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年轻学生探头:“不是金主吗?怎么变老婆了?”
  樊绝:“……”
  “闭嘴,”燕止打断他们无意义的对话,认真看着樊绝说,“你不会死。”
  回应的是樊绝用力搂紧樊绝的手。
  “除了血清以外,”燕止问学生,“还有其他的方法吗?”
  “我不知道……实在不行你试试土法子,帮他把毒吸出来之类的……”
  燕止顿了顿,然后把樊绝小心地扶起来,走了两步再放下来,让樊绝靠着密道的墙壁。他握起樊绝的手,认真盯了伤口好几秒。
  樊绝垂着头,趁燕止的注意力在伤口上的时候抬起眸,给身后的年轻学生递了个眼神:
  挺上道啊,还知道故意提这个让老婆多亲亲他。
  身后的年轻学生也连忙比了个赞的手势,尾巴快要摇到天上去了。
  可惜他完全意会错了樊绝的意思。
  故意让大审判官给魔头吸毒,怎么不算是羞辱大审判官呢?
  像他这么聪明的妖,一定会得到王上提携!
  没错,这里的一切都是樊绝设下的一个局,甚至说,从樊绝故意被“抓回去”开始,一切都在樊绝的计划之中。
  樊绝肯定燕止一定会想找到玄螭,所以在一周前以玄鳞为饵,轻易捉到了藏匿逃窜的魔龙。
  之后便布了这样一个局,至于目的嘛……
  燕止盯了伤口几秒,最终却没有贸然将唇覆过去,他握紧樊绝的手,缓缓阖上眸,眉心神纹缓缓浮现了出来。
  与此同时,强大的金色灵力从樊绝的伤口处流向四肢百骸,金色的流光游动在血脉之中,一点点带出樊绝体内玄螭的蛇毒和魔气。
  用人类的话来说,这就相当于燕止直接用自己的灵力给樊绝过滤了一遍血,将蛇毒全部挟在了自身的灵力上。
  蛇毒在触到燕止灵力的一瞬间灰飞烟灭,但黑色的魔气却像是寄生的藤蔓一样缓缓缠上了金色的流光。
  这个过程有点奇怪,樊绝感觉燕止就像融入了他的身体一样,他用力抱住燕止:“老婆……”
  燕止居然还分出神摸了下樊绝的脑袋。
  于是樊绝看起来就更乖了,他把头埋在燕止怀里,突然有点良心发现地别过脸去。
  最后一丝魔气被带走,黑色的魔气连同金色的灵力一同回到燕止的体内,大审判官的脸似乎变白了一点,甚至还伸手稍微扶了下樊绝的肩。
  樊绝的状态似乎好转了一点儿,他虚弱地抬头:“你怎么了?不会把蛇毒吸到你自己身上
  ……”
  “无碍,”燕止额角有汗珠滑,他用手捂着胸口打断了樊绝,“消耗过度,再加上一点玄螭的魔气入体而已,过几天我把它炼化掉就行。”
  樊绝仔细打量了燕止一会儿,像是在确定他有没有事。
  “你呢?”燕止看向樊绝,“头疼好了吗?”
  “还是有点,不过好多了。”
  燕止点了下头,便要立刻起身查看玄螭的情况,但刚踏了一步,整个人却重心不稳一般倒了下去。
  樊绝将大审判官接了个满怀。
  “毕竟大审判官救了我,”樊绝勾了勾唇,搂着燕止轻声道,“接下来的问题交给我就够了,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转头看了一眼半死过去小黑蛇和在一旁一脸懵逼的学生。
  年轻的学生默默往后退了两步:王上你这是什么眼神?不会是想卸磨杀驴吧?
  “你……”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发出一个字音,便被樊绝施了法力,直接半晕了过去。
  ……
  年轻学生家里的异宠不少,其中不少还是妖怪假扮,处理起来非常麻烦。樊绝索性便让燕止先待在公寓的卧室休息养伤,自己一个人收拾了整个残局。
  据樊绝所说,经此一役,年轻的学生再也不敢乱养宠物了,甚至把之前养的宠物都全部打包了起来,出门把他们该放生的放生,该送人的送人了。
  “玄螭那里没有什么消息吗?”燕止正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靠坐在床头,他仰起头看着樊绝,冷静地询问着最关键的信息,“一年前的阴谋……”
  “还没醒,”樊绝把一杯煮好的热牛奶递给燕止,“等他醒了我会问,不用担心。不过我倒是觉得从他身上能套出来的信息也不一定有多少……”
  “我理解你的意思,那个道士也只是在利用玄螭而已,最重要的还是异管局那边。”燕止顺着樊绝的动作接过热牛奶,他盯了一会儿冒着热气的乳白色热体,突然想道,樊绝什么时候学会热牛奶来了?
