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糟糠妻谁爱当谁当 第44节
  书香等人看着芸娘的背影目瞪口呆。
  姨娘怎么这就走了?
  世子爷还在床上呢?
  姨娘怎么敢丢下醉酒的世子爷独自去园子赏花?
  “姐姐,世子怎么办?”流云都快急哭了。
  书香咬牙道,“你在此处照顾世子爷,我和芳草陪姨娘赏花。”
  毫无疑问,谁留在此处照顾世子爷,谁就会成为姨娘的眼中钉肉中刺。
  流云虽然心里直打鼓,但是望着床上无人照顾,正在难受干呕的世子还是点头应下,“好。”
  芸娘脚步极慢,很快等来了书香和芳草。
  出乎书香意料的是,芸娘并没有对流云留下照顾世子爷的举动大发雷霆。
  反而话锋一转道,“我初来乍到,为免得罪人,还需处处小心为妙。书香,麻烦你给我介绍下瑞亲王府的情况吧。”
  这个姨娘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
  书香不敢多想,低头回道,“回禀姨娘,王爷住在春晖院,平日除了去练武堂马场校场外,不怎么去旁的地方。至于世子,奴婢也不甚清楚。”
  “府里没有女主人吗?”
  “王妃已去世多年。王爷后院有几个妾室,不过王爷甚少踏足后院,老姨娘们也甚少在人前露面。”
  这偌大的王府居然只有两个主子?
  芸娘有些不敢相信,“世子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书香摇头,“没有。”
  真是难以置信,吃糠咽菜的老百姓们还讲究多子多福呢。
  堂堂亲王,居然只生了一个儿子。
  况且李燕归既无兄弟姐妹,为何周尧均唤他李二?
  芸娘无心赏花,一边琢磨着怎么避人耳目的逃出去,一边无意识的拽着手中的花骨朵。
  “姨娘。”
  “姨娘。”
  二女小声提醒,“姨娘要不要去别处看看?”
  芸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回应。
  两个丫鬟不敢再提醒,只能肉疼的看着芸娘一下下把花骨朵都拽了下来。
  转眼间,芸娘身前的几株花都变得光秃秃了无生机。
  残花遍地。
  真真让人扼腕叹息。
  书香和芳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和欲言又止。
  府中后花园占地足有五六十亩,为了让府中四季都有鲜花盛放。王妃在世时,特意在后花园中种下腊梅水仙等冬日盛放的品种。
  除了在暖房里养着的名贵花卉可供主子们赏玩,后花园里的花圃,因从前是王妃亲自打理的,故而王爷和世子也时常来此赏花。
  如今,刚结出花骨朵的腊梅和水仙眨眼间就只剩光秃秃的花枝,若是王爷和世子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书香和芳草叫苦不迭的暗自发愁。
  万幸芸娘拽着拽着突然停下了动作,她拿帕子擦了擦手突然问道,“世子爷昨夜宿在何处?”
  “回姨娘,世子昨夜一直与周公子对饮,直至清晨方散场。”
  好一对一笑泯恩仇的好兄弟。
  “周尧均不也是什么国公府的公子吗?为何他不是世子?”
  二女对她竟敢直呼周公子其名而大为震惊,而后低眉顺目道,“安国公府世子为安国公嫡长子周其东,周公子是继室所出,故而不得请封世子。”
  “听闻宫中有位极受宠的贵妃娘娘?”
  “周贵妃是周公子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看来这位周其东的世子之位坐的也不安稳。
  周尧均虽是继室所出,但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嫡出。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周贵妃在后宫又如日中天圣眷正浓。
  若周尧均有争夺世子之位的野心,只怕周其东的世子之位坐不长久。
  不过那都是大人物们需要操心的事了,她自身难保,如今最重要的事是喝避子汤。
  谁知听到她要喝避子汤的消息,书香诚惶诚恐表示,“此事还需世子决定,奴婢身份卑微,岂敢擅自做主?”
  芸娘懒得和她们掰扯,转身往回走。
  行,她现在就去找能当家做主的人。
  孰料她怒气冲冲回去一看,李燕归仍然睡的跟死猪一样,没有醒来的迹象。
  俏丫鬟流云正背对着众人跪在床前,拿帕子小心替醉气熏天的男人擦拭。
  “倒是个忠仆。”
  流云听到动静,猛然回头,这才发现居然是芸娘回来了。她惊恐的迅速松开李燕归的手,“扑通”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继续啊,怎么不继续了?你们三个一起去,务必把世子爷伺候的舒舒服服。”
  书香三人几乎把头埋到胸口,谁也不敢擅动。
  芸娘见她们活像个鹌鹑,顿觉无趣至极,摆摆手,“出去吧。”
  她的遭遇和这些婢女没关系,她拿这些婢女撒气,和用权势武力压人的李燕归周尧均又有何不同?
