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温言被气的有点大小眼。
  叶歆竹故意的。
  她狠狠心,上前,却又斟酌几番,才拿起叶歆竹的手背,在上面亲了亲。就轻轻一碰,还显得特别虔诚。
  自己脸却先红透了。
  “我又不是机器人,又不是什么完美设定的ai,我……我当然是有七情六欲的。”
  第40章 我们养只猫吧
  重新买一栋房子,对温语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温语今天就是特意去买醉的。要是等付黎那个死哑巴主动开口说,也不知道得猴年马月了。
  温语毕竟和她交往过几年,深谙她那副德性。
  但酒到底是真喝了,此时存有几分理智,但也不太多了,还得分神控制自己左右摇摆,站都站不直的身体。
  头晕得天旋地转,不同种类的酒精留在胃里,在大幅度的动作下,一阵阵涌上来,味道令人窒息。
  温语几乎是整个人都挂在付黎身上了,头靠着她,没力气移动,干脆就把视线黏在对方身上。
  她发现了一件事,付黎好像比之前瘦了很多。两人重逢时,她总刻意去忽视这些,不去看她有什么变化,心里揣着怨恨,总有意无意针对她,一次次推开她。
  或许人都在成长,这次的付黎她始终推不走了。
  那张脸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下巴尖了,脸颊上的肉也少了。
  温语看着她输入那串密码,看她推门,然后弯下身子替她脱鞋,看她熟练的将自己打横抱起,轻放在沙发上。
  看她悖于年纪的成熟,看熟悉的身影在不同时空下做出的相同举动。
  付黎半蹲在温语身前,握着她的脚腕,套上了拖鞋。
  一丝留恋也没有,抽身就走了,径直去了厨房,以她的性子,应该是在煮醒酒的东西了。
  温语这个角度看不到人,又觉得对方抽身离开的动作太过利落,不免有些愠怒,但身上确实没什么力气,挣扎了好一会才一步一停地往厨房走去。
  付黎靠在流理台前发呆,或许是过于出神,竟连温语已经来到她身后的动静都不曾觉察。
  温语半个身子歪着,将手撑在流理台上,大理石的质感冰凉,摸上去的感觉不错。
  “姓付的。”
  付黎怔忪,对这个极有距离感的称呼有些不适应,但还是依言转身。
  被酒气熏的朦胧的女人倾身而上,将尚未回神的付黎抵在流理台上接吻。
  流理台的高度将近腰身,温语扣着对方的身子,将人压上去,付黎也配合着没有反抗,眼眸轻阖,长睫在情意的散发下轻轻颤动。呼吸声越来越急,这个强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温语宣泄怒气的情绪已然不见,伸手顺着对方身体的曲线轻抚。
  指尖掠过腰身,付黎在与冰凉碰触的一瞬间,身体止不住地轻颤,女人的身体过分清瘦,平日里穿的严实看不出来,又一副十分强势的模样,反差感极其强烈。
  温语顺着她的腰肢曲线向下,在裤头的位置停了一会,有了探进去的趋势。
  “温语。”
  付黎的声音喘的厉害,眼中带着几分泪光,看着朦胧失神,手上力气却不减,固执地拿开温语的手。但那只手在抖,兴许是在忍耐些什么。
  温语垂眸,看着身下的人,那对雾蒙蒙的眼,从晕着水光,到真的有泪水盛上。
  温语起身,把燃气灶的活关掉,扯着仍未清醒的付黎往自己的房间里走。付黎盯着她的背影,感觉有些落寞。
  付黎被她推到床上,不做抵抗,一副任她宰割的样子,却见人双手撑在她身侧。哭了。
  温语一直是几个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个,虽说看着很跳脱,时时刻刻都乐乐呵呵的,关键时候也真的很可靠,但其实是个泪沟子很浅的人。特别是喝了酒之后,就很喜欢趴在付黎的怀里哭,总会把付黎胸前那一块布料哭得湿透,问她,她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想哭就哭了,就是心情不好,哪就非得要什么理由。
  温语的眼泪砸在付黎的脸上,唇瓣下撇,哭得委屈,抽噎令整个身体一块抽动,停也停不下来。
  这时候的温语是没什么力气,基本做什么也不会反抗,付黎直起身,灵活的转换了身位。
  俯身,开始亲吻温语酸涩的眼泪。
  有人说不同的眼泪味道是不同的,伤心和快乐的眼泪会有不同的味道和结构。但其实亲上去的时候,心里就想着安抚了,吻着那一滴滴水,抚慰自己水做的女朋友。
  现在不是。
  但这是个体力活,需要一边克制,一边控制力度,实在难耐。她喝着水,口中却越来越干燥,急需清凉的湖水洗涤这干涸。
  温语哭到停不下来,付黎担心纸巾太糙,擦多了容易刺痛,便起身去找了块毛巾,打湿了一点一点地擦。
  大概是眼泪库存告罄,或是温语觉得自己哭够了,总之是二者其一的缘由。
  “你还不解释吗,我是傻子吗,你不告而别,然后我被你断崖式分手。你现在又巴巴地贴上来,理由呢,付黎,凭什么!”
