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想学了。”方可颂摊平在座位上:“游泳不怎么好玩,太累了。反正我有游泳圈。”
  商应叙没有说其他的什么:“好,那就不学。”
  他们去餐厅吃完晚饭,然后回家。
  方可颂已经完全把商应叙的房子当成自己的房子了,下车之后他脚步轻快地走进别墅里,看到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甜点,当即就冲过去塞了两个塞在嘴里。
  虽然他在外面的时候总是吃的饱饱的,但是看到食物的时候还是会表现出跟饿死鬼一样的神态。
  吃完两个他就吃不下了,他很是可惜地看着那叠刚出炉的、香喷喷的牛角包。
  “吃不下不要硬塞,明天还会有的。”商应叙将外套搭在衣架上,走过来说:“你想要吃什么口味的都可以跟阿姨说。”
  “奥。”方可颂说:“有点想吃抹茶味的。”
  商应叙有求必应:“好,明天做抹茶味的。”
  当天晚上的时候方可颂以为商应叙会要求跟自己一起睡觉,都已经做好准备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商应叙却并没有这么要求,睡觉前他跟方可颂说了晚安,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方可颂站在门口茫然了一会儿,不知道商应叙在玩什么新花样,但是不睡就不睡吧。他打了个哈欠,往床上一栽就睡着了。
  夜半,门被轻轻推开了。
  方可颂还像一头无知无觉的小猪一样呼呼大睡,商应叙走到他的床边,凑近看着他,他赤脚站在透窗而过的月光里,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像一个来索命的鬼。
  但他没有索方可颂的命,只是拨开方可颂的衣服,仔仔细细地检查着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
  昨天周明瑞留下的痕迹还没有消除,或许是为了宣誓主权,方可颂锁骨和大腿内侧的印子格外的深。
  商应叙呼吸变得重了一些,伸手反复地摩挲着那块皮肤,他仍然站在那里,像一个深夜去山上修行的禁欲者,踩着月光和露珠。
  但他的眼睛里却暴露出完全相反的、可怕的欲望和深深的占有欲。
  半晌,他俯下身去,撤开手指,亲自啃咬在那个地方。
  ……
  方可颂昨天一晚上睡得相当不好,梦里他变成了一个香喷喷的鸡腿,被人又是咬又是啃,疼倒也是不太疼,就是感觉很痒很奇怪。
  醒来之后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睡衣的纽扣还是系的好好的,就是之前周明瑞咬过的那几个地方,明明洗澡的时候感觉已经有点淡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深了。
  他纳闷地嘀咕一声,怀疑也许是自己晚上抓的,总之他没怀疑是商应叙搞夜袭,因为他觉得商应叙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不会干出这样的事。于是起身换好衣服下楼了。
  早饭已经准备好,方可颂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他小跑着坐在商应叙的对面,头埋在碗里呼噜呼噜地将水饺吃完了。
  吃完他一抹嘴,发现商应叙还在慢条斯理地吃。
  他忍不住啧了一声:“你怎么吃这么慢呀,我一碗都吃光了。”
  商应叙浑身透着一股餍足的味道,他说:“我吃饭向来很慢。需要我分一点给你吗?”
  方可颂把碗推过去,嘴上说:“我看你估计是吃不完,帮你分担一点。看看我们两个碗里的味道是不是一样的。”
  商应叙将自己的水饺分了一点给方可颂,方可颂又呼噜呼噜地把吃完了,非常满足地砸了咂嘴。
  商应叙在他吃完第二顿的时候也吃好了,优雅地拿出手帕擦了擦嘴。
  要离开的时候,他对方可颂说:“如果你今天也要出去玩的话,记得告诉我一声,好吗。不然我会担心你。”
  方可颂“奥”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商应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当然很想将方可颂永远地关在自己的领地,但方可颂首先得是自由的,才能是快乐的。
  就像猫会弃养自己的人类,方可颂当然也会偶尔弃养他,这当然是没办法的事,他只希望最后方可颂还能记得回来这里就好。
  第38章
  方可颂一上午的时间都窝在游戏房里打游戏, 吃完午饭后又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之后他才发现他身边坐了一个人,还以为商应叙已经下班了, 结果他揉了揉眼睛, 是谢观。
  谢观对着他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 看起来假假的。
  他愣了一下, 坐起身,盯着面前的人, 疑惑地说:“你怎么在这里?”
