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黎想笑起来，说：“怎么了，那么心不在焉的，又遇见事儿了？”
“没…”凌岚深吸一口气，抚平心中不安，才问：“你怎么来了？”
“你说要来接，我正好下午没什么事情，一起来看看。之前反省了一下，觉得你批评得对，我确实有些忽略了黎理的成长过程。”黎想刚说完，就被凌岚拉去一旁走廊角落里。
“我问你个事，你发誓一定保密。”凌岚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恋怎么办？”
黎想眨眨眼睛，抱起胳膊开始思考。过了一会儿，她问：“黎理是同性恋？”
凌岚疯狂摇头。
“瑾瑜是同性恋？”她又问。
凌岚这下顿住了，追问：“你就说怎么办吧！”
黎想：“如果黎理喜欢女孩，我可能觉得家庭教育方针出现了问题，毕竟单亲家庭，缺少父亲的陪伴确实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情况。但你们家不至于吧，有可能就是年纪小不懂事，大了说不定就好了。我朋友家有孩子就这样，刚上高中还说自己喜欢姑娘，大学就谈男朋友了。倒也没必要太在意吧？”
“……那如果凌瑾瑜喜欢的人是黎理呢。”凌岚不敢说这俩人已经谈上了，她只是很委婉地用了个喜欢这个词。
向来淡定的黎想瞳孔地震，方言都蹦出来：“么玩意儿？！为啥？”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凌瑾瑜怎么会喜欢黎理的，她那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闺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又闷又无聊，和凌瑾瑜压根不是一路人。她震惊完又问凌岚：“你反对吗？”
凌岚摇摇头又点点头，那叫一个欲言又止。这个时候凌瑾瑜已经背着书包站在教室门口喊自己亲妈了，两个人没时间继续聊下去，约着晚上再细谈这件事。可秘密知道一半，黎想那个难受劲的，晚上吃饭时一边给凌瑾瑜夹菜一边旁敲侧击地问黎理有没有欺负她，有没有照顾她，问她们相处得怎么样，观察凌瑾瑜的表情变化。
这个年纪到底是藏不住事，就算凌瑾瑜自以为自己装得再好也露出了马脚，那不经意流露的羞涩笑容出卖她的一切心思。而且不止是凌瑾瑜，黎理对于凌瑾瑜肯定也不是半点意思都没有，两个人暗送秋波，眉来眼去，那叫一个明显。
晚上给俩倒霉孩子送回家，凌岚约闺蜜出去喝酒，她们坐在会所酒吧的角落里，说完今天下午时的未尽之言。凌岚今天点头又摇头，就是担心耽误黎理。黎家的特殊情况她心知肚明，但凡凌瑾瑜换个人喜欢，她都不会那么心里凌乱。
“哎哟我就快给自己改名叫凌乱了，什么事啊。”凌岚长叹一口气，靠到椅背上。坐在对面的黎想双手交叠，撑着下巴正在沉思，没有说话，好像在想解决对策。
“要不…就让她们顺其发展吧。反正你想反对的根本原因，也不是因为同性恋本身。要是不耽误学习，就算了。去阻挠的话可能还影响学习积极性和家庭关系，你不是说这一年沛沛成绩稳定很多吗，还经常和黎理在一起学习。不阻挠，说不定她哪天就不喜欢了呢。”黎想说。
“那要是谈上了怎么办吧？你不担心这个吗？沛沛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分钟热度马上就不喜欢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凌岚又说。这才是事实，她没敢说的事实。
“瑾瑜她…挺好的。是别人我也不放心，肯定要出手拦一拦了。要是能一直谈到讨论以后也是她们的本事，真的分了就分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道，不是更好。别太早那啥就行，还是学生，不好。”
凌岚叹气，不想再管这件事，她本来就因为公司那些破事头疼得要死，分不出多余精力来管女儿早恋，打算就按闺蜜说的那么办。好在一周后期末考成绩出来，黎理依旧稳定第一，凌瑾瑜成绩反而还又往上提了一截，这件事最终被她搁置下来，不再纠结。
第103章 （一百零三）番外四
高二下半学期开学后不久，两人先后离开学校脱产专心准备申请事宜，凌岚为她们找来专业指导老师一对一补习，争取快速出分。大概是真的以为妈妈不懂，凌瑾瑜和黎理装好闺蜜，买了一堆情侣装和情侣鞋，说现在都流行好闺蜜穿一套，凌岚都不好意思揭穿这俩人的小心思。
