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萧雪音’突然赶回。】
  【这次差点要成功的捉奸,让本就花心、喜新厌旧的‘你’开始了警醒和迟疑。】
  第51章 餐桌下,老公旁边,被摸……
  【‘男色固然诱人, 富贵更不能丢’——犹犹豫豫的‘你’给‘席鸳’写信,想开始疏远他,淡化‘你’对区区一介戏子的垂涎。】
  【‘你’不知道别人的一见钟情是什么。但花心的‘你’的一见钟情, 不过见色起意, ‘你’知道不见色相, 感情自然淡去。】
  【‘萧雪音’忽冷待‘你’。‘你’送去绣品, 想挽回‘萧雪音’的心。却不知,‘萧雪音’的心已经飞到戏园子里。‘你’绣品送了一次又一次, ‘萧雪音’还是很少回来陪‘你’。】
  “哼, 我给他绣,绣什么,绣个大王八吗。”屈景烁听着系统关于写信给席鸢的完成提示,没好气瞪了眼门口。
  一门之隔,站着八名人高马大的小厮。
  全是萧雪音派来的,统一毫无男色可言,统一只听萧雪音指挥。
  像是八个探头一样,他走哪儿,他们跟拍到哪。
  好像一眼没看着他, 他就能跟哪个男人偷偷给萧雪音戴上绿帽子。
  样本里,反派绞尽脑汁找了一堆借口疏远席鸳。
  到他这,什么借口都不必找,每个字都写得咬牙切齿, 真情实感。
  “是该给姓萧的送点东西,谢他帮我省下了找借口的脑细胞。”屈景烁气哼哼交代泽兰, 拿一些做绣活儿的东西来。
  等东西来了,屈景烁到底还是知道,不可意气用事。托泽兰, 以“送家信”为名,去戏园子送信,他又嘱咐,半道买些店里打折,绣工粗劣,看着像是初学者所绣的绣品回来。
  泽兰领命而去。
  屈景烁叫来另一个从屈家带来的哥儿,跟对方学习针线。
  身后跟着八大探头,他实在没有外出游玩的兴致,不如在家搞点新东西打发时间。
  “少爷,您从没碰过针线,伤了手怎么办?要不您画个样子,绣个轮廓,其它的交给我?”
  “我这个除了轮廓就没别的了。”屈景烁在绣绷上画起了图案。
  寥寥数笔,一挥而就。
  “这是什么鸟?真可爱?”
  屈景烁并不恼,认认真真解释:“这叫简笔画,我画的是鹰。”
  跟小孩子在沙滩堆沙子一样,不图整出个锦绣山河,只图个新奇有趣和成就感,于是很随意地作出畅想,屈景烁先把自己的名字和这个世界双亲的名字在脑海过了一遍,感觉都不太能具象化。
  下意识转着手上的钻戒,他想到了送钻戒的那个人。
  这是不能见光的事。便不问,也能猜到席鸢大概率是亲手镌刻下戒指内圈的小字。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琼瑶我是绣不出的了,绣个鸢给他。但要是认不出来,我就不送了。”抱着九成九送不出的心态,屈景烁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跟着留声机哼歌边绣他的简笔画。
  泽兰回来复命。
  屈景烁撩一眼那堆绣品:
  “‘鸳鸯戏水’那两个绣活儿,泽兰,帮我把雄的头上多加点绿。”
  对于外边八个门神泽兰也很不忿:这是看他家少爷脾气好,把人当囚犯欺负呢。
  闻此言,泽兰笑出声:“是!少爷。”留声机一曲结束,屈景烁对着两块更添色泽的手帕,往绿头毛上再补两针绿线,便让家中仆从,送去给萧雪音。
  给席鸢的信,很快得到了回复。回复除却信,还有一个木盒。展开信件,字若其人,银钩铁画:
  “看守你的人,你若不喜,便将他们生辰八字与名姓投入盒中。”
  屈景烁望向黑木盒子。盒子以蜜蜡和朱砂封口,只留一条细隙,恰好够投入薄纸。
  根本无需深想,屈景烁对于席鸢的杀性已经熟悉。
  知道自己要是真丢了进去,那几个探头怕是九死一生。
  探头们只是奉命行事,不至于要全诛杀。
  再者,对于能换皮,还能令肖少爷无端中邪的席鸢,屈景烁这段时间翻阅各种书籍,终于找到了想要的资料:
  席鸢是男一,气运逼人,或许,席鸢曾偶遇记载中精通巫医两道的苗疆蛊族,学到了医术和咒诅之术。
  然而书上记载,这种咒诅的术法对施咒之人也有损害,可能需要付出心头血。
  他想席鸢突然的憔悴,大概就是用了这种咒术,咒了某个人。
  往这个盒子里投东西,或将加重席鸢的伤。
  屈景烁把木盒放到最下一层抽屉,锁好,贴身收起钥匙。
