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毒酒送我走?重生让你输成狗 第82节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不,是轩辕羽,你或许不认识这个人,他是齐国送来的质子。今日我在家闲得慌,就男装出门,本是想散散闷,早知如此,我出门之前就应该看看黄历。”
  顾思卿扶额,深觉晦气。她要是知道轩辕羽盯上她,她能让铺子里的账本直接送到相府,一年半载她都不会踏出相府大门一步。
  白子玉拨火的手僵了一瞬,神色如常地将拨火棍放到一边,带着些开玩笑的意味道:“此人我略知一二,他找上你做什么?莫不是想和你做生意?”
  “不,他想回到齐国,在回齐国之前,他想和九皇子达成交易,我不知他们之间会做何交易,我只知我内心惶恐。”顾思卿用力地按着胀痛地太阳穴,心下烦闷。
  “我费尽心思,与曾经的柳明月割席,为的是我母亲。一旦我身份暴露,别人就会顺着我的身份,得知我母亲从前曾为周军远的妾室,于相府、于我母亲,名声都不好。”
  在顾思卿看来,周府的一切,对于母亲来说是不堪回首的过去,她不想母亲难过。
  第177章 轩辕羽跑了
  摆脱和周府有关的人和事,费了顾思卿不少心思,她不想被扯回去,白忙活一场。
  “既然你已经做了该做的,轩辕羽不会做暴露你身份的事,毕竟这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白子玉伸手抬了抬顾思卿手里的姜茶,示意她喝了暖暖身子。他提起轩辕羽时,态度很是熟稔,好似对这个人很熟悉。
  杯中的褐色的茶水晃动,散发着一股中药味,看来白子玉还望里头添了药材。
  “何以见得?”顾思卿乖乖将姜茶一饮而尽之后才问,姜的辛辣味在口腔中蔓延,她不是太喜欢这个味道。
  白子玉的神色很是淡然,侃侃而谈解释:“轩辕羽乃是一国皇子,与你没有瓜葛又无过节,既然没有矛盾,犯不着将你得罪狠了,毕竟他想要的是与九皇子合作,无意针对你。”
  轩辕羽查与顾思卿有关的事,无非是想要让搭上九皇子这条线一事十拿九稳。
  在这桩交易里,顾思卿是客体,池鸿渊才是主体,轩辕羽真对她不利才是莫名其妙。
  听完白子玉的分析,顾思卿轻轻点了点头,只能尽量让自己不要太过在意轩辕羽。
  她心里清楚,轩辕羽其实大概率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除非她在某种程度上对轩辕羽构成了威胁。他们两既然利益上不构成任何交迭,也就不会发生摩擦。
  “你且安心,你的身份,不会有人知道,你操心太过,反而容易自己露出马脚。”
  白子玉轻拍了拍顾思卿的背,坐在火炉前的人才敛回思绪:“你说得不错,我想的太多。”
  眼下还未到宫门下钥的时辰,池鸿渊以拜见容妃的名头进宫,在容妃的宫里略坐坐就起身离开,不过他并没有就此出宫去。
  轩辕羽不过是齐国送来的质子,居住的宫殿在皇宫冷清一角,距离冷宫不过隔了一座殿宇。跟前伺候的人,只有两名宫人,入夜之后,宫人便歇下了。
  深夜时分,轩辕羽屋里的灯还亮着,忽然一阵风吹进来,屋内的烛火晃了晃,不知何时,屋里多了个人。端坐在桌案前的轩辕羽看向来人,笑道:“就从正门进来了?”
