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爱莎没有说话,她沉默半晌,弯腰径直将飞坦扛了起来,飞身上了二楼。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随手挑了一间房,“砰——”的一声,将门踹开走了进去。
  被扛着的飞坦:“......”
  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的芬克斯、侠客:“......”
  默默舔着冰淇淋的小滴:“吸溜......”
  “砰——”
  一声关门,飞坦蓦然回神,他后撤拉开距离,金眸凌厉地锁住爱莎。
  “你干什么?”
  然而,他刚问出话,就觉眼前一闪,脑子还在转,手臂就下意识地张开了。
  再反应过来时,怀里已经多了一抹温热的身躯。巨大的冲撞力道让他不由得连连后退,最后绊倒在床沿,跌坐在了床上。
  退无可退,怀中被填了个饱满。
  飞坦:“????”
  什么情况?
  爱莎不语,只是一味紧紧抱着他,纤细的胳膊环绕着他的颈项,修长的腿也顺势缠上了他的腰,整个人像只受惊过度、寻求绝对庇护的无尾熊,牢牢吸附在他身上。
  好近,飞坦愣了一下。
  真的很近,近到几乎没有任何缝隙,近到她身上那细微的颤抖,透过薄薄的衣料,无比清晰地传递到了他身上。
  他有点不太明白什么情况,下意识想拉开点距离,“你这是怎么了?”
  爱莎手脚用力将人锁住,喃喃出声,“飞坦,我不开心。”
  埋在颈窝里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恐惧,那声音里破碎的绝望,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揪紧人心。
  怒意在胸口环绕,此刻如同撞上冰水的火苗,瞬间熄灭,反而被一种更深沉、更陌生的情绪取代。
  然而正是这份情绪,让他原本要推开她的手,顿住了,“哈?不开心?”
  “嗯......很不开心。”
  爱莎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个劲的说着。可她不是在陈述,而是在无助地控诉,控诉那如影随形却又抓不住的让她不舒服的源头。
  “哪儿哪儿都不开心。库洛洛让我不开心,侠客让我不开心,芬克斯让我不开心.....你更让我不开心。”
  颈侧的呼吸急促而灼热,飞坦清晰地感觉到她压抑、细微的呜咽震动,平日里逻辑清晰、条理分明的爱莎,此刻显得格外语无伦次。
  飞坦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沉默良久后,他骂了一声。
  “笨蛋!”
  “平时说你蠢,你还不乐意捏。”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低沉,却罕见地剥去了所有尖锐,只剩下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生涩的轻柔。
  “你现在是旅团的一员,就要遵守旅团的规则。你知道旅团规则是什么么?”
  怀里的脑袋微动,先是点点头,后又是摇摇头。
  飞坦抱着她,用下颌轻蹭了蹭,“我们是盗贼,喜欢什么要想什么就去抢,就去偷,然后夺过来,据为己有。谁让你不开心,你就要立刻马上就去揍谁,打倒他,弄死他,灭绝不开心的源头。”
  “你现在的行为就非常不旅团,这边建议你赶紧一口唾沫过来,然后我两下去一挑四。然后再六个人杀回流星街,六挑一。”
  爱莎“嗤——”的一声笑了,她慢慢松开飞坦,湿漉漉的碧绿色眼眸看进飞坦狭长的金眸中,“飞坦,你喜欢我么?”
  飞坦愣了一下,随后轻笑出声,“笨蛋,我刚手把手教你,你都没学会,离了我,你恐怕就当不成旅团人了。”
  “你知道,旅团正确的做法是什么样么......”
  他缓缓收拢手臂,带着连自己都未曾预料的笨拙,反手更用力地、带着一种近乎绝对占有的保护姿态,将她颤抖的身体按进了自己温热的胸膛。
  “爱莎,我喜欢你,所以你,只能是我的,从此天涯海角,你哪儿都......”
  唇瓣相触的瞬间,飞坦瞳孔微缩。
  爱莎此刻正以一种非常强盗的姿态吻住了他。
  强盗到什么地步。
  强盗到他能清晰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舌尖,正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固执,生涩地探入他口中,像只受惊的小兽固执地寻求庇护。
  这一举措像火星落入干草,瞬间点燃了飞坦心底的暗火。
  他低哼一声,反手扣住她的腰肢,夺回了主导权。
  火热的舌强势地侵入,纠缠住她柔软的舌,贪婪而霸道地攫取她口中每一寸气息、每一丝津甜。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带着掠夺或戏谑的吻,这个吻裹挟着令人心悸的炽热与缠绵,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点燃。
  爱莎仰着头,在他怀里无助地战栗,喉间溢出细碎而诱人的呜咽,整个人酥软得像一泓春水。
  就在这意乱情迷的深吻中,爱莎开始不管不顾地撕扯起飞坦的黑色风衣,她强硬地撕开,随后剥落。
  飞坦眼中厉色一闪,紧忙扣住她作乱的双手,随后翻身将她重重摔进凌乱的床铺。
  紧接着,他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不由分说地将她卷了个实,死死摁在了枕头上。
  爱莎从情热的迷蒙中惊醒,瞪大着湿漉漉的眸子,一脸不敢置信,“你干什么?”
