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0章
  “你别哭啊, 尺玉,你快别哭了,不然你那个, 那个,眼睛哭肿了, 对吧?”
  基地里的房子基本都是工地里临时居住的集装箱房, 封庭又作为异能者,被安排和祁宴住同一间双人间。
  祁晏不在, 不大的房间里只有封庭又和尺玉。
  封庭又本来穿着一件黑色贴身打底衫, 为了处理伤口,趁着衣服还没黏在伤口上,直接把上衣全脱了。
  他坐在铁椅上,自个托着受伤的手臂, 好让尺玉给他包扎。
  尺玉抽了抽鼻子,“我没哭。”
  “你眼泪都把我大腿打湿了。”
  尺玉小脸鼓鼓囔囔地看了他一眼。
  “你凶我, 还咒我长不好看。”
  尺玉一边勒紧纱布,让封庭又倒吸一口凉气, 一边委屈地控诉封庭又的罪行。
  封庭又发愣:“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你说我突然大叫,害得你以为我出事了。”
  尺玉低垂着眉,声音黏糊,豆大的眼泪啪嗒砸到封庭又大腿上。
  “讲点道理,我那哪是凶你, 我正常表达情绪也不行啊?”
  尺玉抬头看了他一眼, 湿溻溻的眸子格外真诚, “这句也凶了。”
  封庭又:“……”
  “那我什么时候咒你长丑……长不好看了?”
  “你说我眼睛要变肿。”
  封庭又:“我那是想安慰你劝你别哭了。”
  尺玉沉默着,不说话,鼓起的白嫩小脸跟糯米团子似的, 但封庭又莫名读懂了他的意思:没听出来。
  封庭又揉了揉鼻梁骨,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整个人柔柔弱弱的,眼眸泛着水光,封庭又顿时明白为什么喻斯年总把人抱在怀里,不让人沾地。
  鲜活,脆弱,像一枚随时会破碎的玻璃珠,让人只能把他攥在手心,时刻关注着。
  这样骄纵。
  喻斯年是怎么和尺玉相处下来的?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封庭又咂摸咂摸,确实比一个人有意思。
  ……
  尺玉进厕所十分钟还没有出来。
  封庭又站在厕所门口,异能强化后的听力让他能够隔着铁门听见里面细小的呼吸喘息声。
  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带着抽噎的感觉。
  尺玉不会还在哭吧?
  “尺玉?”
  无人应答。
  甚至连原本的喘息声都消失了。
  封庭又脑海里霎时间浮现出少年哭到晕厥的模样。
  小脸哭得满是水渍,鼻尖通红,睫毛被泪水沾成一绺一绺的,挂着泪珠,有气无力地垂下来,失去了往日里微翘的光彩。
  封庭又心生愧疚,急躁地三两下卸了门锁,果断推开门。
  一看。
  眼前的画面令他险些忘了呼吸。
  异能的电流在身体里不受控制地四处流窜。
  血腥味混杂着石楠花的气息,强势地充斥在厕所里。
  厕所狭小空间里,少年额角沁出薄汗,沾湿了黑色碎发,湿漉漉的短发贴在额面,像是经历了一场混乱。
  他靠墙坐着,一手攥着带血的纱布,贴在胸口,一手还揪着自己大腿上的布料,那一块已经满是褶皱,显然被蹂躏了很长一段时间。
  就在封庭又打开门的一刹那,少年皱着眉,两颊滚烫,不得要领地搓了两下。
  像一只雏鸟。
  “唔……”
  原本弯曲的右腿登时抻直,无力地瘫软在地面。
  暴雨梨花一样簌簌发抖。
  尺玉意识到自己被看见做这样糟糕的事情,羞耻地蜷缩起双腿,将卷起来的毛衣放下。
  浑身绵软,却还是用双臂抱住膝盖,埋头进去。
  “你不要……看我……”
  好可怜的样子。
  封庭又忍不住想要去抚摸他的脑袋,但眼前始终挥不去刚才所见到的画面。
  带血的纱布散发着血腥味,贴在少年微微鼓起的小胸脯上,顶着上衣,撑起一个圆润的弧度。
  封庭又喉咙发紧,像是被衣领勒住,他扯了扯领口,却发现自己压根没穿衣服。
  想说的话在喉口里滚了两圈,最后变成一句:“喻哥知道你有这种爱好吗?”
