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南流景抽泣的上气不接下气，袁满脸上挂着泪，抬手给她擦眼泪，南流景摇头，“不是，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
“如果我不想让他抱，可能就不会发生这些事，那个家就能守住。”
南流景心里堵得难受死了，给袁满擦眼泪，“不是你，可能也会有别人，你那时候才十岁，小孩让大人抱一下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做错事的也是他，袁满不怪你，真的，别往自己身上揽。”
“嗯，犯错的是他，我可能或多或少也有不对的地方，他打我的时候，还说了‘上次醒着没拒绝，这次装什么’。如果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打他，或是说出来，就不会有后面了。”
“万一你说了，他还是那样呢，错的是他，袁满，错的是他。”南流景哭得越来越凶。
袁满擦不干脸上的眼泪，“不哭了，流景，不哭了，是他的错，都过去了。”
两个人都哭成泪人，南流景靠在他怀里，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好难受啊，袁满，你那时得多难受。”
“没事，都过去了。”袁满亲了下她的额头，“我怕你嫌我脏。后来好长时间，那种恶心粘腻的感觉，好像都在身上，洗也洗不掉，不想让你碰。”
南流景使劲摇头，在他嘴上亲了下，“不脏，可干净了，香得不行。”
“嗯，和你在一起之后就不脏了。”袁满说 ，“每次前都会洗好几遍，都是干净的。”
“不是这个干净，是那个干净，都干净。”南流景重新靠在他怀里，“你之前自己把身上弄的都是伤，是因为这个吗？”
“不全是，在遇见你之前，我觉得性和痛是一起的，很奇怪吧。但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心里也好受一点，身体也就这样接受了。”
“现在呢？”
“现在不是总被你叫袁娇娇嘛。”袁满眼角的泪水还没干，眼底染上些许笑意，“痛也可以，你给的都喜欢，都是最好的。”
“傻样儿。”
“嗯。”
【作者有话要说】
第96章 小麻花，那明天我们约会吧，正式的那种。
在这个寂静的小路上, 两个傻子抱了半天，冷风把人都吹透了，才依靠着往回走。
南流景平时哄人的话一套套的, 现在心里难受，堵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想静静地牵着袁满, 陪他一直走下去。
袁满嘴上说着‘没事’, ‘过去了’, 可能是想安慰她, 也或者是在骗自己。以他的性子，要是真觉得这件事过去了，真放下了, 就不会想‘她会嫌他脏’、‘她会不要他’这种不可能的事。
他还没能完全原谅自己, 就算不是他的错，也没能完全接受自己。
袁满想去看一下奶奶的宅院，又担心南流景害怕，就没有提。南流景步子走得慢, 袁满侧过脸看她，“我背着你。”
“不累。”南流景摇头。
袁满蹲在她前面, 转头拍着自己肩膀, “快过来。”
南流景抿嘴笑了下, 趴在他肩膀。小路上没人, 也没有路灯, 漫长的夜里, 只剩两个频率靠近的心跳声。
“我们去奶奶家看看吧。”南流景趴在袁满后背, 用头碰了碰他的脑袋。
“黑灯瞎火的, 你不害怕。”
“一点点害怕, 但是想去看看，好长时间没来了，去看看吧。”南流景扯开脖子上的围巾给袁满也围进来。
“嗯，去看看。”
夏季雨水大，锁芯生了一层锈，南流景打开手电筒给他照着光，折腾了大半天，也没打开，锁芯锈住了。袁满找了块石头敲打两下，这个锁才打开。
看他把石头丢到一旁，南流景笑着说，“真没想到，你还会用暴力解决，还以为你得再感化它一会。”
袁满擦手，把她的围巾往上扯了扯，只露出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少贫了。”
一个夏天，院子没人打理，涨了一堆杂草，现在都冻成枯草，看上去有些荒废。
袁满拉着南流景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也不知道想看些什么，就是觉得该回来看看。
房子没人住后，就少了烟火气，像个冰窖，还不如院子里暖和。
