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毒酒送我走?重生让你输成狗 第97节
  “不确定,也许日后有机会,还会回到京城来看你。”在房间昏暗的光线里,白子玉的眸光也有些暗。
  这相当于一个委婉的说法,顾思卿知道,他今后大概率不会回来。
  他的家在哪里?离京城很远么?顾思卿想问,但白子玉不主动开口的事,一般是不想说。
  “什么时候走?”顾思卿拿起点的那壶烈酒,将两人的酒杯斟满,这是为了祭奠父亲所以点的,眼下用来为好友践行,倒合适。
  “过两日,今夜我来醉仙楼,本来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的在,还好没有白跑一场。今日之后,我们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男人看向顾思卿的眼神里,充斥着交缠的不舍与别的情绪。
  白子玉的五官长得非常出挑,尤其是一双眼,本是有些凌厉的凤眼,因他为人气质淡薄,倒显出几分慈悲的柔和来。
  “子玉,你到底是谁?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鼓足了勇气,顾思卿才将困惑自己已久的问题问出来。
  白子玉身上的气质,就似与生俱来一般,不像是自小就在山间长大的医者所有。他的性子,没有山野间长大的人的随性与不羁。
  有些没想到顾思卿会这么问,白子玉蹙眉犹豫片刻,摘下平时随身携带的玉佩放到顾思卿的手里:“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不管是想见我,还是有事,都可以到齐国来寻我。”
  玉佩质地莹润,触手生温,顾思卿之前就见白子玉戴着,但没有细看过,制成这枚玉佩所用的原材料,是一块上好的暖玉,少说也需要几百两之数。
  这样的东西,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能拥有,比这更让顾思卿震惊的,是白子玉的回答。
  白子玉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但是说的这句话,已经于无形之中给了她答案。
  顾思卿看了看玉佩,又抬眼去看白子玉,心中惊诧一时难言,他竟和轩辕羽一样,都来自齐国。那么,之前轩辕羽提起白子玉,是否说明,他们俩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离开京城之后,你切记保重自身,别生了病,京城的大夫治不了,我鞭长莫及,也帮不到你。”白子玉捏住顾思卿的手将玉佩握紧,叮嘱般轻拍了几下。
  喝了酒盏里的酒,白子玉就向她辞别,起身离开。
  第208章 六皇子被废
  顾思卿恍惚回过神,拿过立在角落里的油纸伞跟着追下楼去。她今日没有乔装,用的是相府外孙女顾思卿的身份,不过因为雨天,大堂里没有客人,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听见身后木梯传来的脚步声,白子玉停下来转身向后看去。
  顾思卿小跑下来,几乎是飞一般来到白子玉跟前,她打开手里的油纸伞,故作轻松地扯了扯嘴角:“我送你回去。”
  “那就有劳了。”白子玉沉默了片刻,没有拒绝她的提议。
  两人并肩走在雨里,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往白子玉家方向走。
  后来因为已经夜深,最后成了白子玉送顾思卿回府。两人在长街拐角处分别,顾思卿一步三回头,一段很短的路,她愣是走了好一会的功夫。
  “小姐您怎么一直往后看,是不是有登徒子骚扰您?”看门小厮瞧见自家小姐从雨中走回来,频频回头向后看,赶忙迎上来。
  顾思卿向后看去,哪里还有白子玉的身影,少女抿唇一笑:“我就是有些怕黑,多谢你走过来接我。”
  她本就长得好看,在朦胧的烟雨中笑起来的样子,更是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看门小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姐过誉,这是小的应当做的。”
  两日后,顾思卿再去白子玉的住处,果然已经人去楼空。她今日还有铺面的事需要处理,所以只是去了看了一眼,就去忙。
  说来也是奇怪,她与白子玉之间,分明一千也是许久才见上一回,而且见不见的,全靠随缘,也不觉得怎么。
  可这次知道白子玉是回齐国去,从此之后,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不仅仅是几座城池,意识到他们以后都不会再相见,顾思卿心里就闷的很。
  “花生,一个常年与你一起说笑的至交好友,忽然有事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见不到了,你会不会伤心?”
  这日,主仆三人在院子里闲话时,顾思卿忽然问花生。
  花生闻言不假思索道:“自然伤心的,既然是至交好友,我有什么事都会和她说,久而久之,习惯有她陪伴,她一走,我哪里习惯?”
