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摆烂,摆烂!!! 第272节
  她信誓旦旦地说:“子也就是没吃过你做的烤饼,不然,《论语》都得变成《论烤饼》!”
  又给圣上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下无奈,当下挂起笑容来,赶忙说:“是啊,谁能跟你比?你才三岁,就能有模有样地做烤饼啦!”
  他说:“不然就别管你叫楚王了,该叫烤饼大王吧?”
  说完,都没给其余人反应的时间,先自叫了起来:“烤饼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阮仁燧:“……”
  到第二天,阮仁燧又尝试着复刻了一次,捎带着叫人记录下了整个流程。
  末了,宫里边的正经主子们,都分到了皇长子做的饼。
  太后娘娘都有点稀奇:“这是皇长子亲自做的?”
  侍从毕恭毕敬地应了声:“不错。”
  朱皇后品尝之后,一次性给了他十个铜板:“既做出东西来了,那我可得有所表示。”
  消息传到九华殿,大公主一下子就急了!
  他们的进度一直都是齐平的。
  虽然最开始头一天给的五个铜板,岁岁连买桂花蜜藕带买花,一起给造出去了,但她后来也把自己的那五个铜板孝顺给阿娘了呀。
  现在弟弟一次性得到了十个铜板——岁岁领先她五个铜板了!
  大公主急得上了火,第二天从榻上爬起来,嗓子都有点哑了。
  贤妃找太医来瞧,搞得大公主一脸警惕。
  她哑着嗓子,大声说:“我没有生病,我不吃药!”
  太医听得笑了,倒真是没有给她开药。
  她吩咐了同行的医女几句,不多时,后者便从药房里取了一条鲜葛根过来。
  太医交待贤妃:“公主的情状并不严重,娘娘每天三餐都给公主切一片葛根生吃,这两日间,也就好了。”
  大公主将信将疑:“它不苦吧?”
  太医笑眯眯地道:“反正比汤药好吃!”
  大公主权衡利弊,也就认了。
  贤妃现切了一片叫她吃,大公主入口尝了,略有一点药苦,但更多的还是回甘。
  她原先忧心忡忡皱着的眉头,立时就松开了。
  临行之前还嘟囔呢:“今天我得早点回来做面条,岁岁手里的铜钱,现在比我多五个……”
  结果真到了放学的时候,却遇上了资本做局。
  还是之前卖糯米糖藕的那个娘子。
  只是这回她改卖玫瑰枣了。
  用的都是最好的金丝小枣,果核儿早就剔出去了。
  而后浇上玫瑰花蜜,入口软糯,芳香满口。
  玫瑰枣的价格明显要比糯米糖藕贵。
  十个铜板,换一勺玫瑰枣!
  阮仁燧毫不犹豫地买了一勺,又叫大姐姐:“快来吃!”
  大公主神情犹豫,既没有按捺住对于玫瑰枣的渴望,也没有压制住自己的道德。
  她说:“岁岁,我们俩一人一半!”又取了五个铜板给他。
  阮仁燧起初不肯要,但大公主的态度很坚决:“你一定得拿着!”
  行叭。
  到最后,阮仁燧也收下了。
  他只是有点担心:“大姐姐,那,那我可仍旧比你多五个铜板哟!”
  他知道大公主头一天得到的五个铜板都孝敬给了贤妃娘娘的事情。
  大公主表现得很无所谓:“没关系,这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儿,我再去想别的办法!”
  姐弟俩美美地分食了玫瑰枣,而后颠颠地回宫去。
  烤饼大王回披香殿去找他阿娘。
  大公主也回九华殿去寻贤妃。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清清嗓子,再暗暗地吸了吸鼻子,然后推门进去了。
  大公主命很苦地央求出声:“阿娘——之前给你的五个铜板,你还是再还给我吧,求求你了!”