黎理成绩本来就好，有了专人指导专项复习制定策略以后更是有如神助，十二月早期申请出结果，先于凌瑾瑜斩获目标院校之一的offer，之后又开始冲击排名更高的学校，同时辅导凌瑾瑜帮她规划申请更好的学校。直到申请季彻底结束，黎理最终还是选择了mit的sloan管理学offer。可凌瑾瑜自知自己天赋不如黎理强，就算她再怎么努力砸再多的钱，最终也只能止步nyu的stern商科。两所学校之间所差的鸿沟是凌瑾瑜拼尽全力也无法不全的，于是她动了别的心思，想黎理放弃mit的offer。
两个人为了这件事还大吵过一架，即便凌瑾瑜再怎么哭闹都改变不了黎理铁了心不向下兼容她的决心，拿分手做威胁也不行。那几天凌瑾瑜一直在哭，最终把两个人的实际关系闹到凌岚面前，这搞得凌岚也很无语，说女儿：“纽约和波士顿离得那么近，还不如沐城到沪城的距离远，常见面不就是了。人家能上更好的学校，干什么非得向下兼容你呢？”
“凭什么不行，她说爱我却根本不在实际行动上，为我来哥大不行吗，至少都在纽约！哥大也没比mit差太多吧！”
凌岚蹙眉道：“别天真了，沛沛。成年人的世界里情情爱爱不是全部，你不成为更好的自己，光靠撒娇是留不住一个人的心的。”
“我不管，她能申请上mit不还都是因为你找的老师，你出的钱，没有咱们家她算个屁！”凌瑾瑜又吼道。
凌岚这下真的忍无可忍，怒道：“老师是我找的，可你知道钱都是谁出的吗，你知道你美国留学第一年的学费又是哪来的吗？我朋友，黎想给的！我一直没告诉你，咱们家没钱了！家里那些瘪三亲戚差点把公司搞破产，资金链早断了！要不是黎想借我钱周转急用，咱们家已经被执行了！”
凌瑾瑜一愣，整个人呆在原地，根本不敢相信她妈妈的话。家里那么有钱，她这辈子都挥霍不光，怎么可能说没钱就没钱，说破产就破产。难怪妈妈从去年开始一直让她省着点花钱，说得那么委婉，黎理也一直在讲，可她顾着谈恋爱，从没往心里去过。
“你骗我…”她颤声道，之后更大声地重复一句：“你骗我！”
“我脑子瓦特了是伐？为这种事情骗侬！我老早伐搭侬讲，勿就是怕影响侬心态伐啦！（我脑子有病是吧？为了这种事情骗你！我之前不和你讲，不就是怕影响你心态好吧！）”
不等妈妈说完，凌瑾瑜拎起包就跑了。她路边随便叫了一台网约车，直奔张思琦家，一见到好朋友的面就抱着她嚎啕大哭起来，听得张思琦蹙眉一直在问是不是黎理欺负她，差点就要出去跟人动手。结果从凌瑾瑜哭泣且破碎的语句里，她才拼凑出整件事的实情。
“我…我本来还想黎理要是那么绝情，和她打完分、手、炮找到更好的下家我就把她甩了，结果我妈说钱是黎理家出的，我…呜啊——思琦，我要怎么办——”
张思琦一个头两个大，她也不知道啊，只能安慰凌瑾瑜先别哭了，骑驴找马算了。要是之后想分手，大不了等家里经济条件好转，再把钱还回去不就是了。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原则性错误，换位思考就算是凌瑾瑜，也不愿意向下兼容去一所没那么好的院校吧。
这是实话，凌瑾瑜心知肚明，但她就是委屈，觉得自己一直都是被别人顺着宠着的，凭什么有一天黎理会不顺着她，明明她和黎理恋爱是黎理的福气。她觉得自己这种条件，找比黎理更好的另一半岂不是轻轻松松。
可家里没钱，还要黎理家接济，她最引以为豪的自尊碎了一地，比起黎理不愿意兼容她，现在家里没钱这事问题变得更大。
简直是流年不利。想到这，凌瑾瑜更加难过，没钱太可怕了，她哭得更凶，任凭张思琦怎么说都没用。
————————————————
“我、操！”
凌瑾瑜骂了一句，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沪城市中心江景大平层的卧室天花板。她大口深呼吸着，抬手摸上她布满泪水的眼周，随便抹了一把，这才又向身边看去。本来应该是黎理躺着的位置空出来，被子全被凌瑾瑜一人卷走。
那个该死的梦让她吓出一身冷汗，明明前半段还很甜蜜的，怎么后半段画风突然成那样了？
今天周天休息，黎理也不需要出差工作，所以凌瑾瑜没着急起床，继续在床上赖着。她闭着眼捂住脸躺在床上继续缓神，没过一会她就听到来自黎理的脚步声向她走来。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黎理趴到凌瑾瑜身边，挪开她捂着脸的手，一边温声询问怎么了，一边为她擦去眼泪。
