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她缩短和舒窈之间的距离,眼神坚定地看进对方眼中,低声地鼓励道:“他不肯给的,我们要自己去抢!”
  舒窈摇摇头,挪开视线,她的眼神虚浮地飘走,心里不断响起刚刚听到的冷酷词句,一阵一阵的酸涩:“我现在脑子一团乱,什么都想不了做不了,崔总,您放我走吧。”
  她起身想走,崔安然声线骤冷:“坐下,我还没说完。”
  舒窈动作止住,她坐住椅边。
  “我知道的事情比你以为的更多,我知道你都替谢青彦做过什么事情,我妈一手提拔你升职,前景无限,可你为了谢青彦泄露波士顿实验室的地址,曝光发霉包材的视频,把悦然的报价透露给虹飞,换来做了五年助理,值得吗?我为你可惜,所以花心思来劝你,但是舒窈,如果你执意不肯听,那我就在对付谢青彦的路上,顺便带上你!”
  舒窈脸色发白,双唇微微颤抖。
  许久,她低声说:“崔总,让我考虑一段时间,行吗?”
  崔安然绽放出微笑:“好,我等你。”
  崔安然去了美国,留下助理对接成立新工作室诸多事宜,小琪拿到了金光闪闪的新名片,银行账户里第一个月的薪资已经到账,她开心地把名片贴在嘴上猛亲一口。
  这一天贺清池出院,小琪去接他,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再见到陈锦和,小琪走路的步伐都豪横了起来,远远地扬起手:“hi~阿 joe,好久不见!”
  陈锦和面无表情地抱着双臂。
  小琪马上缩起来:“joe 哥,我只是想皮一下,你千万别当真。”
  陈锦和开口:“你的事我处理得不好,我欠你一个道歉。”
  “不啊,简直是大大的好!治好了我的恋爱脑,还得到这么好的工作机会!”小琪抓紧斜挎包的包带,有点扭捏,想了想,还是说了,“你是为我好,虽然你的方式很不对,但是我心里知道的。这事不提啦!跨过去了,以后我们还是同事,只是这一次不是上下级了,你是安娜姐的经纪人,而我呢,现在是池哥的经纪人了!”
  陈锦和轻轻一颔首:“好,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周冉现在正在上面陪清池,你知道吗?周冉和清池的绯闻你打算怎么处理,清池和安娜的杂志 cp 你要怎么运作,怎么埋线,两个 cp 怎么衔接怎么切割,你想好没有? 清池和徐家的千金有婚约,以后怎么对外公开?上次私生追车,拍到的照片已经被公关掉了,但是未来他们一定还会有接触,你做好方案预案没有?还有最重要的,这些事哪些和崔总如实汇报,哪些说一半瞒一半,你心里有数吗?”
  小琪听得头晕,大叫:“他怎么和这么多女的有关系啊!”
  “都是假的,但难的是全部都要当成真的。”
  “那崔总怎么办啊,她能接受吗?要不然我问问……”
  陈锦和打断:“你敢问你死定了。”
  “那我问问池哥。”
  “死得更快。”陈锦和露出笑容,“你在他面前提到崔总试试?清池如果生气了不肯合作,什么都略过你,那你在崔总那里就没有价值了,这份薪水一个月也就拿到头了。”
  小琪双手抱头,揪起头发。
  陈锦和轻声一哼:“经纪人是这么好当的吗?”
  作者的话
  没有羊毛
  作者
  04-30
  回归到现在时间线~~各种人物关系拎出来晒一晒收一收
  ??80 生带来了死,他的存在是个错误
  “不行啊!钱已经进户头了让我吐出来我会呕血死掉的!”小琪双手合十举高,谄媚笑道,“一日为师终生为……不是不是,终生都是我的老师,我想学,你怎么说都行,joe哥,请尽情地攻击我!” 陈锦和不答,上下打量她,小琪眨了眨眼:“怎么啦?” 陈锦和突然出手拍她的背,小琪吓得往前一跳。 “听好,第一,背挺直,不要动不动缩着像个老鼠,第二,拿了崔总那么多钱,先买两件好衣服,所有冲锋衣黑外套全换掉,奢牌包至少三个换着背,这行就是先敬罗衣后敬人,你穿得像个打板的场务谁理你?你要记得你的艺人是虹飞的二少爷,背后还有悦然的崔安然,资源咖就要有资源咖的底气!” 陈锦和冷脸瞪人,他的相貌锋利,板着脸时非常吓人,小琪两只手握在一起,老老实实地点头,随后马上改正,学着陈锦和的样子抱起手臂。 “行,我知道了。” 晨露润湿青草,从墓园的小径爬上山坡,鞋底沾满了新鲜的泥土和晶莹的水珠,每天早晨七点钟,雪山小镇的教堂会响起第一声钟响,在回荡的钟声当中,谢青彦弯腰在墓碑前放下花束。 这里是墓园的高处,规模不大但是布局精美、整洁,墓碑上刻有精美的花环,环绕着美丽的、无暇的、永不褪色的脸庞。 贺琳独自长眠此处,平日里雇人打扫和照料,每年的忌月,谢青彦会飞来瑞士,在勃朗峰的木屋住着,有时候去滑雪,有时候来看看母亲。 崔安然总是有很多理由推脱,过去都是舒窈陪同,这一次崔安然提前回国,谢青彦第一次孤身一人。 他在墓前蹲了下来,精密地调整起花束的摆放位置,很轻柔地抚平柔软的叶片和花瓣,长睫低垂,低声地絮语。 如果崔安然能够在这里,她会惊讶的,她从没见过这个男人如此安静与柔和的一面,不过不止是她,就算是舒窈,也会同样惊讶。 “昨天我又梦到你了。”谢青彦这样开口,叹了口气。 指尖拈下来一片脆弱的花瓣,他扔到一边。 “就快了,妈,再耐心一点,等到老头子的家底被彻底掏空一无所有,我就接你回国,选一个你喜欢的城市,嗯,一定是南方,这…
  “不行啊!钱已经进户头了让我吐出来我会呕血死掉的!”小琪双手合十举高,谄媚笑道,“一日为师终生为……不是不是,终生都是我的老师
  春鈤
  ,我想学,你怎么说都行,joe 哥,请尽情地攻击我!”
