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肉不欢 第23节
  龙禽兽看我。
  我装死。
  龙禽兽更给力地看我。
  我缩被子里装死。
  龙禽兽随便挑了两美人。
  总管送上美人。
  禽兽行淫。
  美人□叫得很销魂。
  我听房听得很惊魂。
  黑豹同事甩甩尾巴,表示很淡定。
  子时(23:00-1:00)
  禽兽行淫完毕。
  □声停。
  总管送走满面潮红的美人。
  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见龙禽兽正坐在贵妃榻旁边,衣衫大开,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缩回去。
  龙禽兽隔着被子摸了几把,走了。
  临行前听见他小声嘀咕:“没多久了……没多久了……”
  黑豹同事表示很淡定。
  我很不淡定。
  丑时(1:00-3:00)
  趁大家睡熟,继续爬起来找机关。
  黑豹同事得了贿赂,没有再闹。
  找了半个时辰。
  龙禽兽翻了个身。
  我继续爬回去装睡。
  寅时(3:00-5:00)
  龙禽兽梦游。
  先摸摸黑豹脑袋,再摸摸我脑袋。
  把我抓上床。
  抱着睡。
  龙禽兽睡姿不好。
  大腿压住我肚子。
  我动不了。
  放弃寻找机关。
  卯时(5:00-7:00)
  睡着。
  做梦,梦见龙禽兽心血来潮,想画一幅伤痕累累的少女肖像。
  我被拖去无缘无故地鞭打、强x、虐待……
  拼命叫“呀灭爹”。
  没有人救我。
  没有人怜悯我。
  我不要这样活一辈子。
  我是人。
  我的心也是人。
  不是用鞭子和糖果训练出来的豹子。
  更不是画画用的摆设和物品。
  我决定逃跑。
  就算逃不出这个倒霉催的剧情。
  就算会死。
  至少,我反抗过。
  贪婪的吻
  入侯府第三十七天,龙禽兽的画终于快完成了,他的忍耐也快到尽头,对我非礼的尺度也越来越大。
  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每天晚上不睡觉的寻找密道机关,虽然早有收获,可是龙禽兽带我回寝室的时候,总是会有两三个侍寝的美人,我没把握将她们同时搁倒,所以逃亡计划一再拖延。
  难道……真的要等那个危险时刻再行动?
  我一边用脚丫轻轻拨着水,一边百般不情愿地想着。
  或许是老天见我可怜得没法过了,竟大发慈悲了一把。
  “侯爷。”静谧的花园被瑟生生的声音打破,一个低眉顺眼的美人儿发着抖,给龙禽兽行礼道,“有……有圣……”
  龙禽兽画画时全神贯注,被任何小事打断都会暴怒,当下连话都没听完,就给了那可怜美人儿一脚,骂道:“没眼色的狗奴才!滚出去!”
  安乐侯府所有人都知他这古怪脾性,美人儿也有预备,虽不敢直接抵挡自家主子的窝心脚,但早已微微移了半分,提前侧了侧身,便只伤了肋骨,没殃及内脏。然后跪下继续说:“是宫里来了使者,请侯爷立刻接圣旨。”
  龙禽兽对圣旨还算有三分顾忌,总算硬生生压下怒气,丢下画笔,黑着脸匆匆赶去接旨。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用手中鞭梢指着我和黑豹道:“老实呆这里,等我回来!”
  黑豹摇摇铃铛,我点点头。
  龙禽兽满意地快步走了。
  我起身披上衣服,过去看那倒霉的美人儿,她的肋骨大概骨裂了,满额冷汗,瘫地上起不来。我好心地把她扶出后花园,交给管事的人。她对我千恩万谢,一瘸一拐地走了,不久后传来她们的小声议论:
  “管事姐姐,我今天好衰,明明刚刚还有几个姐妹在陪我当值,为何就剩我一个了?”
  “因为大家刚好有事。”
  “管事姐姐,我怎么那么倒霉?上次海务的事情急找侯爷,大家也是有事不在,我去通报,挨了好几鞭呢。”
  “乖孩子,因为你命犯太岁,要多去拜佛拜观音!千万别怨天尤人。”
  “管事姐姐,你说得很有道理,哪里的庙灵啊?”
  “……”
  我为这天然呆美女默哀了三秒钟,然后飞快地冲回后花园干活,以免将来人家为我默哀。
  龙禽兽走得匆忙,手上因绘画不便而摘下的几个戒指还放在原地,没有带走。
  我兴奋地拿起其中一个龙头戒指,回忆原著,然后用拇指在两颗龙眼处同时用力按下,待听见一声清脆的机关响声后,又扭了扭戒身,龙口处便吐出了三颗小小的黑色药丸。
  这是龙昭堂随身暗藏的杀着和秘密之一,药丸入水即溶,会麻痹人的身体。他的腰带上还有两根涂了同样迷药的飞针,可惜我弄不到手,也不敢弄。
  做人不要太贪心,有这个已经够了。
  感谢上帝视角,感谢原著金手指,感谢作者后妈。
  感谢你们还留了条生路,没把我往死里整。
  我如捧奥斯卡小金人似地捧着迷药,激动得差点泪流满面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我飞快地将戒指扭回原样,把迷药藏进自己的小荷包里,一时来不及撤离原地,干脆留在原地,欣赏龙禽兽为自己画的肖像画。
  由于平日里匆匆来去,我又羞于自己的裸体,所以一直没好意思当着禽兽面去看。如今这幅画就快完工,只剩最后的修饰,我也有几分好奇,想知道他究竟将我画成什么模样。
  这一看,就没挪开眼。
  画中裸身少女体态婀娜,肌肤似玉,她头插桂叶,身披薜荔腰束女萝,卧于泉水之侧,正是神话中美丽绝艳的山鬼女神,带着黑豹,静静地躺在林间等待着情人到来。
  山风吹过她的长发,吹过脚上铃铛,仿佛能听见响声。她被风吹草动惊醒,微微抬首,凝眸眺望远处,天真的脸上带着万般期盼,似欲语还休,结果又是发现情人未至,而倍感悲伤。
  千言万语付笔端,这幅画送入美术馆与西方古典大师作品挂在一起,亦不逊色分毫。
  我再一次为龙昭堂的生不逢时而扼腕遗憾。
  或许如梵高般,在误解和嘲笑中度过一生,在不被理解的痛苦中死去。直到很多很多年后,大家才能认识到他作品里的真正美丽和价值。
  那时候他已经看不到属于自己的荣光了。
  我看着眼前美丽的油画,叹息着,移不开视线,直到一双强而有力的手,从背后轻轻揽上了我的腰。
  龙昭堂低下头,伏在我颈间,一边轻轻呼气,一边静静地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忽然有些期盼,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你喜欢这幅画,是不是?”
  我不能再昧着良心诋毁一个天才的作品,一幅打心里喜欢的作品,于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耳边,龙昭堂的呼吸好像停了两拍。
  我心生不妙,想推开他。
  他的手抱很紧,纹丝不动。少顷,手指便抚上我的下巴,忽然往上一提,强迫我仰起头,然后狠狠吻上双唇。
  这是他第一次吻我,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吻人。
  也是我的第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