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疯啦?还空腹?”
  “不疯,薛芙,我有东西给你。”林松太两颊酡红,从口袋里掏东西,拿不稳,盒子颤掉在了地上,撒出了好些不同色泽的小石头,还有一条银色的链子。
  “我在青海湖给你带的东西,你喜欢做手工,这些彩色的石头,我想你肯定喜欢。还有这条银链子,我亲手打的,可以和这些石子一起做条手链,你戴上,戴上。”
  林松太跌跌撞撞蹲下捡,捡了两三颗,就摊开她手心,放。
  没放稳,石子又掉。
  重复了好几次,薛芙实在看不下去,就自己蹲下了,捡起所有的石子,也撑起了他,抬手,招了个服务员帮忙,送他进休息室。
  人家签完到,看着同学会的流程都快开始第一项了,急急往里走,他们反而逆了人流,往外。
  林松太醉了,靠在她的肩头,拉着她的手腕,“我给你的,你拿着,戴上。”
  一堆的彩色石子,都没打磨,也没穿孔,链子更也没有装上扣子。
  怎么戴。
  但薛芙应,“好好好。”她搬不动醉醺醺又逆脚步停下的男人,于是嘴里敷衍应承,哄着他跟着她和服务员走,直到进了休息室,将他重重扔在了沙发上。
  累得出汗,撑着腰间,她说,“你喝那么多,等会儿肯定得难受,在这里休息会儿吧,我晚点让霖哥带你走。”
  她转身。
  林松太扯着她衣边,还是不让走,“让我当你孩子的爸爸,好不好。”
  薛芙好不容易压了那几个传谣言的,立马比了个嘘,赶紧捂了他的嘴。
  醉醺醺的人也跟着她,嘴边比了个嘘,弯眼,听话地,重重地点了头。
  而薛芙则是等他安静了,把那些彩色的石头和链子都放在了他的礼物盒里,原封不动放进他口袋,还给他,拒绝着,“不好。”
  “是我不够好吗?你不是说有心就行,我想了很久,我真的有心,去哪里都记着你,总给你发信息,记挂你,可你都不回我。是因为我很多次都没赴你约吗?我错了,薛芙,我的心,你看看。”
  说着话,他脱了外套,冬天,南方的室内没开暖气,他脱到只剩了单衣,应该是醉到不知天南地北了,还要脱最后一件,没了理智。
  薛芙吓到赶紧制止,“你做什么!”
  他就抓着她的手覆盖心脏,那一块热热的,跳动着,分毫都说着赤诚,是听到喜欢的人有了别人的孩子,还要委屈自己找个便宜爸爸来替。
  他替她心疼,也替她不值。
  “我可以对你很好,我也可以对你的孩子很好,是不是亲生的,不要紧,只要是你的,我都可以爱屋及乌,我发誓!”
  ......
  休息室里不止薛芙和林松太两个人,隔着道屏风是些表演人员在歇息,她赶紧又捂了他的嘴,让别说了,好不容易她压了那些即将传出去的闲话,怎么能又起风波,但林松太醉酒了,嘴都开始碎,停了会儿,望向她,又一字一句蹦出来都是让薛芙心惊胆跳的事。
  根本不听人说话。
  于是,心惊胆颤的,她就陪着他在休息室里坐,因此也错过了外头精彩纷呈的谢师宴,更也错过了同学相聚破境重圆的事,还有因异地分开旧日情侣重逢这些个绯闻八卦。
  人太多了,是是非非也多。
  宋濯他们这边,有旧同学看着昔日班长带着个新的女朋友,也在问着班长,“你当时追了五年的文娱委员呢,怎么身边换了个?当时不是要死要活的,复考一年,要跟着人去北大吗?”
  那班长摆摆手,手都比在了嘴边,深怕才刚离座去洗手间的现任女友听到。
  转过了头,见女朋友早已走很远了,是根本没听到,才舒心说,“是跟着一起去了北大,可蹉跎了一年,我闭关一年,上一届的师兄早就下了手,早都没我份了。”
  他不由得紧张,手心都出了汗,没有一丝当年情谊了,问,“我是打听过她不来,才来的,怎么就问起她了。如果她在,我可走了。”
  叶明礼隔着桌子,扔了盒烟过去给他,戏谑说,“瞧你吓的,没来,人早就移民了。”
  “啧,那你都知道了是没结果的事,还问我,没看我这身边是新的女朋友嘛,要是被她听见了,回去还得找我事,等会儿她回来了,你们可别搞我。”
  桌上笑着班长,没想到他变成了妻管严。
  正好,林若瑶也不在,班长就好奇了许久不见的宋濯,问他,“宋濯呢,这个林小姐是你第几个女朋友,以前聚会从没见你带过一个女朋友来,身边老是一个薛芙,现在怎么直接在新闻上公开,连女朋友都直接跳过了,直接就是未婚妻了。”
  这进度,比他们循序渐进还快。
  宋濯抬了下眸,淡应,“就一个。”
  众人不太信,看着他外表,虽冷可皮囊佳,是年轻女孩爱招惹的那种,哪会只有一个女朋友,意外问,“不对啊,这林若瑶难道就是初恋?”