  他继续看信:
  “萧家其他人,谁若欺侮你,你亦可用此法。对萧雪音,这个盒子作用甚微,关于他,我另有处置,再者,你该不忍心伤害萧雪音。”后面半句笔锋陡然加重,写的人握笔力气骤增。
  “不管你忍不忍心,我说过的话不会变,我知你对他,你对一切相貌过得去的男子都有喜爱之心——”
  越往后,字迹戾气越重,屈景烁背后毛毛地,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席鸢含怒眉目。
  “其他的也便罢了,萧雪音,你切不可再对他生情,免得两个月后,徒增伤怀。”
  “免得两个月后,徒增伤怀?”屈景烁琢磨着这句。
  “也是。对惹我生气,尚且没惹到他的人,杀心都十足,何况有灭门之恨的萧雪音?达成he才奇怪,oe都算姓萧的捡回一条狗命。”
  萧雪音从他收到这封回信后,果真连续几个晚上都没回家。
  他自然也没再挨欺负。
  只问过一次,那一次,听得萧雪音去了戏园子,他想剧情按部就班了,萧雪音追求席鸢去了,便懒再关心萧雪音行踪。
  每日兴之所至穿两针,没兴趣了就放着,这么有一针没一针的,锦缎上的鸢缝好了,现实里的鸢,按剧情也就在这两天要见到,屈景烁点开样本,习惯性只看字幕跳画面:
  【受邀请,‘你’跟‘萧雪音’去沈会长举办的雪灾赈灾晚宴,‘席鸳’和庆云班另一位当红小旦林老板也在嘉宾之列。同桌而坐,‘席鸳’看见了‘萧雪音’拿‘你’精心绣的绣品擦汗。】
  【‘你’对他的疏远,跟‘你’对‘萧雪音’的无尽讨好形成对照,让‘席鸳’慢慢意识到‘你’的真面目——表面柔弱多情,其实自私无情。责任心和对‘你’的一丝可怜,已快不足以支撑他继续留在‘你’身边。‘萧雪音’在后花园遇到醉酒的‘席鸳’,趁虚而入,邀请道,‘独酌有什么意思,我来陪你共饮。’】
  沈会长选择举办赈灾晚宴的地方,乃是一处旧王府改造的豪宅。
  东西厢分别被改造为摩登华丽的宴会厅和餐厅。先在宴会厅众商界要人致辞,而后名角义演,再后才正式募捐。整套完毕,只剩得到沈会长特邀的人去往空间略小但装饰更奢华的西餐厅。
  餐厅里。
  长长的餐桌两边,依次坐着沈会长,宋副会长,和席鸢。
  对面对应座位是萧雪音,屈景烁,还有林老板。
  屈景烁,因为认为,在气运之子身上,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可能的。对于席鸢坐在这张桌上,他好奇但好奇得有限,更吸引他的是面前香喷喷热腾腾的烤肉。
  刚才在宴会厅甜食居多,他吃过了甜就馋咸的了,于是一见沈会长动了餐刀,他立刻紧随其后,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萧雪音一面切肉,往屈景烁那边推,一面没有表情地做出询问:
  “能被沈会长邀请到这里就餐,我且当在座的都是朋友了?”
  沈会长是个颇有风度的中年人,笑着点头:“是。放开来吃喝,我知道在那边不能尽兴。”
  “既是好友,我很想知道,席老板能在这张桌上,是有什么发财的买卖不肯告诉朋友知道在偷着做?”
  屈景烁差点被肉噎到。萧雪音不是走剧情追着席鸢追好一段时间了?
  怎么会一开口就毫不留情,夹枪带棒的。
  “席老板和林老板都是一代名角,有号召力,这是无形的财富,便是实际捐款没有那么大,加上这无形之财,也很多很多了。”
  萧雪音沉着脸往屈景烁这边看时,正好席鸢递出一杯饮料。
  见屈景烁接过喝下,把半卡在嗓子的肉彻底咽了,席鸢目光湛湛地开口:“多谢屈少爷帮我说话。”
  屈景烁一抬眼,见他眼睛里神采比上次分别时好很多,心中也为他高兴。
  正要露出个笑,却被萧雪音在桌下的手摸到了腿上。隔着西裤,萧雪音的手威胁似地摩挲他的腿。
  屈景烁痒得咬住嘴唇。
  笑变成泪光盈盈的委屈模样。
  身旁忽然传来动静。
  是始终不怎么说话的林老板站了起来:
  “您的脸有点红,我这边靠门窗更近,您要不换个位置过来透口气。”
  屈景烁仔细打量,只见卸了妆的林老板面色跟他们班主一样,青白得不自然,而且,表情和语调都有些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