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花满楼一听此事果然跟自己有关,就安慰他,让他说出不安之事来。
  花如令走到窗前,摇摇头,“其实早年你有一段姻缘,当年你娘在怀你时,何家也正好怀着一胎女婴,当时我们两家关系不错,何家世代行医,常常会给你娘开保胎药,一来二去,我们两家也就有些情谊在了,那时念着两家关系,想着能够亲上加亲,我们就擅自做主将你和他家的女婴指腹为婚了,还以连心锁为信物;后来他家出了事,何家连夜搬走,至此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家。”
  他说完就很懊恼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花满楼听完后也有一丝震惊,这个秘密爹一直都未曾提到过半字,再加上现在他被封了情根,如何才能解决,想来这也是花如令感到懊恼的事。
  他细想冷静地问为何今日才提起,还问是否有什么人前来提醒。
  花如令手撑着额头,很是费神,“不,没人提醒,只是刚刚我和几位长老前去查看浊气情况,发现它最近愈发动荡地厉害,像是一直在吸收外界的力量,我们怕有人趁这个时机作乱,所以等你完成就任仪式后,需要下山一趟,去寻找千年前毋天遗失的那根魔笛,要是被所恶之人找到,后果不堪设想。”
  花满楼刚想问着跟他的姻缘有何牵连时,他爹就站起身来,用法术变换出一颗药丸,“那把魔笛此时正在何家,所以楼儿,你此去也是要给何家一个交代的,这药丸能在你情动之时护住心脉,不至于太痛苦,爹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记住情缘之事也是其中的一个历练,不必为此感到担忧,等你豁然时,才能成为真正的执事掌门。”
  他上前接过药丸,觉得心里很暖,从小他爹就对他很宠爱,甚至超过其他六个哥哥,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日落西山,夜幕悄然降临,今晚的月色皎洁如白日。
  花满楼从里屋走出来,就听到不远处的长廊有个熟悉的声音。
  他走在回廊中,“陆兄,几年未见,不曾想你居然也有如此雅兴,对月饮酒了。”
  陆小凤斜靠坐在长廊凳上,扬起手里的酒壶,懒懒散散地喝了一口,微笑看向花满楼,“几年不见,花兄现在都成大忙人了,也没了如此雅兴。”
  花满楼也颇为无奈地点着头,“看来是我们调了个儿。”
  “这几年也喝过好多地方的酒,还是这里的酒好喝,香醇沁鼻,如此看来,花兄可以考虑做酿酒生意了。”陆小凤手持酒壶,看着迎面走来之人,不禁打趣他这手艺。
  花满楼嘴角上扬,说他这若真开了酒庄,恐怕也只有陆小凤一人光顾。
  他望向月亮,轻声说道:“今晚的月色想必不同吧。”
  陆小凤又喝了口酒,也望向月亮,“是呀,今晚的月色很美,月光皎洁地像玉器一样,不沾任何的杂色。”
  他又回望了一样花满楼,月色映衬着他的脸,白玉无瑕,只见他眉宇之间藏着一丝隐忧,但是稍纵即逝。
  便站起身来,往花满楼身边凑了凑,可能是隔得比较近,也可能是他身上的酒味,让花满楼的眼光躲闪移到一旁。
  花满楼扶着他,脸移向一侧,“陆兄,可是喝醉了,别是站不稳了。”
  陆小凤依旧看着他,“花兄应该知晓,我陆小凤一般不会醉,醉时也是装醉,你……有心事。”
  两人这么长时间未曾相见,竟也能凭着一个眼神动作就动知晓对方,看来之前周兮所言并非虚假。
  花满楼顿了一下,微微笑道,“陆小凤果然就是陆小凤。”
  他依旧望着月亮,没有看向陆小凤,“今日我从爹口中得知,我有一门娃娃亲。”
  陆小凤一听,感觉有点吃惊,还有点不喜,立马站住脚跟,“噢?是哪家上仙的女子,长得怎么样,漂亮吗?没想到今天刚说你没有姑娘喜欢,晚上就冒出一门亲事了,看来呀今后有人帮你酿酒喽。”
  “我也是今日才得知,凡间何家的小姐,不曾听过也未见过。”
  陆小凤低头玩弄着酒壶,“想必长得不差,那你岂不是要下山去寻这位何家姑娘了,也是是时候给你娶一门亲了,这次看来不仅是要喝你的掌门酒,连喜酒都给我准备好了。”
  花满楼解释道:“陆兄又开什么玩笑,婚姻岂能儿戏,再加上从未见过,人家姑娘也未必是这个意思。”
  陆小凤又斜倚着栏杆,看着一脸严肃的花满楼,不免发笑,“花兄长得一表人才,跟个美玉似的,还害怕人家姑娘瞧不上啊。”
  花满楼看了一眼陆小凤,也戏谑他这般不羁的性格,也怕是吸引着很多女子。
  这事不适宜今日故友重逢之日,便约定日后再说,想来总有办法解决。
  陆小凤却还是有点不依不饶,“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娶她过门。”
  “陆兄,再开玩笑我可得留你一个人赏月饮酒了。”
  “哈哈哈,好,不提不提,今晚如此美的月色,就应当好好饮酒赏月,不谈风月。”
  两人在银色的白昼里,喝酒谈笑赏月,直到深夜。
  第19章 就任仪式
  太阳刚刚跃出地平线,灵犀山上少见的热闹景象,石门外各个派别的上仙都络绎不绝的前来参加仪式。
  突然在一群仙风道骨中传来几声不一样的声音,只见三位男子从剑上一跃而下,其中一位男子大喊:“爹,七童,你们在哪儿?”
