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会给你做个课表,列出来你要达成的目标。”
  “哦。”
  “有不会的要及时问我。”
  贺清池忽然凑近了,凑上来,她看见他的眼珠像玻璃球一样发亮。
  “所以,你每天都会来吗?”
  崔安然轻轻咳了一声:“不一定,我很忙,你线上找我。”
  “好吧。”那光彩夺目的眸子暗下去一点点,贺清池很快又问,“周末的的演出,你还记得吗?你会来吗?”
  “嗯。”
  他又高兴起来,崔安然十分恼火,这时候很不喜欢看见他笑。
  “做题!”
  作者的话
  没有羊毛
  作
  ????
  者
  03-12
  补一个无人在意的bug:加州cc转uc的tag协议许可学校里里偏偏没有ucla……hhh可能排名太高了吧,但是我不管
  ??58 你看不起我只是看上了我
  为了空出时间赶上周末的演出,崔安然又熬了几天的大夜,提交完所有作业,照镜子检查黑眼圈,提前一天敷上面膜。 当天是加州一成不变的晴天,天空的蓝色透亮而澄澈,气温宜人,贺清池来到公寓楼下等她,戴一副黑框茶色墨镜,特意留出额头,头发抓得很蓬松,自然地在头顶散落,又英气,又有几分浪荡。 他穿着一套很简洁的西装,内搭黑色衬衫,这其实是不够正式的颜色搭配,刚好他解开顶端两颗扣子,领口微微敞开,露着窄长锁骨,阳光落在这白皙的一小片皮肤上,和黑色的衣物形成对比,耀眼得像是在发光。 这身行头虽然不是戏服,但是和今天演出的主题十分相合,贺清池在这方面用的心思和获得的成效都是满分。 或者,用一句扫兴的话来说,如果他把打扮自己的天赋和时间都用在学校和考试上,也就不至于说出“马上就要完蛋了”这种话。 今天的演出剧目,是莎士比亚最为经典的爱情悲剧《罗密欧与朱丽叶》。 这让崔安然在下楼时不自觉地哼起某一句歌词里面带着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旋律来,旋律轻快甜腻。 贺清池倚在车旁等人,深咖色的镜片后透出漂亮又快活的、带着笑意的眼睛,一见崔安然就说:“真美,像一尾活鱼一样。” 崔安然的脚步一顿,暗自哼着的旋律止住:“什么意思。” 她今天穿着粉色的纱裙,欧根纱独特挺括的质感,赋予了裙子极为精致的轮廓,像绽开的花瓣围绕着裸肩,细细的黑色衣带绷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扎眼,但贺清池的关注点并没有落在这里。 他伸出手,捏起纱裙扬起,轻薄的纱料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外层的欧根纱上细腻的纹理若隐若现,闪烁着光泽,他说:“你有没有见过深海刀鱼活着的时候的样子,阳光从鱼鳞上滑过,七彩的炫光一直传递到鱼尾,刚刚你走过来的时候,就像刀鱼。” 崔安然心中一动,语调却没什么起伏,说:“这种深海鱼出水后会马上内脏爆裂而死,镭射烫银的身体变得黯淡,然后被切成几段,摆在餐桌上。” 贺清池愣住了,眼睛睁得很圆。 “那我换种说法吧,重说,你今天美得像太阳。…
  为了空出时间赶上周末的演出,崔安然又熬了几天的大夜,提交完所有作业,照镜子检查黑眼圈,提前一天敷上面膜。
  当天是加州一成不变的晴天,天空的蓝色透亮而澄澈,气温宜人,贺清池来到公寓楼下等她,戴一副黑框茶色墨镜,特意留出额头,头发抓得很蓬松,自然地在头顶散落,又英气,又有几分浪荡。
  他穿着一套很简洁的西装,内搭黑色衬衫,这其实是不够正式的颜色搭配,刚好他解开顶端两颗扣子,领口微微敞开,露着窄长锁骨,阳光落在这白皙的一小片皮肤上,和黑色的衣物形成对比,耀眼得像是在发光。
  这身行头虽然不是戏服,但是和今天演出的主题十分相合,贺清池在这方面用的心思和获得的成效都是满分。
  或者,用一句扫兴的话来说,如果他把打扮自己的天赋和时间都用在学校和考试上,也就不至于说出“马上就要完蛋了”这种话。
  今天的演出剧目,是莎士比亚最为经典的爱情悲剧《罗密欧与朱丽叶》。
  这让崔安然在下楼时不自觉地哼起某一句歌词里面带着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旋律来,旋律轻快甜腻。
  贺清池倚在车旁等人,深咖色的镜片后透出漂亮又快活的、带着笑意的眼睛,一见崔安然就说:“真美,像一尾活鱼一样。”
