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毒酒送我走?重生让你输成狗 第77节
  池鸿渊闻言眉头微动,柳随风与白子玉的关系,看起来可不像她说的那样,真如表面那般生疏。
  青年不动声色,摇头道;“母妃已经说过,我知道,我并无怪罪神医的意思。”
  看出对方神情的坦荡,并没有装腔作势,顾思卿知道他只是问一句,没有要迁怒白子玉的意思,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殿下宽仁,草民代白神医谢过殿下。”顾思卿说着客气话,心想什么时候才能够说完回去睡个好觉。
  两人能说的差不多都说了,应当差不多才是,顾思卿如是想着。
  窗外传来伶人歌唱的歌声,顾思卿倒了杯茶,侧耳去听。
  “我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在下有意与柳公子合作,我知道你的才能,你经商的门路与范畴我都知道,天底下不缺做生意的人,知根知底的却少,我想与公子达成长期稳定的合作,不知可否?”
  池鸿渊眯眼盯着顾思卿,说话时,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桌沿的花纹。
  “咳咳!”顾思卿已经打定主意和他分道扬镳,没想到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顾思卿冷不丁被嘴里的茶水呛了一口,尔后剧烈咳嗽起来,“什么?”
  她一时失态,险些连自己原本的声线都暴露出来。
  “噗嗤。”不知是不是顾思卿的错觉,她似乎听见池鸿渊低笑了一声,不过她拍着心擦去嘴角的水渍看向对面的人时,他坐得端正,脸上并无笑意。
  青年说的话尤在耳侧,顾思卿有些头晕脑胀,她是商人,最是理解与利益纠葛的思维。池鸿渊想与她达成长期合作,是迫不及待想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
  王权的争夺,从来都不止是在朝堂上,而是渗透在方方面面。
  池鸿渊方才那番话,哪里是在和她商量,分明是在胁迫她就范。对方知道她名下大半产业,也知道她主要经营的生意在京城。
  她要是肯点头答应合作,那就好办,要是不答应,就难办了。
  简而言之,这个头,她不点也得点。
  “柳公子的额头,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池鸿渊明知故问。
  顾思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清醒自己名下所有店铺,对外皆是以柳随风的名义在经营,日后倍加小心,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与相府有关,问题不会太大。
  眼下处境让顾思卿庆幸,好在除了在相府的人面前,她还未向他人暴露过她男装与女装是同一个人一事。而方下从相府离开,她也是悄悄行动。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留个心眼。
  “与殿下合作是我之荣幸,不过我们之间的合作交接,只能是在私底下,不能摆到明面上来。”顾思卿直直地看着对方提出自己的条件。
  私下合作,是两人达成交易的先提条件,要是池鸿渊不允,交易免谈。
  不过就算是这样,回头还要再叮嘱李思管好下面的人,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决不能透露她的身份。
  “好说。”池鸿渊脸上漾开一抹笑,只不过这笑让人有些不爽就是。
  “那便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顾思卿不情不愿地将这件事应了下来。
  她知道池鸿渊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平和不过是表面,但没想到他这么快露出狐狸尾巴。
  两人谈好初步合作事宜,顾思卿才离开醉香楼,站在路边吹了一会冷风,将身上的脂粉香气散去,他才登上马车。
  醉香楼楼上雅间床边,一位容貌俊美的青年支着下颚瞧着登上马车的少年。
  半年之后再见面,柳随风似乎变得与从前不同。从前尽管他有意隐藏,但眼底还是泛着戾气,可是今日再见,他身上的气质平和了许多。
  他离开京城这半年时间里,柳随风在京城都发生了些什么?
