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萧元彦听说她在大街上拿剑与公主对峙,吓得魂都没了,又担心她受伤又担心她遭人记恨,目中似有沉痛,“你…….你若有事,置我们于何地?”
  姜玉烟没想到他生气却是为了这个缘故,又见他目中痛苦,知道自己伤了这男人的心,只好期期艾艾地解释:“当时我什么也没想,只是看到秦商羽被那公主欺辱,实在不忍心弃他于不顾……..”
  萧元彦听完脸色更沉了,“所以,秦商羽在你心中比我们都要重要对吗?所以,你不惜将自己置于险境!”
  “不!不是! 你们谁落入此种情境我都会这样做的,阿彦,你不要怀疑我…….” 姜玉烟急忙分辩。
  “若是我沦落到需要你保护才能周全的地步,我宁可自刎也不要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萧元彦冷然道。
  姜玉烟听了他这话心里一痛,“你胡说什么?!”
  “你觉得我对你很重要,那你们对我就不重要吗?若你有什么差池,我能安心地过好下半辈子吗?萧元彦,你怎么敢说! ”
  姜玉烟越说越生气,“还是说,你觉得我作为一个女人,就该躲在你们的羽翼下,做个完全担不了事的废物?!”
  “你……..” 萧元彦无言以对,指甲掐进掌心的肉里,心里只觉一口气提不上来。
  两两沉默。姜玉烟要谈的婚事也耽搁了下来。
  待晚上休息的时候,两人并排躺着,也互不言语。
  姜玉烟知道这男人容易自苦,终是不忍心,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胳膊,主动告饶。
  “阿彦……元郎……..我的好夫君………别生气了………..”
  萧元彦被她一番娇滴滴的称呼叫得酸软,心中已是败下阵来,却梗着头不说话。
  姜玉烟摸摸他的头发,叹道:“元郎,我很珍惜每一个对我好的人,你们对我真的特别重要,别再说那什么自刎的话了,伤到我了……我答应你,会保护自己,但我有时也想力所能及地保护你们…….这只是有情人之间正常的反应啊……..”
  听她这样说,萧元彦一怔,心中酸疼,转身抱紧了她,无声地安慰着。
  其实他的夫人是世上顶好的女子,待夫君一片赤诚,按理说他应该高兴、自豪,但他就因为太在乎,只怕她不小心伤了自己………
  萧元彦长叹一口气,道:“罢了,以后我们小心行事些。”
  “嗯嗯!” 姜玉烟知道事情就算过去了,搂着他吧唧两口。便小心翼翼地和他说起了与秦商羽的婚事。
  萧元彦道:“你决定就好。”
  姜玉烟又是感动,又是爱怜,主动奉上自己的热忱……
  第二日,姜玉烟带着四件定礼,还有给亲朋的礼物,去秦家拜会。
  秦商羽的脚尚且伤着,却也早早立在门外等她。见她下车立马一瘸一拐地迎上来。
  姜玉烟连忙扶着他,嗔怪道:“你这脚还得养些日子呢,不想好了?!”
  秦商羽笑笑不说话,从前他都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能牵起她的手,如今竟然桩桩件件都美梦成真。
  因为此次是秦家长子定亲,秦父秦母便回了京城的秦宅等候。秦家的一些亲朋好友亦陪坐一侧。
  许是先前已被秦商羽打过招呼,秦父秦母仿佛未曾有过芥蒂,很是温和地笑着。
  姜玉烟给众人分送了礼物,便礼貌含蓄地坐在一边等候他们开口。
  秦商羽陪坐一侧,不错眼地看着她,眼中的柔情如许,仿若河汉深深。
  秦父秦母见自己大儿子的样子,心中感慨万千,本以为就此姻缘错过,未曾想到了京城还能再续前缘。既得偿所愿,做父母的还能说些什么。
  “如今已经是腊月了,再过二十日你便年满十七了。不如一切从简,咱们就在年前办了如何?”秦父温和地问道。
  姜玉烟略一沉思,照理说,今年她就该再嫁两夫,只是她身为吴王府的少夫人,又初入京城,官府例行的核查人口并没有查到她头上,所以也无人管束这件事。如今这婚事儿正好,便点头答应了。
  “如此只怕委屈了商羽。”
  秦父秦母对视一笑,“昨晚我们就定好了良辰吉日,就在腊月二十八,正好今年可在我秦家过个年。”
  喜事将至,众人也都呵呵地笑了。
  秦商羽微微低了头,耳根都是血色。
  姜玉烟也有些不好意思。
  又听秦母道:“聘礼准备仓促,如今大概能凑上个四十八抬,后面还有些日子我们再加,不知你意下如何?”
