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美好的□□上,雕刻着复杂的黑色大马士革花纹。从他鲨鱼肌附近对称状蔓延到小腹处,延伸的尖端被浴巾挡住了,有点像某特殊群体的奴隶纹…
  南郁时虽然知道,这大概是虫族和血统有关的特殊印记,可就这么直白的看见,脑子里还是会联想到某种带颜色的画面。
  南郁时已经有点转不开视线了。弗拉里昂大大方方的站在他面前,反而不好意思的是穿着衣服的南郁时。
  弗拉里昂下半身重点部位被浴巾当着,上半身赤裸,除却南郁时已经看腻了的肌肉之外,还有一点与众不同的伤痕,在他的心口往下一点的位置。
  太巧了…是吧?
  南郁时心跟着一颤。
  “你那里是怎么弄的?”
  “陈年刀伤…我早就不记得了。”
  他在镜子里看见弗拉里昂,南郁时吞口水的声音在空气里显得无比清晰。
  你别说…南郁时还真有点想看的。
  “哦……你以为我会□□的在你面前晃悠?”
  弗拉里昂随意搭着他的话,有一只耳朵还在站岗,外面很安静,也没再想起广播和警报。看来今天这件事,又会被他们以“生化消解”的借口敷衍过去。
  近几年频发暗物质腐蚀致虫精神发狂的案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没算上那些在军部发生,秘而不宣的案例,光退伍军雌在商业街暴起砍虫的事件就报道过不下十次。
  弗拉里昂在心里冷笑着,他没少关注新闻,可更多的还是被军方压下了,沙漠监狱内部更像是在养蛊,无论是因为什么,只要是涉及“暗物质”整个军区就心照不宣默认冷处理,狱警尚且如此,更别说扔进来圈养的,“获罪军雌”了。
  进入沙漠监狱的,获罪不过是疑似暗物质“感染”后被流放的借口罢了,找个什么理由关进来观察个三年五年等待“暴露”。
  至于“轻刑犯”和“重刑犯”的划分也更是扯淡,“感染”的深或浅才是区分的他们的标准。
  弗拉里昂敢说这里大多数虫不过是因为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被关进来的,比如“触犯军法”,“违背雄虫阁下意愿”“毁坏军械”各种扯淡的理由。
  什么“不让询问入狱原因”的规矩,明面上说想要维护罪犯的隐私权,其实不过是害怕底下虫族互通信息,知道了军方的阴谋而已。
  简直是虚伪至极。
  这就是阿尔塔斯星对外宣传的“子民至上”吗?
  南郁时看见弗拉里昂的注意飘忽出去,自己很是尴尬的转过身,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可话到嘴边,尽是不可描述的内容。
  老天爷…怎么真找个这么符合他演眼缘的帅哥在恋爱游戏里考验他啊…色欲熏心了属于是。
  他之前自己玩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型的帅哥?
  南郁时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没玩完。
  弗拉里昂略带调侃的目光让确实有点心怀不轨的南郁时搞了个大红脸。
  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但是他还是很贴心的提醒南郁时,呆在这可能会有其他的雌虫进来换衣服,他转身进了淋浴间,留南郁时换衣服。
  南郁时提心吊胆的脱了衣服,兔子似的钻进淋浴间,浴巾从上围到下,他可不想被人发现。
  淋浴间虽然是独立的,但是彼此只有一扇到脚踝的神色塑料帘子拉一圈挡着,一竖排,大概有六七间的样子。弗拉里昂选择了中间的位置,里面已经传来流水声。
  南郁时选了最里面的一间,和弗拉里昂隔了两个隔间,三层塑料帘。
  水温不算低,估计是这群雌虫体温偏高,所以水温也调的很高,仅仅进去冲水两三分钟,整个淋浴间都被水蒸气氤氲覆盖,热气叫人血液循环加快,呼吸闷窒。
  南郁时被热气包裹,水流冲刷他的长发,从肩头滑落,瀑布般贴在后背上,他脸颊很热两坨红晕染透白皙的皮肤。
  热水澡很舒服,叫他骨头都跟着酥软,肌肉放松,脑子发沉。他那条漆黑漂亮的尾钩,也随着主人的松懈而散漫的舒展,翘起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勾动。
  他害怕仅隔着帘子的自己被发现那条足以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尾钩,又忍不住好奇那边帘子之下的风景,潮湿笼罩他所有开放的毛孔,
  来自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叫他情不自禁浑身发热。
  “我杀了他,你不害怕吗?”
  “他们说我喜欢吃虫肉,你不怕我吗?”
