
  樊斯年憋屈,可又不能把真相告诉乐嘉木,不然慕齐的心思就白费了。
  乐嘉木难得看到樊斯年在言语上吃瘪的模样,心情顿时好了许多,问他:“你待会儿是不是要去找班主任填第二性别分化调查表?”
  樊斯年点头:“班主任昨天就和我说过了,让我分化报告一出就去找他。”
  “要我陪你吗?”乐嘉木问。
  樊斯年摇头。
  第二性别分化调查表填写时不能造假,乐嘉木陪他去,他立马露馅。
  “不是平时做什么都要我陪着吗?怎么这次又不需要了?”乐嘉木怀疑地看了樊斯年一眼,但樊斯年都不让他看分化报告,因而他也没坚持非要陪樊斯年去填表,他安静了几秒,又问起另一件重要的事,“对了,你的精神力等级是什么?单s还是双s?”
  这个樊斯年倒是没注意,他看分化报告时全全然把注意力放在和乐嘉木有关的第二性别分类和信息素种类上了。
  乐嘉木问,他才想起来要看。
  又是一番令乐嘉木讨厌的隐蔽操作,樊斯年摇头:“都不是,是三s。”
  乐嘉木愣了下,眸中明显多出些兴奋:“三somega吗?那你的名字可以载入帝国史册了。”
  由于omega体质问题,官方给出的omega精神力上限是单s,但他总觉得樊斯年比旁人要顺眼一些,况且帝国历史上也不是没出过双somega,所以他才会问樊斯年的精神力是单s还是双s,只是没想到樊斯年比他想象得还要强一些,精神力竟然能突破记录,达到三s。
  樊斯年脸不红心不跳:“嗯,那我很厉害了。但你不要告诉别人,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乐嘉木很懂地点头。
  怕招人觊觎嘛。
  但有他在,樊斯年怕什么?
  乐嘉木憋不住一点事,他怎么想的,就怎么问的樊斯年。
  樊斯年心累地看着几乎要把“我能保护你啊”这几个字写脸上的乐嘉木,把他的头摆正:“好好听课。”
  乐嘉木猛地和讲台上的老师对视,被老师用口型批评了一句,终于是不情不愿地安静下来了。
  下课后,樊斯年和乐嘉木打了声招呼就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班主任人姓虞,名榕,是个脾气很温和的男beta,见樊斯年来了,就从教师专用智脑上调出一份空白的第二性别分化调查表,示意樊斯年戴上一旁的防窥眼镜进行填表。
  他则在一边同步查看被隐匿去绝对隐私信息后的第二性别分化调查表。
  “你竟然分化成了alpha?”虞榕扫了一眼表,有些惊讶地问。
  樊斯年填表的动作顿了一顿,“嗯”了一声。
  虞榕知道他只在乐嘉木面前才有些活人气息,其他时候比初代智脑还要死板,也没计较,接着用调侃的语气说:“你是alpha,嘉木分化成alpha也是迟早的事,看来从小养对象也不靠谱,你们只能做朋友了。”
  “不会。”樊斯年把第二性别分化调查表最后一栏填完,取下防窥眼镜,说。
  “不会什么?”虞榕没反应过来。
  樊斯年垂着眸,改口:“老师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可惜’。”
  第2章
  到底得耳背成什么样,一个人才能把“可惜”听成“不会”?
  虞榕笑樊斯年果然还是个孩子,即使再老成,有时候也藏不住青春人的锐气。
  但他不打算拆穿樊斯年,于是他认下是自己耳背,确定樊斯年把表填完整了,就轻拿轻放过,让他回教室去了。
  身为一个beta,虞榕一直坚定不移地认为alpha和omega之间产生的并不是爱情,而是来源于被信息素支配的冲动。
  在信息素的支配下,alpha的择偶对象90%会是omega,至于另外10%,人总会有对抗规则的叛逆情绪。
  樊斯年的话……
  虞榕看着他离开办公室的背影,摇头否决了自己那十分可笑的猜测。
  作为一个三salpha,他只会更听从于自己强大的信息素。
  樊斯年并不知道虞榕给他下了怎样的定义,他填完第二性别分化调查表后就把这件事扔到脑后,专心去想这回乐嘉木选的听墙角圣地是哪处。
  他握着办公室的门把手,轻轻推开,静等一声假到不能再假的偶遇问候。
  如樊斯年所料,乐嘉木轻咳一声,道一句“好巧”后就开始眼神乱飘,这四下都要被他盯出一个洞了,但他就是不肯看樊斯年。
  撒谎撒得好明显。
  樊斯年哪次都不遂他愿让他混过去,这次也一样:“不巧,你不在教室待着,出来做什么?”
