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温 第64节
  “不是亲哥能半夜三更给你做宵夜?”
  岑姝不假思索:“噢,alex啊。”
  【你走了?】
  几分钟后,岑姝看着摆在眼前的瓷盘,咬了咬牙,还是对闻墨说:“哥,我还是不……”
  只是她刚碰到他的手,就被他反手握住,但又很快松开。
  岑姝和闻墨对视了一眼,疯狂眨眼示意,闻墨沉默片刻,也看向梁怀暄。
  梁怀暄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岑姝喜欢他的眼睛。
  可他们在彼此试探,却又谁都不先捅破那层窗户纸。
  他自然而然地俯身去捡。
  他也原以为自己不会在意这些往事。
  “女孩子出门前试衣服不是很正常吗?”岑姝轻哼一声,有些不满地说,“我又没有让你收拾呀。”
  “你还说我,我第一次办拍卖会你都没来!”岑姝不满地噘了下唇。她刚伸出手想对闻墨指指点点,就被他一个居高临下的眼神恐吓了回去。
  ……
  梁怀暄看着岑姝回到卧室之后才关上房门,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第一次对自己的自制力产生了怀疑。
  “好。”岑姝点点头。
  梁怀暄:“…………”
  闻墨起身,“正好,煮意粉。”
  安静的卧室里在长达几分钟里,只能听到令人面红耳赤的、吮.吸亲吻的声音。
  闻墨慵懒地敞开长腿坐在椅子上,眉眼锋利,穿着一件寻常男人难以驾驭的黑金巴洛克丝绸衬衫,整个人犹如神座上的国王一般漫不经心。
  “他吻过哪里?”梁怀暄很淡地笑了笑,指节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额头、眼睛、鼻子,还是——”
  “……”
  岑姝下意识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梁怀暄。
  闻墨姿态慵懒地靠坐在沙发边上,长腿交叠,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很像港片里等着清理门户的黑帮大佬。
  这个答案是什么再明显不过——
  “这是宵夜吗?!”岑姝指着那盘意面,哭得更加伤心了,“你这是谋杀!人家哥哥送包送车,你送我急诊室vip体验卡?”
  她说着说着忽然一顿,看向坐在她身边的梁怀暄,“要不然,给怀暄哥哥吃吧?他还没吃过你煮的意粉!”
  岑姝有些抵抗不住梁怀暄不戴眼镜时候的样子,像是某种禁制被解除,只要他摘下眼镜之后就会用那种像漩涡一样的眼神看她。
  只不过辗转反侧许久才勉强入睡。
  ——幸好不是从岑姝房里出来。
  岑姝意识到什么,耳朵倏然红透了。
  话音未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梁怀暄忽然伸手,修长明晰的指尖轻轻抵住她的唇瓣。
  梁怀暄不知道两个兄妹又在打什么主意,沉默须臾,看了一眼岑姝。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岑姝小跑到沙发旁,笑盈盈地拍了拍沙发,很大方地对他说:“你可以睡这里!”
  闻墨没发火,反而又像是十分关心地问了句:“怎么回来这么晚,饿不饿?”
  岑姝别过脸,耳尖微红,“好啦。”
  他很少这样失控,也很少自我纾解。
  梁怀暄明显怔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抬头瞥见窗外阴云散尽,天光乍现。
  她原以为会看到他吃痛皱眉——
  岑姝偷瞄着梁怀暄的动作,看他有条不紊地给她收拾衣服,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她突然现在很想拿手机拍下这个历史性时刻。
  梁怀暄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纵容的叹息:“嗯,是我乐意。”
  桌上摆着一份肉酱意大利面。
  梁怀暄捡起来看了一眼,又蓦地顿住。
  连忙对她说:“betty,这是我未婚夫,妈咪知道他要来住的。”
  岑姝唇瓣微微翕动,有些不高兴。
  岑姝睡醒后难得没有赖床,第一时间拿起床头的手机,没有问他醒了没,而是问:
  “那不是要去找你吗?”岑姝小声辩解:“而且,我就随便试了两三套而已……”
  岑姝她托着腮,眨巴眨巴眼睛看他,在对他撒娇:“就吃一口嘛?昨晚的事……一笔勾销好不好?”
