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奥纳德大笑出声,“能,当然能!”他鼓着掌,出口的语气,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正好让你母亲,看看你的男友们。”
  爱莎自然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几乎不假思索,立马冷声拒绝,“不!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奥纳德摇了摇头,倾身往后靠进柔软的沙发里。
  “亲爱的,”他竖起两根修长的手指,“二选一。要么,带着他们一起去,要么...别去!”
  艹!爱莎咬牙在心里骂了一声:老狐狸!迟早弄不死你。
  奥纳德很享受爱莎此刻的表情,那种有苦说不出,有气撒不了,有劲儿没处使的表情。
  “这样吧。”他轻打响指,指挥着管家随机播放一首悠扬的音乐,轻声说道:“我给你们一首歌的时间,你们,好好商量商量,门就在那里,想好了,自便。”
  说完,他闭上双眼,惬意地靠在真皮沙发上,带着翡翠扳指的手指,开始随着音乐节奏敲击扶手。
  机械“轰隆隆”的运转,他身后一面巨大的墙壁,被缓缓打开,露出底下厚重的双层玻璃幕墙。
  透过厚重的玻璃,众人能很清晰地看见那个被囚禁在巨大华丽鸟笼中的女人。
  那笼子通体鎏金,每一根栏杆都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泛着冰冷的光泽。
  笼中女人安静地坐着,纤细的手腕上戴着同样精致的镣铐,长发垂落,看不清神色,也不知生死。
  飞坦和侠客对视一眼,心中疑窦丛生。
  以爱莎的实力,为何不直接破墙救人??
  疑惑刚起之时,两条通体晶莹的银鱼,竟毫无预兆地从视野中悠悠“游”过,那姿态仿佛是在水中自在穿梭。
  它们轻盈地漂浮着,鳞片随银白的光折射出冷冽的寒芒,无声无息。
  它们时而贴近栏杆,时而绕着笼子盘旋,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举一动都透着诡异。
  突然,其中一条猛地俯冲,利齿狠狠咬下了女子臂上一块血肉。
  但令人惊奇的是,伤口处并没有鲜血汩汩流出,而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去了一块,只留下诡异的一片平整。
  倚靠在笼子里的女人,身形纹丝未动,下一刻,被咬伤的血肉竟如有了生命般,开始缓缓蠕动着愈合。
  就在伤口刚刚长好之际,另一条银鱼游弋着扑了过来,在另一条胳膊上撕咬出另一道缺口。
  但很快,她的伤口又再次复原。
  受伤——复原——再受伤——再复原,如此往复循环,好似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而笼中的女子,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仿佛早已麻木。仿佛早已习惯了这场令人胆寒的啃食。又仿佛在这无尽的痛苦与愈合中,早已迷失了自我。
  “这是什么?”飞坦缓步上前,目光穿透屏障,声音里凝着化不开的寒意,“这鱼,好恶心。”
  爱莎手掌紧紧贴在冰冷的玻璃上,声音低沉而凝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鱼,是以人.肉为食。”
  而她母亲的时间,不多了。
  ......
  【作者有话说】
  这鱼,我写了好久……
  这鱼大家都懂吧~银色的~密室里游的~
  ps:女主这个时候不知道这是啥哟~
  [白眼][白眼][白眼]
  抱歉,来晚了,各位,嘤嘤嘤,原谅我
  第34章 失落x威胁x默契
  ◎哇呜,毫无默契的队伍◎
  所有人都能从爱莎脸上看到犹豫。
  她在犹豫什么,飞坦不懂,但他很不喜欢她这个样子。
  这种软弱、迟疑,像某种黏腻污渍的粘在身上的神情,让他感觉——
  很不舒服。
  如果早知道她是这样,刚刚在旅团,他就应该直接一把火烧了她。
  不,应该是一开始在那个巷子,就该利落一刀斩下她的头颅,省得现在看她这副令人作呕的模样。
  “想进去就进去!”飞坦皱眉低吼了一声,眼底掠过一丝暴戾,“磨磨唧唧,很烦。”
  爱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好狠心!你刚有注意到我很悲伤么?”她指着眼角,“你看,我这里还有泪花。”
  飞坦仰着脖子后撤半步,蹙起的眉眼里满是不耐,“我只看到眼屎。”
  “哪有!?”爱莎搓了一手眼角,揉开的眼角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侠客适时凑上一个脑袋,狐狸般的眼睛弯成月牙,“所以...爱莎这么犹豫,是在担心我们被鱼吃了么?”