  崔安然的脚步一顿,暗自哼着的旋律止住:“什么意思。”
  她今天穿着粉色的纱裙,欧根纱独特挺括的质感,赋予了裙子极为精致的轮廓,像绽开的花瓣围绕着裸肩,细细的黑色衣带绷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扎眼,但贺清池的关注点并没有落在这里。
  他伸出手,捏起纱裙扬起,轻薄的纱料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外层的欧根纱上细腻的纹理若隐若现,闪烁着光泽,他说:“你有没有见过深海刀鱼活着的时候的样子,阳光从鱼鳞上滑过,七彩的炫光一直传递到鱼尾,刚刚你走过来的时候,就像刀鱼。”
  崔安然心中一动,语调却没什么起伏,说:“这种深海鱼出水后会马上内脏爆裂而死,镭射烫银的身体变得黯淡,然后被切成几段,摆在餐桌上。”
  贺清池愣住了,眼睛睁得很圆。
  “那我换种说法吧,重说,你今天美得像太阳。”
  戏剧腔的语调,化用了罗密欧初见朱丽叶的句子台词,崔安然笑了笑,说:“谢谢。”
  贺清池用手护住头顶打开车门,崔安然拎起裙摆坐在副驾,她的黑发盘成花苞的形状,在贺清池绕去驾驶位置的路上,她偷偷笑了下,又哼起那支歌儿来。
  社团借用的剧场位于一个多元文化交融的社区内,平时供社区居民使用,儿童剧团会在这里表演,每逢节日也会组织庆典和表演,日程表空闲时租赁给业余社团,数年没有翻修,使用痕迹很重,像那种藏在居民区的教堂似的,亲切但有些陈旧。
  一走进这里,就闻到一股存在感强烈的松香和旧木料发出的气息。
  墨绿色的幕布重量感十足地垂挂在舞台中央,边角处有几团颜色可疑的污迹,像是陈年的咖啡渍,舞台左侧幕布没有完全遮好的地方,露出了布景用的纸板道具。
  长年处在阳光照射范围内的红色天鹅绒座椅颜色明显与别处不同,阳光透过木框和彩绘玻璃窗射进来,照亮了布满划痕和纹路的木地板,高跟鞋走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崔安然放轻了脚步。
  由此看来,衣着发型精致的两人绝对是不合时宜的,更何况整个观众席都没坐几个人,白头发的红脖子老爷爷挨着拉丁裔的先锋少年,几个带孩子的妈妈高声喝止试图把到处乱钻的小炮弹塞进座位里,但他们依然发出高频率的尖叫。
  这无论如何不是个理想的约会场合。
  崔安然已经很疑惑,但是她什么都没说,贺清池牵着她的手坐下来,拉丁裔的先锋少年转过头骑在椅背上来很酷地打招呼:“hi, hazel!”
  这少年看上去十五六岁,但讲话的语气已经很老练,打了个手势:“你女朋友吗?”
  贺清池趴在前排座椅的椅背,笑了:“不,只是约会。”
  少年吹了个口哨:“也和我约会好吗?”
  他伸出手要握,贺清池挡掉他的手,推高墨镜,神色很严肃:“不可以,她是我的朋友。”
  “你不能替她做决定。”
  崔安然已经做了决定,她词句短促地说:“不行。”没有顾及礼貌和表情。
  少年吐了吐舌头耸耸肩,重新坐回位置。
  “他是我在社区大学的同学。”贺清池解释说,“你知道的,这就是美国的公立教育体系,什么人都有,清洁工大爷,少数族裔,带孩子的主妇,他们还是很开放的。”
  “是的。”崔安然尖刻地回复,“唯独很少见美高出身的中国富家小公子。”
  贺清池还没来得及张嘴,崔安然又说:“但凡你的 ap 课程有一门考到 4 分呢?”
  贺清池把脸偏向舞台,他脸上的笑容当然早就消失,不过也没有生气,舔了舔嘴唇,只是说:“演出快要开始了。”
  这是个亲近度很高的小剧场,观众席距离舞台不过半米,舞台的木地板只到崔安然的脚踝那么厚,她已经听见人群走动的脚步声响在舞台的两侧,幕布抖动,演出真的即将开始了。
  崔安然吃惊极了:“你不上场?”
  贺清池轻轻摇头,很无辜地扬起上目线。
  崔安然提高音调:“那我来这里做什么?你约我来这里看什么?”
  喉结滚动两下,贺清池沉默几秒:“我只是……想让你多了解我一点。”
  崔安然站起来,环顾四周,确定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应该没有人懂中文,除了贺清池,所以她喊了起来:“你以为我很闲吗?陪你玩这
  种恋爱游戏,约会,吃东西,看无聊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