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糟糠妻谁爱当谁当 第37节
  与他周旋这么久,芸娘真是身心俱疲。
  她淋了雨,头脑早就昏昏沉沉。
  好不容易送走瘟神,芸娘没有胃口用膳,换了干净衣服,将银票塞到枕头下,头一歪睡去了。
  再次睁眼。
  暖黄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芸娘一时难以分辨现在是清晨还是下午。
  “醒了?”
  “什么时辰了?”芸娘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没有力气。
  周尧均坐在床头好整以暇的探了探她额头温度,“酉时三刻了。”
  “哦。”
  她慢半拍的傻傻反问,“我睡了一日一夜?”
  床上女子墨发如瀑,俏脸通红,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无害懵懂和单纯。
  “你发热了。”
  少年公子温柔的抚摸她滚烫的脸颊。
  是吗?
  她病了?
  芸娘举起自己的手放在额上探了探,有些迷茫,“不热啊。”
  周尧均被她如此孩子气的举动逗的破功,掩唇低笑,“瞧瞧,人都烧傻了。”
  芸娘喉咙发干,嘴唇开裂。整个人被烧的迷迷糊糊。
  她强撑着摸了摸枕头下的银票,谁知却摸了个空。
  芸娘几乎停止心跳,懵懵问,“我的银票呢?”
  昨日梦中,她梦到她的银票长了两条腿跑的飞快,任她跑断了腿,也追不上那薄薄的几张纸,急的她出了满头汗。到现在还心跳如擂鼓,手脚直打颤。
  那可是足足八百两!
  谁知一觉睡醒,她的银票真的不见了!
  芸娘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一双美目直勾勾盯着男人,“我的银票呢?”
  “夫人病了,我无奈之下只能拿了夫人的银票为夫人请大夫。夫人不会怪我把?”
  “你你你,”芸娘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撅过去。
  她的银票居然被眼前男人拿走了!
  整整八百两,只不过落到他手里一晚上,竟然都被他拿了去!
  “你这个混蛋,把我的银票还给我!”芸娘气的脑袋发懵。
  “莫说话了。”
  周尧均温热的指腹擦拭掉她唇上干裂的血迹。
  芸娘只着寝衣,烧的晕晕乎乎,她摸向自己的唇,神情有些可怜还有丝不解,“好疼。”
  “乖,芸娘,不疼。”周尧均拿帕子为她湿了湿干裂的红唇,语气堪称温柔。
  两人脸贴着脸,呼吸交缠,四目相对。
  “我姓周,名尧均。夫人日后唤我名字即可。”男人带着茶香的味道萦绕在芸娘鼻尖。
  芸娘烧的昏沉的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嗯嗯啊啊的应付着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慢半拍的想起来,她和那淫贼如何就到了直呼姓名的地步?
  她的银票……
  姓周的,你把银票还给我。
  第50章 心心念念的银票
  有婢女将药碗小心放在桌上,而后悄悄退下。
  芸娘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喘着微弱的气息道,“我要喝药。”
  周尧均眉目略有疏动,坐在床侧一把将她捞入怀里,“我喂你。”
  她头脑昏沉难言,无法反驳只能默认他的举动。
  芸娘被周尧均亲自服侍着吃了药,脑袋一歪,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只觉得浑身黏腻腻的很不舒服,连头发也一绺一绺的贴在额头。想来应该是发热时出了太多汗导致的。。
  她用手试了试额头温度,入手一片冰凉,估计应是退热了。
  芸娘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屋子,唤道,“有人吗?”
  “夫人有什么吩咐?”
  话音未落,六个俏丽丫鬟推门进来给她行了个礼。
  “奴婢冬春,夏荷,秋菊,瑞月,春柳 ,香儿见过夫人。”
  虽然退了热,芸娘却仍然浑身无力,她有气无力道,“我要沐浴。”
  最漂亮的丫鬟冬春嘴快回道,“奴婢们早已备好了热水,我等服侍夫人沐浴。”
  “不必。”
  芸娘强撑着坐起身,“我自己来。”
  冬春积极的上前搀扶她,“我扶着夫人。”
  芸娘实在没力气,也不推辞,被众人簇拥着去了内室。
  等婢女们退下后,她缓缓踏入浴桶,略清洗干净身上汗水,芸娘就起身晃晃悠悠往外走。
  可是,她越走眼前越黑,越走越无力。
  最终体力不支,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耳畔好似听到了男人慌乱无措的声音。
  “芸娘小心!”
  脸上有只手在不停摩挲。
  她不胜其扰,不耐烦的打掉那只手。
  “还闹脾气呢。”
  周尧均修长手指描绘着她的眉眼,只觉得眼前女子处处合心意。
  诱的他恨不能时时陪在她身边。
  芸娘肚子饿的咕咕叫,口中苦涩难言,气若游丝道,“我刚刚怎么了?”
  周尧均旧态复萌,占有欲十足的将她带进怀里,手中把玩着她发丝,“没什么大事,饿晕了而已,起床陪我用膳。”
  原来是饿的。
  也对,她两日未进食又刚刚病愈,还强撑着洗了热水澡,怪不得会晕倒。
  “吃完饭能不能把我的银票还给我,”她念念不忘梦中长着一双腿乱处乱跑的银票。
  “小事一桩,”年轻公子随口道,“先用膳。”
  她低低“嗯”了一声,“希望公子言而有信。”
  周尧均并未应承,扶着她坐在松红林木桌前,柔声哄道,“你病了两日又未进食,暂不能吃荤腥,先喝碗燕窝吧。”
  什么东西都行,只要能吃饱,芸娘感觉自己快活活饿死了。
  她迫不及待点头,表示同意。
  待一碗燕窝下肚,干涸的脉络似乎得到了滋润,芸娘觉得身上暖烘烘的。她尝试抬抬胳膊,这才发现自己恢复了些力气。
  有了力气后,她立刻离男人远了些。
  对于小妇人的过河拆桥翻脸无情,周尧均会心一笑,不甚在意,“有力气了?我这就唤侍女过来替你梳妆。”
  “不必,”芸娘背对着他,闷闷道,“又不出门,何必梳妆。”
  眼前女子实在奇怪,若说她风骚媚骨,有些言过其实。
  可若说她贞静贤淑,却也有些违心。
  她被自己强行掳走,失去自由。
  换了寻常女子,只怕要么寻死觅活,要么对自己横眉冷对疾言厉色。
  她却既来之则安之,一派处之泰然。
  浑不似个被俘之人。
  “我的银票呢,”她病了两日,银票也念叨了两日。
  之前她数次提及银票,周尧均都没有表示,足可见是不想把银票还给她的。
  虽说那八百两银票是李燕归送的。
  可是那些银票她揣自己身上揣了几个月,早就把银票当成自己的了。
  可怜她省吃俭用这么久,宁愿自己出去做工都不愿意动那八百两,足可见对那些银票多看重。
  那可是她的棺材本,非生死大事轻易不打算动的。
  谁知她倒霉透顶落入周尧均手里,八百两银票居然被他连坑带拿骗完了。
  芸娘只要想到自己痛失八百两,就心里直滴血!
  恨不得扑上去捅他两刀!
  早知如此,她就把那八百两挥霍一空,也省的白白便宜了旁人。