  付黎的舌尖抵在牙齿上摩挲,有些刺痛,令她神思清明些许,她垂着手,用有些粗糙的大拇指滑过温语潮湿的羽睫,令承重的它们能够再度飞扬。
  付黎一直困住自己,也很少有放过自己的时刻,此时却觉得释然。
  温语比她大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还是先一步低头,饶恕她,宽恕她了。
  交际语里有两句话,在她们分开的那一天能够用作结尾。
  谢谢。
  付黎的生活因温语这个人充盈丰富,她的情感也因这个人变得饱满生机。
  对不起。
  她认为对不起后面接的都是借口,她亦无法宽恕自己。
  今天也是谢谢和对不起。
  谢谢你的宽恕,对不起也是你的宽恕。
  温语是一个何等骄傲的人,在大是大非中,还给她平日里斤斤计较的大度。
  “我……很少提过自己的母亲。我觉得我像她的一个提线木偶。那一年,她用强制的手段直接把我送到了国外,办好了留学手续,注销了我所有的社交媒体软件。”
  那一年亦是她最为痛苦的一年,江遥是演员,成名晚,早年间多在剧组里跑龙套,等她长大了又要抓住机遇刷脸。
  子女的成长和事业总有一个要被放弃,毕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而很显然江遥选择的是她的事业。
  从来对她不加管束的母亲忽然给她安排好了前程,强势地为她谋划好一切,令她毫无喘息之机。
  付黎性子稳重,但仍是和江遥吵了一架,最后被威胁着上了飞机。她本想着落地就跟温语说清,如果对方接受不了异国恋爱,她也会尽己所能攒钱回国。
  但不知道江遥做了什么,付黎根本联系不到温语,后来几经辗转,听说了温语出车祸的消息……
  付黎说话的时候显得很平静,像在诉说着一个别人的故事,她远远瞧着,似隔岸观火,只是鼻翼抽动了好几次。
  性子倔,她本就觉得自己有所亏欠,几次三番憋了回去。
  “那你回来,来到我妹妹身边,是为什么?”
  “为了赎罪。”
  温语开始吻她,不由分说的。带着欲念,带着怨恨,带着不甘。
  然后在对方难以自矜的时候,继续刚才在流理台上想要做的事。
  她没说过,她差点就站不起来了,也没说过,那段时间她有多崩溃。最后想要出国的时候,才会遭到父母强烈的抗议。
  这事温言不知情,那时候她还在上高中。
  付黎说话的尾音都在飘,整句话下来全是气声。如果温语想要的话,她什么都可以给。
  “温语,我……”
  “你叫我什么?”
  温语咬着牙根问。
  “宝……”
  后面的字音被吃干抹净。
  翌日,叶歆竹待在家里还在无聊,便跟着温言去上班。
  说来她很少在公司里见到chloe,温言说那天只是找她来撑撑场子,对方在研究所工作。但再忙也不至于一直不见人,难道说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她时时盯着的吗?
  两人在车里简单聊了几句,叶歆竹本来就是空降,温言担心她名誉受损,特意在一边的商业城走了一圈,跟她错峰上班。
  前段时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公关效果显然不佳,大众显然对那个更狗血的版本感兴趣,江遥的澄清在圈内传开了,却没能在大众眼里有什么公信力。叶歆竹本人也并未站出来澄清,这下又给了那些造谣者机会。
  温言刚好有份文件要交给叶歆竹,顺便下来体察一下散散心,便自己走下来。
  电梯间靠近茶水间,那地方有事员工忙里偷闲八卦交流的圣地,她走近一些,便听见那道门后依稀传出来的交谈声。
  “你听说那个空降的叶总的事了吗?天啊,我追星好久了,吃瓜第一线呢,这事比金子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