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牧父性格强势,脾气也暴躁,这样的场景只让他觉得权威被挑衅了,换作是以前,早就把牧莲生打个半死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这个儿子到底是长大了,比他年轻,比他健壮,就连气势上也压着他一头,仗着是他唯一的儿子.....不,很快就不是了。
  牧父特意回来,就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牧莲生的,他好奇牧莲生的反应,想亲眼看看牧莲生在长期的打压和折磨下,还能不能继续以他唯一的子嗣自居。
  没了牧家的光环,他什么都不是。
  “你叶姨怀孕了,我联系了国内第一安保公司,寸步不离的保护她,再过不久,你要做哥哥了。”牧父表情极为阴沉难看,语气狠戾:“希望你尊重她,以及你未来的弟弟。”尤其加重了后面两个字。
  “关于财产,我会重新分配。”牧父郑重道。
  叶采美有些忧心忡忡,其实不想把这件事告诉牧莲生,但她一向是牧父的解语花,柔顺听话,从不敢反抗牧父,她摸了摸并不显怀的肚子,柔柔道,“莲生,你能祝福我吗?”
  牧莲生目光沉沉,盯着女人的脸,手里握着的刀叉磨在瓷盘上,划硌出的声音像在骨缝间磨蹭,听得人遍体生寒。
  “莲生,这是我和你爸爸的第二个孩子,我真的很期望得到你的祝福。”女人神情真挚,笑容温婉。
  “逆子,你叶姨跟你说话,听到没!?”牧父没什么耐心。
  “我祝她生个死胎好了。”牧莲生忽然笑了下。
  “混账东西!你咒谁!?”牧父瞬间暴怒,抄起桌子上的蜡烛台就扔了过去,嘶,烛台的尖端擦过男人的脸颊,直接擦破了他的皮。
  鲜血滴落,一滴,两滴,三滴.....
  牧莲生抹掉脸上的血迹,那只冷白色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性感。
  他似乎很享受的滋味,舔了舔指尖上的鲜血。
  “父亲,你心脏不好,这么生气,万一心脏病发作猝死了,留下她们孤儿寡母,可如何是好。”
  “先生,您息怒,别和莲生一般计较,你们是父子啊。”叶采美表情温和,牧父本来就年纪大了,万一猝死了,这偌大的牧家都是牧莲生的,他会将她们赶尽杀绝的。
  “你个不孝子!你看看你,什么态度跟长辈说话,浑身上下哪里有半点继承人的样子?怪不得你比不过萧景润,永远都输给他!”
  “说得你好像赢过了萧家人。”牧莲生闻言,只道,“那个女人宁愿嫁给三婚的萧伯父,也不愿意嫁给你,可想而知,你有多差劲。”
  “你跟我那个远在国外的母亲,还真是天生一对。”
  “一个没娶到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一个没嫁给自己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你们一定觉得自己很失败吧。”
  “你——!”牧父气血翻涌。
  牧莲生挑了挑眉,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我不喜欢永远这个词呢,父亲。”
  他轻轻一笑,神情漫不经心,眉眼却好似浸染上了一抹邪恶的艳色,“让天之骄子跌落云端,一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牧父怒声,“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少去招惹萧景润!”
  牧莲生又笑了,“我哪敢骚扰父亲心上人的儿子啊,你说是吧,叶姨。”目光缓缓看向一旁的叶采美,那恶意恨不得把她撕碎了,面上却笑得愈发亲和。
  “真可怜啊.....替身情人。”
  第41章 他满脸阴沉,不可置信的
  顾兆野在宿醉中醒来,感觉头痛欲裂,像是被人打了一样。
  他一手捂着头,一手撑着床板坐起来,顿时那种疼痛感更强烈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他的后脑勺。
  “嘶。”
  顾兆野刚触到脑门,就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努力搜寻记忆,可喝酒断片儿严重,此刻根本想不起太多片段。
  顶多记得几个女人趁着他醉酒,想跟他玩游戏,他迷迷糊糊中把手机丢给了秦肆,让秦肆帮他发条短信。
  “谁他妈打了我!”