  南郁时本来想说,自己还是怕的。可听见弗拉里昂低沉又不失安抚的声音,竟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愿意松下一点精神了。
  “你没有吃他的队友,对不对?”
  南郁时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个念头,他也说了出来。
  弗拉里昂也被南郁时过于直白的询问逗笑了。
  他的笑声像是闷在胸口,不算响亮,却让南郁时更觉得有点难以言喻的羞恼。
  他不说话了,弗拉里昂也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他说,“这里面的事儿有点复杂,我暂时还没办法和你解释。”
  “不过…我可以保证。”那边安静了几秒,突然,南郁时感觉到有两层帘子被拉开了。
  他吓得炸毛,整个人被动进入攻击状态,尾钩高高弯起。
  可弗拉里昂并没有拉开那最后一道屏障。
  他似乎只是想让南郁时看见他立着的三根手指,对着天花板,他严肃且认真的抱着胳膊,“我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吃虫,并且没有吃虫癖。
  那层稍微可以透光,能看见一点轮廓的帘子,叠加在一起,就成了最密不透风的心防。
  他主动走近南郁时的世界,却遵守应有的边界感,仍给这只敏感爱回避的小猫留下一点可以逃跑的余地。
  他一本正经的语调像是在对下属公布对战策略,南郁时似乎能从他那副面孔之下,看见他曾经站在贝塔星指挥和战斗的英勇风姿。
  南郁时忍不住笑起来。
  他从帘子里钻出去一只胳膊,抓住了弗拉里昂那三支手指,窝进手心,代表他愿意相信弗拉里昂的发誓。
  掀开点帘子的缝,立刻飘过来一阵独特的香气。
  如果说我们英姿飒爽的弗拉里昂指挥官从没见过雄虫,估计连南郁时也不会相信。不过事实确实如此,按他的军功,他早应该获得和雄虫约会的机会。
  可他早早就订了婚,也因此解脱了对于他这种沉迷战斗一心全是军械的雌虫眼里,分配到和雄虫约会的麻烦。
  弗拉里昂不懂这股香气是什么,他只觉得好闻,他也喜欢南郁时伸进来的胳膊,喜欢他总是很柔软的手。
  他突然想起,那天他轻拍自己脸的时候,最先传来的也是香气。
  “你为什么想帮我?”南郁时握着他的手,他不愿意松开,弗拉里昂也乖乖地,哪怕自己更大的巴掌无法完全被南郁时包裹住,可南郁时还是固执且任性的努力裹着他。
  他不松手,弗拉里昂却不敢再继续透过那道缝,去嗅闻那种香气。
  如果巴掌最先带来的是火辣辣的痛,那爱最先带来的就是恐惧。
  南郁时的声音和热空气黏糊在一起,总感觉有刻意撒娇的嫌疑。“别告诉我…你是想感谢我上次救过你。”
  弗拉里昂吱唔起来,恨不得用牙齿咬了舌头。
  比起弗拉里昂突然的扭捏和沉默,南郁时开始肆意的看他,他相信弗拉里昂不会拉开帘子,就像相信弗拉里昂的品格那样。
  也是。
  男主从来都是最正义的指挥官,是潜伏多年忍辱负重的英雄,他是贝塔斯星虫,就注定会在阿尔塔斯星的视角看来,成了十恶不赦的“恶魔之子”。
  南郁时听到的太多,都是从别人口中的讲述,而现在,他愿意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他的这位未婚夫,到底是什么品格的“虫”。
  南郁时想到这里,声音都带着轻快,他感觉心情大好。
  暧昧的气流在两个人一呼一吸之间流动。忽地,弗拉里昂听见了轻微、连续的抽打声。
  力道就像那天的巴掌,弗拉里昂脸上突然火辣辣的,于是恐惧带给他的警惕,叫他立刻出声问,
  “什么声音?”
  南郁时瞧见那条得意忘形的家伙正在抽打帘子和地面,呼吸一滞,他带着颤抖的,轻轻说,“是…我的头发。”
  “水穿过它,从发根到发尾,淅淅沥沥,撞到帘子上。”
  “头发?”
  他想到南郁时那一头亮丽的长发,与众不同的黑色,神秘而美丽,总让他有上手去摸的冲动。
  冲动…
  弗拉里昂猛地扯开另一侧的帘子,说自己洗好了,然后大步流星地钻了出去。
  “我…我洗好了。”
  背影像极了落荒而逃。
  第67章
  “芬尼医生, 我…我可以解释的,我真的不是…”
  南郁时觉得自己颇有越解释越乱之嫌,更别提他现在兜里, 还带着一支名为秋水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