南流景站在门口，看院子里的槐树枝杈，冬天的树枝很落寞，干裂的树皮，光秃秃地裸露在寒风里，毫无规律的向天空乱刺。
槐花树可能不这样认为，因为四季一直更替，每个季节都会如期而至。
“看什么呢？”
南流景仰脸示意面前，“槐花树。”
“明年春天再回来看，它就开花了。”袁满牵着她的手，“走了，回家。”
南流景点头。
没出院子，南流景被灯光照地遮住眼睛，感觉袁满请牵她的手抖了下。她眯着眼往门口看去，感觉有好几个人，但是看不清。
“二姑。”
南流景一愣，反应过来立即牵紧袁满的手，面前的人们将手电筒放下，她才看清。
女人神色无措地看着袁满，喊了一句‘小袁’，又转头跟身后的人解释。听他们的意思，原以为宅子里进贼了，这次着急忙慌地赶过来。
身后的人散去，女人转过头，两手揣在胸前来回揉搓，看看袁满，又看看南流景，嘴唇张开又合上，思量半天说了句，“小袁，今天没事，回来看看啊。”
袁满嗯了声。
二姑将视线放到南流景身上，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南流景对着她笑了下，“二姑，我是袁满的女朋友。”
“好好好，看着就好。”二姑连连点头，脸上多了些笑意，“你两吃饭没？要不要去家里吃点，就在镇子南边，我和你表姐两个人在家。”
说完之后，怕袁满想到不舒服的事，又紧着说，“要不在外面吃点？这第一次见面，也没准备啥。”
“不用客气，我这也没准备啥。”南流景说完看向袁满，拇指摩挲着他的手。
“我们来得太匆忙了，没准备东西。”袁满说，“那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二姑连忙摆手，满脸笑意盖过了无措。
袁满并不讨厌二姑和表姐，甚至说，更多的是内疚和无措。自从跟着奶奶生活，都是有意识地避开跟她们见面，初高中过年时，避不开，没办法，上了大学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
南流景靠着袁满坐在后排，二姑开车时不时撇一眼后排，想找点话题又不知道说什么。
当时离婚后，二姑就换了房子，袁满下车看着陌生的小区，呆愣了一下，南流景捏他的手指，“真没事？”
袁满摇头，“没事，别担心。”
二姑带着两人打开家门，南流景站在门口就闻见饭菜的香味。
“妈，你干什么去了？”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二姑招待着两人进门，“雪儿啊，快出来，快出来。”
季沐雪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瞅见袁满的时候愣了一下，又试探地问，“小袁？”
袁满点头，“表姐。”
南流景也跟着叫了一声表姐。
季沐雪把菜放在桌子上，有些不知所措，“这，我这，我再买两个菜去，这不知道你们来，什么都没准备。”
“表姐，不麻烦了。”袁满看着桌子上的四菜一汤，“这些足够了。”
“表姐，你炒菜好香啊。”南流景跟着说。
季沐雪被南流景吸引过去，招待着人坐下，“你们不嫌弃就行，都是家常菜。”
四个人吃饭，都绷着话不敢说，表姐开口问了句袁满现在的工作，也说起自己的工作，她大学读的医，在县城医院里找了份工作，挺稳定的。
南流景不见外地夸了两句厨艺精湛。
季沐雪问了句南流景的工作，袁满帮着回答，她没敢仔细问，怕招人烦。
这顿饭比南流景想的要舒心，看袁满也没有很不适的样子，二姑和表姐比她想象中更好相处，能看出来她们想关心袁满，又不知道从哪入手。
一顿饭吃完，袁满想帮着收拾，被表姐拦下，二姑说有东西要给他，将两人按在沙发上等着。
她从屋里抱出一个小盒子，坐在沙发上，很仔细地拿出一个户口本递给袁满，“你奶奶走后，你家的户口本就一直在我这放着，本来想着有空给你送过去，又联系不上你，我就一直给你存着。好不容易见到你，也记挂这件事。”
袁满接过户口本，从十岁开始他就是户主，现在户口本上也就他自己。
翻看了一下，袁满呆愣住，不只是他一个人，还看到了妈妈的名字。
二姑侧着身子看了下，袁满小时候死活不跟着他妈妈走，这才跟着她回家的，她看了眼袁满，“你妈她户口一直没迁，用的时候就回来拿。”
袁满嗯了一声，将户口本合上，“这些日子麻烦您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该做的事。”二姑看着墙上的钟表，“晚上在这住一晚吗？客房一直空着。”