  真是稀奇事,这算不算是个好的开始,说明她开始关心他们。
  这话被芬克斯听到了,顿时咧嘴嗤笑出声,“笑死,这是老子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上一个担心老子会死的,已经在坟地里蹦迪了。”
  艹!
  爱莎皱着一张脸,嫌弃地连连后退,“哎哎哎~别自作多情,谁担心你们被鱼吃?”
  她组织着措辞,指尖轻绕发丝,语调慵懒又欠揍:“姐是怕今天打扮太美,母亲觉得你们三个流浪汉配不上我,一个心梗,气到了。”
  她目光扫过三人,“啧啧”出声,满脸嫌弃。
  飞坦三人组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同时拧巴着脸,后退。
  表情倒也不算夸张。
  左边一个,黑色的衣角碎成流苏;
  中间那个,头发油得能反光,明明才25岁的年纪,看起来却跟个35岁似得;
  右边那位,浑身灰扑扑,就差脸上标注“流浪汉认证”。
  而就这耽搁的功夫,房间里音乐停了,奥纳德伸着懒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思考的如何?”
  “今天不见了。”
  爱莎笑嘻嘻地摆了摆手。
  “我今天又是淋雨又是赶路的,一身滂臭,母亲见了会伤心的。”
  奥纳德饶有兴味地挑起眉梢,轻笑着应声道:“都行。不过这次机会错过,下次可就不一定有机会了。”
  爱莎抱着双臂冷“呵~”一声,“不就是完成任务么?说吧,想要我干什么,这个世界就存在本小姐完不成的任务。”
  奥纳德“哈哈哈”的笑出声,雪茄火星随着他前仰后合的动作明灭不定,“我就喜欢你这份不知天高地厚的劲儿。”
  “不过不急...”
  他将雪茄缓缓抵在唇边,露出的微笑宛如毒蛇般,“你马上就会知道是什么任务,不过时间还早,你可以先好好玩几天。”
  爱莎的脊背突然窜上一股寒意,几乎下意识在心里接了句:但是...
  “但是——”
  奥纳德的声音与她心声完美重合,也让她顿时预感很不好。
  奥纳德也依照着她预感继续,他说。
  “这次任务前,我会好好给你挖五个坑,如果失败...”
  他话音陡然停顿,四周陷入一片漫长的死寂。
  雪茄烟雾袅袅升起,在他面前缭绕,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爱莎呼吸一紧,手指猛得捏紧。
  什么意思?
  威胁?
  五个坑?
  草!什么东西?
  飞坦比她好不到哪儿去,半阖的眉眼里,杀意凛冽,可他却也知道,不能乱来。
  “嗯~!”
  反应过来的爱莎扬起天鹅般的脖颈,纤腰一摆作势要撞进飞坦怀里,却在相触的瞬间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她眼尾微挑,吐气如兰。
  “大房,我好怕怕~你可要帮帮我~”
  小傲娇的模样,带着丝丝魅惑,三分撩人七分认真的笑意,亦如初见。
  飞坦肌肉瞬间绷紧,条件反射般"啪"地一掌拍在她挺翘的臀上。
  “嗯!”爱莎浑身一哆嗦,侧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叨叨:“你干嘛?”
  飞坦面无表情,在众目睽睽之下含住她通红的耳垂,沙哑的气音烫进耳膜:“想干...你。”
  “唰——”
  侠客和芬克斯如同触电般后撤三步,瞬间清出半径两米的真空地带。
  爱莎的脸颊"腾"地烧了起来,从耳根一直红到锁骨:“啊~~你好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那我待会儿说。”飞坦面不改色。
  /:.
  不是!这神经吧!
  合理么?
  爱莎恶狠狠瞪着他,恨不得将他脑袋撬开,看看里面什么颜色。
  奥纳德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手指在真皮沙发上敲这节奏,眸光越发深邃。
  他会以为会看到什么更加刺激的画面呢,比如:有人冲上来攻击他。
  呵呵呵,到底是一群缺少经验的小屁孩。
  “行了,今晚,就到这儿吧,”他意味深长地拖长尾音,“走吧,这半个月就不给你限制了,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吧。”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暗门闭合的轰鸣声在房间开始回荡。
  爱莎知道,那关上的不是门,是是她久违的,能见母亲一次的机会。
  她死死咬住下唇,硬生生遏制住回头的冲动,告诉自己,不忍则会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