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黎理扯过身后攻来的那个人的胳膊,借力把人向前一甩,怼开另外两人,给人砸在地上。趁着这仨人还没反应过来,黎理光速上车锁车。
  三个保镖挣扎着爬起来跑到车前来堵黎理,黎理直接踩下油门用前车机盖顶着人开出去三米远又再度停车。这群人还想拦,黎理又再度倒车,加速向前撞来。那么大一台劳斯莱斯撞过来是个正常人都会害怕想躲,可距离这么近,为首的那人根本躲不开。黎理又再次急刹车,在对方前半米处停下来,倒退并向右打方向盘,避开三人扬长而去。
  她比这三个人要熟悉这附近的小路,刚一出办公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追都追不上。
  黎理没着急开车回小区,反而找了个小区附近不起眼的角落,原地绊自己一脚,摔到膝盖和手掌磨破出血,又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上一身的灰,还把眼镜也一并踩碎。回到家后,她站在洗手间里,毫不留情地对着自己的身体就开始掐,疼得她龇牙咧嘴,冷汗都流了下来。
  她一定要让今天险些发生的事情变成既定事实,因为她觉得,这件事若不是既定事实,没有事实摆在眼前,就不足以让凌瑾瑜彻底重视,肯定还是会发生第二次。她说过,一定要清除一切阻碍,包括那些阻挠她和凌瑾瑜感情的。
  她要让凌瑾瑜爱着她,心疼她,保护她。除了死亡和不再相爱的那天,凌瑾瑜绝不能离开她。像她珍重凌瑾瑜一样,让凌瑾瑜珍重她。
  半小时后,凌瑾瑜高高兴兴地回到家,一进门先喊了一声黎理,没得到回应。可她看到了被黎理搁在玄关处的车钥匙,肯定是已经回到家了,怎么不回话?
  原本高兴的心情突然落下去,凌瑾瑜有些担心,向卧室走去,在想黎理是不是又病了。可她路过洗手间时听到了压抑的哭声,一进洗手间就看到发丝凌乱的黎理正赤、裸、着上半身站在洗手台前哭,后背上浮现出点点红肿淤青,裤子也沾满了灰尘。洗手台上还放了几张沾着血的洗脸巾。
  黎理抬起头,自镜子里看向身后的凌瑾瑜,很委屈地开口喊了一声:“小瑜…”
  “黎理?!”凌瑾瑜吓懵了,三两步走到黎理身边,扶着她的肩问,“你怎么了?你被人打了!”
  黎理不回答,只是抱紧凌瑾瑜哭得更凶,哭得好像天塌了一样,把凌瑾瑜的心都哭碎了。她一边安慰着黎理,一边查看黎理到底是哪里受伤流了血,这才发现黎理那被蹭破的手掌和膝盖。尽管已经经过简单的处理,可深入皮肤之间的污渍还是难以洗去,刺激着伤处变得红肿一片。
  “谁打的你?黎理?你告诉我,我一定给你报仇。”
  可凌瑾瑜却被黎理问了一个问题。
  “你爷爷是不是叫凌山?”
  听到这话,凌瑾瑜心中一咯噔,她喉咙一紧,才涩声开口道:“他……”
  “他保镖来我公司楼下堵我威胁我,还故意挑一个没监控的地方,让我跟他们走,我不愿意他们就动手,好像还揣了迷药之类的东西,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小瑜,我好疼啊。”
  这种时候,凌岚和黎想都不在沐城,黎理独自一人在没有监控的地方被不止一个人堵住威胁,这安的什么心显而易见。为了什么事凌瑾瑜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
  她听得牙关紧咬,不敢想黎理要是没跑会发生什么。凌山早年是什么人干什么行当凌瑾瑜多少也有所耳闻,根本就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和善。那个年代谁手里都不太干净,又不是现在。可在现在用以前的那种方法,还动的是黎理,绝对不可以原谅。
  凌瑾瑜心中在报警和私了之中做权衡,最终还是拿起手机输入那三个数字。结果黎理却把她的手按了下去。
  “能不能别把这件事闹大,我不想影响你家,也不想影响到我自己。”黎理又说。凌瑾瑜但凡报警,她这出添油加醋都得原地露馅,所以不行。
  “可是他们打你!”凌瑾瑜急道。
  “我也打他们了,小瑜。他们想动我,我为了反抗先动的手,这种情况不构成正当防卫。真的扯起来我也会受影响的。”
  “你打就打了,又没死人,就算出问题了我也得给你填平。”凌瑾瑜拉着黎理的手腕急道。她觉得自主防卫下手没轻没重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也不是黎理的错,又不是主观意愿上主动那么做的。她就是这样,面对自己所选择的人护犊子护的那叫一个不分青红皂白。
  但她看黎理又摇了摇头,最终妥协下来,说:“哎哟,算了。那我给我妈妈打电话好吧。”
  黎理被凌瑾瑜这么明晃晃地偏爱着,又忍不住笑起来,蹭上来贴着凌瑾瑜说:“小瑜,你真好,每次都这么包庇纵容我。”
  “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出这事。”凌瑾瑜说着,凌岚那边就接起了电话。她刚想给凌瑾瑜说黎理把爷爷的保镖打了,就听到凌瑾瑜蹦出来一句:“黎理被爷爷的保镖打了!”