袁满直接开口拒绝，“不住下，还有点其他事，得赶回去。”
“如果我不想让他抱，可能就不会发生这些事，那个家就能守住。”
南流景心里堵得难受死了，给袁满擦眼泪，“不是你，可能也会有别人，你那时候才十岁，小孩让大人抱一下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做错事的也是他，袁满不怪你，真的，别往自己身上揽。”
“嗯，犯错的是他，我可能或多或少也有不对的地方，他打我的时候，还说了‘上次醒着没拒绝，这次装什么’。如果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打他，或是说出来，就不会有后面了。”
“万一你说了，他还是那样呢，错的是他，袁满，错的是他。”南流景哭得越来越凶。
袁满擦不干脸上的眼泪，“不哭了，流景，不哭了，是他的错，都过去了。”
两个人都哭成泪人，南流景靠在他怀里，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好难受啊，袁满，你那时得多难受。”
“没事，都过去了。”袁满亲了下她的额头，“我怕你嫌我脏。后来好长时间，那种恶心粘腻的感觉，好像都在身上，洗也洗不掉，不想让你碰。”
南流景使劲摇头，在他嘴上亲了下，“不脏，可干净了，香得不行。”
“嗯，和你在一起之后就不脏了。”袁满说 ，“每次前都会洗好几遍，都是干净的。”
“不是这个干净，是那个干净，都干净。”南流景重新靠在他怀里，“你之前自己把身上弄的都是伤，是因为这个吗？”
“不全是，在遇见你之前，我觉得性和痛是一起的，很奇怪吧。但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心里也好受一点，身体也就这样接受了。”
“现在呢？”
“现在不是总被你叫袁娇娇嘛。”袁满眼角的泪水还没干，眼底染上些许笑意，“痛也可以，你给的都喜欢，都是最好的。”
“傻样儿。”
“嗯。”
【作者有话要说】
第96章 小麻花，那明天我们约会吧，正式的那种。
在这个寂静的小路上, 两个傻子抱了半天，冷风把人都吹透了，才依靠着往回走。
南流景平时哄人的话一套套的, 现在心里难受，堵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想静静地牵着袁满, 陪他一直走下去。
袁满嘴上说着‘没事’, ‘过去了’, 可能是想安慰她, 也或者是在骗自己。以他的性子，要是真觉得这件事过去了，真放下了, 就不会想‘她会嫌他脏’、‘她会不要他’这种不可能的事。
他还没能完全原谅自己, 就算不是他的错，也没能完全接受自己。
袁满想去看一下奶奶的宅院，又担心南流景害怕，就没有提。南流景步子走得慢, 袁满侧过脸看她，“我背着你。”
“不累。”南流景摇头。
袁满蹲在她前面, 转头拍着自己肩膀, “快过来。”
南流景抿嘴笑了下, 趴在他肩膀。小路上没人, 也没有路灯, 漫长的夜里, 只剩两个频率靠近的心跳声。
“我们去奶奶家看看吧。”南流景趴在袁满后背, 用头碰了碰他的脑袋。
“黑灯瞎火的, 你不害怕。”
“一点点害怕, 但是想去看看，好长时间没来了，去看看吧。”南流景扯开脖子上的围巾给袁满也围进来。
“嗯，去看看。”
夏季雨水大，锁芯生了一层锈，南流景打开手电筒给他照着光，折腾了大半天，也没打开，锁芯锈住了。袁满找了块石头敲打两下，这个锁才打开。
看他把石头丢到一旁，南流景笑着说，“真没想到，你还会用暴力解决，还以为你得再感化它一会。”
袁满擦手，把她的围巾往上扯了扯，只露出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少贫了。”
一个夏天，院子没人打理，涨了一堆杂草，现在都冻成枯草，看上去有些荒废。
袁满拉着南流景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也不知道想看些什么，就是觉得该回来看看。
房子没人住后，就少了烟火气，像个冰窖，还不如院子里暖和。
南流景站在门口，看院子里的槐树枝杈，冬天的树枝很落寞，干裂的树皮，光秃秃地裸露在寒风里，毫无规律的向天空乱刺。
槐花树可能不这样认为，因为四季一直更替，每个季节都会如期而至。
“看什么呢？”
