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其实不用,我们早就知道你们是gay了。
  由此可见,他们两个人也是十分适合养比格了。
  而左青让看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忆梦和依旧傻傻愣愣的hnt,像是被一语道破心事,他无奈地摇摇头。
  “只是今天感觉white的情绪不太好,你们别乱猜。”
  可虽然让别人不乱猜,此时关心则乱的人又是谁,忆梦腹诽道,不过表面上恐怕还是再加一把火才能让这假装不在意实际上在意的要命的人付出行动。
  “那你不喝一杯说不过去吧。”
  是了,这毕竟是几个男的的聚会,倒没酗酒如何,不过还是开了几瓶啤酒祝兴,左青让这次可是滴酒未沾,而除此,他还手里不住地把玩着车钥匙,虽然心中未必想要去接人回来。
  但是潜意识里恐怕还是有些想要去找寻的意思。
  “不喝了,今天回去还要复盘,脑子清醒一些的好。”左青让摆手拒绝,可要说复盘,这点酒精却也不会影响到人的思绪。
  忆梦闻言神秘一笑,拉走hnt让左青让一个人待着了。
  宋经理今天也在,闻言微微抬头,仔细观察了他一阵,忽然道:“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的规定,对于饮酒后驾驶机动车的,应处暂扣一个月以上三个月以下机动车驾驶证,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的处罚。”
  他的声音倒是很适合念法律条例,看着左青让的样子,他直接了当地说:“既然不喝,那去接他。”
  “白总恐怕会为难他。”
  “为什么。”
  左青让闻言面上再也维持不住那种故作不在意的表情,更何况他本来就很在意,问宋经理,他既担心白涒现在的处境,又觉得疑惑。
  宋经理按理来说不该帮着白涒的,更不应该说自己顶头大老板的坏话。
  到底是曾经在空源集团任职过的人,对于白总是个怎么样的人,宋经理是再清楚不过了,看着左青让骤变的神色。
  他叹了口气,说:“因为不知名的某些原因,大概是两年前白总和夫人将他送进去了精神病院。”
  “或者说,一个名义上的”疗养院”。”
  “我猜测,或许跟你有关。”
  这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得左青让愣在了原地,宋经理却摇摇头,指着手机对他说:“我给你发地址,你先过去。”
  于此同时,左青让的手机上收到一条消息。
  [豚:1]
  他也顾不上了宋经理为什么要暗里与白父的意志相左了,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拿。
  便急忙忙地冲下楼去。
  宋经理见他出门,拿起手机。
  [宋:ok。]
  [悦:地址:xxxxx,麻烦你了。]
  再说回白涒这边,他跟着张阿姨进了房间,手机倒是没被收走,可是想起来自己的明面上用的社交账号恐怕不只他自己,白家谁都能登录上去,而如果他直接跟左青让说了。
  只怕爸爸立马便收回投资,白涒想了想,自己的其他部分的钱补上是可以的。
  而且外婆也留下了一些钱,但白涒还是犹豫了。,他该再去问问外婆的,然后再是一些他自己的钱。
  不是白家给的零花钱,而是白悦折腾的副业当时因为怕父母也觉得不务正业,便鼓动这的一笔投资。
  后面慢慢地分红,也有了一些。这部分股权卖掉,大概也是能得到一些钱的。
  要是这件事事发不突然,他自己的钱用来周转是够了的。
  可要是事发突然,再被赞助商直接跟游戏官方打招呼说了什么退赛的。
  单赛前退赛这一点,就可以把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竞技项目的选手给彻底毁掉。
  第57章
  心里这些万千愁绪涌在心头, 他便坐在床上,静静地思索着这一切的源头。
  白涒突然攥紧手机,骨节因用力而泛白,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手机只是冰冷的死物,可他却从这中汲取到莫名的力量, 难道到这一步算了吗?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这是他内心里的第一个想法。
  而白涒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房门, 那轻轻的落锁声也预示着“此门不通”。
  等等……
  落锁声!
  可是一旦意识到自己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那种潮闷的感觉便又覆盖了他的全身。
  那曾经让他几乎毁灭的绝望感就涌上心头。
  他有些急迫地跑到门前, “等等…不要关!”