  想起樊绝上次做出的黑暗料理……某只魔头应该对现代厨具一窍不通才对。
  怎么会突然就精通起……
  “你到底喝不喝,”樊绝歪了下头,把卖乖这件事做到了极致,“我特地问了那个学生受伤修养要吃什么,还让他出门前教我用了微波炉……”
  这样吗?
  燕止一瞬间的疑虑被打消,大审判官点了下头,第一次这么听别人话地端起了杯子,一点点喝起牛奶来。
  樊绝眯了眯眼,看着大审判官垂下眸,长长的羽睫阴影投在了纯白色的、晃荡的牛奶上。
  赏心悦目。
  樊绝想。
  “突然想原谅你了,”樊绝有些突然地开口道,“一年前你也算是为了我好,也有苦衷。”
  燕止喝牛奶的动作突然顿了顿,他抬起眸,明明再重逢时大审判官看起来是那么冷漠无情公事公办,一点儿也不在意樊绝态度的模样,但当大魔头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神情却一点儿也不像不在意的样子。
  甚至是……有点像小朋友看着一颗想要到了极点的糖果。
  好半天燕止才缓缓开口,依旧冷淡的声音里却夹杂了一丝极难让人察觉到的急促:“真的?”
  樊绝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同样看着燕止。
  好半天,他才缓缓俯身,用指腹轻轻擦掉了燕止唇畔残留的一点儿乳白色液体,勾唇道:“看你表现。”
  燕止点了下头,然后垂下眸,看起来依旧冷冷淡淡的,但樊绝却莫名明白过来,大审判官现在应该正在思考该怎么表现。
  怎么这么可爱。
  樊绝偏过头,掩去了眼里的一点笑意。
  骗燕止的。
  他从来没怪过大审判官。
  第96章
  “樊绝, 慢点……”
  “嘘,不行,万一学生回来了怎么办?”
  “说了别在这儿, 嗯……”
  “这是报酬,大审判官。”
  “……”
  樊绝靠在床边单手托腮, 另一只手揽着只松松垮垮穿了件半透衬衫的大审判官, 他想了一会儿,随手用法力把刚拆开的小方盒连着用过的包装一起毁尸灭迹了。
  虽然是客房, 但毕竟是别人的家,弄脏了床单不太好,所以这次樊绝还是戴了。
  真是可惜,不能让大审判官彻底属于他。
  樊绝叹一口气。
  “你很不爽?”带着点哑意的冷质音色响起,樊绝回过头, 燕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边问边半阖着眼往樊绝怀里又靠了一点, “怎么?想回你的极乐窟了?”
  樊绝轻笑了一声, 用指尖去触燕止晕了点生理性红意的眼尾:“是不爽。”
  燕止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他。
  于是樊绝的指尖便往下滑,触过燕止的唇瓣、喉结、锁骨、再一路往下,直到触到燕止下腹处那小块艳红色的魔纹。
  因为刚刚……过的缘故, 燕止的西裤难得不那么一丝不苟地半挂在胯骨上,以至于这块魔纹能够完完整整地被展示在樊绝眼前:“我想要完完整整的魔纹, 只有这一点, 不爽。”
  言下之意,戴了,不爽。
  燕止撩了撩眼皮,懒得理他。
  说是这么说, 大审判官却一点儿也没阻止樊绝十分不安分的手。
  “所以你呢?”樊绝突然问,“一年不见,我有进步了吗?”
  燕止顿了一下,然后问:“你从哪儿学的?”
  这是有进步的意思了。樊绝勾了勾唇,当然不会说是闭关的时候博览群书/视频的时候学的了。
  也是,大审判官刚刚的反应明显更大了,到最后他都有点担心会弄坏燕止。
  樊绝这么想着,摸摸燕止的臀算作安抚。
  燕止:“……”一点儿没觉得是安抚,比较像耍流氓。
  事实上,从不知道樊绝博览群书的大审判官的视角来看,樊绝比较像是从实践中获得的进步。
  于是燕止想了很久,突然开口:“樊绝,一次和很多人……的话,容易肾虚。”
  樊绝一脸懵地瞪大了眼:老婆在说什么?
  这是能用在他身上的形容词吗?
  他马上就证明给老婆看!
  樊绝恶狠狠气势汹汹地把老婆拎起来,刚准备就着这个姿势再来一次,就听见燕止继续说:“而且容易得病,比如……总之不太好,为了身体,樊绝,你要洁身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