  陈锦和不答,上下打量她,小琪眨了眨眼:“怎么啦?”
  陈锦和突然出手拍她的背,小琪吓得往前一跳。
  “听好,第一,背挺直,不要动不动缩着像个老鼠,第二,拿了崔总那么多钱,先买两件好衣服,所有冲锋衣黑外套全换掉,奢牌包至少三个换着背,这行就是先敬罗衣后敬人,你穿得像个打板的场务谁理你?你要记得你的艺人是虹飞的二少爷,背后还有悦然的崔安然,资源咖就要有资源咖的底气!”
  陈锦和冷脸瞪人,他的相貌锋利,板着脸时非常吓人,小琪两只手握在一起,老老实实地点头,随后马上改正,学着陈锦和的样子抱起手臂。
  “行,我知道了。”
  晨露润湿青草,从墓园的小径爬上山坡,鞋底沾满了新鲜的泥土和晶莹的水珠,每天早晨七点钟,雪山小镇的教堂会响起第一声钟响,在回荡的钟声当中,谢青彦弯腰在墓碑前放下花束。
  这里是墓园的高处,规模不大但是布局精美、整洁,墓碑上刻有精美的花环,环绕着美丽的、无暇的、永不褪色的脸庞。
  贺琳独自长眠此处,平日里雇人打扫和照料,每年的忌月,谢青彦会飞来瑞士,在勃朗峰的木屋住着,有时候去滑雪,有时候来看看母亲。
  崔安然总是有很多理由推脱,过去都是舒窈陪同,这一次崔安然提前回国,谢青彦第一次孤身一人。
  他在墓前蹲了下来,精密地调整起花束的摆放位置,很轻柔地抚平柔软的叶片和花瓣,长睫低垂,低声地絮语。
  如果崔安然能够在这里,她会惊讶的,她从没见过这个男人如此安静与柔和的一面,不过不止是她,就算是舒窈,也会同样惊讶。
  “昨天我又梦到你了。”谢青彦这样开口,叹了口气。
  指尖拈下来一片脆弱的花瓣,他扔到一边。
  “就快了,妈,再耐心一点,等到老头子的家底被彻底掏空一无所有,我就接你回国,选一个你喜欢的城市,嗯,一定是南方,这样两边的邻居讲话,你听得懂,才不会无聊。”
  说完他莫名笑了一下。
  “阿迟终于肯回家了,老头子很高兴,他居然认为阿迟会听话受他摆布,他那个野蛮人的脑子永远也理解不了阿迟有多恨他,你有多恨他,当然了……”
  “最恨他的是我,一定是我,让他去死太便宜他了,人活着但是什么都没有了,这才是最痛苦的。”
  谢虹飞原始得像某种动物,奉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他认为感情是不值一提的玩意儿,所有人都会毫无芥蒂地臣服于金钱和权力,即使他曾经让大儿子亲眼看见母亲被强暴,把小儿子赶出家门,大骂野种并且绑起来关了一个星期。
  但没有关系,只要重新亮出钱袋子,再放出一点甜头,狗崽子就会低眉顺眼地来讨好,他们就还是狼狈为奸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不过,谢虹飞阴狠但谨慎,他始终把持着最关键的核心资产,像盘踞在金币堆上肥硕的恶龙。可是人终究都是会老的,老了就会迟钝、会怀疑、会恐惧,迟暮的恶龙无力喷出炙热的火焰,双翅因为许久未曾飞行而非常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