  窒息感顺着脊椎攀上来,白涒踉跄着扑向门边,指尖在冰凉的门把上打滑。他的声音破碎在空气里。
  不要……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他心里绝望地想。
  他的手脱力离开门锁,整个人也瘫软在地下,遇到极其恐怖的事情的反应也不过如此。
  阿姨忘记了白夫人的嘱托, 可能是因为白涒很久没有在家的原因,又或许是白夫人嘱托并不仔细, 总之她忘记了。
  而这对白涒来说, 这是又一次的噩梦。
  而今夜的各种事情堆在一起更显出这座看似幸福美满的囚笼中暗藏的压抑。
  也将他的记忆拉回了那时。
  还是落锁的房门,只是这次看见的是满眼的白。
  病床上的少年被束缚着手脚,即使他根本没有挣扎。
  “……我没有。”那是他自己的声音,已经在记忆中有些淡淡的, 却十分无助而虚弱的声音。
  而一旁的护士则记录着:“病房617的病人今日表现消极。”
  这家疗养院能开在市内还是有些本事,起码在明面上, 它不同于最低级的那种矫正中心, 身体表面上,这里不会让它出现任何的伤痕。
  而精神上,他们则自称能够让叛逆的孩子回归正轨。
  白家想要一个日常意义上成功的儿子,就这样, 这个在他们眼里被惯坏的孩子。
  一个在乡下长成的不中用的“预备继承人”。
  即使有白悦这样的女儿,这个儿子的存在也绝对不能给这个完美的家庭增加污点。
  就是这样。
  原来就是这样可笑的理由,竟然让他们无视了那并不正规的疗养院。
  而主治医生侧身听完了护士的记录,只是笑着,胸口的铭牌模糊,或许依稀浮现着一个“朱”,后面的两个字是什么……他有些想不起来了。
  但是那温和的笑容却成了白涒长达一年的噩梦。
  “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吗?”
  朱医生语气温和地问,就像是旧时的神父,对有罪的教徒那样谆谆教导,声音逐渐远去。
  或许他自认自己是神,来拯救这些孩子的神。
  实则,那所谓的拯救感早已经扭曲成了真正的恶意。
  “那加大药量吧。”
  温和的声音裹挟着药瓶晃动的脆响,那些抑制食欲的药片混着水灌进喉咙,呕吐物的酸苦至今还灼烧着舌根。
  这药是种可以让人感到抑制食欲,副作用则是一点点的恶心,眩晕,而不损害健康的药,朱医生慷慨地将副作用告知监护人。
  而监护人们则更加信赖于这负责任的医生。
  而他们就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症状需要看医生吗?
  这些药通常在孩子们反抗之后喂给他们,然后一天之内不给饭吃也是正常的,等他们吐到眼前发白的时候,朱医生认为,就是这群孩子反思自己过错的时候。
  想要彻底的驯服一个人,那就必然要软硬兼施,比如在应和了朱医生以及护士的催眠话语之后,有一些表现良好的孩子则会被允许出来放风。
  不必担心他们会告状,毕竟这里处在郊区,人迹罕至,再者说,朱医生到底做了什么,不过是给他们喂了些药,告诉了他们一点“做人的道理”罢了。
  大部分表现激烈的孩子都被这一收一放的政策给驯服了,少有的依旧没什么疗效的,就是白涒这种,看似不反抗,实则满身都是反骨的“乖孩子”。
  管教这样的孩子让朱医生变态的心理更加兴奋起来,更别提白家父母的要求,不仅仅是让这孩子变乖。他已经够乖了,而是要让这个孤僻的孩子像正常人一样。
  所以在前期的“药物疗法”中,朱医生在尝试了几次药物之后,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而是将这个孩子放在人群中。
  放在那些已经被朱医生“驯服”的孩子当中,这些孩子自然会用他们的手段强迫这个不愿意说话的小少爷说话。
  助纣为虐,这种事情在这家疗养院里不用人教也能学会。
  白涒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睁眼看到的所有人变成了看不清面目的影子,而这些行迹诡异的影子,常常在他独坐在一旁时,对着他大喊大叫。
  又或是露出了饱含恶意的神色,叫他去帮他们做什么事。
  这次的影子终于在白涒不回应的反应中彻底被激怒,而忽视掉了朱医生的要求。
  他用聒噪而吵闹的声音大叫起来:“把他丢到水里去!让他把我的东西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