  乐嘉木胡说八道:“出来接你啊。”
  “接我?”樊斯年没什么表情地说,“那麻烦你送我去医院了。”
  “是分化出问题了吗?”乐嘉木紧张地把樊斯年上下打量了个遍,然后牵起人的手就要往楼下医务室跑。
  樊斯年反握住他的胳膊,站在原地不动,无奈地说:“我没事。”
  “那你让我送你去医院是什么意思?”乐嘉木没把樊斯年的手松开,怀疑樊斯年是为了不让他担心在骗他。
  樊斯年罕见语塞。
  乐嘉木总是这么认真,连他在开玩笑都听不出来。
  “我的意思是,”半晌,樊斯年眸中露出一丝挫败,和乐嘉木解释,“如果我连教室都找不到的话,那应该去医院看看脑子。”
  乐嘉木嫌弃地松开了他的手:“好冷的笑话。”
  樊斯年:……
  本来应该是好笑的,但偏偏有人听不出来,要他解释。
  在乐嘉木这里栽了许多回的樊斯年果断选择转移话题:“所以,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乐嘉木瞪他一眼:“明知故问,办公室的墙体都是用的a级隔音材料,我能听到什么?听到你其实是alpha?”
  樊斯年眸颤了颤,平静否认:“那不可能。”
  乐嘉木双臂拦在脑后,懒懒地说:“你当然不可能是。不说这个了,下节课是生理课,你不在的时候,课代表共享了生理课上要用的资料,我发你了,你看看收到没?”
  樊斯年按了下左耳耳垂上不起眼的蓝色小钻,调出虚拟电子屏。
  果不其然,乐嘉木又只给他转发了omega的生理课程资料。
  樊斯年轻轻叹了口气,说:“少了。”
  乐嘉木“哦”了一声:“那就是收到了。”
  樊斯年哪能看不出来乐嘉木在装傻,直接把话挑明:“alpha和beta的呢?”
  他之前尚未分化,乐嘉木让他学什么他就学什么,可如今他分化成了alpha,若是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第二性别是不是就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你是omega,要alpha和beta的做什么?”乐嘉木不肯给。
  樊斯年捏了捏眉心,问:“老师都说了,就算已经分化,确定自己的第二性别,也一样要了解了解另外两种第二性别。你为什么不肯让我学?”
  乐嘉木不说话。
  樊斯年盯了他一会儿,败下阵来。
  算了,他之后去和班主任讨些alpha的生理课程资料好了。
  但乐嘉木却突然不高兴起来,哪怕樊斯年已经妥协。
  生理课上,他难得地没有打扰樊斯年听课,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学习alpha的生理知识。
  樊斯年却因为他的这份异常,没能听得进去课。
  “我听你的。”樊斯年用个人终端给乐嘉木发消息。
  过了许久,乐嘉木才回他:“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讲理?”
  樊斯年:“没有,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乐嘉木:“哦,那不能告诉你。”
  樊斯年:……
  那他现在觉得乐嘉木有点不讲理了。
  确定樊斯年没有觉得他不讲理后,乐嘉木心情又豁然开朗。
  他虽然总说樊斯年是他护着长大的,但其实在感情方面一直都是樊斯年付出得比较多。
  受他身为上校的父亲乐鸿光的影响,他不懂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全部的技能都点在那一身蛮力上。
  而樊斯年则和他相反,心思细腻敏锐,有时候他还未发觉自己产生了不高兴的情绪,就被樊斯年三言两语给挥散了。
  两家的大人都说他们一文一武,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乐嘉木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而他打小就把樊斯年当他的omega养。
  说起这个,他到底什么时候分化啊?
  乐嘉木打开个人终端,看乐鸿光因为他拒绝去医院再次进行分化异常检查而持续的消息轰炸,头疼不已。
  那些医生又看不出他的问题,他去干嘛?
  乐嘉木干净利落地回:“不去。”
  乐鸿光今天闲得很,见乐嘉木回了他,也不管这时正是上课时间,立马给乐嘉木敲了个视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