  她这么说的时候,频频向桂花看过去。桂花被花生看得觉得有些好笑,抬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脑门。她们两个在主子跟前伺候,感情深厚,就如亲生姊妹。
  顾思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重活一世之后,可不就是白子玉一直默默在她背后相伴,支撑着她向前么?这些天她的心情一直怪怪的,想来是不习惯白子玉回齐国的缘故。
  “小姐可是想起了哪位友人?”花生她们两个托着腮帮子朝顾思卿看过来。
  “没什么,就是看话本子的时候想到这个问题,就问一问你们。”顾思卿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想起白子玉了,笑着捏了捏花生的脸颊。
  她使坏将花生双颊的软肉捏圆搓扁,将花生捏得呲牙咧嘴才哈哈大笑将人放开。
  以兵部尚书之死为始,几位皇子之间拉扯,无声无息拉开序幕。
  皇子们表面看似相处还算和睦,实际上已经开始在暗地里互相较劲,不过这些你来我往的手段,只能算是小打小闹,没有掀起轩然大波来。
  只是虚假维持的平和,这样的日子自然没有持续几日。与池鸿渊暗地里斗得最凶的六皇子,在所有人都没有准备的情形下,被查出私藏军械。
  天子脚下私藏军械乃是死罪,要说这件事查出来,纯属巧合。
  为了避免有人存心造反,越国可以建造兵器的,只有指定的相关部门有此权力。除相关部门外,哪怕只是造一支兵器,也是重罪。
  最近连日大雨,冲垮了京城外的一处土房,那不过是京郊一处废弃多年的砖窑,无人在意,没想到砖窑被冲倒,露出了那些私藏的兵器。
  “六殿下可真是大胆,那是军械!查出军械是六殿下所藏后,陛下被气病,命人夺了六殿下的皇子头衔,收回他的封地与所有财物,将其幽禁在府邸,此生都不能出府门一步。”
  几位官眷家的女娘聚在一起,说着六皇子的事,都有些害怕。她们生在闺阁,除去生在武将家的女子外,其他女娘鲜少接触到这些事。谋逆在她们而言,与烧杀抢掠的严重性无异。
  “只是贬为庶人幽禁,已是陛下对六殿下最大的仁慈,按理,这可是要砍头的。”
  王薇知身为将门之女,对于不忠不孝的人没什么好感,哪怕那人是当今皇子。
  “最近京城,总觉得有些不太平,今日出门,我母亲还叮嘱我要处处小心。”萧惋的脸有些婴儿肥,她穿着橘色的衣裙,配着草绿的披帛,很是可爱活泼。
  “我也如此觉得,自从出了兵部尚书那件事后,京中的气氛就变得不对劲,小心些没错。”
  岳涯说话的时候,声音轻柔,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微笑,看起来很好亲近。
  知道事情不会就此结束的顾思卿静静地听她们说,六皇子的事,不过是开了个头罢了。
  京郊外冲垮的砖窑,绝对不是真的那么‘凑巧’,池鸿渊的手段用得果真绝妙。私藏军械一事暴露,皇帝自然会处罚六皇子,借这场雨的福,他根本不用费什么事。
  也不知道这场及时雨,池鸿渊等了多久。
  如顾思卿所料,六皇子出事后,其他皇子都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别人我不放在眼里,唯独老九,他花言巧语把父皇哄得团团转,试问所有皇子,哪个看不出他居心不良?他无非是以退为进,骗得父皇的信任罢了。”
  二皇子府内,面相偏老成的男人冷哼一声,说起池鸿渊,他眼底满是轻蔑。
  “六皇子被贬为庶人,已经没有了与您一争之力,眼下对您最大的威胁,就是九皇子。”
  二皇子对面坐着他的幕僚,男人的面相与二皇子极为相似,眼里都藏着算计。
  “因为六弟的事,父皇希望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能更和睦些,所以让人打扫了马场,命我们兄弟几人三日后一齐到马场去策马增进兄弟情感,这不就是绝佳的机会?”
  第209章 教他
  池鸿幸冷笑一声,他的母亲,是如今的武贵妃,二皇子与她的母亲一样,都擅长算计。
  他敬重父皇,可是对于这个决定,他由衷觉得父皇真是天真,竟然还盼着兄弟和睦。
  父皇若是知道,他们几个早已经在私底下争得头破血流,不知道作何感想。
  “这,万万不可啊殿下,皇家马场有专人打理,万一出了事,容易引火烧身,不妥!”