“没…”凌岚深吸一口气，抚平心中不安，才问：“你怎么来了？”
“你说要来接，我正好下午没什么事情，一起来看看。之前反省了一下，觉得你批评得对，我确实有些忽略了黎理的成长过程。”黎想刚说完，就被凌岚拉去一旁走廊角落里。
“我问你个事，你发誓一定保密。”凌岚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恋怎么办？”
黎想眨眨眼睛，抱起胳膊开始思考。过了一会儿，她问：“黎理是同性恋？”
凌岚疯狂摇头。
“瑾瑜是同性恋？”她又问。
凌岚这下顿住了，追问：“你就说怎么办吧！”
黎想：“如果黎理喜欢女孩，我可能觉得家庭教育方针出现了问题，毕竟单亲家庭，缺少父亲的陪伴确实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情况。但你们家不至于吧，有可能就是年纪小不懂事，大了说不定就好了。我朋友家有孩子就这样，刚上高中还说自己喜欢姑娘，大学就谈男朋友了。倒也没必要太在意吧？”
“……那如果凌瑾瑜喜欢的人是黎理呢。”凌岚不敢说这俩人已经谈上了，她只是很委婉地用了个喜欢这个词。
向来淡定的黎想瞳孔地震，方言都蹦出来：“么玩意儿？！为啥？”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凌瑾瑜怎么会喜欢黎理的，她那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闺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又闷又无聊，和凌瑾瑜压根不是一路人。她震惊完又问凌岚：“你反对吗？”
凌岚摇摇头又点点头，那叫一个欲言又止。这个时候凌瑾瑜已经背着书包站在教室门口喊自己亲妈了，两个人没时间继续聊下去，约着晚上再细谈这件事。可秘密知道一半，黎想那个难受劲的，晚上吃饭时一边给凌瑾瑜夹菜一边旁敲侧击地问黎理有没有欺负她，有没有照顾她，问她们相处得怎么样，观察凌瑾瑜的表情变化。
这个年纪到底是藏不住事，就算凌瑾瑜自以为自己装得再好也露出了马脚，那不经意流露的羞涩笑容出卖她的一切心思。而且不止是凌瑾瑜，黎理对于凌瑾瑜肯定也不是半点意思都没有，两个人暗送秋波，眉来眼去，那叫一个明显。
晚上给俩倒霉孩子送回家，凌岚约闺蜜出去喝酒，她们坐在会所酒吧的角落里，说完今天下午时的未尽之言。凌岚今天点头又摇头，就是担心耽误黎理。黎家的特殊情况她心知肚明，但凡凌瑾瑜换个人喜欢，她都不会那么心里凌乱。
“哎哟我就快给自己改名叫凌乱了，什么事啊。”凌岚长叹一口气，靠到椅背上。坐在对面的黎想双手交叠，撑着下巴正在沉思，没有说话，好像在想解决对策。
“要不…就让她们顺其发展吧。反正你想反对的根本原因，也不是因为同性恋本身。要是不耽误学习，就算了。去阻挠的话可能还影响学习积极性和家庭关系，你不是说这一年沛沛成绩稳定很多吗，还经常和黎理在一起学习。不阻挠，说不定她哪天就不喜欢了呢。”黎想说。
“那要是谈上了怎么办吧？你不担心这个吗？沛沛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分钟热度马上就不喜欢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凌岚又说。这才是事实，她没敢说的事实。
“瑾瑜她…挺好的。是别人我也不放心，肯定要出手拦一拦了。要是能一直谈到讨论以后也是她们的本事，真的分了就分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道，不是更好。别太早那啥就行，还是学生，不好。”
凌岚叹气，不想再管这件事，她本来就因为公司那些破事头疼得要死，分不出多余精力来管女儿早恋，打算就按闺蜜说的那么办。好在一周后期末考成绩出来，黎理依旧稳定第一，凌瑾瑜成绩反而还又往上提了一截，这件事最终被她搁置下来，不再纠结。
第103章 （一百零三）番外四
高二下半学期开学后不久，两人先后离开学校脱产专心准备申请事宜，凌岚为她们找来专业指导老师一对一补习，争取快速出分。大概是真的以为妈妈不懂，凌瑾瑜和黎理装好闺蜜，买了一堆情侣装和情侣鞋，说现在都流行好闺蜜穿一套，凌岚都不好意思揭穿这俩人的小心思。
