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营养剂那么珍贵,怎么可能放心交给我们,为了防止偷窃,这里的营养剂,我们只负责一部分的调配,调配出来的也只是半成品,不仅不能注射,注射了之后还会致虫死亡。”
  他刮刮南郁时的鼻子,抬手指了指天上,那看似一望无际的天空,实际被一层特制的隐形防护网笼罩着。
  “你可千万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在这里,军区特辖的地方,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浏览完基本所有监狱内的建筑,南郁时相当于被npc带着了解了一下所有的任务点。
  安德鲁带他回去的时候,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带着他走了一条崭新的,似乎刚刚刷新的小路。沿路野草遍布,荒凉之外还格外觉得有点壮阔。现在这个时间,大概也是这个星球的夜晚。
  如果说,白天南郁时还可以说服自己是生在地球的,可来到夜晚,南郁时才确真感受到,自己身处的科幻世界和设定的含金量。
  因为平坦的地势和格外开阔的视野,在这篇操场之上,可以看见广阔无垠的点点繁星,以及各种星系的光带,似乎都离他们很近。
  南郁时被这种奇幻的景象震撼了,
  南郁时尽力克制着自己对眼前景象的感叹,安德鲁也确实丝毫不觉得眼前的景象多壮美,因为这是他见惯了的景象,他看见南郁时的样子,笑着把南郁时举起来。
  南郁时一声惊呼,随即瞧见天空划过一颗流星,不知道天体的自传公转方向,南郁时惊异地发现,这颗流星似乎正朝他的方向飞过来,他伸出手去,像是正好落在了他的手里。
  “我第一次执行星际任务,飞上天去的时候,比你现在还要惊讶呢。”他把南郁时放下来,给他形容着自己在宇宙中飞行和执行任务的感觉,“宇宙又黑又璀璨,我们的母星,在飞行器上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藏在玫瑰星云之中发光的自亮体。”
  南郁时就这么待着崇拜和向往地看着他。
  拜托,这简直是二十一世纪地球人的终极梦想好不好!
  安德鲁讲得兴奋极了,自己口干舌燥地描绘着,低头瞧见南郁时兴致勃勃地听着他的讲述,眼睛里闪着光,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猛地击中。
  他捂着自己黑红黑红的脸庞,别扭的转过头去。
  他自言自语地,安德鲁,你大概是真的疯了。
  ————-
  罪雌监狱的居住环境不算差,和之前两个世界的出生点比,这里简直就是大学寝室类型的现代化公寓。
  每个寝室有独立卫浴,四人一间,房间不算大,胜在算是干净,南郁时刚想说这地儿一看就没有虫子,转念一想自己身边的,连带自己好像就是虫子。
  哈哈,地狱笑话。
  南郁时看了看原主的行李,少的简直是可怜,估计是为了逃婚走的急,只带了两件衣服,腰包,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药剂,南郁时初步推测是可以掩盖自己雄虫身份的,因而趁着寝室没人,准备把这些玩意都仔细藏在了床缝底下。
  南郁时刚刚费劲把那些药剂对着客服说明书搞明白了使用方法和作用,还没来得及藏进去,寝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人南郁时不陌生。他擦着自己湿漉漉的金色头发,没有穿上衣,鼓鼓囊囊的肌肉底下围着条有点短的浴巾。
  他认真盯着南郁时手里握着的东西,皱了皱眉毛。
  “你在藏什么?”
  第58章
  “你在藏什么?”
  南郁时握着药剂的手指张开, 药剂滚回木盒里。
  与此同时,南郁时感觉到自己那个名为尾钩的东西,随着紧张程度自主收缩, 像是鞭子那样紧捆着他的腿。
  南郁时似乎还没有学会如何控制自己身体上这个多余的“器官”。
  他稍微皱了皱眉毛靠在寝室的床沿边,垂着睫毛盯着地面, 背着胳膊表情冷下来, 嘴唇往下抿。
  他在哄着那条尾钩。
  那条恨不得下一秒就从裤腰里钻出来,勒断眼前雌虫脖子的长尾钩。
  不知道是不是他还没完全驯化这东西的原因, 看着比他还要好斗。
  “没什么,只是两瓶…呃,你干什么?”
  大步凑过来的尤安没有抢走他手里的木盒,只是隔着他的衣服,鼻子凑仔他耳后, 上下嗅了嗅。
  “你从军区带来的?这是违禁品你不知道?”