  第92章 (九十二)
  和凌岚对完账,凌瑾瑜怒不可遏,直接带着黎理出现在凌山面前控诉保镖罪状,扬言她要断绝爷孙关系。凌山眼睛都瞪大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三个保镖问:“让你们点到为止,不行就迷晕了带过来,动这么大手!?”
  “哈。”凌瑾瑜冷笑一声,“你知道你这样做是犯、法的吗,你知不知道迷、药成分对人脑伤害有多大!你又怎么保证这三个人不会对黎理做些什么别的!要不是黎理跑得快,我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我们没打人,凌老板,冤枉啊!你看看我的脸,娘的老子的蛋到现在还疼!还有我两个兄弟骨裂!”为首那个鼻子骨折的保镖对着凌山嗷嚎一声。凌山怒道:“闭嘴!当着我孙女嘴巴放干净些!你口说无凭,证据呢?你没打,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弄出来诬陷我们的?”保镖又开口。
  凌清月冷着脸指指自己老公凌山,再指指保镖,意思是这账我一会再和你们算。
  凌瑾瑜指着那个保镖就骂:“册那,你当我傻呢,她没事干掐自己诬陷你们有什么好处?再说你们找没监控的地方堵人,还带了迷、药是不是既定事实?你信不信你再说一句我马上送你进去蹲局子!”
  “沛沛!姑娘家家的,不准骂人!”凌山又对凌瑾瑜说。
  “哈,你管我!过年妈妈就说过,你的钱我们一分都不要,别再来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你现在又想抓黎理做什么?老东西贼心不死。”
  “我贼心不死?凌瑾瑜,我看你是失心疯了,要娶女人回家,搞得天下皆知,还要给我凌家断子绝孙!更何况你俩差了三岁,一个属虎一个属蛇,她克你啊你知不知道!”
  “你凌家?上次我就想说,你姓里面那个凌到底是跟你的还是跟奶奶家的,你自己清楚,家里这些钱一开始是怎么来的你也清楚!凌家主脉人丁兴旺也不缺这一个孩子,妈妈和奶奶也没要逼我生,你和我隔着一辈又不是我亲爹凭什么来管我?能不能别再发了癫一样这么执着于传宗接代了,也别执着你那克不克的理论,更别来伤害我的爱人!你没有心我有,我也不欠你的好不好!”凌瑾瑜动了怒,第一次和爷爷顶嘴吵架。
  凌山指着凌瑾瑜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完全被戳到了痛处。他当年能娶到妻子,靠着老丈人上位,还不是和他们家一个姓,都姓凌,才主动说入赘,以后孩子照旧姓凌。两个人只有凌岚一个孩子,也是因为凌清月不想受第二次生育之苦。后来老爷子死了,家里财产主权又都在凌山手上,他心思就飘了,觉得这个凌到底还是跟着他姓,想改姓归宗。即便一家人都姓凌。可凌山还是觉得,这个‘凌’字的来头很重要,不是来自于沐城凌家,而是要来自于他凌山。奶奶凌清月注重养生不愿因为这种事动气,又念在多年感情上不想闹得太难看,才一直佛系处理,随爷爷去了。
  一生顺遂且身居高位的凌山第一次体会到一切都失控力不从心的感觉,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中年开始一直走下坡路,资产再无长进,还要被乖顺的女儿和孙女反抗,他做得还不够好吗?他一没有出轨二没有私生子,也不重男轻女,多开明呀!
  他眼睛瞪了半天,最终疲了,又把手放下,长长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说:“五百万,花钱消灾,这事是我欠考虑。随你们去吧,我说不过你。”
  现在认下这个亏是因为黎理家虽然就两个人,可单凭一个想味集团创造了多少gdp和工作岗位,但凡对方想追究到底,妻子凌清月不支持他,他硬碰硬得不到任何好处,还可能搞得女儿和孙女和自己离心。
  “道歉呢?”凌瑾瑜又问。“永远都是这样,就算是你自己做错了也好像是你吃亏了一样,当年对妈妈的婚姻不满意,那么对妈妈爸爸,现在这么对我和黎理,你真的很好。那五百万我们不要,也不缺这些钱,请你以后别来插手我们的生活,也别来影响我们的感情。孩子的事没得谈,她也不克我,她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