  梁怀暄稍稍退开,撑在她上方,再次半阖着眼看向岑姝。
  “明天我再来接你。”梁怀暄抬手替她将一缕长发别到耳后,温声问她,“过两天一起回港,嗯?”
  岑姝那时彻底惊呆了。
  却被梁怀暄一把按回沙发。
  “对——”岑姝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很一般。”
  梁怀暄没回头,只是将雪茄换到远离她的那只手,声音里带着纵容的笑意:“等等,等这支抽完。”
  这个吻也从刚开始的温柔,逐渐变得有些失控,直到岑姝溢出声几不可闻的嘤咛。
  岑姝怕他拒绝,又补充一句:“意大利来路,好舒服嘅!”
  岑姝像看见鬼一样,立刻触电一般,红着脸松开了抱着梁怀暄的手。
  梁怀暄微微颔首,“好。”
  她似乎真的太过胆大。
  梁怀暄从客房迈步而出,西装笔挺,连袖扣都一丝不苟地扣好。两个人视线在空中相遇,他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沉默须臾,他开始斟酌措辞,要如何委婉提醒她岑心慈也住在这,同床共枕实在不合礼数。不如等回港岛后,再让她搬进自己卧室?
  他身上的西服已经换了一套新的,一件剪裁考究的黑衬衫,衬衫随着肩背线条微微绷紧,再搭配笔挺的西裤,整个人透着一种禁欲的矜贵。
  岑姝用一种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依赖的眼神看他,“我一个人睡不好…你留下来陪我?”
  l:【刚陪岑姨用完早餐】
  “岑姨,早。”他神色如常地颔首,声音是一贯的沉稳。
  岑姝格外喜欢梁怀暄这样的态度。
  心想这该不会是什么新型惩罚手段吧?
  梁怀暄背对着她,拿出一只银色dupont打火机,微微垂首点燃了一支雪茄。
  出了房门,她往楼梯下走,脚步越来越轻盈,连带着心情也雀跃起来。
  “搭你肩膀的。”
  不会是吃醋了吧?
  l:【在花园,要下来么?】
  梁怀暄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理智在提醒他就在此刻停下,然而掌心却不受控制地顺着她盈盈一握的腰线往上。
  “……什么?”
  岑姝下意识地攀住梁怀暄的肩膀。
  “还没。”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两个人现在的姿势暧.昧至极。
  岑姝捂着嘴疯狂摇头。
  岑姝在看到地上的东西是什么后,忽然花容失色。
  “昨天和梁怀暄出去饮茶。我想了想,他说的对,做哥哥的不能太凶。”闻墨脸上的笑容更诡异了,带着明晃晃的威胁,“我人生第一次下厨,食完它,乖。”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中学时闻墨对她管得很严,晚上有门禁。
  “岑姝。”梁怀暄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语气平静:“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在楼下等三个小时?”
  “沙发上怎么有这么多裙子?”
  梁怀暄低眸看她。
  像一池深不见底的潭水。
  要命的是,刚才在浴室,闭眼浮现出的还是她泛红的眼睛,被他吻到微微红肿的唇。
  三秒后。
  良久,梁怀暄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轻咳一声:“诺……”
  岑姝不明白他这个动作,趁他不备,顺势微微张口咬了一下他的指尖。
  岑姝又折返回了床边拿手机。
  寂静的夜,客房里一片昏暗。
  正要锁屏,消息又跳出来。
  她眼睫扑簌颤抖着,吞咽了一下,略有些无辜地望向他,“怀暄哥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床上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眉心紧蹙着,接着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荒唐和不可置信。
  平时心情不爽的时候,路过一条狗都要被骂的闻墨竟然没骂她?今天她回家晚了居然还有爱心宵夜?
  梁怀暄凝视她片刻,忽然将人重新按进怀里,掌心覆在她后颈,轻轻揉了揉,低低“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