  “殿下,容妃娘娘所用的药药性凶猛,服下之后对身体的损害不可逆转。”
  第167章 池鸿渊根本不是善类,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侍从奉命去查白子玉给的药的信息,得到这样的结果前来回话,心里不免忐忑。
  好在主子没有怪罪,不过听他回禀后,主子的眉头皱得更紧。
  池鸿渊忧心容妃的身体,顾思卿身上的变化,他并没有当一回事往心里去。
  在边关领兵半年,凯旋回京之后,皇帝就收了池鸿渊的虎符。
  这么做,过河拆桥的意图太明显,皇帝大致自己也感到心虚,开始让池鸿渊帮着处理政事、上朝参政,与其他皇子一样。
  池鸿渊没有怨怼,心甘情愿交出虎符,皇帝安排的差事,他也都处理地很漂亮。
  “殿下,您近日在朝堂上的表现出众,几位皇子都已经对您心生计较,属下有些不解,这其实并非您一贯的行事风格。”帮池鸿渊磨墨的书童在边上天真地问。
  “不该问的话不要问,难道母妃送你来时,没有和你说?”池鸿渊蘸墨落笔,说话的时候头不曾抬起。书童却觉得他的声音沉冷如水,让人毛骨悚然。
  书童连忙把头埋低,诚惶诚恐向池鸿渊请罪:“是奴才僭越,殿下恕罪。”
  池鸿渊没有再开口,只是继续低头写书简。
  然而青年低着头,阴影遮掩的眼底,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之所以能领军出征,是因他已经在大殿上向父皇展露过他的才能。
  在边关,他屡立战功,足以说明他不是等闲之辈。凯旋回京,他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才干就是,若刻意遮掩锋芒,才会惹皇帝疑心。
  池鸿渊坦荡显露才能,几位皇子对他的能力与智谋却十分忌惮。而朝臣在朝堂上见识过池鸿渊的气魄与见识,都惊讶于他竟有此等能力。
  “禀父皇,应天府疑案儿臣已经翻案彻查,文书请您过目。”
  大殿上,池鸿渊将案件的文书举过头顶,由大太监接过之后转交给皇帝。
  皇帝将文书翻看玩,赞赏地点点头,他对池鸿渊的矜矜业业十分满意。
  “九弟的能力这般出众,将我们的风头都压了下去,九弟之能教我们自惭形秽,试问整个越国,还有谁的才干能比得过九弟呢?”
  五皇子将皇帝对池鸿渊欣赏的目光看在眼里,心下不服气,便开口阴阳怪气地刺他。他这番话,是想挑拨离间,让皇帝对池鸿渊的出色感到不满。
  皇帝闻言卷起手里的文书,隔着冕旒,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朝臣闻言面色惊骇,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没有人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池鸿渊表现地太过耀眼,确实有挑衅天子权威之嫌。
  换做旁人,也许会被吓得六神无主,或是神态自若地应答,这两种应对方式,都不能让高高在上的帝王满意。
  池鸿渊何许人也?就见青年跪下来,坦然地向皇帝行叩拜大礼,额头磕在大殿冰凉的石面上,回应掷地有声。
  “父皇为国日夜操劳,谋定了越国江山稳固,此等魄力,儿臣如何能及,儿臣见父皇,如仰日月,儿臣所言所行,皆是以父皇为楷模,越国上下,无人能越过父皇去。”
  一番话答地极为漂亮,偏偏这样的话,从池鸿渊的口中说出来,就如有十二分的诚恳。
  他回京之后皇帝就收回兵符,派的差事也最难缠,可他言语间,只有对皇帝的感激而没有半分怨恨。
  池鸿渊表自己臣子之心昭昭,就连坐在高位上听过无数表忠心的话的皇帝,闻之也是一愣,内心深处滋生出对这个被自己冷落了多年的儿子的愧疚之情。
  五皇子于明堂上的挑拨,就被池鸿渊这么巧妙地化解。不过两人之仇,由此而起。
  若说池鸿渊回京,几位皇子都心生忌惮,可要说谁彻夜难眠,便是资质平庸的太子。
  下早朝后,太子前往皇后寝殿拜访皇后,知子莫若母,他踏进大殿,皇后就看出他憋着一腔火气:“我儿为何皱着眉?可是在朝堂上被你父皇训斥?”
  皇后下矮塌向儿子走过来,熟稔地摆手让宫人退下,母子二人说话时,常不让人在侧伺候。并非两人说话有多隐秘,而是太子说话莽撞,容易被人抓住话柄。
  “父皇并未训斥儿臣,是那可恨的贱人之子,他与她的母妃一样让人讨厌!”太子拂开皇后的手,一掌拍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他口中的贱人,指的便是容妃。
  纵然皇后不喜容妃,听太子张口就骂这般粗鲁的言语,仍有些不悦:“睿儿,莫要放肆。”
  “母后!您不知道自从还朝之后,那贱人之子在朝堂上是如何表现自己!父皇对他也更加满意,他分明心怀狼子野心,想谋取孩儿的太子之位!”