  一声怒吼出其不意的响彻整栋别墅。
  他揉着肿包的后脑勺,气势汹汹的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这是个晴朗的早晨,阳光透过淡淡的云层,为前院的花园镀上了一层美丽的金边。
  前院的鲜花种类极多,满天星、蝴蝶兰,桃花、杜鹃,点缀了—地,踩在上面软软的,像花床一样。
  江稚月上午没课,顾夫人安排她和侍弄花草的佣人们一起打理花园。
  露珠还挂在花瓣上,闪闪发光,江稚月拿着水枪浇水,管家带着女佣恰好路过,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便冲江稚月笑道:“夫人最喜欢月季,注意用水适量,别浇死了。”
  “我知道的,钟叔,每周浇水一次,保持土壤湿润就行了。”江稚月天生笑眼,笑起来弯弯的,恰似月牙儿。
  她声音又轻又缓,听起来是种享受。
  “我艹!谁他妈敢打我!”
  然而,又是一声怒吼,打破了前院的平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所有人都是吓了一跳。
  一个女佣在洒水,握着水管的方向不小心对着迎面而来的人,那迸溅出来的水花浸湿了少年十分凌乱的头发,浇了他个透心凉。
  顾兆野满脸阴沉,不可置信的拨开额前的发丝,阴冷的眼神简直像要把女佣活活撕碎似的。
  “对不起少爷!我真的不知道您会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女佣连忙弯腰鞠躬,几乎要跪地求饶了。
  顾兆野有三不能惹。
  起床、喝酒,还有被顾父骂。
  谁敢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无异于找死。
  他今天的状态简直糟糕极了,身上套了一件皱巴巴且略显杂乱无章的衬衣,睡眼惺忪,看起来还处在半梦半醒之间。
  “不长眼的东西,你被解雇了。”顾兆野声音充满凶恶。
  江稚月弯下腰,伸手关上了正在喷洒的按钮。
  她知道顾兆野如此暴躁的原因了。
  他脑门鼓起了一个硕大的包,这显然是昨天将他强行拖拽出门时撞上的。
  他太重了,她硬是憋了一口气把他拽出去的。
  事后回到顾宅,他脑门上轻微红了点,没有这么明显。
  “少爷,您的额头?”管家胆战心惊的看着,忙不迭的跑过去扶他,“破相了么?怎么回事,昨晚江小姐接您回家,还好好的啊。”
  “昨晚她接我回来的?”顾兆野断片的记忆似乎找回来了点。
  他没好气的问江稚月在哪,管家一指,尽管江稚月站得一排女佣的后面,把头深深的底下,顾兆野也一眼看到了她。
  天气暴晒,她站在阳光下,穿着薄薄的体恤衫,长发挽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朴素简洁,又很纯净。
  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水珠沾在了她的脸上,顾兆野看到少女微抬头的时候,一颗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的长睫毛,啪嗒一下划落。
  喉结无意识的滚动了一下。
  他眉眼锐利,尽显傲慢。
  往前走了几步,又阴沉着脸,指向江稚月道:“你,过来。”
  江稚月垂着眼,视线微微往上睨,顾兆野向来娇贵,除了顾父,谁都动不得他,一个磕着碰着,谁敢伤害他,顾夫人就得让罪魁祸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顾兆野帅气的脸蛋,此时顶着一个醒目红肿的包,头发衣服都湿透了,怎么看都很狼狈。
  他其实长得很好看,青春感的外形,小麦色的肌肤,完美的下颌线,如果不是经常摆出不屑恶劣的表情,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气质,和那双阴沉沉的眼睛,看上去没那么难以接近。
  江稚月走了过去。
  顾兆野指了指脑门上的包,“怎么回事?”
  江稚月想了想,神情真挚,“少爷,没准是你喝醉掉下床碰到的。”
  “进来帮我涂药。”顾兆野冷哼了一声,在他的眼中,江稚月还没有胆子敢伤害他,从小到大,只有他把她欺负哭的份,不是把她关在小黑屋里吓她有鬼,就是恐吓她不乖乖话,就把她丢池子里。
  她没有胆子反抗他的。
  江稚月松了一口气,顾兆野过分的自信和楚君越一样,认定他们相信的事实,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天气炎热,高温爆晒,顾兆野把江稚月带走,留下其他的女佣还在花园,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不甘,尤其是那个一句话被解雇的女佣,眼中妒意横生。
  “夫人交代我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我可不可以晚点来找你?”江稚月不想平白无故给自己拉仇恨,她和顾兆野一起上学,致使江婉柔已经明里暗里受排挤了,如果顾兆野把这种事摆在明面上,更不利于母亲的处境了。
  顾兆野皱了皱眉,又是一丝阴沉的情绪划过眼底。
  “现在给我过来,我头痛!”他语气不好,暴躁狂上身。
  江稚月抿了抿唇,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