  池鸿渊环视屋内,轩辕羽住的地方不大,不过该有的陈设一应齐全,屋里的炭火也足。
  “我看你屋里无人跟着伺候,就走了正门。”池鸿渊坐在一旁的圆凳上,翻窗这样的事,他不喜欢做,尤其是在有选择的情形下,他又不是有什么癖好。
  “殿下来找我,是私下来的,还是没事过来坐坐?”轩辕羽开口试探他的来意。
  他倒是料到柳随风不会不帮这个忙,只是没想到池鸿渊当日就过来找他。
  距离宫门下钥的时间不长,池鸿渊没有时间浪费,直言道:“自然是私下,公子想回齐国,路上想来不用我帮忙,所以,你具体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轩辕羽能蛰伏这么多年,隐而不发到现在,池鸿渊可不会认为他是无能之辈。
  他必然做了周全的计划,轩辕羽想和他合作,多半是想在后续夺位上得到帮助。
  “殿下要做的很简单,您只需忽视我的存在,让我回到齐国,对您来说,不吃亏。”
  轩辕羽淡然一笑,池鸿渊相当于做一个顺水人情,不用费什么力气。
  不过,池鸿渊应下来,就有了通敌叛国之嫌,就看他自己愿不愿意做牺牲。
  “确实不算吃亏,但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信物以及书信往来,彼此都不留下把柄,至于你回到齐国之后,齐国若要对越国用兵,还请公子修书告知。”
  池鸿渊也提出自己的要求,毕竟轩辕羽并非回到齐国之后就是齐国国主。
  这几年若是齐国有对越国用兵的意思,只要轩辕羽传信来,池鸿渊能防备一二。
  对于齐国而言,这一交易有些不厚道,但对于抱着复仇之心回齐国的轩辕羽而言,池鸿渊提的要求根本不算什么。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成交。”
  几日后,顾思卿女装出门,与桂花她们两个去买些点心,顺便想买一壶酒回去。
  在长街上逛了两圈,主仆三人就发觉城中的氛围不对,青天白日长街上频繁有巡逻的士兵走动,看盔甲的样式,甚至还出动了御林军。
  顾思卿有一瞬怔愣,轩辕羽这么快就启动计划?不知他是否与池鸿渊达成交易。
  “掌柜的,这是怎么了,到处都是军爷,可近来也没听宫里有什么事,边关不是才打了胜仗?”主仆三人站在路边,听见茶楼里有人说话。
  三人本打算走,听见有人说这件事,都默契地站在原地侧耳听他们都怎么说。
  “你们还不知道啊,京城里都传开了,那位齐国送来的质子公子羽,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平白在皇宫里消失不见,至今都还没有找到人,巡逻的官兵就是为搜查他的下落。”
  不愧是茶楼的掌柜,店里每日人来客往,能打听到不少消息,但凡有别人不知道的小道消息,他最是喜欢说上一嘴。
  “齐国质子?”喝茶的客人想了一会,才记起这存在感不高的人来,“质子不是送到宫里许多年了么?忽然不见了人,怕别是偷偷跑回齐国去了吧?”
  皇宫那地方,说大是大,可主子只有那么几个,要找一个人不难,除非那个人不在宫里。
  “人到底去了哪里,我们哪里知道?不过陛下知晓公子羽不见后,发了好大的脾气,就连部分御林军也调了出来,你们仔细看了么?那些身穿银铠的便是御林军。”
  茶楼掌柜知道的还不少,顾思卿站在茶楼窗外,听掌柜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人既然不在皇宫,只怕也不在京城。”其中一位喝茶的客人摇头道。
  “陛下已经派人在四处寻找,据说……还猜测公子羽的消失与楚国有关。指不定公子羽不是逃了,而是被人挟持或是害了性命,这倘若是楚国的阴谋诡计,只怕边关又要不安宁。”
  第178章 小世子病弱
  这些年楚国一直蠢蠢欲动,不肯屈居在越国之下,本就有趁着越国缺乏将才来犯之意。不过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这事要真是楚国动的手脚,齐国与越国相争,他就可坐收渔利。
  关于公子羽失踪一事,民间众说纷纭,高坐明堂的皇帝心情比百姓描述的更差。
  因担心楚国使诈,皇帝不敢怠慢,对池鸿渊更加重视,隔三岔五召其议事。议事结束,皇帝多少会赏赐池鸿渊珍宝,讨好的意味太过明显。
  “今日陛下又赏了什么?”在宫门外等着池鸿渊出宫的侍从接过他手里的锦盒问。
  池鸿渊大步跨上马车,平和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一对玉壶。”
  皇帝送给池鸿渊的每一样赏赐,都有别样的寓意,无非是想点他,做父亲的对他很是关心,这对玉壶,呵,不就是想表达他自己“一片冰心在玉壶”,他也配?