  飞坦也觉得自己脑抽极了,大概是这段时间看狗血小说看多了,但事已至此,能怎么办。
  他喘着粗气,声音因苏醒的欲望而带着几分沙哑和低沉,“睡觉!”
  “你傻了吧!”
  爱莎瞬间炸毛。
  “我都这样了,你跟我说卷棉被睡觉?你不觉得我现在非常需要安慰么?”
  随着她一声暴怒,念气随之“轰——”地勃发,狂暴的气流直接将飞坦冲撞出去,连带着裹在身上的被子也撕成了碎片。
  一同撕碎的,还有她自己身上单薄的衣物、飞坦的风衣。
  飞坦:“......”
  他觉得,需要安慰的人,是他。
  满天飘洒的鹅毛羽绒中,爱莎赤身从床上一跃而起,光洁的脚丫带着怒气狠狠踩在飞坦的肩头,下颌微抬,冷眼睥睨。
  “我现在就要做,你做不做!你不做,我就去楼下找其他人......”
  艹!
  教坏徒弟,喂饱师父?
  名为理智的弦“铮——”的一声崩断了。飞坦猛地抓住她踩在自己肩头的脚踝,如同被激怒的猛兽,凶狠地扑了上去!
  “行!今晚你最好别哭!自找的捏!”
  ......
  夜色朦胧,窗外蝉鸣不休,窗内同样如此。
  蝉鸣最喧闹的时刻,爱莎一口狠狠咬住了他的肩头。
  从没尝试过这种事,却看过许许多多不正经的书,然而,此刻,她却恨,恨书的封页为何没像泡面桶一样写明。
  写明什么?
  要以「实物」为准,图片仅供参考。
  “呜呜呜呜,飞坦,卧槽......你妈!”
  “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我妈是谁!”
  飞坦专注地盯着她,目光如炬,紧揽住她腰的手愈发用力。
  爱莎猛地一颤,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呜咽,指甲几乎要抠穿被单。
  “嘶——你别乱动。”他声音低哑,眸光灼亮,另一只手却将她腰肢扣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锁住她的颤抖。
  “我也不想动啊!还不是因为你!”
  爱莎疯狂摇头,不同于刀刃刺穿身体的刺痛窜上脊背,她咬住嘴唇,眼眸紧闭。
  “疼就喊出来,嘴巴咬坏了可不好。”
  飞坦冷笑,却放轻了力道,剐蹭的动作忽然变成缓慢的揉按,淡淡的血腥气在两人之间蓦然弥漫。
  爱莎摇着头,伸手猛地一把抱他,模糊的视线里,只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和喉结上一道未擦干的血迹。
  那似乎,是她刚刚咬的。
  “到底谁说一会儿就不疼的。”她小声抱怨着,鼻音浓重。
  飞坦轻笑,低头在她发间落下重重的一吻,“没关系,这下你就知道,书上的东西都是骗人的。”
  爱莎蹬了蹬腿,轻踹着他,“那你能不能不要了,走开!你出去,好不好!*我们算了算了!”
  “那怎么行,箭在弦上了,你说撤就撤?”他嗓音沙哑,带着某种危险的兴致,“这才刚开始啊。”
  爱莎瘪着嘴,“很难出去么?要不我......我自己走”
  紧紧相拥的躯体,她什么变化,飞坦感受得很清楚,知道她准备好了,他也便不在压抑。
  “走是不可能的,疼就记住,下次别找死说胡话。”他眯眼俯身靠近,指腹恶意地加重力道。
  “呜呜......嗯!”爱莎高高地扬起头颅,呜咽出声,“飞坦......!”
  纱帘高高扬起,月亮和风都偷偷进来看了一眼,随后满意离去。
  当阳光倾泻而入,漫过窗棂,将整个房间浸染成一片金色的暖海,粉色与黑色发丝缠绕,分不清彼此。
  爱莎的嗓音早已沙哑,清澈的眸光被迫翻涌成浑浊,似泼翻了砚台,墨色在挣扎中吞噬了原本的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