  宋濯转了转手里的烟管,摸了摸指腹,低低哼笑,应,“无论前面多少个,在妻子面前不都得说只有她一个。”
  可不上这个漏了底的班长的当,分明是水鬼,找着替死的。
  桌上因着他风趣一句在笑着,有人点了烟后,将打火机转到宋濯面前去,打趣,“少来啊,宋濯,我年初去看你比赛的时候,到了你酒店,你屋里头可是有女人睡衣。”
  叶明礼也从来没听说过宋濯女朋友的事,同样好奇,仔细想想除了高中有吴雅宁的一桩桃花,其他的,便也没有了,扶了眼镜,他几分奇怪,跟着对方问,“你,什么时候去看的宋濯比赛?”
  “3月,澳大利亚。”
  叶明礼闻言,人家言之凿凿的,是真看过宋濯身边有人,酒就放了一杯到宋濯面前,微谴,“好啊,自罚一杯吧,对兄弟藏着女人,我们都不知情,原来你在国外交过女朋友。”
  宋濯沁笑,也没详细说什么,只将面前的那杯酒喝了,当了默认。
  又被问交往了多久,怎么分的。
  凤眼温,转了桌上的酒,倾身,给自己又加了一杯,将答案给吞了下去。
  三四杯,从他嘴里撬不出答案,那个班长和准备着对林若瑶起哄的一帮人自讨了没趣,便也就作罢了。
  这时候林若瑶去完洗手间也回来了,娉婷身姿,坐回了宋濯身边,一帮子人也就收了这种惹人嫌又会让人生嫌隙的话题,转而说起了以前高中的趣事。
  林若瑶读的国外高中,上课自由,举个手随便就能离开课堂去喝个水上个洗手间,和他们封闭高压式的高中氛围不同,听着他们说的事,觉着文化碰撞有趣,便同人探讨起了国内外教育观。
  宋濯空耳听着,在桌上各说各的时候,闲暇之余,转头问了叶明礼,“前几天你在说,打算在哪里买房?”
  “南平区,就薛芙之前看中的那个小区,那小区贵是贵了点,但是地段好,很保值,以后小孩还可以分配到海宜一中,是第一梯队学区房。怎么,你忽
  然有兴趣在国内整套婚房了?”
  宋濯答,“未雨绸缪。”
  叶明礼稀罕听到这个答案,婚礼都没办的人,小孩也没影,绸缪什么,他弹着烟灰,说,“那房子挺难抢的,薛芙是听着沈先生的建议,之前找人定了一套。那天去了你家,听了沈先生那么一说,我才有想法,但问了薛芙她早就退订了,现在只能等排队,不好买。”
  宋濯煞有其事问了小区名。
  叶明礼咯咯笑,颤着肩膀,小声问,“还真未雨绸缪啊?”可他身边的林若瑶在喝着酒,一点不像得被绸缪的样子,小声问,“怎么,未婚妻肚子里有消息了?”
  宋濯拿手机发了信息出去,放下,看叶明礼意有所指的眼神,他闲闲地后靠了椅背,只淡回,“就,还是颗胚胎。”
  叶明礼手臂碰了他,笑,“别人都是等小孩幼儿园才开始,啧啧啧,你真是哪门子的绸缪,胚胎,都没成的事,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不行?”
  “行行行。”
  宋濯勾了下笑,耸了下肩膀,扫了一眼附近的几桌,皆不见薛芙,桌子上,谈利娜的身边是空的,好像在给她留位,但迟迟没人入座。他抿了点酒水,问谈利娜,“薛芙呢?”
  “刚刚带松太去休息室了,松太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来就喝了个大醉,我打电话让她过来,但是她说来不了,被他拉着。”
  微凝了下眉。
  宋濯进会场的时候就看见林松太抓着薛芙不放,两人拉拉扯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现在台上已经表演了三四个节目了,结果还是在林松太那。
  叶明礼听提起了薛芙,也同他们聊,“薛芙之前喜欢一个学长,今天来没来?我都好奇好几年了,什么样的人物让她这么倾心,记挂了那么久。”
  谈利娜摇头,“薛芙说这个学长很少回国,工作也忙,同学会更不会来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