  池鸿渊嫌恶地用帕子擦了擦手,皇帝此刻对他殷勤,无非是让他做好随时上战场的准备。
  皇帝为公子羽失踪一事担忧,可公子羽的消失,并没有诱发任何矛盾与战事。
  至于齐国那边,皇子在朝堂上斗得你死我活,根本无人关心一个被送走多年的质子。
  紧张地搜查一个月之后,京城恢复了以往的风平浪静,那位世子的消失,渐渐淡出世人的视野,无人提起。不过京城里,总有地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例如定北侯府,先是世子的侍妾、周家嫡女为产子而亡后,侯府那才出生的小世子紧跟着生了病。
  要说小世子也是命途多舛,因为早产,身体本就不好,稍有风吹草动就容易生病。
  侯爷被外派出京城,侯府里就只剩下一个侯夫人主事,往往这种时候最需要人拿主意,侯夫人为孙儿心力交瘁,却没有什么办法。
  “孩子的脸怎么红成这样?底下的人是怎么照顾的?”侯夫人忙完府里的事,去屋里看孙儿时,看到襁褓里烧得浑身通红的小人,登时怒火中烧。
  偌大的侯府,只有侯夫人一个女主人,之前的世子妃柳明月也不曾打理过家务。
  侯夫人忌惮西苑那边的人,就算忙得晕头转向,也不肯将手里的缘分让出去半分。
  人只有一颗脑袋两只手,忙起来可不就有些顾头不顾腚,尽管如此她还是咬牙撑着。
  直到见了重病的孙儿,侯夫人有些崩溃,从奶娘的怀里把孩子抱过来,别提多心疼。
  屋里的下人都低着头,只有奶娘敢说话:“回夫人,我们岂敢照顾不周到?奴婢是小世子奶母,照顾无不尽心,可是孩子体弱,加之高烧不退,已经请过大夫。”
  只是不起作用,最后这句话,奶娘没有说出口,但侯夫人岂能想不到?
  看到襁褓里小小的人儿,以及肖似自己早逝的儿子的眉眼,侯夫人心痛难以言表。
  起初因为这个孩子太过瘦弱,侯夫人不是没想过将其视为弃子,可是这个孩子长得太像覃卓燕出生那时,侯夫人没办法对这个孩子放任不管。
  “那就再去请!不管花多少银子,去请京城里最好的大夫来,快去!”侯夫人厉声斥道。
  跪在门边的下人赶忙起身去请大夫,侯夫人抱着孩子在屋里踱步,坐立难安。
  尽管知道就算大夫来了可能也无济于事,但侯夫人还是盼着大夫能快些赶来。
  除去这个孩子长得像覃卓燕,侯夫人不忍看他受苦外,还有另一个原因让其舍不下这个孩子。虽说另外两个侍妾都有身孕,可谁知孩子是不是都能安然生下?
  纵然孩子安然出生,是男是女还未可知。侯夫人一想到西苑那些人,就气得气血上涌,她必须尽量保住这个孩子。
  与侯爷做了多年枕边人,侯夫人清楚侯爷的行事为人,就算别的都不顾虑,侯府的血脉不能断,既然长房无人,也只能让庶子记在主母名下,继承爵位。
  侯夫人抱着襁褓里的孩子轻声哄着:“祖母的乖孙,你可千万要争气一些,莫让祖母失望。”
  不然侯爷可就真要立西苑贱人的孩子为世子!侯夫人光是想想都要背过气去。
  大夫很快被请来,帮小世子把脉不过片刻功夫,大夫已经擦了几回额头上的汗。
  “回侯夫人的话,小世子是早产儿,本有弱症,眼下又是隆冬时节,要安然长到春日……其实撑到春日就好,可要避免生病,难啊,就算是衣不解带地照顾都难。”
  大夫想要尽量把话说得委婉,毕竟这是定北侯府。在脑海中把要说的话过了一遍,大夫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把小世子的病情说得缓和。
  “用最好的药也不能让孩子的身体快些好起来?或是需要什么,大夫只管开口。”
  侯夫人抱紧怀里的孩子,不愿意接受这个孩子长不大一事,哪怕是孩子能撑到那两名妾室的孩子出生都行,可依大夫这么说,孩子根本活不了多久。
  “不瞒夫人说,府里已经请过在下两回,能用来退烧的法子都用了,可根本没有效果,孩子还小,哪里受得住病痛折磨?除非有医术更高明之人,不然再名贵的药都无济于事。”
  医者仁心,大夫这么说,无异于宣判这个孩子无药可医,身为医者,他一样痛心。
  前两回来为小世子看病,他已经把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孩子体弱,用不得药,更用不得猛药,不然一剂药下去,人没有救起来,反而没了,他担不起这项罪名。
  “医术高明?满京城里,你的医术与太医院差不了多少,比你医术更好的,到哪找去?”侯夫人急得上火,说话的语气便有些不太好。
  大夫低下头,他当然知道眼下要找个医术高明的人来,难如登天。
  行医者的医术,能力相差不大的不少,医术学到无人能及的程度的,少之又少。
  可往往世间,疑难杂症,都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人能医治,真到了危难的时候,这样的世外高人,上哪里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