  幕僚想让池鸿幸尽快将池鸿渊处理掉,但在皇家马场动手,不是最适宜的做法。
  这相当于在皇帝的眼皮底下露出了匕首,明晃晃的让别人看清楚是谁动的手。
  “舅父安心,我既然敢在马场动手,自然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将事情办了,就是父皇也查不到什么,谁都会认为这是一场完美的意外。”
  二皇子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微勾了勾嘴角,父皇对池鸿渊青眼有加,他偏要让父皇看看,他看重的皇子,不过是一个草包,没了池鸿渊,他就是皇子中最优秀的!
  几日后,几位皇子身着骑装来到皇家马场,皇帝本意是让他们几个一齐赛马玩上一日,增进感情,他若是在,孩子们多有拘谨,反而本末倒置,便没跟来。
  “九弟,我们几个只有你上过战场,在战场上骑过马的人,骑术想来比我们稳,今日,可要让皇兄好好的看看。”太子揽着池鸿渊的肩膀,笑着用肩头撞他。
  自从受皇后开解,彻底看开之后,太子看池鸿渊格外顺眼。他的能力不如众位弟弟,别的皇子也只是表面上对他恭敬,只有池鸿渊,人虽冷冷的,但没看不起他。
  相处的日子长久,太子就明白为何老八总喜欢缠着池鸿渊,逗他好玩的很。
  “不敢当。”池鸿渊无奈地暗叹一声,瞥了一眼太子揽着自己的手,不过没有挣开。
  他挣开太子的手,下一刻太子就会过来紧紧揽住他不放,发生过几回类似的情况,池鸿渊就由着太子如此,只要不是太过分,也就罢了。
  五皇子就走在太子身侧,闻言不耐烦地瞪了池鸿渊一眼,得瑟什么?
  “请几位殿下过来选合心意的坐骑。”负责皇家马场的官员走上前来,对几位皇子行过礼,就带他们到马棚,让他们选自己喜欢的马匹。
  一行人里,除去池鸿渊之外,就连池鸿启都来过皇家马场,也有自己熟悉的坐骑。
  太子让人牵了自己的坐骑出来,便牵着马找池鸿渊在哪:“阿渊,你选的马呢?”
  想到池鸿渊从前没来过马场,太子招手叫来马盐官,池鸿渊闻言向他看来:“回殿下,已经选好了。”
  池鸿渊往一旁站了两步,太子这才看见他牵着的马,是一匹枣红色的马,马倒是也高大,只是气势差了些,配不上池鸿渊身上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冷冽气质。
  太子皱了皱眉:“这马不好,另选一匹来,马场里有战马么?”
  “不过是随意跑跑,足够了。”池鸿渊不想在人前现眼,一匹普通的马,正好合适。
  马盐官走过来,拱手道:“最近倒是正好得了几匹战马,是校场的母马生下来的,之前一直在校场供战士们骑射训练,因为马棚正在扩建,就将几匹战马送过来托我们代为看管。”
  “正好,过去牵一匹过来,要最雄俊出色的那一匹。”太子拍拍池鸿渊的肩膀,递给他一个‘一切有我’的眼神。
  池鸿渊面色复杂地看着太子的背影,太子是想到他之前身份尴尬,所以主动开口帮他要。
  很快,马盐官就牵来一匹黑马,果然是在校场养大的,加之有战马的血统,骨架比普通的马要高许多,看起来很是高大威武,就连毛发都乌黑亮丽,非常漂亮。
  “这匹马甚好!这才配得上九弟!”太子眼前一亮,眼神示意池鸿渊过去把马牵过来。
  得了好马,他自己比池鸿渊还高兴,其他皇子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思各异。
  皇子们选好了各自的坐骑,就骑上马在马场里跑了起来。
  皇家马场是供皇亲贵胄玩乐的地方,看不见尽头的场地有多种玩法,不会无趣。
  太子喜欢骑射,但是他在哪一方面的才能有资质平庸,骑射都落后他人一截,其他人都习以为常,没有人让他,也觉得和他玩不够尽兴,都三三两两组了队。
  最后,只有八皇子与池鸿渊和太子一齐为一组在远一些那块骑射场比试。
  “嗖!”一支羽箭离弦,来势汹汹,却只射中了箭靶边缘,太子持弓的手垂下,牵着缰绳调转马的方向回到场下:“唉,还是射不中,父皇说得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