黎理成绩本来就好，有了专人指导专项复习制定策略以后更是有如神助，十二月早期申请出结果，先于凌瑾瑜斩获目标院校之一的offer，之后又开始冲击排名更高的学校，同时辅导凌瑾瑜帮她规划申请更好的学校。直到申请季彻底结束，黎理最终还是选择了mit的sloan管理学offer。可凌瑾瑜自知自己天赋不如黎理强，就算她再怎么努力砸再多的钱，最终也只能止步nyu的stern商科。两所学校之间所差的鸿沟是凌瑾瑜拼尽全力也无法不全的，于是她动了别的心思，想黎理放弃mit的offer。
两个人为了这件事还大吵过一架，即便凌瑾瑜再怎么哭闹都改变不了黎理铁了心不向下兼容她的决心，拿分手做威胁也不行。那几天凌瑾瑜一直在哭，最终把两个人的实际关系闹到凌岚面前，这搞得凌岚也很无语，说女儿：“纽约和波士顿离得那么近，还不如沐城到沪城的距离远，常见面不就是了。人家能上更好的学校，干什么非得向下兼容你呢？”
“凭什么不行，她说爱我却根本不在实际行动上，为我来哥大不行吗，至少都在纽约！哥大也没比mit差太多吧！”
凌岚蹙眉道：“别天真了，沛沛。成年人的世界里情情爱爱不是全部，你不成为更好的自己，光靠撒娇是留不住一个人的心的。”
“我不管，她能申请上mit不还都是因为你找的老师，你出的钱，没有咱们家她算个屁！”凌瑾瑜又吼道。
凌岚这下真的忍无可忍，怒道：“老师是我找的，可你知道钱都是谁出的吗，你知道你美国留学第一年的学费又是哪来的吗？我朋友，黎想给的！我一直没告诉你，咱们家没钱了！家里那些瘪三亲戚差点把公司搞破产，资金链早断了！要不是黎想借我钱周转急用，咱们家已经被执行了！”
凌瑾瑜一愣，整个人呆在原地，根本不敢相信她妈妈的话。家里那么有钱，她这辈子都挥霍不光，怎么可能说没钱就没钱，说破产就破产。难怪妈妈从去年开始一直让她省着点花钱，说得那么委婉，黎理也一直在讲，可她顾着谈恋爱，从没往心里去过。
“你骗我…”她颤声道，之后更大声地重复一句：“你骗我！”
“我脑子瓦特了是伐？为这种事情骗侬！我老早伐搭侬讲，勿就是怕影响侬心态伐啦！（我脑子有病是吧？为了这种事情骗你！我之前不和你讲，不就是怕影响你心态好吧！）”
不等妈妈说完，凌瑾瑜拎起包就跑了。她路边随便叫了一台网约车，直奔张思琦家，一见到好朋友的面就抱着她嚎啕大哭起来，听得张思琦蹙眉一直在问是不是黎理欺负她，差点就要出去跟人动手。结果从凌瑾瑜哭泣且破碎的语句里，她才拼凑出整件事的实情。
“我…我本来还想黎理要是那么绝情，和她打完分、手、炮找到更好的下家我就把她甩了，结果我妈说钱是黎理家出的，我…呜啊——思琦，我要怎么办——”
张思琦一个头两个大，她也不知道啊，只能安慰凌瑾瑜先别哭了，骑驴找马算了。要是之后想分手，大不了等家里经济条件好转，再把钱还回去不就是了。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原则性错误，换位思考就算是凌瑾瑜，也不愿意向下兼容去一所没那么好的院校吧。
这是实话，凌瑾瑜心知肚明，但她就是委屈，觉得自己一直都是被别人顺着宠着的，凭什么有一天黎理会不顺着她，明明她和黎理恋爱是黎理的福气。她觉得自己这种条件，找比黎理更好的另一半岂不是轻轻松松。
可家里没钱，还要黎理家接济，她最引以为豪的自尊碎了一地，比起黎理不愿意兼容她，现在家里没钱这事问题变得更大。
简直是流年不利。想到这，凌瑾瑜更加难过，没钱太可怕了，她哭得更凶，任凭张思琦怎么说都没用。
————————————————
“我、操！”
凌瑾瑜骂了一句，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沪城市中心江景大平层的卧室天花板。她大口深呼吸着，抬手摸上她布满泪水的眼周，随便抹了一把，这才又向身边看去。本来应该是黎理躺着的位置空出来，被子全被凌瑾瑜一人卷走。
那个该死的梦让她吓出一身冷汗，明明前半段还很甜蜜的，怎么后半段画风突然成那样了？
今天周天休息，黎理也不需要出差工作，所以凌瑾瑜没着急起床，继续在床上赖着。她闭着眼捂住脸躺在床上继续缓神，没过一会她就听到来自黎理的脚步声向她走来。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黎理趴到凌瑾瑜身边，挪开她捂着脸的手，一边温声询问怎么了，一边为她擦去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