  姜玉烟点点头,不甚在意。
  秦父秦母早听闻这儿媳性情好,如今看她这好说话的样子,也松口气。
  秦商羽倒是有些愧疚,他是看到了吴王府的婚礼的,便觉得有些薄待了她。
  姜玉烟同他眨眨眼,轻声耳语道:“没关系,我能挣钱,聘礼什么的不在意的!”
  秦商羽莞尔。他的晚晚真的是与众不同啊。
  既然婚期将近,各种流程就要走起来了。有钱好办事,秦家是百年世家了,各种礼仪流程都熟练。安排人员,准备婚宴,分发请帖,各种采办,样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只大婚服秦商羽要自己缝制。想起他第一次给她缝制的婚服,这次他的心里只有甜蜜,再无半点酸楚………..
  第47章 谢景煜的嫉妒
  谢景煜是在姜玉烟从秦家回来后的第二天赶回来的。
  他在外地查账,巡视铺子,顺便谈点生意。接到影卫飞鸽传书才知姜玉烟和宝月公主对上了,还又结了一门亲,气得当场拍了桌子,连夜就往京城赶。
  顶着腊月的霜露寒风,谢景煜风尘仆仆,一到家就往姜玉烟的正院扑。
  萧元彦恰好在院子里练剑,连忙冷着脸喝止,“小心你过了寒气给晚晚!”
  谢景煜脚步顿了顿,脱下外袍在有地龙的屋里暖了暖身,这才往床边走去。
  姜玉烟睡得正酣,大概是屋里温度高,整条胳膊都露在外头,小脸和脖颈红润润的,无辜的样子仿佛任人采撷。
  谢景煜顿时泄了气,他总是对着她生不起气来………瞧着瞧着手已经不自觉地伸向了姜玉烟的脸。
  “嘶………..” 姜玉烟睡梦中被冻得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
  待看清来人,眼眸一亮,喜道:“景煜,你回来啦?不是说还要三五日才回吗?”
  谢景煜心道:“再晚回你就该不记得我这个人了。”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
  “怎么会?高兴啊!你总在外面我也会担心你。” 姜玉烟道。
  “哼!” 谢景煜嘟嘟囔囔道:“这才几天啊,你又有了新人………”
  “我……..不是新人,是秦商羽………..”
  姜玉烟抚额,“其实当初是他先与我提的亲,只不过当时我没想明白。”
  “听说你还为了他得罪了三公主,当真是情真意切……..”
  谢景煜好看的桃花眼里此刻满是血丝,眼下都是青痕,语气酸溜溜的。
  “我那是情势所逼……….” 姜玉烟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心疼,伸手摸了摸他的眉眼,软了嗓子哄他,“景煜………..”
  谢景煜静静地看着她,问道:“无论什么事你都会与大哥商量,在意他的想法。你也会为了秦商羽不管不顾。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我是不是最无关紧要的?”
  “当然不是!” 姜玉烟连连摇头。
  “那你告诉我,我们之间,你最喜爱谁?”
  这话问得极其无理取闹。大月国的男子,善妒是不被允许的。就是萧元彦也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但谢景煜向来是个混不吝的,他就要与人争个高低。
  姜玉烟痛苦,这无异于世界第十大难题。深层次地想,她觉得她最爱的永远是自己。所以她放任了自己的心,不想为难自己,便默许了如今这样的关系,可既然自己只有一个,那么其他的人必然都得不到完整的她,或许便有些人会痛苦。那要叫她如何呢?
  她脑子乱哄哄,捂着脑袋嚷嚷道:“你总是逼问我!你们都说没有我太痛苦会难过,我都愿意嫁给你们了,你们还是难过,痛苦,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开心呢,我已经尽力了……….”
  谢景煜被她的忽然发作弄得一愣,内疚起来。
  “晚晚,对不起,是我太贪心了………可我……..你又要成亲了也不同我说,我只是觉得你一点也不在意我……..”
  姜玉烟扭过头抱住他,“我是想同你说的,只是事发突然,匆匆定下的。对不起…….”
  谢景煜嗯嗯两声,心里胡乱酸涩着。
  “那这些时日你要好好补偿我。”
  “………”
  姜玉烟无奈,当晚就去了风华院。谢景煜在最意乱情迷的时候还没忘了那个问题,语气撒娇,“晚晚,你最喜爱谁?”
  姜玉烟被缠得没法,“你,最喜爱你行了吧 !! ”
  谢景煜高兴了,又哄:“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