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见魏令简手足无措的样子,袁淑婉心里好笑,面上伤心失望:“表哥你知道的,同在一座府嫂子一直我们疏远,嫂子在京城没有亲朋好友肯定孤单寂寞,我见嫂子对玉佩喜欢得紧,我就想送给嫂子可以拉近距离,这样嫂子的日子也过得有趣欢愉些。”
  “怎么了,是嫂子说我什么了吗?还是嫂子不喜欢吗?”袁淑婉说得恳切意真,顷刻间眼眶浸满泪珠。
  “真是这样吗?没有骗我?”额间的汗顺着耳侧滑下,鼻梁脸庞更是布满了汗珠,身上也出一层汗,魏令简扬袖擦拭,狐疑不得。
  袁淑婉吃惊:“是嫂子说我骗人吗?我真心相待,嫂子怎能这般说我?”说着泪珠像断线似的滴落在手背。
  “表哥,你要信我,从小我对你说过谎吗?唯独抛弃你我誓言一事我有负与你,你是不是……表哥若不信我愿对天起誓……”表哥的眼神为难,袁淑婉知道提起年少他定心软,竖着五指当即要发毒誓。
  果不其然,魏令简打断她:“阿婉,你别这样,我只是过来问问,阿沅生我的气我要问清情况。”
  “表哥心疼嫂子,阿婉只能羡慕,但绝不会因此说谎骗人,表哥你有话尽管问,我一定如实说,助嫂子消气。”
  面对面无血色的阿婉,魏令简知道问不出什么了,摆摆手:“算了,没什么要问的了,你好好养病,我走了。”
  “表哥,这就要走了吗?”
  魏令简闻声不应,大步出了满芳庭院门。
  “世子妃,这就让大公子走了吗?”丫鬟小霜关了院门走到袁淑婉身边问。
  袁淑婉面色平静恢复了红润,隔着衣衫揉了揉背自己掐痛的大腿,目光聚焦深邃:“没必要,他在咱们院中多待一时一刻都是对咱们有益,他已经处在两难境地,他要走就不拦,总有一日他会再进这院的。”
  “世子妃,只怕王妃那边很快会知道,要为难阻止我们。”
  “迟早的事,姑母知道又能如何?她的大儿媳陶沅音当着她的面儿明确拒绝她对她不管不顾,就要让姑母看清楚陶沅音是只有爪有脾气的猫,不会听从她的摆弄,如此姑母才会明白我才是最顾及她尊重她孝顺她的人,左右姑母都是要帮复策的,结果达到了,至于过程如何没必要事事按她的来。”
  袁淑婉说这番话时,想象得出姑母知道了她心中的盘算定会暴怒,犹如狂风暴雨,可若事达成了,地位尊荣怜爱都握在自己手掌间,狂风暴雨又有何惧?
  如她所料,晚上,一向对所有事情都掌握得紧实的姑母把她叫去劈头盖脸连骂带训了一顿,袁淑婉半句不辩驳,跪地磕头虔心认错,如来前所想求得了姑母的原谅。
  回到满芳庭,袁淑婉脱下内杉,露出后背的通红,小霜边小心上药边抱怨:“下人们都说王妃最疼您了,真疼您怎么能把满满一杯的热茶摔在您身上,都起泡了。”
  夏日衣衫轻薄,刚起的热茶尽数落在自己身上,那种钻心的疼她硬是一动不动生生扛了下来,比起将手中拥有的一切悉数给出去,受这些苦算不了什么。
  第32章 不牢姑爷操心,大夫说小姐是受了太多委屈太多气,被气病的,需要静养。
  竖日清晨天间才冒出一丝丝光亮,陶沅音浑浑噩噩醒转,两个丫头贴心在床边守了一夜,,赶紧端来温热食物,近十二个时辰没进食,陶沅音着实饿了,狼吞虎咽填饱肚子后困意来袭又沉沉睡去。
  一个时辰后,还不见小姐醒,松月上前一摸额间,滚烫,吓坏了。
  “云橘,小姐在发烧,你把小姐叫醒,我去喊李管事去外面请大夫!”
  “好,你快去,我一定照顾好小姐。”云橘一边给小姐用湿帕子擦脸,一边小声唤醒。
  松月急忙忙向外,拿了门闩开门门口赫然站着两人,看样子等候多时了。
  陆□□厉,率先开口:“王妃听说大夫人呕吐,特地找了大夫,松月,快带我们一同进去。”
  想到小姐的遭遇,松月这会儿气大得很:“我们小姐不是呕吐,是被这府里的人气病了!”