  尺玉吸了吸鼻子,有些急切地否认:“不是的,不是爱好。”
  封庭又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去挽扶他,去拥抱他,去亲吻他面庞上滚落的小珍珠。
  但恶劣如他,最后只说:“哦,不是爱好,是怪癖。”
  想玩弄他,欺负他,让他哭。
  “不是,你……你闭嘴。”
  丰饱的下唇坠着两颗熟透的樱桃,秾丽的五官占满了整张小脸。
  小心翼翼地侧头望了门口的封庭又一眼。
  只见封庭又面色冷硬,好像真的会把他刚才所作所为一五一十交代给喻斯年。
  告诉喻斯年你的小男朋友拿着那清理伤口的纱布,用从他体内流出来的鲜血,抚慰自己不安分不老实的身体。
  眼泪跟泄洪似的。
  明明眼睛眨都没眨一下,那泪水就这样流了下来,仿佛一汪春水。
  封庭又恶劣起来想让他哭,最好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伸着两只颤巍的手臂要他抱。
  但真哭了又手足无措。
  “你,”封庭又涨得难受,“你又哭。”
  “你是哭包吗青尺玉。”
  封庭又握住门把手,指尖用力泛上青色。
  “明明受伤的是我,被你猥亵的也是我,哭的却是你。”
  封庭又嘴里嫌弃,手上却很诚实,试探着伸到尺玉身前。
  尺玉稍稍松开抱膝的手,封庭又会意,心里松了一口气,掐着他的腰把人从地上抱起来。
  一手托着原本只坐在喻斯年臂弯上的小屁股,一手拍着尺玉的后背,感受那单薄的身体里柔嫩的力量。
  少年无声哭着,时不时吸下鼻子,瓮声瓮气地告诉他:“我没有猥亵你。”
  “那你拿着纱布干什么?”
  尺玉不说话了,把头扭开。
  “我都看见了,你用它——”
  半晌才转回来,捂着封庭又的嘴,气还没喘顺,“你不准告诉斯年。”
  封庭又动了下脖子,从尺玉软乎的小手里钻出来。
  “不准告诉他什么?告诉他你男朋友用带着我的血的纱布安抚自己躁动的身体,在厕所里自*?”
  太粗俗了!
  少年咬着自己红洇洇的唇,腮肉似乎比刚才更水滟了些。
  封庭又拇指抠着那可怜的唇瓣,“别咬,咬破了我怎么跟喻哥交代?”
  尺玉还想着封庭又这么坏,怎么才能让他为自己保守秘密,即使嘴巴里钻进去了一只粗粝的手指也毫无防备。
  “那你打我吧。“尺玉忽地仰起脖颈,像濒死的白天鹅引颈,”打完我就不要告状了,可以吗?”
  有商有量地和封庭又沟通。
  封庭又像是听见了什么很童趣的东西,扯着唇笑了一下。
  居然把他揭露尺玉小恶魔行径这件事称为告状。
  封庭又在沙发上坐下,尺玉自然而熟稔地张开腿跨坐在他腰际,臀肉隔着布料熨烫封庭又绷紧的腹肌。
  轻巧的重量压在他起伏的肌肉上,像是没有感觉。
  尺玉一直这么轻吗?还是末世到来吃得不好饿瘦了?
  “的确该打。”
  封庭又绷着脸。
  尺玉诧异地抬眸,似乎没想到封庭又竟然真的想打他。
  巴掌猝不及防落下,一瞬间,尺玉呜咽出声,软肉颤动不已,像被挤压的皮球触底反弹。
  他从封庭又身上跳起来,“你你你……”
  他委屈得不行。
  可偏偏又是他自己提出的打他。
  最后只能瘪着嘴又往厕所里走。
  “不会又要回去干坏事吧?”
  封庭又连忙跟上。
  回应他的只有砰的一下关上的门,和因为被卸了锁而合不上的门缝。
  “我要尿尿……”
  两秒后,厕所内的尺玉小声说。
  封庭又摸了摸鼻子,行吧。
  三分钟后,尺玉仍旧没有出来。
  除了刚进去那会有一两滴水声,之后安静得连轻钢骨架晃动的声音都听得见。
  封庭又开始疑心尺玉撒谎。
  肯定是进去悄悄扣自己了。
  啧,万一又哭呢。
  哭得这么安静,背过气去怎么办?
  真麻烦。
  封庭又推开门。
  “还没好?”
  尺玉立马背过身去,“你干嘛进来!”
  “我怕你死在里面。”
  不是哭死,就是爽死。
  封庭又越想越烦。
  “你快出去,我只是、只是尿不出来……”
  少年背对着他,略长的毛衣盖住了挺翘的臀部,但莫名让封庭又觉得这个背影都可怜巴巴的。
  尿不出来?
  封庭又略一思索,是因为还在不应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