  想到池鸿渊想夺自己的太子之位,池鸿睿的声音随之变得激动起来。他就像是炸毛的猫,在皇后的面前撒泼。凝视着有些崩溃的儿子,皇后有些无语凝噎。
  在太子还未及冠的时候,皇后就意识到太子资质一般,也被迫接受儿子不成器的事实。
  在一众皇子里,太子平庸地有些出奇,皇后早年还敦促他苦读,无果后也就放弃了。
  “你无须想这么多,越国讲究立嫡立长,你乃是太子又是长子,只要你不犯错,太子之位轮不到别人来做,何况九皇子是容妃的儿子,他身上留存容家血脉,就不可能为王。”
  在儿子面前,皇后不忍说打击他的话,还是温柔地宽慰他,提醒他别生不该有的心思。
  口头上安抚着太子,皇后心里却很清楚,太子被废,不过是迟早的事。皇帝一众子嗣谁都比太子有才干,越国的江山,不可能托付到池鸿睿的手中。
  他既然没有才干,那不如安安分分度过这几年,当个草包并非坏事,好歹能保住一条命。反之,池鸿睿没有能力而非要强求,容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母后,您怎么会觉得儿臣是多想?池鸿渊根本不是善类,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太子执着于自己日夜担心害怕的事,根本没有将皇后劝慰的话听进去。
  第168章 宁愿是池鸿渊为帝
  随后她无奈扶额,在后宫中,她何尝不讨厌容妃,在得知池鸿渊出头时,皇后其实是庆幸的。
  这些年来,皇后是后宫中少数没有欺辱过容妃母子的,而太子心高气傲,从没将池鸿渊放在眼里,自然也就没有害过他。正因如此,复宠后的容妃倒对她很客气。
  容妃的性情,皇后多少了解几分,日后倘若池鸿渊真的登基,对她们母子而言不见得是坏事。既然太子之位被废不可避免,皇后宁愿是池鸿渊为帝。
  太子为池鸿渊头疼脑热,见自家母妃不能理解自己的焦灼,双手环胸闷闷哼了一声。
  “殿下,皇后娘娘让您将这些点心带回东宫去,天愈发寒了,注意保暖别着了风寒。”
  太子离开皇后寝宫时,小黄门拿着皇后给的食盒小跑出来,连皇后叮嘱的话一并带给他。池鸿睿先身边的宫人一步接过食盒,面色复杂道:“多谢母后。”
  提着沉甸甸的食盒走在宫道上,池鸿睿有些晃神,其实母妃的意思,他不是不明。
  就算他再自欺欺人,也无法改变他能力不行的事实。罢了,与其想这些想到头疼脑热,还不如回东宫去,找他的美娇娘,听侍妾奏乐而歌可比这些有趣多了。
  伴随风雪渐深,侯府三个女人的肚子都越发大了,尤其是周百合,再过两个月便是产期。在临产的时间里,绿吟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周府派来的嬷嬷照料更是细心。
  “绿吟,你说我每日在园子里走上几圈,孩子是不是就能健康一些,生产的时候也容易?”说起与孩子有关的事,周百合的神色就会不自觉变得柔和。
  绿吟很喜欢主子和她说这些,因为只有在说到孩子的时候,周百合才会正常些许。
  “大夫昨日比把脉时就是这么说的,所以姨娘用过饭之后需要多走动,对您和孩子都好。”绿吟稳稳地扶着周百合的手,如此就算雪滑脚她也能及时将人扶住。
  怀胎七月,周百合的肚子圆滚地像一个球,她挺着肚子,走路喘息时呼出白气,周百合禁不住抱怨:“妇人有孕可真是辛苦,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走来走去,腰疼得不得了。”
  “再走一圈我们回去,让嬷嬷帮你按按,夫人派来的两位嬷嬷都擅长照料将生子的妇人,她们帮您按过之后想来就好受多了。”
  绿吟对周百合的关切之心,真诚到了她自己都有些纳闷的地步。不过在周百合安静时,伺候她不算是一件折腾人的事。
  主仆二人有一搭地说着话,回屋后,绿吟就去厨房给周百合熬安胎药,嬷嬷则是帮她按摩水肿的腿和酸疼的腰。绿吟离开后,屋里就只留一位嬷嬷伺候。
  “嬷嬷,之前我母亲的提议我觉得很好,不过与我同月份待产的妇人找好了么?”
  靠在软榻上的妇人幽幽开口,她因到了孕晚期,就连脸颊都有些浮肿。不过京城第一美人,有姿色底子在,就算因有孕而水肿,脸也是一样的好看。
  “姨娘放心,夫人已经将人安排好,等到您生产那日,奴婢一看孩子不是男婴,就将其送走,抱另一个孩子来,届时,所有人都会认为您诞下了侯府世子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