南流景仰脸示意面前，“槐花树。”
“明年春天再回来看，它就开花了。”袁满牵着她的手，“走了，回家。”
南流景点头。
没出院子，南流景被灯光照地遮住眼睛，感觉袁满请牵她的手抖了下。她眯着眼往门口看去，感觉有好几个人，但是看不清。
“二姑。”
南流景一愣，反应过来立即牵紧袁满的手，面前的人们将手电筒放下，她才看清。
女人神色无措地看着袁满，喊了一句‘小袁’，又转头跟身后的人解释。听他们的意思，原以为宅子里进贼了，这次着急忙慌地赶过来。
身后的人散去，女人转过头，两手揣在胸前来回揉搓，看看袁满，又看看南流景，嘴唇张开又合上，思量半天说了句，“小袁，今天没事，回来看看啊。”
袁满嗯了声。
二姑将视线放到南流景身上，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南流景对着她笑了下，“二姑，我是袁满的女朋友。”
“好好好，看着就好。”二姑连连点头，脸上多了些笑意，“你两吃饭没？要不要去家里吃点，就在镇子南边，我和你表姐两个人在家。”
说完之后，怕袁满想到不舒服的事，又紧着说，“要不在外面吃点？这第一次见面，也没准备啥。”
“不用客气，我这也没准备啥。”南流景说完看向袁满，拇指摩挲着他的手。
“我们来得太匆忙了，没准备东西。”袁满说，“那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二姑连忙摆手，满脸笑意盖过了无措。
袁满并不讨厌二姑和表姐，甚至说，更多的是内疚和无措。自从跟着奶奶生活，都是有意识地避开跟她们见面，初高中过年时，避不开，没办法，上了大学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
南流景靠着袁满坐在后排，二姑开车时不时撇一眼后排，想找点话题又不知道说什么。
当时离婚后，二姑就换了房子，袁满下车看着陌生的小区，呆愣了一下，南流景捏他的手指，“真没事？”
袁满摇头，“没事，别担心。”
二姑带着两人打开家门，南流景站在门口就闻见饭菜的香味。
“妈，你干什么去了？”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二姑招待着两人进门，“雪儿啊，快出来，快出来。”
季沐雪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瞅见袁满的时候愣了一下，又试探地问，“小袁？”
袁满点头，“表姐。”
南流景也跟着叫了一声表姐。
季沐雪把菜放在桌子上，有些不知所措，“这，我这，我再买两个菜去，这不知道你们来，什么都没准备。”
“表姐，不麻烦了。”袁满看着桌子上的四菜一汤，“这些足够了。”
“表姐，你炒菜好香啊。”南流景跟着说。
季沐雪被南流景吸引过去，招待着人坐下，“你们不嫌弃就行，都是家常菜。”
四个人吃饭，都绷着话不敢说，表姐开口问了句袁满现在的工作，也说起自己的工作，她大学读的医，在县城医院里找了份工作，挺稳定的。
南流景不见外地夸了两句厨艺精湛。
季沐雪问了句南流景的工作，袁满帮着回答，她没敢仔细问，怕招人烦。
这顿饭比南流景想的要舒心，看袁满也没有很不适的样子，二姑和表姐比她想象中更好相处，能看出来她们想关心袁满，又不知道从哪入手。
一顿饭吃完，袁满想帮着收拾，被表姐拦下，二姑说有东西要给他，将两人按在沙发上等着。
她从屋里抱出一个小盒子，坐在沙发上，很仔细地拿出一个户口本递给袁满，“你奶奶走后，你家的户口本就一直在我这放着，本来想着有空给你送过去，又联系不上你，我就一直给你存着。好不容易见到你，也记挂这件事。”
袁满接过户口本，从十岁开始他就是户主，现在户口本上也就他自己。
翻看了一下，袁满呆愣住，不只是他一个人，还看到了妈妈的名字。
二姑侧着身子看了下，袁满小时候死活不跟着他妈妈走，这才跟着她回家的，她看了眼袁满，“你妈她户口一直没迁，用的时候就回来拿。”
袁满嗯了一声，将户口本合上，“这些日子麻烦您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该做的事。”二姑看着墙上的钟表，“晚上在这住一晚吗？客房一直空着。”
袁满直接开口拒绝，“不住下，还有点其他事，得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