  他往四周看了看, 发现管家就站在不远处, 他拿着抹布擦楼梯扶手,眼睛却警觉地盯着这边。
  谢观到别墅来并没有征得商应叙的同意,但谢家和周家毕竟有合作, 况且周明瑞设计过谢观害他重伤,周家本就理亏, 他们也没办法真的撕破脸把他赶出去。
  最重要的是,方可颂没有说过不要见谢观, 到时候动静要是搞得太大把方可颂搞烦了, 他可能会一怒之下从这里搬走。
  于是商应叙跟管家说不必理会谢观, 他要来就来, 不过有任何事情都要第一时间跟他说。
  “当然是因为你这么久都没有联系我, 我就只好自己找过来了。”谢观没解释自己是怎么进来的,还是那副和煦的模样和语气:“再不来, 老婆你是不是就要把我忘记了?”
  方可颂确实没想起来他过,要是他再不出现说不定自己真的要给人忘了。但他还是狡辩:“我的记性哪里有那么不好?”
  谢观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好像在无声地控诉。
  方可颂跟他大眼瞪小眼一会儿, 就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他拖过茶几上的果盘,拿出一颗葡萄塞进了嘴里,开始嚼嚼嚼。
  葡萄清甜的香味在空气里蔓延开来。方可颂好像已经完全习惯了在商应叙家的生活,姿态闲适,谢观的眉心很轻微地动了一下,觉得这场景分外地刺眼。
  他看了方可颂一会儿,说:“你在商应叙这里也住了有一段时间了,还没住腻?准备什么时候去我那里呢?”
  刚才还在楼梯那边的管家却突然窜了过来,开始擦茶几。
  他打断谢观的话,对方可颂说:“小方少爷,今天新买了荔枝,需要剥给你吃吗?”
  方可颂思考了一下,觉得有点吃不下去,于是说:“奥,晚上的时候再吃吧。”
  管家说好,又说荔枝还是不能放太久,否则会坏,而且商应叙也不爱吃荔枝,这个别墅里只有方可颂爱吃。
  他说完也没走,仍然在干净到已经一尘不染的茶几上擦来擦去。
  谢观斜眼盯着这个完全没有一点眼力见的管家,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但他没有办法在方可颂的面前发作,只能暂时将这口气暂时压下去。
  他修长的手指摁在太阳穴上,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方可颂说:“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方可颂觑着他:“我还没有住腻呢。”
  他发现在一个地方住久了真的会产生惰性,就不喜欢到处跑了,要是一会儿去这里,一会儿去那里,他不得累死?每去一个地方都要重新适应。
  以前他是没办法,现在难道还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看出方可颂逃避的态度,谢观眼里的情绪一下子变沉。
  他扣住方可颂的手腕,不轻不重地摩挲着,语气还是那样温和,但就是有一股执拗的意味在里面:“你在这里住习惯不想走了?商应叙家里什么让你很喜欢的地方吗?”
  方可颂还没回答,管家再次插到他们中间,面容严肃地说:“小方少爷在这里住的很好,谢少为什么非要他劳神劳力地搬走?”
  他紧皱眉头,盯着谢观扣着方可颂的那只手:“谢少,还请你控制好自己的行为。”
  谢观没有理他,他只是看着方可颂,露出好像被辜负一样失望的表情:“之前说有机会就去我那里,原来是骗我的吗?”
  他表现的好像很弱势,但目光却一错不错地望着方可颂,等待着他的答案。
  方可颂一点也没有被他道德绑架到:“我说的是有机会,又没有说一定会去。”
  他理直气壮地说:“而且我跑老跑去难道不麻烦吗,你想来看我的话,直接来商应叙家看我不就好了吗?要我说,你们就应该给我买一个我自己的房子,这样我谁的家也不住,谁不希望能有一个自己的房子呢!”
  他说话越觉得自己有理,于是声音也越来越大,还用力地拍了拍屁股下的坐垫,一副非常不满的样子。
  管家悄悄摸出手机给商应叙发了一条消息。
  面对他的愤怒,谢观好像愣怔了一下,心中发酵的阴戾情绪被打的稀碎。
  “原来你想要一个房子吗?这很简单。”他顺了顺方可颂的脊背,语气轻了一点:“我当然可以给你买。不过你现在还不能一个人住。”
  “为什么?!”方可颂感到非常的不理解,一下子从沙发上拱了起来,瞪着谢观。
  说他现在不能一个人住在外面,可是他一个已经成年的人为什么不可以!肯定是他们不愿意给自己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