  南郁时有点云里雾里,不过看见尤安严肃的神色, 还是点了点头。
  “你闻着不对劲, 雄虫素的味道太浓郁了,我也在军区待过,当然知道这玩意的功效。”
  有些雌虫素不稳定的雌虫会从军区想方设法弄一点雄虫素在身上带着,一般是用于稳定基因, 或者是战斗之后快速恢复状态的。
  这玩意却是军区特供,不允许带出军区, 一方面是为了保证军区部队的战斗效果, 另一方面也是保护雄虫不受伤害,不至于在大街上或者哪儿都不至于被人敲了门杠。
  “小疯子。”尤安没有举报他的念头,他本来也不是喜欢告状的虫,更何况他还算得上南郁时的二哥?
  他这么想着的同时又觉得心里很怪异, 他清清嗓子,“你可得藏好了。”
  “被虫发现了,给你抢走了不说,让你原属的军区知道,你就完蛋了。”
  雄虫素可以激发雌虫那种原始的渴望。他眼睛迷迷蒙蒙地看着南郁时的脖子,总感觉味道就是从那个白皙的地方冒出来的。
  尤安用理智警告自己,也许…是他错误的使用了雄虫素…应该注射的,而不是涂抹在身上。
  “你告诉我,你刚刚是怎么用的?”尤安的声音非常耐心,还有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诱哄,
  “就是你瓶子里的液体,是怎么弄进你身体里的…”
  南郁时是相当清明的,别提他自己完全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什么味道,听见尤安的表达,心中只觉得惊恐和不安,他拼命往后缩,还得安抚着这位看起来像是喝多了的醉汉。
  他尬笑着,“哈哈,或许…是喝下去?”
  “喝…”他瞪着眼睛,抓向南郁时的尖下巴,拨弄开南郁时的嘴唇。
  “你用你这个肉乎乎的嘴唇吞下去,咽进喉咙里了?”
  “呃…我说错了,其实应该是外用…?”他试探着,同时他裤腿里的尾钩已经相当不耐烦的开始扫着裤管。
  只可惜现在他还没有成年,尾钩没有彻底长出来,之后软软的尾巴尖,缺乏一击致命的杀伤力。
  “不,你都说错了,小傻瓜,你应该是…”他用粗糙的手指对准南郁的后腰往下,那个马上就可能碰到尾钩根的地方,用力扎了一下。
  “唔…”南郁时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拳揍在尤安的面门上。
  尤安捂着鼻子,他那面颊两侧的虫甲因为遭受攻击而硬化覆盖面颊,又似乎是害怕弄伤了南郁时的手,灰溜溜地自己褪下去了。
  南郁时这回算是勉强糊弄过去了,他又半调侃半惩罚似的在尤安的腹肌上拍了拍,一块块跟巧克力似的。
  这回南郁时的动作倒是没让尤安觉得冒犯。他承受着南郁时开玩笑的一击,甚至觉得有点享受的往后仰了仰身子。
  ————
  南郁时半梦半醒中,被尤安从床上扯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被灌进一嘴的风沙。
  队伍已经规整完毕,大概是因为这些罪雌入狱之前都曾经参军,所以从排队起床到列队都迅速极了,南郁时成了拖拉的那个,还是尤安扯着他才能不迟到。
  南郁时跟着队伍挤着跑完全程,等到了食堂的时候,连饭都没心思吃,趴在桌子上倒头睡了过去。
  南郁时也算是有苦说不出,他和尤安睡在同一个寝室,自己又还控制不好那条尾钩,生怕半夜自己睡着了露出什么马脚被尤安发现。
  他只好“一只眼睛睡觉一只眼睛站岗”,短暂眯一会又会马上惊醒,整个晚上睡的南郁时都快精神失常了。
  南郁时在整个班里确实是有点特殊的存在。比如他脑袋上扣蓝色鸭舌帽,直顺的黑发,在军营里显得很突兀的白皮肤等等。
  他懒懒坐到最后排,撩起垂在脸侧的头发随便编成一条松散的麻花辫,估计是早起没来得及扎上,只露出窄窄的一条脸,还有挡在帽檐底下的双眼睛。
  被帽檐挡着,看不见眼睛的神色,给虫一种很不好惹的距离感。
  直到有一个金毛撞撞他的肩膀,他才缓过来神似的,转过头,大概刚刚在发呆。
  他被另一侧凑过来的棕发大高个按着脑袋一阵蹂躏,直到头发乱成团状,他开始反抗,帽子被掀开,露出那对水润的黑眼睛,还有红润的脸颊。
  麻花辫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摆动,总让虫有种错觉,仿佛他尾巴后面是蝎族小雄虫特异的尾钩。
  这两个虫坐在班里的都认识,分别是尤安和安德鲁。
  安德鲁在“绅士课堂”并不奇怪,毕竟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