  “松月,让他们进来吧。”云橘站在门口,朝松月点头示意放心。
  松月才不情不愿让开路,让二人进院。
  陆妈妈二人向陶沅音说明来意,明里暗里不在试探她昨日突然呕吐之因。
  陶沅音惨白着脸靠在床沿,强打精神,目直视二人眼睛,缓缓道:“麻烦二位替我转告王妃,不用探我的肚子,昨日要说的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麻烦二位现在离开小筑,我需要休息不想见任何外人,请吧。”
  陆妈妈是伺候王府多年的人精了,一听便明白王妃的希望落空了,如松月丫头所说,这大夫人精力不济看得出是真病了,为何眼神仍灼灼?知晓了想知道的二人敢紧退了出去,生怕下一秒站在一旁能吃人的松月丫头来赶人失了面子。
  有了一番小插曲,李管事在外面找了信得过大夫回来,把过脉,大夫说:“夫人是气急而怒火烧心,加上天气炎热,热病。待我开了药按时服用一周即好。切记保持心情舒畅,勿动气,气大伤身。”
  送大夫出去后,两个丫头忙着煎药,躺床上的陶沅音盯着帐顶反而睡不着了,明明发着烧心里却格外的清明。
  大夫的话说得对,她不能动气,是那些人伤她对她不起,她为何要作践自己,想想她曾经也是持枪杀过敌的人如今被困在京城深苑,任人这般欺辱,想到此,心底泛起阵阵寒意,多年的枕边人尚且是这样的无耻龌龊,这王府待着有何意义?
  连着七日,小筑院门紧闭,除了两个丫头进出,只有李辛进去汇报事务过一回,其余人一律被他们挡在了门外。
  那日,院外响起扣门声,屋里的主仆三人对视后自动忽略,充耳不闻,陶沅音在凉榻上看书,松月和云橘则是在旁边做簪子和耳饰,云橘手巧认真,对制作技巧学得快。
  每隔两口茶的间隙,敲门响又起,凉榻的女子拿书的动作不变,连眼睛都没离开书半分,轻轻出声:“松月,外面有些吵,你去看看吧。”
  松月得了指示来到门口开了一条门缝门,想想也知道是谁,“姑爷好。”
  终于开了门,魏令简还以为会想前几次一样吃闭门羹,正欲进去,只是这丫头的意图太明显,护着门缝,“松月,你家小姐好些了吗?大夫怎么说?”
  “不牢姑爷操心,大夫说小姐是受了太多委屈太多气,被气病的,需要静养。”姑爷是主子,松月只能在心里埋怨千遍,面上还得恭敬如旧。
  魏令简听完心中惭愧万分,“都是我不好,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你让开些,我有话和你家小姐说。”说着推门欲进。
  松月谨遵小姐的意思,丝毫不让,大声阻止:“姑爷,大夫说了最好不要让小姐再度生气,那样只会让小姐病情加重,还请姑爷理解,小姐的身体最要紧。”
  “还有姑爷,那日……外面都传开了,小姐可怜,奴婢不想让她知道。”
  魏令简脸色是红是黑,这丫鬟指定是不会让自己进去了,可他今日不说只怕没机会说出来了。
  进不去索性大声朝里面说话:
  “阿沅,你听我说几句话,这几日我可能就要离京办些事,不知道多久才回来,我们不闹别扭了好不好,你身体不好好好休息养病,等我回来,一定把事情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话里面迟迟没有回应,他不自觉低头叹气,这几日府上的气氛低沉,从李叔那里知道那日祠堂外发生的在府上已经传开了,甚至还有一些莫须有的描述,就连下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只是这阵朝廷事多事难圣上要派他去出京拒绝不得,无暇顾及府上的繁杂琐事。
  待人离开,松月关了门进屋,见小姐还是那个姿势,心思眼睛都在书上,静静回到自己位置上做手工。
  陶沅音手里的书从始至终未翻一页,魏令简的话她听得清楚,她不相信了,他带给自己的伤害那么多从未为她思考一星半点,甚至没觉得他的行为做法有问题,却还以为她是在闹别扭,把过错和责任归结到她身上,太自私了。
  “松月,你刚才说的什么传言?”
  两丫头面面相觑,云橘给松月使眼色,松月懊悔打自己的嘴巴。
  看样子,闭门数日,又起了与她不利的事,陶沅音装样冷脸,“你两个别挤眉弄眼了,外面发生了什么要告诉我,不然被蒙在鼓里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和傻子有何区别?”
  松月没办法,一股脑全说了:“那日后的第二日,府上的下人都在私下议论,就连王妃还为此大发雷霆,罚了世子妃,我和云橘碰上她们套出来话,他们都是姑爷和世子妃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一直不清不楚,早就纠缠上了,那日在祠堂外还有丫头小厮看见了,只有我们院里不知道,李管事知道,劝我们别告诉小姐,我和云橘不想小姐再为此事伤心难过,就想能瞒一时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