  花满楼和陆小凤在长殿廊听到喊叫声,就出门迎接。
  花满楼听着在外面大声喊叫之人,“六哥还是如此随性,跟以前一样,像个小孩子似的,还以为你不会回来看爹和我呢。”
  六哥跑上前搭着他的肩,“那哪能呢,七童的掌门仪式,六哥怎么可能不回来呢,这么有派头的场面我也沾沾光,爹也真是偏心,也不想着给我们留个机会。”
  花满楼用手中的扇子拍了拍六哥的手,“六哥像匹野马一样,常年不在家,爹就算想着给机会,也找不回你这主人翁啊。”
  六哥咧嘴一笑,看向了陆小凤,带着点不着调,“要说像野马啊,还是陆小凤比较在行,我怕是莫不能及啊,再说连陆小凤都赶回来,六哥怎么也不可能缺席呀。”
  陆小凤哈哈大笑起来,“六哥可真会开玩笑,比起随性,六哥还是比我要强些的。”
  旁边的四哥发话了,“你们俩就不要互推这称号了,我看呐都是半斤八两。”
  大哥也打趣道:“咱们花家兄弟的这性子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是不是让陆小凤给带坏了。”
  陆小凤手一摆,“大哥,你这话,怕是要冤枉死我了,虽说我从小一直待在花家,但和几位哥哥就打了几个照面,和花兄在一起时间那么长也没见教坏他呀。”
  陆小凤说完回望了一眼花满楼。
  六哥接着他的话,“其实我倒希望你能把七童教坏呢。”
  五人在前殿门口哈哈大笑,往来的随从见着此画面,也露出笑容来。
  他们一起走到大殿,见着花如令和几位长老正在安排事宜。
  “爹,我们回来了。”兄弟三人齐喊道。
  花如令或是许久未见几人,眼里竟有几丝波澜,沙哑着嗓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白世蒲也满脸乐呵呵的,说他们几个总算是回来,平时里总念叨,还问他们在人间游历得如何了了。
  四哥对白世蒲行了个礼,“这些年多谢白师伯对爹和七童的照顾了,我们在人间一切都好,有劳记挂了。”
  百世蒲点点头,转头问大哥,“无涯道长可还好?”
  大哥上前行着礼,“师父一切安好,他托我向白师伯问好,说有空再一起下棋。”
  白世蒲呵呵大笑,“这无涯老头还是这个怪脾气,逢人都缠着下棋,输了还不准走。”
  大哥也跟着笑起来。
  六哥蹦跶着从怀中掏出一颗珍珠般大小的珠子,上面印着花纹,隐约透着香气,神秘地说:“呐,七童,你现在既是掌门了,这颗珠子就交给你了,这个是多年前一位大师交给我的,说不日将它转赠给掌门,没想到你倒成了掌门。反正大师说他很珍贵,还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它有什么玄机。”
  陆小凤上前拿着珠子看了一眼,笑着同周围人道:“六哥怕是没见过什么稀奇珍宝,随地捡了回来,或是哪个大师的俗家信物,编个玄机出来吧。”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笑了,六哥有些急了,立马解释说这个就是和其他珠子不同寻常。
  花满楼拍了拍六哥的肩膀,“六哥,你的礼物我收下了,它一定有它的玄机,我会好生保管的。”
  门外上仙们都开始陆陆续续地进来。
  陆小凤大概瞟了一眼,环抱着胳膊,对站在身侧的花满楼道:“掌门就任仪式果然场面阵势壮观,今天沾你的光,见到了各路上仙。”
  灵犀山一向也是比较清幽,今天也确实难得热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