  这个周尧均果真铁石心肠郎心似铁,昨日那般境况下,她表现的深情无悔楚楚可怜声声呼唤,他居然从头到尾无动于衷。
  也是,看那两个畜牲交情甚笃,又岂会轻易为了她反目成仇?
  床上醉酒男人难受的直哼哼,芸娘听的心烦意乱,黑着脸走过去准备给他两巴掌。
  第59章 醉酒
  岂料,她刚走到床侧,还没来得及扬手打下,就被醉醺醺的李燕归拽住手腕一把拖到床上。
  芸娘没有防备,重重砸了上去。
  李燕归吃痛闷哼一声,一手揽住她细腰,一手护住她额头防止她磕伤。
  呵,醉的不省人事,还有力气睡女人?
  芸娘被他身上浓重的酒味熏的想吐,嫌弃不已的侧过头,“世子爷若有兴致,我唤流云进来。”
  话音刚落,李燕归重重捏住她下巴,臭气熏天的嘴含住了她的唇。
  一股酸臭味道直冲天灵盖,让她闻之欲呕。芸娘拼命挣扎,“滚开,放开我!臭死了。”
  回应她的是男人含混不清的话语。
  她听不真切,干脆放弃听懂,极力往外躲,“世子爷若不喜欢流云,可唤书香,芳草进来伺候。”
  此言一出,醉醺醺的男人冷不丁放开她,李燕归双眼如炬脸色阴沉的吓死人,他死死盯住芸娘眼睛,冷笑连连,“怎么,给周尧均守身?”
  这声音清晰明朗,哪儿有醉意?
  芸娘心下一惊,第一反应是后怕。
  幸好刚刚手脚慢,没有一巴掌呼在李燕归脸上。
  否则,她今日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是你太臭,快把我熏死了。”
  芸娘根本不惧他的黑脸,当即反唇相讥倒打一耙,“我凭什么给那姓周的守身,他是我的谁,你少血口喷人!分明是你的俏丫鬟居心不良,恨不得上床给你暖被窝,我这是给她腾地方呢。”
  李燕归单手扣住芸娘两个手腕,“呵”了一声,“不是最好。”
  真是莫名其妙,无论是他还是姓周的,她都恨不得退避三舍,此生再也不相见。
  怎么到了李燕归嘴里,她却成了为周尧均守身?
  芸娘懒得和他继续纠缠,没好气道,“我要喝避子汤。”
  少年眉峰挺直,薄唇翕动。
  他就那么定定望着芸娘,冷白的肤色染上几分酡红,轮廓分明的线条此刻似乎变得柔软了些,被酒意浸染的眼睛,竟显得有几分情意。
  做出这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
  芸娘闭上眼睛拒绝和他对视。
  李燕归支起胳膊看她,“昨日是我盛怒之下丧失理智,并非存心折辱你。从前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可是往后,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周尧均的名字,明白吗?”
  以周尧均往日的名声和平日行事肆无忌惮的性子,芸娘能保住清白身等他归来已是不易。
  他昨日实在不该怪她。
  谁提他的名字了,还不是你一天天念叨着姓周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吃她的醋,还是吃周尧均的醋!
  尽管在心里腹诽不止,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也只能忍气吞声安抚好对她有所怀疑的李燕归。
  芸娘做足了心里建设才辛苦挤出个哀婉无比的表情控诉道,“你昨日那般凶神恶煞,我以为你要杀了我。一时惊惧才头脑发昏才向周公子求救,绝非对他有情意,夫君可否原谅芸娘的过错?”
  她小脸儿粉白,柳眉微蹙,红艳艳的小嘴微微上翘,倒真似个向夫君撒娇的小妻子。
  李燕归最吃她撒娇卖乖这一套,当即软了心肠,柔情无限吻她发顶,“是我昨日吓到你了,对不起。”
  芸娘把脸贴到他胸膛上轻轻蹭了蹭,“我不怪夫君,只是夫君毕竟还未娶妻,我一个妾室若贸然有孕,只怕不妥。我想喝避子汤,夫君应了我吧。”
  “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