  贤妃:“……”
  第142章 太阳出来之后还没有起……
  越是到了夏天的末尾,那暑热便愈发难耐。
  因这缘故,近来午间,宫里和政事堂那边都开始吃清风饭。
  所谓清风饭,就是用水晶饭、龙睛粉、龙脑末、牛酪浆调拌在在一起做成的饭食。
  制成之后放置在八金提缸当中,垂下冰池,等冷透了之后食用,以此解暑。
  这向来都是三品及以上的份例,按理说田美人甚至于都得不到,只是朱皇后顾虑着公主的体面,还是嘱咐尚宫局,把田美人也添进了名单里。
  德妃并不是爱吃之人,夏日里天一热,胃口也弱。
  惦念着妹妹,便使人叫她来,捎带着也请了小时女官——她们俩一向玩得好,尤其后者又爱吃,把她落下,怪不合适的。
  燕吉早早叫人在水井里放置了西瓜,估摸着凉得差不多了,便捞上来,切成小块儿,端过去给娘娘和皇子吃。
  德妃用小银叉子叉了一块西瓜,慢慢地送入口中咀嚼,吃了几块,就觉得饱了。
  再看小时女官跟妹妹还在那儿大快朵颐,实在是觉得很佩服她们俩:“你们吃这么多不难受吗?”
  小时女官:“……”
  夏侯小妹:“……”
  小时女官麻木地握着筷子,心想:我才真是不理解你们会苦夏的人,一年到头,我从来没有胃口不好的时候……
  还有什么七分饱、八分饱,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吃撑了……
  唉!
  德妃又扭头问妹妹:“小时给你列的书单,你都看完了吗?”
  夏侯小妹:“……”
  夏侯小妹无力地道:“姐姐,你不要在人吃饭的时候问这种事情,好吗?”
  “我们来谈谈八卦不好吗?”
  她自顾自地打开了话匣子:“工部有个年轻官员在追求文惠姐姐,长相平平,又死抠门,舍不得送贵重东西,一天天地净写些没用又不好听的酸诗过去……”
  小时女官默契地接了下一句:“文惠娘子,你是否知道,我是如何日夜不休地思念着你?”
  她深情朗诵:“只要你一声呼唤,一个眼神,我即便是死去了,也会立刻从棺材里爬起来,飞奔着过去寻你!”
  夏侯小妹坏笑着接了下去:“因这首诗,文惠姐姐得了一个雅号,唤作湘西赶尸人!”
  阮仁燧原本还坐在旁边扒饭,实在是没忍住,一口喷了出去!
  “湘西赶尸人,哈哈哈哈哈哈!”
  德妃也是忍俊不禁:“你们这群促狭鬼啊!”
  夏侯小妹理所应当道:“本来也是吗,要不然怎么一声令下,死人都能从棺材里爬起来?”
  又哼哼着说:“姐姐,你不知道那个人多抠,想巴结我们,又舍不得花钱,送了我们一人一枝凌霄花。”
  “禁卫向来不许低级官员夹带东西,鬼知道他是从哪处宫苑墙底下折来的,还美其名曰借花献佛,亏他说得出来!”
  小时女官忍着笑补了一句:“赶尸人这几天除了当值之外,都不出门了,丢死人了,跟有了案底似的!”
  德妃听得乐了,笑完之后就忘了鸡妹。
  还附和了一下:“钱都舍不得花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滚得远远的!”
  夏侯小妹问:“要是他真的没钱呢?”
  德妃这边儿是舍不得花钱的一巴掌,没钱的也是一巴掌:“跟棺材里边那个一起滚——穷酸就自己过好了,拉别人下水干什么!”
  话题楼就此歪掉,一群人愉快地说起了八卦。
  夏侯小妹说:“你们知不知道,英国公府的裴六郎马上就要成亲了?”
  德妃早就知道这事儿了。
  不只是她,阮仁燧也知道。
  他说:“小姨母,这都是老黄历了,我不只知道裴六郎要成婚了,我还知道他跟颍川侯府世孙的婚期撞了呢!”
  夏侯小妹呵呵一笑:“岁岁,你知道的才是老黄历呢——颍川侯府把婚期给改了,你知不知道?”
  阮仁燧与德妃同时吃了一惊:“什么?!”
  ……
  这事儿是颍川侯世子拿的主意。
  他知道有些话德庆侯府那边不会说,妻子呢,作为继母,也不会说,外人更没有置喙的余地,索性就自己说了。
  颍川侯世子单独设宴款待亲家德庆侯世子。
  两人要做儿女亲家,自然是年纪相仿,因都是世子,没有长辈,就算是商议不定,也都还有退路。
  颍川侯世子姿态放得很低,见面先称呼世兄,而后说起了两边的婚事:“毕竟是英国公府那边儿先把日子给算出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